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全息]这个boss太难推 作者:水月婉然 文案 这就是一个高冷的boss,反抗命运,即腹黑系统爹,结果被绕进去,最后抱得美男归故事。 系统华丽的声音:第一个打败紫薇大陆终极boss花容的少侠,赢得坐拥佳人初夜的权利,获得天下第一的称号,获得黄金万两,随机获得boss的一个技能,打落boss身上任何东西皆为神器。 boss花容:“等等,坐拥初夜什么鬼?” 男主沈临岸:听起来蛮不错的,可为毛boss这么难推!老子死了一次又一次。boss,你等着,老子一定要推倒你! 花容:身为一个boss,本座不仅要保住自己的小命,还要保住自己的贞操!系统,你太坑爹了吧!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系统 江湖恩怨 游戏网游 搜索关键字:主角:花容,沈临岸 ┃ 配角:宁归寒,兜兜 ┃ 其它:全息网游,架空武林背景 ================== ☆、初夜被贩卖   “恭喜玩家沈临岸打拜紫薇大陆终极boss花容,赢得坐拥佳人初夜的权利,获得天下第一的称号,获得黄金万两,随机获得boss的一个技能,打落神器白玉发带……”   系统华丽的声音在天空响起,带着一丝调笑的意味,传入了紫薇大陆所有人的耳朵里。   “等等,坐拥初夜是什么鬼!”身为终极boss的花容一手捂住胸口,有殷红的血顺着她的指缝流下,融入她绯色的衣裙中。   系统一本正经地解释:“花容,你是成年人,就是字面意思,你懂的!”   “……”花容顿时恼怒地骂出三字经,却被系统屏蔽了脏话,只看到她艳丽如牡丹的唇分分合合,硬是发不出一个音来。   “你们游戏公司也太坑爹了!连这种东西也卖,老娘要保住自己的命,还要保住自己的贞操!我要代表全体boss抗议!”   花容大boss在心中提出抗议,像这种不符合她古代背景的话说出来也是屏蔽,但系统可以听到他们的声音。   “嗷呜——嗷呜——冲啊,快抓住boss,推倒boss!”花容听到群狼激愤的声音。   顿时,但凡有点轻功的玩家都从悬崖上冲了下来,这一幕看起来像是集体自杀。   花容恼羞成怒,一剑先把对面那傻子似的沈临岸给秒了,再把自己左侧的肚兜带子系好。沈临岸一剑只让自己受了皮肉伤,但她系在后颈的丝带被割断了,顿时春光乍泄。而该死的系统就趁机公布了她的身份!   “boss,你犯规!boss,我要……”惊愕的沈临岸还没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给砸死,就先饿死了。他一脸义愤填膺,化为了一道白光,连气极攻心的遗言也没来得及说完,就消失了。   花容冷哼了一声,鼻孔朝天,一脸老子天下第一的冷艳狂傲,不将这小喽罗放在眼里。   但系统立即来补刀,“紫薇大陆终极boss花容犯规,滥杀玩家,血量减半,易容术暂时封锁。一个小时内位置免费公布在世界地图上。”   花容嘴角抽搐,那她还跑什么,这铁定是要她丧命的节奏吗?   “推倒boss,推倒boss……”玩家们的声音愈发兴奋激动了,这个惩罚实在激励人心啊!   花容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从七彩琉璃瓦上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她就不信系统会让她死在跳崖上,而不是在玩家的手里!   时间倒回半个小时之前,武林萌主大会。   高山之颠,流云缠绕,凛冽的风息拂过众人飘飞的衣祙,在空气中猎猎作响。杀气,征服着狂暴的风,充斥了全场。   寸许小的楼阁,白玉为砖,七彩琉璃为瓦,耸立在悬崖边上的半枯朽的老树上摇摇晃晃,仿佛随时可以跌入深渊似的。   花容正站在摇摇欲坠的七彩琉璃瓦上,一身绯衣似血,在青山白雾中遗世独立,惊艳了人的眼。她□□轻点,一手握剑,眸光冷冽,身子随着白玉屋摇晃,但手臂没有一丝颤动,身姿挺立如松。   悬崖边上被围得密密麻麻,不少穿的五颜六色服饰的人够着身子,伸着脖子往下看。   后面的人推推挤挤的,有人就不小心被推了下去,惨叫声气势恢宏:“啊啊啊……老子参加武林萌主大会还要掉一级,坑爹啊啊啊……”   花容嘴角一勾,冷笑连连。死亡,对玩家来说,只不过是掉一级。对他们来说,却是不可避免的死亡,或者是刷新。像她这种智能的最高级别boss,死亡便永久消失了。   “系统,你到底为什么派这种任务给我,参加什么武林萌主大会,还限制了我一半的内力,和他们拼杀,我有什么好处呢?”花容的红唇张张合合,却是没一点声音发出。   这是千里传音的秘术,玩家五十级后才解锁,大部分boss一般生来就有的。没过五十级的玩家花钱就可以充值,十两一次,异常坑爹!   所幸她周围的玩家都过了五十级,没人眼红跑来围攻,拍她一板砖,各种羡慕嫉妒恨。这是真实事件,她听玩家说的,说什么论坛上这事闹得沸沸扬扬,说是这是逆袭土豪,土豪活该!   虽然完全听不懂什么,但附在她身上的系统大神笑得直打跌,差点从她身上摔了出去。   “乖女儿,相信我,我是亲爹,不是后爹,不会害你的!”   系统的声音是华丽猥琐的男低音,尾音轻颤,充满了十足的魅惑感,让人情不自禁地相信他的每一句话。   花容却冷哼了声,当年系统用这样魅惑的声音,让她做任务打开桃花源的大门,放玩家进来血洗她的村子时,也是这样说的。   花容知道一切是他计划的,但她没有办法违逆他。因为他创造了这个世界,是这个世界的天道。   “花容不要忘记任务,武林大会上可有追踪你的宝物,拿到觅影蚕,就可以找到你了。”系统大神严肃地提醒花容。   “第一,武林萌主,我要了!谁敢再来挑战?”花容拿剑指指着众人,剑尖在她周围一圈的悬松崖柏上划过,不屑地冷笑着。   她周围围着七棵形状各异的悬松,根筋似鹰爪般抓在石缝中,挣扎着生存。这里是武林人士争夺的巅峰,争斗一直没有停息,鲜少有人能坚持十轮没有掉下去的。   即使有人能十连胜来挑战她,也被她一剑穿心,扫下悬崖。因此,七棵松树上的人只守不攻,不敢轻易来挑战她。   花容妖娆一笑,拈了额边的一缕黑发,将它撩到耳后,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杀气顿起,冰封万里。   “你们不来,我来!”花容狷狂地说。   提剑,鬼魅般的身影转眼跃到最近的一棵松树上,她挥剑就砍,直劈那人面门。   那人仰面倒了下去,手上抵抗的双刀被砍断,面上有一条细细的红线。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花容一脚将他踹下悬崖,看着玩家消失,心情爽快极了,娇笑道:“还好,小女子的武功还没有退步,这人死得不血腥,多有美感啊!”   周围来挑战的白衣少侠听着这句话,嘴角抽了抽,在空中差点一打滑,忙落定在花容的七彩琉璃屋上。   花容看出他武功最好,等级最高,就不想和他缠斗。她的功力被封了一半,应付起这等等级的人却是有些吃力。   于是,她直接往前飞去,落在另一棵树上,并撂下话说:“少侠,你还是先抢树吧,小女子可不跟无名之人动手,好歹他们还没下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求包养*^_^* ☆、争夺萌主   待花容解决了六棵树上的人,抱着臂,看着那个白衣少侠无所事事地倚在细细的枝桠上,等着人挑战。   “嗨,美女,我叫沈临岸!姑娘能否告诉我芳名呢?”白衣少侠朝花容摆摆手,笑眯眯地说。   他笑起来十分干净清朗,像明月清风,不经意间就闯进了别人的窗子里。   花容将嘴里的吐糟默默吞了回去,不去计较他半古半今的话语,微点头说:“花……容。”   中间那个可疑地停顿是因为系统爹突然说要说真名。她默默把准备好的花从蓉的名字吞了下去,心中的疑云更加浓密了,系统发出这种任务给她,到底是在算计什么?   居然要她以真容来争什么武林萌主,且这个萌萌哒的萌主就是为了号令群雄,来剿灭她的华裳宫。   “哟,跟祸害良家妇男的女魔头花容一个名嘛!怎么通过的?这个游戏不是一般坑爹啊,还要符合古代背景的游戏字,不知愁白了多少人的头发啊!”沈临岸调整了一个更加舒服惬意的姿势,在几指粗的白皮松树枝上摇摇晃晃。   花容听到自己的名声这么差,眼睛也没眨下,只盯着沈临岸身下灰白色的松树枝。不知到这松树怎么能睡的舒服,树皮凹凸不平,有龟裂的鳞片不同程度脱落,亏他不觉得刺人!   “芙蓉的蓉,非是云想衣裳花想容的花容。 ”花容认真地说,撅了撅嘴,对系统爹各种不满。   沈临岸唇角的笑容绽开,夸赞了一句:“不错嘛,才女,出口就这么文艺啊?你是学文科的吧,这么具有古典气质,长得真美!”   花容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文科,但她还是选择点头,省得沈临岸再问别的下去,她就露馅了。   作为一个古代武侠带点小玄幻背景的boss花容,她能了解的就是系统给她这个时代的知识和背景,且这些也由于她的身份和地域,也有所区别。   所以她对玩家的话大多数是不懂的,只知道他们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他们称为现实世界,而她的世界被称为虚拟世界,游戏世界。   他们这些boss,也是为了各种任务而存活,听命于系统,而系统是为了玩家服务。他们的命运被安排,被排演,就是为了给玩家惊险刺激,吸引他们一直玩下去。   花容只觉得讽刺。   沈临岸随意地与花容聊天,偶尔抬头望一眼蓝天白云,态度随和,气氛和乐融融。   倒是窥屏的玩家受不了,不少在武林大会现场的边远看现场直播,近看360度无死角的3D电影,顿时不满了。有的人都趴在悬崖边喊:“这是武林萌主大会,不是相亲大会!你们打起来啊,快打起来啊!”   “美人儿,在下多舍不得打你啊,要伤到哪儿了,我可多心疼啊!要不美人儿把这武林盟主让给我,你来做萌主夫人,我来保护你如何?”   沈临岸向花容伸出手,眼睛弯成一抹月牙,明明是惹人厌恶的调戏,却让人砰然心动,他的眼波实在太醉人,能将人的心密密麻麻地淹没,填满此生的空虚。   但花容天生冷心冷情,虽然看在他俊逸亲切的面容上,并没有多少讨厌,但还是不喜。   她轻轻一跃,跳到沈临岸栖身的树枝上,反整个人如一缕粉纱般轻落在沈临岸的怀中,媚眼如丝地说:“不行哦,沈公子还是把武林盟主让给我吧,我可是不会心疼你的哦!”   花容的手滑过沈临岸英俊的脸庞,嘴唇轻启,眸光诱惑,勾得人把持不住。沈临岸不由在她欲离去的一瞬间抓住了她的手腕。   花容眼神微变,愈发笑得妖魅惑人,似有一朵盛世牡丹在她眼中缓缓盛开,独特了繁华,让人眼里唯有她一人的身影。   花容抓住机会,手中匕首刺向沈临岸几处生死大穴,却被沈临岸一一挡住了。花容也不灰心,眼神变得愈发楚楚可怜,惹人怜惜起来,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幽暗诡异的匕首在她手中如灵蛇般吞吐。   玩家的眼睛都快看不过来了,有人不由在屏幕上放慢了花容的每一个动作,仔细研究起来,不由惊叹花容在短短的十几秒内,居然刺了五十多刀!   而沈临岸不愧是高手榜的前三名,居然挡了大部分,只中了十六刀,而且都没伤到要害,看着血流的严重,却不影响行动力。   “哇,这是哪个大神?花间浪子沈临岸就是十大高手榜的神级人物了,没想到还有人能令他受伤!这美女没上榜吧?哪冒出来的?”一个游戏迷远远地坐在悬崖上的豪华楼阁包间中惊叹。   另一人道:“这暗杀术,魅术得达到顶级吧?沈临岸不是练清风诀吗?应该对魅术免疫的,居然还是栽倒美人手中了。哈哈,花间浪子这回可要失足了!”   花容自然没听到这些分析,她正诧异她百试百灵的魅术居然失效了。转眼,她起身,轻点枝头,绯红的身影在空中晃过阵阵残影,令人眼花缭乱。   她从空间中召唤出一把普通的长剑,长剑异常轻薄犀利,极细的剑身仿佛可轻易折断。事实也如此,在她连舞十三下后,剑裂,如瀑布溅落巨石的水珠般崩碎,朝四面激射出去。   沈临岸挡住了她其他的招数,最后一招却猝不及防,被击倒,跌落悬崖。   花容身上也有了不少的伤口,但她都精确计算,避开了要害的位置。花容持剑一笑,睥睨天下的眸子满是不屑,问:“还有谁敢来一战?”   然而,异变突起。一道黑影在空中突的消失,又出现,如鹰击长空。以花容毒辣的眼力却看出那确实是个人,只是身法太过于诡异奥妙,才会有此种情景。   “是宁归寒!那是沈临岸的兄弟,肯定来为沈临岸报仇的!”花容听到崖上有人这么喊,眸光利了利。   “啊啊啊……是归岸组合,好帅哦,这边看过来!这里!这里!”陡然想起一阵阵欢呼雀跃的尖叫,响声如雷,差点把花容给震下来。   花容抬头,看着悬崖边上挥舞着各色小手绢,有预感自己会成为全武林的女性公敌。    ☆、放着我来   花容看着宁归寒抱着沈临岸落在下方的树木上,带着他一点点跃上来,花容却没有阻止。连系统也在她耳边低低地笑了一声,问:“乖女儿,你是不是看中了那白衣小子?怎么不下手啊?”   “系统爹,你把女儿当做什么人了,我可是可光明正大的君子,才不会这样趁人之危了。况且他带着个受伤的沈临岸,这个弱点多么好攻击啊。我为什么要帮他解决掉啊?”花容兴奋地抚了抚她那一头漆黑亮丽的长发,笑语嫣然地说。   系统:“好吧,我错看了你,你还是这么腹黑变态!”   在他们默默交流的时间里,宁归寒已经带着沈临岸登上七彩琉璃屋顶。宁归寒一身玄衣,右手持着一把玄铁重剑,冷厉的目光扫了过来,愤怒道:“你这娘们怎么回事,这样对我兄弟?”   花容挑了挑眉,傲慢地说:“这里是武林萌主大会的比赛现场吧?怎么,你们输不起?”   “姑娘怎么说的,我们当然输的起。你是擂主,最多可七人一起上,现在我们两人上,怎么样?”沈临岸边咳嗽边说,面上笑容不减。   花容看着他那幅重伤垂死的样子,心里有了几分把握,虽说这两人加起来她肯定打不过,但沈临岸这副模样,她还对付不了吗?   花容一抱拳,眼神凌厉起来,说了声:“请!”   三人混战,花容对付宁归寒虽有些吃力,但她经验和级别优势在这里,对武功的研究也比这些玩家透彻,很快略占上风。   至于沈临岸打着打着,居然捂着伤口,跑一边休息去了。他吃了几口丹药,为宁归寒喊着加油,自己在一旁等着药力消化。   花容久久拿不下宁归寒,身上的伤口又崩裂开来,她眼神一冷,直接朝一旁的沈临岸刺去。场上想起一片哗然声,大骂花容无耻。   花容可不理会那么多,趁宁归寒方寸大乱,要回护沈临岸之时,猛地回招,朝宁归寒也使出十三伤剑。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就是十三伤剑的精髓所在。   花容冷冷地望着宁归寒无力地朝悬崖坠去,坠到一半,他身上散发出十三道白光,将他化为碎片,紧接着,他化为一道白光消失了。十三伤剑,宁归寒心寸大乱,都中了。   “小寒,你也太不经用了吧!”沈临岸目瞪口呆地望着宁归寒消失,他还反应不过来,怎么宁归寒一下就消失了。   “你这是什么剑法?居然能把我们都秒了?”沈临岸诧异地问,这剑法爆发力也太强了吧!   花容不明白这小子怎么一点也不气愤,那为他牺牲的那位兄弟是不是得气活过来啊?毕竟两人的态度对比太鲜明了,一个看到对方死,来找花容拼命,一个却笑嘻嘻地和花容话家常,这是交友不慎吗?   “十三伤剑。”花容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倚在另一棵松树上摇摇晃晃的人,他的白衣染了血迹,不复先前的潇洒风流,却比先前更加潇洒风流。   “你真奇怪。”花容理解不了他这种人的世界,也没必要理解,直接将剑尖指向他,抬头骄傲地问,“你要为宁归寒报仇吗?”   “是吗?我觉得你才奇怪,小小年纪,就这么嗜杀暴躁,不好不好!”沈临岸含笑望花容,眼中调侃的笑意可让人一眼看出,他是在开玩笑。   花容却只微微冷笑,你们玩家自然是来享受游戏的乐趣,我们这些boss却要拿命去拼。头顶永远悬一把尖刀,仿佛随时可落下来,这种永远无法磨灭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让我们拼命去强大,让我们拼命去逃,这不就你们玩家的乐趣所在吗?   “花容,你的思想太危险了呀!”系统低沉的声音带了丝欲毁灭的威压,严肃地警告花容。   花容眉一横,冷冷地在心中回答:“这不就是你一手促成的吗?让玩家屠戮我的村庄,让我来报复玩家。迎接我的唯有毁灭一途,毁灭我,难道不是你的大计?”   系统只在她耳边响起一声声魅惑的笑声,道:“小花容,你太聪明了,知道太多可不好哟!”   花容没有回答,只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换了一把武器的沈临岸身上。沈临岸的武器换成了一把华丽异常的镂空蝴蝶剑,上面光彩夺目,看着十分少女风。沈临岸拿出来时也很尴尬。   “这是我新学的剑法,还不熟练,看起来和你的招数有些相克,所以我来试试。”沈临岸客气地解释。   花容看了看沈临岸的少女剑,再看看自己手上普通的细剑,对于沈临岸的话嗤之以鼻,拿那种剑,真的有用吗?   花容抢攻,细细的铁剑在空中变化万千,然而都被沈临岸缓慢的挥剑吸引了过去。花容使出的剑法处处被压制,她快,他慢,万变皆被一招所压。   甚至他们的剑根本没相碰,反是沈临岸的剑上剑气纵横,将花容的剑吸了过去,连她的内力也顺着剑身消弥不见。   “你是红莲的徒弟?”花容大惊,问道。   花容撤招,却根本撤不了,她目光一狠,将内力全输入剑身。剑碎,她被反弹了出去,吐了几口鲜血。   而此时,沈临岸也满头大汗,拼命将内力收回体内,却全然受不到控制。花容剑碎,他却好像被剑控制了一般,直接追上去朝花容额头上劈去。   花容瞳孔睁大,全身内力激发而出,在身上形成了一个紫色的光罩。然而那把少女刀居然磨灭了光罩,一刀斩在花容的胸前,花容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肚兜的带子就断裂了,春光乍泄。   “对不起,我……”沈临岸本想说自己控制不住,却被眼前的景色给迷住了眼。   “哇!好劲爆!”窥屏的玩家默默截屏,虽然大家都晚了一步,只看到红肚兜和血了,还有美人玉色的手指了,但他们就不信没人截到好图了!   这时,系统宣布美人的真实身份,恭喜沈临岸获得了boss的初夜,顿时群情激愤,大喊着:“放着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人一个轻松写意风,一个复仇暗黑风,两人碰撞,肯定是男主吃亏,然而,会有推,以及反推的挣扎过程 ☆、跳崖   花容从悬崖上毫不犹豫地挑了下去,狂风在耳边呼啸,强大的风力仿佛随时将她撕扯得四分五裂。   系统幸灾乐祸的声音依然清晰地传在了花容的耳朵里,“花容,沈临岸把你百毒不侵的技能抽走了。”   花容微愣,她的华赏宫附近遍布毒雾,这样她就回不去了。花容眸光一沉,带着几分不悦,问:“你究竟又在算计什么?是不是红莲出世,你算计着怎么让我死?”   系统忧伤地叹息了一声,道:“乖女儿,我怎么会害你呢?你可是我最完美的作品啊!红莲的剑法虽克制你,你杀死她就是了。”   花容嗤之以鼻,她知道玩家是杀不死的,只是掉一级重来,杀了红莲,然而她的剑法传承却断不了。   风力强劲,刮起了东风,眼前景物由于她掉落速度太快,模糊成一片杂彩。花容闭上眼,等待着自己的结局。   不久,风声停,她掉落在铺满厚厚树叶的草丛中,浑身骨头都仿佛被摔碎了,花容大口大口地吐出鲜血,却依然没有死。   花容查了自己的血居然还剩下十点,她静静地躺在散发着清新气息的树叶堆中,感受着粉身碎骨的疼痛,感受着活着的代价,突地疯狂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不会死,我不会死,你也不过如此!”花容癫狂的眼中闪烁着异常镇定冷静的目光,疯狂地算计着。   她仿佛掌握了系统的某种规则,或是说掌握了系统的某种弱点,以她的命去赌来,她一直去怀疑却没法去证实的想法。在一刻,她明白了,她捉到了命运的尾巴,或许她只能被命运拖曳着前行。但命运这个可怕的怪物已在她的面前现了踪迹,她有足够的能力能与它一搏。   “花容,你还是快想想接下来的追杀怎么办?”系统冷冰冰地说,对花容离经叛道的狠厉颇为讨厌,它讨厌一切不可掌控的东西,喜欢将他们玩转于鼓掌之间。   花容从自己的空间里拿出一些丹药,全部服了下去,她喘息着回答:“这就是我的事了,至于你,你也只能看着!”   系统冷哼一声,语音里含着莫名的兴奋,孤傲地说道:“那我好好看着!”   花容等体力恢复了少许,就开始着手布置。对于一个随时丢掉性命的boss来说,她永远在准备面对任何危险,终日揣揣不安,空间背包里永远是满的。除了必要的食物和水的更新之外,药品,武器最不可缺少,当然就少不了毒。   花容作为终极boss,除了好武功,基本技能就是可以威压一切比她等级低的小怪,让它们听从行动。作为NPC的人,她却需要各种手段,才能使唤得了。   花容用箫声将附近的怪都召唤了过来,分别有老虎,群狼,蜜蜂,小蛇,数量也不多,加起来也只有两百多只,抵不住玩家疯狂地涌过来。   若易容术没有被封,她可以在玩家冲进来找她时,变幻成他们的样子,离间他们,从容离去。但现在她赌的就是这半个时辰的生死时速。   “半个时辰后,易容术解锁?”花容想起系统的尿性,不由确定一下。   “我说的是一个时辰吧?花容?”系统悠闲的声音响起,气死人不偿命。   “你说的是一个小时,即半个时辰,莫非你骗大家?”花容笃定地说,上挑的眉眼里满是愤怒。   系统低低地笑了声,带着得意说:“我说的是易容术暂时封锁,一个小时内公布你的位置。并未说易容术只封锁一个小时。哦,我可以定给你封锁一天,甚至永久封锁。”   花容冷笑,不理会系统的威胁,她对系统的人品节操什么的,根本不该保佑希望。   “花容,撑过两个小时吧,我看好你哦!你每被打败一次,身上的技能就会被玩家抽走一个,收藏也会被人抢走哦!当然,最主要的是玩家可以朝你提出一个任何条件,你必须遵守哦!”系统好心地提醒。   “条件吗?那这次初夜是怎么回事?”花容怒极反笑,质问系统。   “首推的奖励总要更诱人一些嘛,况且花容,玩家们都等急了,你总得像他们展现一下你的魅力和武力值,才让人有征服的欲望嘛!”系统野心勃勃地说。   花容冷笑:“你这样真像妓院的老鸨,忙着抬高我的身价吗?只怕你最后竹篮大水一场空!”   “是吗?我不是已经将你的初夜贩卖了出去吗?”系统得意地笑了。   花容的脸瞬间焦黑,她深吸一口气,决定以后见沈临岸一次,就杀他一次,她就不信了,碰不到还能做什么!   系统心中默默为那小子默哀。   再说说,我们幸运的男主沈临岸,他被花容一剑秒了,在新手村庄的三生殿复活,心中义愤填膺,便看见一大堆人边盯着武林盟主大会的屏幕,边酸溜溜地恭喜新出炉的天下第一高手。   沈临岸别提心中多么憋屈了,但也没办法,像他死过一次就进不了武林大会的现场了,得等武林盟主大会选拔完毕。他只好打开屏幕,关注着武林盟主大赛的进度。   然而,当他打开屏幕,却傻眼了。   “这是怎么回事?玉林峰上怎么那么多人自杀?大家都疯了吗?”沈临岸喃喃自语。   只见悬崖边上一群群人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尖叫声响成一片,后面还有人推挤着前方的人,喊着:“快跳啊,快跳啊,我赶时间跳崖了!”   这场面颇为壮观滑稽,特别是沈临岸身后的白光一片片地亮起,复生点一下被挤满了人,光芒一直笼罩在三生殿中,直到前一批人被挤出大殿,白光一直还是亮着的。   沈临岸一下被挤出了门外,看着殿里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心中惊诧极了,心想:“怎么回事?真的有人的美能诱惑人跳崖吗?”   大殿内一片嘈杂,大家看着跳崖的人都在三生殿,而打开世界地图,代表花容的红点还亮在悬崖地下,都破口大骂这系统的不公平,凭什么美女跳崖就要给特权!   沈临岸诧异极了,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他死了一会儿,世界就变天了了?   正在这时,他听到系统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恭喜玩家沈临岸获得紫薇大陆终极boss花容的初夜,口令是boss大人,我要推倒你。具体得到奖励的办法就是见到boss,大声喊出口令,即二十四小时内,boss花容将听你任何命令。当然,你得把握好时间,珍惜生命!”   沈临岸一下愣住了,喃喃道:“原来是这个初夜啊!”   “其实,你想要那个初夜也可以的。”系统轻笑,促狭地说。   沈临岸一下兴奋了,道:“花容等级有一百多级吧,我可以让她帮我闯副本,传授我武功秘籍,还可以……”   “你真没出息……”系统无语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网游,设定什么的都自己想的,不知写的对不对了,大家将就着看吧 ☆、boss要崛起   阳光明媚,清风拂面,花容半趴在白虎身上,鲜红的血迹染红了白虎的毛发,点点滴落在草丛间,任凭着白虎载着自己前行。   她打开地图,见屏幕上绿点环绕,密密麻麻地占了整片森林,渐渐朝红点靠拢,绿点愈发的多了起来。   “花容,你太自负了!”系统冷笑着说。   花容抱住了白虎的脖子,心中愤恨难平,若不是系统封了她的等级,减了她的血量,她能落到这个地步吗?花容已经记不清被几个人打伤了,令她稍感安慰的是系统说的她每被人打败一次,必须答应别人一个条件的情景并没有出现。   系统给出玩家提出了所谓打败的条件,一种就是沈临岸那样在擂台上打败自己,另一种就是在七天内累计伤害boss的一半血量,为打败。   花容为系统的老谋深算感到佩服,她已经被减了一半血量,杀死了就算打败了。即使她被砍一半等级,她也有六十二级,而现在玩家中过五十级的寥寥无几。   “我纵使自负又如何?武林又有几个比的上我?只是围攻的人太多,我招架不过来,一时失手而已。不是还有半小时吗?”花容咬牙说,目光里满是孤傲清高。   系统哼了一声,悠闲地说:“那我就等着看好戏!”   花容注视着绿点的移动,有几个绿点速度十分快,转眼又要追了上来。花容拍了拍白虎,命令道:“虎王,快跑!”   白虎咆哮了一声,朝前方飞快地跑去,花容被颠簸得难受,吐了几口鲜血。她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里掩去了所有的疲倦痛苦,变得异常坚定起来。   “系统,我的恢复力怎么下降的这么厉害?虚弱期也太久了吧?”花容大口地吞着药物,连药物吸收能力也慢了这么多,她望着地图,不尽烦躁起来。   系统冷冰冰地回答:“什么等级就什么恢复力,你熬过一小时,不,现在是半小时的万人围攻就好了。”   花容眼神微冷,身后的绿点追了过来,花容将目光望向后方,示意白虎跑得慢些。她在白虎的尾巴系了一个破了小口的布袋,让药粉秘密地撒在草丛间。   花容往白虎嘴里塞了好几颗药丸,自己也服了些,继续躺了下去,伪装虚弱无力的样子,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不久,花容看见了身后的绿影中晃出了几个人的影子,在草丛中树林中飞蹿着,身法各异。   花容抬手,诡异的药粉从她袖间散了出去,悄无声息地飞入了迎面而来的影子的呼吸中。   眼看好几人要抓到花容了,花容痛苦地咳嗽了几声,惊慌地喊着:“白虎快跑!”   身后的人在得意地狂笑,故意将速度放慢了些,追逐着花容。好几次,身后的人快要抓到花容,花容尖叫一声,那些人哈哈大笑起来,白虎就跑得更快了。   这样追逐的游戏玩了几回,突然有人惨叫着倒下了,痛苦地喊着:“小心,这妖女放毒!”   那些人立即四散逃开,气急败坏地声讨着花容,往旁边追来。   花容从老虎身上坐了起来,擦掉唇边的血迹,妖艳一笑。   她轻拍了虎身,让它跑慢些,从空间里拿出剧毒的毒弓,朝身后随意的射去。影子们又是一阵乱躲,彻底拉下了与花容的距离。   花容看准时机,换了火箭,朝地上的药粉处射去,大火一下燃烧了起来,在空气中散发着阵阵刺鼻的气味。悬崖底积累着不少枯叶,大火一点,很快燃烧,将人困在火中。   “白虎,驾!”花容来了兴趣,兴奋地拍着老虎的脖子,逆风狂奔。   等花容跑了一段很长的距离,风势回转,花容鼻间似乎还能闻到毒烟刺激的味道,胸口沉闷。她再次含下一颗解毒丸,也给白虎喂了一颗。   打开地图,她的身后空出了一块很大的地方,绿点都停滞在一个地方,不敢动弹。花容得意地摘了一朵鲜血凝成的红花,插在发鬓上。   “花容,你被升级成了世界大魔头,你这杀了都有一千多玩家了!世界好多人发了你的悬赏令!看这世界对话,真热闹!”系统兴奋地说。   花容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她现在难道不是在被追杀吗?   花容只顾着看地图,等待着她的帮手复活,越是弱小的动物越容易复活,花容总算等到蜜蜂被刷新了出来,她吹响了凄怨的箫声。   蜜蜂很快聚集在花容的身边,花容惊喜地发现蜜蜂的数量多了一倍,原来只是一百只,现在居然有两百只。她照样把蜂王留在她的身边,把蜜蜂分为两批,在不同的药粉中滚了滚,就派它们在森林的入口处去害人了。   人员依旧源源不断地涌来,先进来的人已经知道花容利用蜜蜂下毒,但新来的人却没有这么快得到消息。花容依然可以使这样的手段,这两种药粉是一种组合的毒,只要粘在人的肌肤,出了汗,就会钻入人的肌肤血液中去,到心脏处就必死无疑。   这个方案的缺点在于蜜蜂能携带的药粉太少,不能大面积地清除玩家,得往返在她这里沾药粉,而上一次被一个玩家发现了,放火烧了蜜蜂。   花容手段之一就是利用小怪和毒,解决玩家。而蛇本身有毒,花容再喂了些毒,让它们吃掉一些抵抗不过毒性的死蛇,练出了几十条剧毒的毒蛇,让它们潜伏在偏避处。群狼,老虎身上带毒粉,纯粹是死士了!   花容觉得要有大一点的鸟雀就好了,可以抓着药包直接扔下去,或是她喂它们毒,炼成毒鸟,再放它们毒血,在空中飞过,保准得死一大片玩家。蜜蜂的血实在是太少了。   花容手段之二是扔武功秘籍,扔神器,让玩家自相残杀。这个才是玩家大片消失的主要原因。她的耳环,簪子,衣服都是神器,每次她被追到都引起一场腥风血雨,而最后她成功逃脱。然而,她的首饰衣服在华赏宫都摆满了整个房间。   花容手段之三是魅术加武功,扮猪吃老虎。这个就不用解释了,看我们倒霉的男主就知道了。   花容手段之四是地利人和,火攻不要用得太美好。   “这个森林也太大了吧?我都点了四处火,怎么还没烧过来?”花容遥望密密麻麻的树木,蹙了好看的眉,问。   系统得意地笑:“你等着吧!烧不过来的,这里面有条河,有很多支流,你没注意到你过了两次吗?”   “那么小的水沟,有用吗?”花容表示怀疑,系统不是故意控制了火势吧?它怎么不干脆下一场雨呢?   这时,花容隐约听到了河水欢快地涌动的声音。她辨明了方向,穿过丛林,果然看见了一条宽阔的大河。   花容冷笑,点开地图,讥讽地问:“地图上面不是没有标明河流的吗?怎么一下又出现了?”   “你没看见就显示不了。”系统无耻地回答。   花容眼睛一斜,气的说不出话来,以前怎么不这么说?   这坑爹的系统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为什么被封了啊?原来是□□一词,哭!将就着看吧,我改了。为毛□□也能被屏蔽啊? ☆、河岸边   沈临岸历尽千辛万苦,抛弃他的好基友宁归寒,总算到达河边。他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对岸的红衣,以及不离不弃的白虎。   白虎正在哀哀地悲鸣着,拿头拱着花容的身体,渴望主人再醒来。看到沈临岸出现,对沈临岸露出尖锐的牙齿和爪子,瞬间凶相毕露。   “原来是昏迷了,总算给我追到了!连小寒都牺牲在毒雾之中了,这回老子要报仇!”沈临岸气愤地说,就要用轻功飞到对面去。   然而突地有一群蜜蜂盘旋过来,向沈临岸攻击。沈临岸早就听说过花容的手段,见蜂色变,立即跳到了河水中,屏住了呼吸。   这时,他觉得这河水有些不对劲,颜色怎么变成了深蓝色,淡水河是这种颜色吗而且河水里还有异味,熏得人难受。他忍不住冒出头来,吐了几口怪味的河水。   花容诧异地问:“沈临岸,怎么是你?”   沈临岸回头,见刚刚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花容生龙活虎地站在岸边,长长的裙摆随风飘荡,看起来煞是美丽。   “你又在骗人!”沈临岸气愤极了,对诡计多端的妖女又怕又恨,张口就要收服这个妖女。   然而,花容的速度比他更快,几枚毒镖朝他面上袭来,沈临岸吓了一跳,慌忙躲避。毒镖险而又险地从他面上擦过,一道黑色的血痕出现,很快又变成红色。   花容眼里满含着怒气,低沉的声音里满愤怒:“百毒不侵!怪不得你能到这里!”   沈临岸纳闷地对着水镜,观察着自己的伤口,“你不用这么嫉妒我长得帅吧?”   花容哼了一声,抚摸着自己光滑细嫩的侧脸,颇为自恋地说:“凭本姑娘这国色天香的花容月貌,还用嫉妒你吗?”   沈临岸讥讽道:“惑世妖姬!”   花容负手而立,高傲地昂起头,说:“谢谢夸奖!”   沈临岸:“……”   两人唇剑舌枪,谁也不让谁,说的都是没营养的废话,基本也可以看出了两人不同的世界观,抢占着谁更有理!   “你这女魔头,害了多少人了?你简直是大恶不赦!”沈临岸指责花容。   “他们想杀我,怎么我反击也有错吗?”花容一展衣袖,冷傲地问。   沈临岸朝花容游过去了一点,道:“那你也可以躲起来,也不用大开杀戒啊!伤了多少无辜的人啊!”   “无辜?他们想杀我还是无辜吗?难道最无辜的不是我吗?”花容抹了一把眼泪,佯装柔弱,转而笑靥如花地问。   沈临岸鄙夷地说:“就你无辜,天下还有无辜的人吗?你强抢民男,残害武林同胞,你怎么无辜啊?”   花容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天说:“猪,你有脑子吗?我喜欢那么多美男干嘛?我和那些人没仇,残杀他们干嘛?那都是任务啊!不做,被抹灭的就是我。我只是想活,何错之有?”   “这……什么任务?你们也要做任务吗?为什么给你……”沈临岸一下听到了这个劲爆的消息,好奇地追问。   “喂,你够了吧?再不收服boss,她跑了就没机会了啊!”系统恰好在这时打断了沈临岸的问话,不在一旁看戏了,热情万分地给沈临岸出主意。   沈临岸的思维被系统的声音打断了一会儿,稍一愣神,便怀疑起系统的用意来。它是故意的吧?   沈临岸抬眼,便只看到白虎驮着一个绯红色的身影,飞速地穿梭在丛林间。花容回首,对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转眼消失了。   花容摆脱了沈临岸之后,懒懒地伏在白虎身上,查看着自己身体的情况。血只剩一百点,她现在就真是不堪一击了!刚才在沈临岸那里她就是各种装逼,甚至爆出惊天秘密,也只为逃脱。   沈临岸得到了她百毒不侵的技能,不畏惧河里她下的毒,而花容的魅术对他没有多大的用处,更别提沈临岸的等级有五十七级,她并不能一击必杀,且不受伤了。   “你又利用我!”系统生气地说。   花容并不理会系统神经性的挫败,她善于利用自己身边一切的东西。像那么一条小河,她就利用蜜蜂压制别人跳河,再利用自己昏迷引诱别人过来,最后他们就会死在毒河之中。   花容已经杀了一波波的高手,指挥着毒蜂让他们慢慢耗死在毒水之中。   当然,也会有个别高手度过了河水,还有余力攻击花容。花容就撑他们不注意出招,杀死他们,当然,花容也损失了少许血量。   直到沈临岸,花容初始尝到无力的滋味!觉得这个沈临岸一定是自己的克星,自己好多手段都被他克制住了,连自己最实用的技能百毒不侵也被他给抽走了。   花容清理了一下自己的库存,她的毒所剩不多,可时间也所剩不多了,只一柱香的时间,她就可以重新使用自己的力量了。   花容望了一眼身后,觉得自己最大的危机就是一个沈临岸,她故计重施,边跑边在身后放起火来。   火箭飞射,她身后一片火树银花,灯火璀璨,花容嘴角口气一片冰冷的笑容。哪怕是沈临岸绕路,只要她能把这一柱香的时间撑过去,她就能获得她另一半力量了。   然而,风向突然转变,火势猛地朝她这边扑倒过来,并迅速加大。   花容瞳孔一缩,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就玩火自焚了,而这次自己确实是急了些,射的火箭也不远。她急急地命令道:“白虎,快跑,火追来了!”   “哈哈,报应来了吧!”系统得意地大笑。   白虎风一般狂奔,热浪滚滚追来,花容感觉后背的温度越来越高,仿佛马上就要烧了起来。她往前一扑,不由揪着白虎的毛发,火焰冲了过来。   白虎惨叫了一声,瞬间加快了速度,嗷嗷地直叫。   跑了一会儿,花容终于脱险了,她抚了一把焦黑的长发,拿剑将焦尾的头发割掉了。   她摸到她的外裳被烧了一大块,不由骄傲冷艳一笑:“又逃过一场死劫啊!真对我厚爱!”   然而,白虎的屁股已经被烤焦了,它将花容放在地下,对她凄凉地叫了几声。   花容正准备去伸手摸摸它的额头,像每次那般温柔,却在触在它额头的毛发之际,一道白光闪过,白虎消失了。   花容愣愣地保持着那个动作,半晌她眨眨眼,眼里微微闪烁着晶莹的泪意,阳光流转,转瞬却又不见了,仿佛她一直是这副冰冷的神情。   花容跪在地上,抚摸着白虎消失的这片草地,温柔地说:“白虎,谢谢你,你是对我最好的一个。” ☆、危险的暧昧      花容没了白虎代步,她又受了重伤,速度不免慢了很多。花容惆怅起来,点开地图看了看,却发觉自己的行踪被隐藏着。   “咦,不是还有一点的时间吗?”花容诧异地问,突而想起系统向所有人公布的是一小时公开她的位置,她稍微混乱,易容术倒是两小时,但封印等级和血量又什么时候解开?她被系统耍了吧?   那沈临岸是怎么找到她的?花容突然想起最后自己在那条河边呆了不少时间,找到她的玩家也不少。估摸是自己的位置被他们传遍来了。   然而,系统过来补了一刀:“不,是你的萌主被人抢走了,他打败了你,武林萌主就是他了!觅影蚕在他手中了。”   “等等,怎么是他?难道不是我吗?他也没伤我多少血,我秒了他吧?”花容顿时不淡定了,气愤地反驳。   “本来你就是要输的,却趁别人发呆来偷袭别人,真是不道德啊!你敢说红莲那套斩花剑法还打败不了你吗?”系统鄙视死要面子的花容,毫不留情地揭了她的短。   “斩花剑法?用蝴蝶斩花?她可真有才!”花容冷哼了一声,知道他们这些boss手首次受到伤害就有奖励,至于系统说她被人打败,却是有先见之明,她只是心气不平而已!   系统笑了一两声,对于红莲和她的恩怨十分有兴趣,道:“不是蝴蝶剑,是斩花蝴蝶剑!”   花容对此嗤之以鼻,决定不和红莲计较了。她有这功夫还不如研究一套新剑法了!   花容走在丛林间,踩着干燥的树叶嘎吱作响,她内力消耗太大,已经运不起轻功了,只好慢慢散步在丛林之中。她耐心地等待着易容术的解除,好化作另一个人的容貌逃脱。   “这身红衣服是否太起眼了?”花容扬了扬袖子,绯红的色泽凝固了鲜血,愈发艳丽,在阳光下光华流转,十分引人注目。“这料子也太好了些吧?”   花容从空间取出了一套和树叶颜色相近的翠绿色的衣裳,望了四周,躲到高大的灌木丛后面,开始换起了衣裳。   等沈临岸利用觅影蚕再次追踪到花容的终极时,他照例把花容的位置公布,等帮手过来围攻。他自己就收敛浑身气息,朝丛林后面悄悄走了过去。   透过灌木丛的缝隙,沈临岸还是什么都没看到,他悄悄往旁边挪了挪,从旁边大一点缝隙去观察花容的行动。   花容正半解衣裳,听到身后有动静,顿时脱也不是,穿上也来不及,动作微僵。她光洁柔滑的背露出了一半,绯红的衣裳半褪在腰间,与雪白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别提她后背系着肚兜的红丝带,印在她雪般晶莹的肌肤上,细细的一窄条,仿佛随时可以轻易扯断。   沈临岸呼吸一滞,目光被眼前的景色移不开眼来,半晌,他艰难地移开目光,方才看到的景象却已经在他脑海里定型了。   “我当时谁了,原来是花间浪子了。怎么,我不美吗?”花容稍微分析了一下,便想到此人最有可能是沈临岸,便用诱惑的语气试探着来人。   沈临岸微囧,偷窥被人抓现形的!他厚着脸皮地把花容欣赏一遍,义正言辞地说:“姑娘很美!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啊?”   花容偏头,微侧着身子,正准备说些什么。绯裳从她身上滑落,落在了草地间,露出了她盈盈一握的细腰,微微弯曲的双腿。花容稍惊,低下头去,却并未有什么动作。   沈临岸望着花容身上玲珑的曲线,浑身血液都冲上脑门,险些流下鼻血,他捂着鼻子,眼睛发直。   花容轻笑,她的笑声有一种令人沉迷的魅力,妩媚勾人,却有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孤洁,欲拒还迎。显然,这是沈临岸自己出现幻觉了,内心在挣扎,才能把一个笑声听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含义。   花容抚唇浅笑,涂了鲜红豆蔻的指尖,印在唇上,眉眼微挑,愈发有种夺人心魄的美艳绝伦。她缓缓转身,眉目含情,绕是铁石心肠的人也得为之心动,更别提浪迹花间,阅遍美人的沈临岸了。沈临岸情不自禁将花容拥在怀里。   花容靠在沈临岸的怀里,轻声软语地套着沈临岸的话,说的虽是正事,但语气更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沈临岸一下将花容紧抱着,一下将她推开,眉眼间尽是挣扎,花容看得有趣,愈发诱惑他。间或倚在他身上指尖轻戳着他的胸膛,在他扑过来时就跑开,间或吻着他的脖子,轻舔他的喉结。   终于,花容逼供完毕,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就果断地穿上她的碧纱裙,将沈临岸推开。她下了一个命令:“沈郎,你自杀吧,我会永远记住你的。”   花容捏着一个金丝网盒子,看着里面晶莹剔透的绿蚕,嘴角勾了勾。储物空间不能放活物,不仅仅是没有空气,更主要是这些小宠物在一个小小的空间内会闷死的。   “觅影蚕,这个宝贝死了多可惜。”花容果断把它收了,决定利用它找到红莲。   “你真无耻!”系统鄙视花容。   花容正准备无耻给系统看,就突然感到一阵凌厉的剑痕横扫过来,她连忙朝后退开,稍稍站定。   “你真无耻!”沈临岸脖子上还滴着血,气喘吁吁地说着同样的话,让花容的无耻再一次受到了大众的认证。   花容微微一笑,心中直骂系统又在坑她,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让沈临岸得手是吧!花容谦虚地回答:“谢谢夸奖!”   “你……boss大人,我要……”沈临岸就要说出口令,心中还骂着怎么这也要口令啊,又不是抢红包!   花容掩唇浅笑,暧昧道:“怎么,想要奴家陪你?你可是得到了奴家初夜的人,奴家这么美,你满意吗?”   沈临岸被这一打岔,一下子了自己要说口令了,只顾着回忆起雪肤,红带,黑发,美人回首,嫣然一笑,最后记忆定格在她逃开,他情不自禁将她捉住,禁锢在怀中。   在一片粉色的记忆中,沈临岸变成白光消失,花容提剑,鲜血顺着剑身滑落在地上,她妖丽冷冽地一笑,头也不回地走了。   时间到,花容等级恢复了,她又是那个傲视群雄的终极boss花容了,再也无人能威胁她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大家觉得男主怎么反推boss好啊?boss虚弱期间男主都搞不定,强大期间男主怎么上啊? ☆、巧遇boss   沈临岸再次从三生殿复活时,大殿里一片怨声载道,都在声讨花容的残暴行径,有不少的人决定组团去玉林峰下的悬崖,再次杀回去。   沈临岸黑着脸,从复活点踏出,和宁归寒发信,分享了自己的位置,在大殿门口的花园里找到了宁归寒。   沈临岸踏出大殿门口,揉了揉眼睛,见大殿的花园人声鼎沸,全然成了一个菜市场。天上飘的,地上摆的,全是各式各样的法宝秘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音吵成一片,纯像打群架现场。   “有这么多人死了吗?还能做起生意?”沈临岸感到稀奇,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在复活点卖东西的,大家都去附近的五大城市补充物资的。   他稍微看了看,大家卖的法宝都是清心定神之列的,卖药解毒丹最火,卖秘籍,更是打着堪比清风决更有用,比沈临岸还能抵抗美人魅力的心法。   但卖得更火的是各种魅术心法,增加魅力值的法宝,永久增加魅力值的丹药等,打着让你像boss花容一样魅力无穷,让帅哥美女都为你神魂颠倒,抱美女帅哥回家的广告。女玩家都围了过去,不少男同胞也来了一发。   “这样也行啊!”沈临岸惊叹道,就发现宁归寒居然也在其中。   他顿时惊悚了,把一身黑衣的宁归寒给揪出来,问:“你居然需要增加魅力?”   “哥还单身着了!”宁归寒一甩头发,一本正经地说。   沈临岸把宁归寒肩膀搬过来,对着美女最多的方向喊:“这有位单身帅哥,谁要谁抱回家!”   顿时,人群里响起尖叫声,全都朝他们涌过来,冲到最前面的居然还有男人!   “宁归寒,暗夜王者,我们爱你!”   宁归寒听到居然还有口号,对这群如狼似虎的粉丝狠狠瞪了几眼,迅速甩出一个卷轴,拉着沈临岸的手消失了。   沈临岸抱着一棵大树,笑得直捶树,狠狠嘲笑宁归寒临阵脱逃的行为,道:“哈哈,你不是要找美女吗?一堆美女,你跑什么跑?”   “你懂什么,她们要找男神,而不是我男神经病!我要找喜欢男神经病的美女。”宁归寒朝他的好基友翻了个白眼,默默吐糟。   “你就是闷骚,也只有我受得了你!男神的高冷外表,逗比的本质啊!”沈临岸跟宁归寒勾肩搭背,笑嘻嘻地说。   宁归寒一本正经地点头,严肃地提议,“我也觉得就是和你合的来,要不咱们凑合凑合算了!”   沈临岸惊吓得一蹦三尺高,直接三下两下爬树上去了,一幅誓要守候自己贞操的模样,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居然真的喜欢男的……别打老子主意!”   宁归寒朝上翻了个白眼,正要招呼他下来时,他突然发现沈临岸上方的绿叶突然闪了闪,璀璨的银光晃了他的眼。   宁归寒不禁色变,大声提醒道:“小心,你头上!”   这时,树叶间突然滑下一个绿色的影子,尖叫地跌落在沈临岸的怀抱中,怯生生地说:“多谢大侠,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的对话的,那个……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别乱说话!谁是有情人!”宁归寒黑着脸吼。   绿裙的姑娘畏惧地朝沈临岸怀里缩了缩,捂着耳朵说:“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   沈临岸脸上俊逸风流的笑容顿时也僵住了,带小姑娘落到平地上,将她放开,坚定地说,“我们只是朋友,瞎开玩笑的!”   宁归寒也点头,犀利的目光审视着绿衣小姑娘,问:“你是NPC吧?有什么任务交给我们吗?”   沈临岸闻言,才扫描了一下眼前人的身份,名字??身份??血量??后面跟着一大串问号,要么就是玩家的等级高他们太多,连他们的全知法典照不出,也要么就是遇到一种带有秘密任务的NPC。   宁归寒判断是后一种,为什么啊?沈临岸给出了疑问的目光,宁归寒却直直地盯着绿衣小姑娘,并不理会沈临岸。天下又有几个花容?有几个能高得过他们的玩家?   “这衣服,我见花容换过啊!”沈临岸看得久了,突然发现小姑娘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猛地说,“这不是玉林峰下吧?”   “这里不远处是崖下森林的入口处,出口也必须从这儿出。听说他们为了防止boss易容跑出去,集齐了几十面照妖镜守在谷口。boss差点冲出了一次,现在还在这里。”宁归寒一脸理所应当地说,从空间召唤出他的剑来,寒光直指绿衣小姑娘。   “这两位侠士,能否送我回家了?我家在前方石雨村的碧波池旁边,师傅要我去找一件宝物,但我没有找到,能否让两位侠士帮我去寻找了?”绿衣小姑娘躲到沈临岸的身后,牵着他的袖子,声音小声地传出。   沈临岸觉得这个胆小的小姑娘和那个胆大包天的花容完全联系不到不起,不由放松了些精神,柔声安慰小姑娘,埋怨宁归寒对她太凶。   “你是怎么爬树上去的?”宁归寒不理会沈临岸,盘问道。   绿衣小姑娘抹着眼泪说:“我本是奉师傅之命来玉林峰谷底寻找宝物的碎片的,现在找到了,但不知为什么林中的动物发了疯,见人就咬,他们都死得好可怕!我一时害怕,就爬到树上去了,这个宝物碎片,等你们送我回村,我就送给你们好不好?”   沈临岸和宁归寒对望一眼,这样就能接到个秘密任务,我们是不是太好运气了,还多亏花容放出毒狼吗?   绿衣小姑娘,不,是花容心中焦躁了,没想到她躲着好好的,居然也能碰掉这个冤家,还记住了自己这身衣服。但她不得不打他们的主意,只要借助他们,她就能从这里出去了。   “好,我们接任务!”宁归寒突然说,眼里的神情很是耐人寻味。   沈临岸这次却反对了,指出绿衣小姑娘的疑点,皱眉说:“怎么这里好端端地出现了一个NPC,秘密任务有那么容易遇到吗?她不会就是花容吧?莫非她还是随机任务型的boss?”   “哥哥是不是不相信我?我叫碧芸,你们要接受护送碧芸回雨石村的任务吗?奖励金币一万,神秘宝物碎片一片。”   花容颁布了任务,心里也真是佩服他们见多识广,居然连随机任务型的boss也清楚,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了解多少,就看谁能棋高一招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设计什么的'……呃偏了,大家当二十年后的新全息网游来看吧,看我脑洞大开 ☆、照妖镜   花容挽着沈临岸的手臂,一路用天真无邪的神态左顾右盼,时而摘点花花草草,时而小鸟依人靠在沈临岸的肩头,纯粹一刚出世面的小姑娘。   沈临岸的目光被碧芸吸引了,他一方面怀疑她是花容易容变的,处处把把她的身形动作与花容比较,一方面却真心喜欢这个依恋他的小姑娘。   “按理说,易容术不会改变身高和年龄吧?”沈临岸与宁归寒用千里传音来交流,目光还追随着花容的背影。   宁归寒用你蠢透了的眼神看了沈临岸一眼,却迟疑地说:“我也不知道,应该会吧?”   沈临岸闻言翻了个白眼,眺望前方的出口,道:“那我们还是看照妖镜会不会把她照出原型吧?”   照妖镜,原名倒十分好听,因为能解易容术,而得简单直白的称呼。花容原来不知情,出去时突然被发现,顿时被在场的所有玩家围攻,好不容易才逃回了森林。   而这次,她准备充足了,倒不怕面对这东西了。花容挽着沈临岸的手,神态自然地走了过去。   沈临岸倒是特意拖着她停了少些时间,花容好奇地问:“沈哥哥,你怎么不走了?”   在出入口附近的玩家有几百名,都是为了防止花容硬从出口冲出去的,还有专门的小队来森林巡逻,寻找她的踪迹。花容已经在出口附近潜伏很久了,她在等待着时机。   与他们这些生存在游戏世界里的人不同,这些所谓的异世者在这个世界的时间总会消失很长的一段时间,且绝大部分消失在同一个时间。据他们说是下线去了。花容觉得这些人十分奇怪,无论是黑夜还是白天,只要一来,连续几天都精力充沛,然后消失了几天,又生龙活虎了。   花容不知道的是两个世界的时间不一样,游戏和现实世界是7:1。她也不知道玩家在游戏里睡觉是不管用的,还是得耗精神力。她同样不知道游戏头盔和游戏舱本着科学设计的原则,一旦超过三小时,人物强行下线,得过一小时冷却时间,才能继续进入游戏世界。   对于花容来说,她只需看着世界地图,计算着玩家什么时候最少。总结他们消失的规律,再看准时间冲出去。而后来,沈临岸他们无意发现了自己,花容临时想起了一个主意,就算计了一番,用这幅面容来迷惑自己。   沈临岸和宁归寒对视了一眼,目光在花容身上审视,他们唇角飞快的牵动着,开开合合。花容诧异地望着他们,却也不揭破,只乖顺地随着他们的脚步走。   “难道是她用了什么手段?小岸,你的觅影蚕了,怎么不用它来验验?”宁归寒一直怀疑花容,在照妖镜前故意停留了好一会儿,没想到碧芸模样分毫没变。   沈临岸是个心软的,嗔怪道:“觅影蚕被boss抢走了,你别乱怀疑了,我们都接到任务了,能是假的吗?”   “……”刚刚是谁怀疑小姑娘是花容变的?宁归寒无语地望了沈临岸一眼。   两人收回目光,沈临岸抓起小姑娘的手,面上重新扬起亲切和善的笑容,含糊地说,“碧芸,没事,我们走吧。”   花容迷糊地点头。   这时,宁归寒却突然偷袭花容,凌厉的玄铁刀刃朝她的肩膀上劈去,那一刀有着舍我其谁的霸气,气势恢宏,铺天盖地朝花容袭来。   花容早就察觉到了劲风,下意识要去挡,但看看眼前的沈临岸看似松散实则警惕的神情,她强自抑制了自己的行动,惊讶地回头,一时反应不过来。   “沈哥哥,救我!”花容眼中涌出点点泪花,装柔弱,但内心分析起在这里翻脸的后果,还是离出口太近,守候的人实在太多。宁归寒,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受你这一刀,稍后你给我十倍还回来!   沈临岸在最后关头还是拉开了花容,将她抱在怀里,和宁归寒吵了起来。花容讥屑地想:不愧是花间浪子,这德行最后一定死在女人手里!   宁归寒淡定地望了他们一眼,气死人不偿命地说:“抱歉,失手了。”   花容想:幸亏您老失手了,不失手我胳膊不就被您砍下来了吗?   经过这次的试探之后,花容就缠得沈临岸愈发紧了,对宁归寒能躲则躲。等到了雨石村,街上的人多了起来,沈临岸一个不留神,缠在他身边的小姑娘就不见了。   “糟了,碧芸人呢?”沈临岸看着人来人往的打街,却没有找到那一抹鲜明的绿色身影。   宁归寒抱剑,冷嗤一声,“我就说那看上你的小姑娘是骗子吧,你还不信!你对每个看上你的人都这么好,被骗活该!”   “说什么了你,你就是嫉妒你的粉丝没我的热情吧?有本事你像爷这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少针对我的脑残粉,害得别人萌我们的cp去了!”沈临岸生气地反驳。   已经从成衣铺换了一身衣服的衣服的花容走出门来,大大方方地在一旁窥视着两人斗嘴抬杠,虽然她大部分听不懂,但这并不妨碍她喜欢看这两人反目成仇。   那两冤家吵到最后,哼地一声,同时转身,把孤清冷倔的背影留给对方。   “请问两位是要找一个叫碧芸的小姑娘吗?”花容上前,声音模仿中年妇女的沙哑嗓门,一手拿着一个碧色的手绢,上面绣着红莲碧荷。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花容觉得这两人真有基情,看这小眼神!时不时还深情款款地对视。   花容说碧芸被一帮黑衣人带走了,往东南方向去了,让他们去救人。顺手又给了宁归寒任务,让他去通知碧芸的师傅,让沈临岸跟着自己去救人,好分散两人。   “碧波老人早年结仇颇多,现在归隐也不太平!”花容叹息了一声,卖力地讲解了一遍背景,编了个故事。   不用怀疑,这个是花容boss专属的技能,她还兼职NPC。早年的时候她只是桃花源里的卖花女,一朵花就是一个任务,常常卖给玩家,送什么任务全看心情和好感度。   如今,她从那个单纯可爱的小姑娘成长成人人得而诛之的女魔头,中间隔的就是一场滔天仇恨,让这个小姑娘浴火重生,成长成毒怨的食人花。   花容之所以能逃脱照妖镜的感知,是因为她变得只是以前她作为NPC的容貌,同样是她。她用的不是易容术,而是缩骨功加大量的减龄药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喜欢深夜写书了,两小表弟表妹就在我耳边闹啊闹,好想把他们都拍飞啊!头疼欲裂啊!我再也不觉得他们是小天使了,? ☆、桃花勾情   一路急行,沈临岸背着花容,运起轻功在山丘间平原间跳跃,前面隐隐可见一群黑衣人急速前行,肩上背着一袭绿裙的人影。   沈临岸心中的疑惑才散了些,他总疑心自己是上当受骗了,花容实在太聪明了,陷入死地依旧还能拉那么多人去下葬!   黑衣人跑得极快,似乎在赶着时间,转眼间在前方小径处消失不见了。沈临岸急忙去追,花容感觉自己身上颠簸得更厉害了。   转过小径,沈临岸却发现人不见了,前方多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沈临岸的神情凝重了些,看了花容一眼,将花容放下,正准备说些什么。   “沈公子还是带我一起去吧!”花容一眼看出沈临岸不怎么信任她,不想带她去。   “这……若是姐姐因此受伤,我心中过意不去,姐姐武功不敌,还不如在外面通风报信,也好有个照料吧!”沈临岸的关切十分真诚。   花容的脸色和缓了些,心中却鄙视沈临岸极会说甜言蜜语,收买人心,像她这么老的妇人,也叫姐姐吗?   走过幽深的洞口,前方可见一片亮光。花容脚步急切了些,沐浴在了明媚的阳光底下。眼前桃花灿烂,落英缤纷间是极美,花容神情有些恍惚,站在粉色的花瓣之中,却是渐渐现了原型。   “花容……”沈临岸并不意外这样的情况,只低低地唤了一声,神情里含着别样的落寂。   花容转身,问:“你还记得吗?桃花源,与世隔绝之地,沈哥哥……”   “我没想到是你,你变了这么多,我都认不出你来了。”沈临岸惆怅地说。   “没想到你还记得!”花容的声音从柔软依恋变成毒怨愤恨,她目光冷狠绝望,一如她手中的剑,穿过五年时光,斩碎一路桃花,直刺沈临岸肩头。   “对不起……”沈临岸如是说,缓缓朝后倒了下去。   花容垂眸,任凭冷风呼啸,桃源凋零,桃花灰败成虚无,现出杂草丛生的萧索之象。幻由心生,她很难维持这般纯净美丽的景象,她眼里只有鲜血染红的桃花源,她心中只有仇恨。   花容闭眼,不敢去看脚底下渗血的土地,桃花抽苗生枝,空气中散发这淡淡的桃花香味,混着鲜血的腥气,愈发妖娆浓丽起来。她也像这枝桃花,浓艳阴毒,吸允着仇恨的鲜血而生。   “花容……”沈临岸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里有着痛苦。   花容痛苦的回忆一下被驱散了,她回神,看着白衣浪子痛苦地在地上爬行。地上被鲜血染红的土地渐渐褪了色,恢复了正常,像血般粘稠的桃花也慢慢凋谢,香气也一瞬消失了。她只闻得到风送来的清凉。   花容蹲下身,看着沈临岸的狼狈之象,冷漠的目光直直撞入他的眼中,声音却很温情,“沈哥哥,我不怪你!你是人,我们在你们眼里只不过是随意可杀的牲畜而已。你选择逃避,已经做的比大多数人好了。”   沈临岸讶然地看了花容一眼,神情定为纠结心痛,骤然昏了过去。   花容闭了闭眼,仰头叹息。   曾经,她只是在桃花源卖花的小姑娘,无名无姓,只在桃花源里荡漾,靠卖花为生。她是孤女,吃百家饭长大,受过百家恩泽,为张家夫妇收留。   那时,她心思敏感,生活单纯,只想着每日采花,出去卖,卖多少也是一样的饭菜,并不会影响什么。   唯一担心的是,一遇到玩家,她就会受村里恶霸调戏。她长得伶俐可爱,且玩家都熟悉这样的剧情,每次都救了她,恶霸每次被打得很惨。   花容为恶霸掬一把同情泪,他本来喜欢成熟妖娆的美女,譬如青楼的牡丹姑娘,可偏偏要来做任务调戏她这棵青葱的小豆芽。每次都被打那么惨,甚至有好几次恶霸都被刷新了出来,忘却了前尘往事,依旧在系统的鞭打下,锲而不舍地来调戏她。   遇到沈临岸也是这样的情况,沈临岸是极厌这样的人,准备杀了恶霸。花容那时还是天真善良的小姑娘,想着恶霸平日见自己有多远躲多远,还给钱让花容多呆在家里,求她别遇上玩家,她一时心软,求了绕。   沈临岸回眸,听了她的原因,诧异地望着她,问:“你们NPC也有感情吗?”   花容觉得他问得更奇怪,她为什么不能有感情?那时,她并不明白,NPC分智能和一般,像一般的NPC只有简单的思维和感情,脑里只有任务,处理得了简单的事情,却并不能像她这样拥有复杂细腻的感情。   沈临岸愈发觉得她不同,说她有思想有进步,常常和她灌输另一个世界的思想。花容静静地听着,偶尔说说自己的想法。   她卖花,给玩家任务,也时常给沈临岸一些好的任务,来让他开心。花容极其聪明,她善于利用规则,本来每一朵花就有不同的任务,她能决定的只是品级。   她硬生生从花摘下来的时间,花开的时间,花的品种颜色,花期的多少来算计起了规律,总能让沈临岸得到惊喜,连他身上那一套八品装备也是花容耗费极大心力凑成的。   后来,宁归寒来了,带走了沈临岸,说他不该太沉迷于游戏。花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她本是淡泊无依之人,也淡然地面对沈临岸的离去。她目送过太多玩家匆匆离去了,而沈临岸是陪她最久的玩家。   那时,宁归寒指着花容说:“你看到没有,她根本没感情的,就是一堆数据,你别傻了!”   沈临岸激动地说:“她不同,她有感情的!她……”   最终,沈临岸颓然地低下头去,怏怏地不说话了。   花容走了过去,将一朵花送给了沈临岸,日复一日说着同样的台词,连语气也同样古井无波:“公子,买朵花吧?”   沈临岸却勃然大怒,狠狠地推开了花容,将花朵撕碎,扔在了地上。   花容并不明白沈临岸为何生气,她蹲在地上捡起散落在地的花枝,沈临岸也陪着她捡。   “你能和我走吗?”沈临岸将最后一支花捡起,放进花容的花篮中,突地抓住了她的手,激动地问花容。   花容摇头,她并不能离开桃花源,她一生的任务就是在桃花源卖玩家花,给玩家颁布任务。   沈临岸被她的话打击到了,最后和宁归寒离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好基友才是第三者吧,?.boss其实就是想再送沈临岸一个任务啊,当离别礼物啊。可惜她不懂人情世故,伤了沈临岸的心。这章是我突然脑洞大开的产物,原来不想这样写的。所以我后面要怎么圆回来啊,哭 ☆、旧情   沈临岸醒来时,花容正对着火光发呆,红彤彤的火光辉映在她的脸上,给她的轮廓打了一层稀薄而又灼热的色彩,看起来凄冷异常。   沈临岸已经忘了当初的小姑娘是何等模样了,面目全非,全都成了花容烈火一般的面容。烈火疯狂地焚烧着自己,也疯狂地毁灭别人。   那个卖花的小姑娘,从来都是一捧清水,等待着别人品尝着她的甘甜,又无奈地看着她溜走,化为平静的湖水,再也生不起一点涟漪。   沈临岸自己是一阵风,风是冷漠无情的。他只是路过,便吹拂了多少女子心中的涟漪,但风从不为谁停留。但温情的春风却遇上了这样一将冰雪未消,将融未融的湖水,只有他奋力吹拂时,湖水才会给出反应,然而当他平静时,湖水永远比他更平静。   宁归寒警告他数次,他并不当一回事,他太理智,觉得自己只是好奇居多,好感或许有,但他不可能喜欢一个游戏里的NPC。   直到沈临岸那日证明花容只是一个NPC,对他没有感情时,沈临岸心中突然升起了强烈的渴望,他想听花容说,他在她心中是与众不同的,不是那些过目就忘,向她讨任务的玩家,他有那么一个无可替代的地位。   然而,花容永远是那么一副冰冷的模样,对他还是那么任务化的神情,沈临岸心中有了一丝绝望心伤。他从来不觉得他对花容有多喜欢,直到他要花容跟他走时,他才明白自己心中压抑着深深的妄念,永远被自己的理智压下,却轻易被花容的冰冷激出。   宁归寒鄙夷沈临岸的失魂落魄,盯得沈临岸更紧了些。直到桃花源迎来了覆灭之灾,沈临岸得到消息,想带走花容。花容却不走,他们发生争吵,沈临岸也未曾放弃,最后却眼睁睁地看着花容因为家人死了发狂,双手沾满鲜血,最后消失在大火之中。   沈临岸一直把这看作是一场游戏,唯独对花容的感觉不同。却没想这游戏做得这般惨烈,玩家成了入侵者,寻找杀戮的快感,争夺虚无奖励,争夺无上的名声。   这似乎与他以往玩过的任何游戏没什么不同,不同的是科技发展,游戏像现实般真实。但他们融入其中,享受着高高在上的游戏,为他们的乐趣拼搏,并未考虑过这些数据的感情。   沈临岸却因为花容,袖手旁观,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冲在最前方,热衷杀戮。最后花容消失,沈临岸绝望的同时,宁归寒也将他的事告诉了老头子。   沈临岸的游戏号被封,他疯狂地抵抗过,但还是抵不过他老头子的一句话。他只是倚靠老头子荣耀的沈二少,老头子狠狠地摔了他的游戏耳机,并下命令给所有人,要沈二少戒掉游戏。没有一个人敢在他面前提游戏这个话题。   五年时间,只是花容度过的游戏时间。而现实有八个多月,却远远改变不了什么。沈临岸和宁归寒这个发小杠上了,他表达了对这个发小的无比热爱之情,和他老子讲了一个有关三角恋的故事,尺度大得让老头子心脏病发,口吐白沫。   宁归寒被好友黑得几个月都宅在家里,连女朋友都跑了,跑他面前说什么同性才是真爱,支持他们两大帅哥!宁归寒一口老血默默咽回肚子,去找损友发泄心中的怨气。沈临岸还高喊着什么真爱无敌,他再也不会说游戏的美女比他漂亮了!   两人狠狠地打了一架,宁归寒将沈临岸从雪地里拉起来时,说:“我很少看见你那么认真,你对女人不是这个样子的,我不想你陷进去。”   沈临岸沉默,他只说:“她死了。”   沈临岸重回江湖,还是宁归寒和沈临岸赌咒发誓,他俩喜欢的都是女人,先前只是开玩笑。老头子得知游戏里的NPC死了后,就不管沈临岸玩游戏了。   沈临岸重玩游戏,没有解封原来的号,开了一个新号,改了名,容貌这次没有特意去美化了。他唯一做的就是花大把钱去转号,把等级装备都转了过来,疯狂地开始了练级。   所以,花容没有认出沈临岸,也只在后来的相处中能找到熟悉的感觉。   “你醒了,感觉还好吗?”花容亲切地问,明明是一双温柔多情的桃花眼,却总是冰封十里,拒人于千里之外。   沈临岸一时感慨,正准备说声“还好”,却惊讶地发现了自己浑身不能动弹,身上还隐隐作痛。   花容看了沈临岸惊讶的神情,唇间勾起一抹张扬而得意的笑容,道:“看来不错,这是我学的一套独门的点穴手法,会增加你的感觉增加十倍,包括痛觉。所以沈大公子还是识趣些吧!”   沈临岸微愕,“为什么?”   “沈公子还是乖乖说出口令,在这儿呆一夜,花容陪着,咱们的恩怨就此揭过了。”花容挑了挑眉,神情生动鲜明,手上突然挥出一条鲜红的鞭子,在地上抽了抽。   沈临岸还未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就被花容女王形象给雷住了,一时接受无能。   花容看了沈临岸一眼,唇边泛起冷笑,道:“你以为我是谁,桃花源里卖花的小姑娘?她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我,毒辣嗜血的女魔头花容!”   花容毫不犹豫地抽了沈临岸一鞭子,让他感觉到了比平时十倍的痛觉是什么概念。虽然玩家都调低了痛觉,但多多少少会影响对游戏的感知能力,影响武功的灵敏度。   虽然游戏公司力图做出调整,但像沈临岸这一类的高手,多少把痛觉调到百分之五十以上,低于百分之六十是游戏的设定。但这一鞭也让沈临岸痛得几近晕厥。   花容毫不犹豫在一旁的小河边取水,让沈临岸清醒些。   “你是谁?”沈临岸恍恍惚惚地问。   花容抿唇,有些不悦。   她确实不想和这个人纠缠不清,她记得他的冷漠绝情,却没什么理由责怪他,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立场和世界观都不同,她是游戏中九死一生的boss花容,而他只是游戏在这个世界的浪子。她有什么理由要求一个玩家为NPC反对那么多玩家?   “花容,你们注定要杀的人。”花容如此冷漠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好基友这段……嘿嘿!花容抱的美男归,还要先搞得情敌(划掉)好基友!写全息网游,我觉得这像升级版的网恋了,boss和男主都是很理智型,但……感情这东西……再理智也难免陷入其中 ☆、最好不相认   “花容,花容月貌,确实配的上我的小花,这个名字好啊!”沈临岸稍清醒了些,就对着花容说胡话。   花容微愕,她才不会觉得沈临岸被她打傻了,才在这么肃杀的气氛下说这么……可笑的话。而是这人本性如此。   花容不由想起以前每次沈临岸懒洋洋地坐在木桥的护栏上,歪靠着简陋的木桩子,看见花容挽着花篮过来,就扬起青翠的柳枝朝她挥舞,瞬间容光焕发,坐直了身子。等花容过来,他才跳下护栏。   花容那时总担心他会摔下去,眼睛一刻也离不开他的动作。   沈临岸见花容走神,也不在意,嘴角的笑容跟灿烂了些,灼得人偏移不开眼,“我的好姑娘脾气好了些啊!以前叫你小花时,你总会瞥我一眼,现在都不生气了啊!”   花容将火凤鞭一抡,鞭子在沈临岸身边炸开,树叶飞溅,灰尘蓬起,让他见识了什么叫好脾气。   沈临岸被些许树叶覆盖,咳嗽了几声。因着不能动弹,形容狼狈了些。花容眼角笑意绽开,很乐意看沈临岸狼狈的模样。   “花容你也太喜怒无常了吧?不会是练功走火入魔了吧?”沈临岸纳闷地说。   花容神情阴沉了下来,她能到如今这个地步,付出的代价与收获的力量对等。她所练的武功是容易让她情绪失控,性格变得愈发乖张偏激,最后会逐渐吞没她的理智,变成一个只知杀戮的疯子。   花容清楚地明白最后会自己会有什么结局,但在死亡面前,她选择了获得冲破了死亡的力量。   至于承受的代价,她没得选择,只能选择让自己好好地活着。   花容正准备轻描淡写说出原因,沈临岸却又欢喜地说:“不过花容变成这样挺好的,比以前有感情多了。不再是个淡定的小木头了。我很喜欢。”   花容心中的沉重被沈临岸的甜言蜜语都软化了,细细品味他说的每一个字,半晌没的言语。   每次沈临岸说什么,她都无法抵抗,因为他实在太能言善道,舌灿莲花了。总能轻而易举抓住她的软肋,让她的缴械投降。她喜欢静静听着沈临岸说话,不怎么喜欢说,不轻易给沈临岸打趣的机会。   然而,沈临岸却突然正经起来,神色忧伤深沉,温柔嗜骨地说:“花容,我好想你,我已经太久没见你了。”   是啊,五年,这其中有多少流光。她得到了自由,却遍寻不到他,却不想他变了模样,改了名字。而她更是因为魔功,心境的改变,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他们很多时间都在错过。   “你为什么变化这么大?不是说是自己本来面貌,做出一些小调整吗?”花容对温柔深情起来的沈临岸没辙,立即转移了话题。她混迹在玩家之中,自然了解得更多,对沈临岸的变化一直感到奇怪。   沈临岸稍微有些尴尬,“有些灵药能让人容貌变得更精致些……”   “你精致过头了。”花容吐糟,要不她怎么认不出沈临岸来了。   话说,让自己更美丽不是女子的追求吗?沈临岸也太……花容想了半天,也找不到形容词,如果她能穿越到现代,就会明白用“骚包”一词形容沈临岸再精准不过了。   沈临岸也想转换话题,含情脉脉地望着花容,温柔地唤了声,“花容……”   花容并无什么特别的感受,她习惯花间浪子永远摆出一幅温柔多情的模样了。   花容懒得由沈临岸牵着鼻子走了,就打断了沈临岸的话,再次申明:“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我们立场不同,所做的事必定成仇。大家形同陌路,你懂吗?”   “我懂。”沈临岸叹息一声,道:“我们没什么回忆,就是我打败了你,得到了你的初夜,我们就这关系!”   花容眉目一沉,火凤鞭鲜红的鞭身在空中优雅地游曳,缠上了沈临岸的脖子。   花容用力一拉,将沈临岸拖到他的脚下,阴冷的声音极富有压迫力,“沈临岸,你想死吗?不,你死了只是……”   最后两个字被屏蔽了,花容眉头一皱,就听到沈临岸可怜兮兮地说:“可花容,我会痛,很痛!”   花容默默地松开鞭子,蹲下身来,给沈临岸解开。心中咒骂了自己一句,怎么遇到这个人,她的心就软成了一团棉花了呢?   “你把口令说了,又何必受这些苦了?”花容不悦地撇嘴,告诫沈临岸。   沈临岸依旧转移话题,神情委屈温软地说:“花容,我伤口疼!”   花容瞪了沈临岸一眼,这人也太会得寸进尺了,她就不该试探他,和他相认!   然而,花容却默默地解开沈临岸的衣裳,查看他的伤口,单看沈临岸身上的血迹,花容也知道沈临岸受伤有多重。   她每次陷入回忆时,总会失控,恨不得杀死所有的人,再自杀,好逃离这无边无尽的折磨。   “花容,你的伤口怎么样了?”沈临岸虽然哪里都不能动弹,但嘴巴永远不会不动弹。   花容直接伸手把沈临岸的唇给捂住了,示意他消停些,沈临岸却轻轻舔了一下花容的手心。   花容怕痒,受惊般缩回手,眼睫毛颤了颤,正准备发脾气,就被沈临岸扑倒了。   花容眼中利光一闪,沈临岸居然解开穴道,他怎么做到的?   沈临岸轻轻吻了一下花容的唇,犹如蜻蜓点水般。   花容只感觉唇上一片冰凉,还没尝到什么滋味。沈临岸就放开了她,却扯开了她身上的衣服。   “你做什么?”花容大惊,还没有从一连串的变故回过神来,直接用力推开沈临岸,用上了内力。   沈临岸闷哼了一声,伤口崩裂开来,鲜血染红了花容白皙的手掌,却更加委屈地说:“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这句话是骗鬼吗?花容现在可不是以前纯真易骗的小姑娘,对人的欲望了解得很透彻。   花容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你比以前更无耻了!”   “花容,你喜欢我吻你,是吗?”沈临岸突然说,嘴角噙着得意的笑,眼神专注,富有别样的魅力,“你接受了。”   花容的愤怒消散了,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感受。她确实没有拒绝,却是因为沈临岸后面的动作更能激怒她,而又吻得太突然,且花容走了神,没有反应过来。   花容想通了这点,又淡定起来,真心觉得她还是以以前那幅万年不变的淡定,才能应付沈临岸跳转的思维和语言,才能跳过沈临岸设下的坑。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半天,我还是写俗了啊……嘿嘿,情啊爱啊,写多了还是这么个情节……原谅我经验不足,想的就是这些狗血的情节。亲们情人节快乐,给男主一点福利吧,情人节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加油推倒boss ☆、谁等待了谁      花容轻嗤了声,高傲地扬起头,锐利的眸子分明沉浮着些许厌恶,直接而激烈地说:“沈临岸,你这样骗得了谁?只能骗得了自己!”   沈临岸没有预料到花容突然生气起来,他觉得以他们的关系,花容也是对他有些朦胧的好感的,不会这么拒绝他。但现在怎么花容对他这么戒备?   “花容……”沈临岸的身形突然化为一道白光,只来得及用明媚哀伤的目光望着她,便突然消失了。   花容震惊不已,她什么都没做?沈临岸怎么死了?   这时,一直看戏的系统凉凉地丢下几句:“你是什么都没做,你只是把他的痛觉提高了十倍,折磨了他几下。他的疼痛到达了警戒值,被我警告三次要下线。可是他为了能和你说会儿话,死撑着不下线,最后被我强行下线了!”   花容不由动容,身子都在微微战栗,眼里的坚冰仿佛破碎而出。   系统觉得花容触动不够,还喋喋不休地说:“话说,boss,我创造你时,情商设的很高的,怎么现在就这么……以前小,现在看着简直惨不忍睹啊!”   “闭嘴!”花容烦躁地说,手指还在神经性地抖动,分不清是恐惧,还是惊恸。   沈临岸被强制下线后,在床上醒来,由于疼痛,他的身体在一阵阵地抽搐。沈临岸是个好强的人,闭着眼睛忍了过了许久,才缓过劲来。   “花容还真狠!”沈临岸苦笑一声,舒展开来身体,不由怀念起以前的事情来。   宁归寒发来视频时,沈临岸正躺在床上装死。期间,他尝试过再次进入游戏。系统却告诉他,得等二十四小时后才能进入游戏。   “你跟那女的去哪里了?怎么联系不上了?”宁归寒的视频自动在沈临岸上方放映。   沈临岸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脸色苍白地继续假眠。   宁归寒眼睛转了转,看着沈临岸还带着游戏耳机,嘀咕了一声:“你这是在游戏里呆了多久,怎么还不出来?出来回信。”   宁归寒的影像说完了这句话,就自动收回在一旁的抽屉中储存着,抽屉上光彩闪烁。   沈临岸睁开了眼,瞥了一眼抽屉,心情烦乱起来。   花容在原地等了七天,沈临岸才重新上线。夜色迷离,花容坐在树下,靠着树干,心里一片荒芜,似乎再也装不进什么东西,只固执地等着。   沈临岸上线,四处搜寻着花容的身影。看见花容还在原地等他,他才松一口气,将花容拥在怀中。   “花容,你看着,你还是在等我的。你一直在等我,一直在找我,就是因为喜欢我,对不对?”沈临岸狡猾地笑着,爽朗的笑容不曾染上一丝阴影。   花容狠狠地回抱住沈临岸,手指相扣,都能感受到自己指尖抑制不住地在抖动。   “沈临岸,你这个混蛋,用得着这么算计我吗?”花容眼里已经含了泪意,心中恨死了这混蛋。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沈临岸最为一个情商高的花间浪子,看似最潇洒自如,实则最为执着腹黑。从他对花容动了心开始,就处处缠着花容,时常用些小心机让花容的注意力离不开他,并逐渐让花容喜欢他,把妹手段一流,用得熟练无比。   花容以前不懂,可后来也懂了,想来暗自心惊。他们在桃花源的战争中发生过争吵,几乎绝交,也说了老死不相往来的话。因为沈临岸,她失去了救她的养父母的最佳时机,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亡。   他们的矛盾尖锐化到顶点,花容最后消失在大火中,也记得他们最后一面是令人窒息的争吵。她以为他们再见面也是争吵,却没想到竟然是那么戏剧性的一幕,沈临岸得到了她的初夜。   花容并不是什么矫情的人,试探沈临岸,到最后认出,她在怀疑时也是下了狠手,单单就是因为沈临岸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但为什么沈临岸认出了她,却这副模样?花容这几天考虑了很多,还是不明白沈大公子步步在算计她,就实在太蠢了!她一开始就把想和沈临岸撇清关系表现在脸上,反而被沈临岸算计了。   两人在萧瑟的树林间散步,黄色的落叶在空中翩翩起舞,间或落在花容的头发间,裙摆间,地面上。花容踩着嘎嘎作响的树叶,心中平静极了,想起方才激动回抱沈临岸的一幕,心中愈发郁闷起来。明明知道是被沈临岸算计,却还是忍不住后悔心疼,最后还是和他成了理不清扯不断的关系了。   “boss,你的智商了?那小子故意使苦肉计,他本来就可以选择其他办法解开穴道,偏偏用什么这么激烈的手段,把十分疼痛变成十一分,再油嘴滑舌惹怒你,最后在你面前笑着消失。我敢说,要不是我让他滚的太快了,他保证还在消失时说声不怪你,他爱你什么的!他完全可以好好刷旧情,谈条件,偏偏要抓住你的初夜不放啊!”系统又开始讲个不停,鄙视花容的智商。   鄙视完她的情商,又鄙视她的智商,系统你到底是闹哪番?站哪边?要不是系统你助纣为虐,我会这么感动吗?   花容心中鄙视系统没节操,墙头草,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   系统君傲娇地哼了一声,说:“我这是教你怎么谈恋爱,怎么做人知道吗?两者不冲突!”   花容懒得理会系统,她都被坑习惯了。   出了山洞,花容望了一眼蓝天,叹息了一声,突然被沈临岸搅乱了所有的计划,她都不知道她的人生该何处何从了。以前只是一个完成任务,活下去,看到那些当年烧桃花源的那些人,就杀了。   现在了?多了一个沈临岸,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她未来的规划,真的能避开沈临岸吗?   沈临岸稍后从山洞里出来,看见了花容,他急促的脚步才缓了缓。沈临岸嘴角才重新绽开笑容,回头望了黑漆漆的洞口,问:“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有幻境呢?”   “偶然发现的。桃花幻境。”花容冷冰冰地开口。   沈临岸叹息了一声,觉得花容又成了以前那个不知情调的木头,或是说难以融化的冰块更形象些吧!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总感觉有点写崩啊,我笔下的人物并不是完美,都有很多缺点,这样我才觉得真实,大多数人都有这样会那样的缺点,人物才丰满。我本身也是缺点多多的普通人,卖个萌,希望大家理解喜欢(?>?<?) ☆、离开   “沈郎且稍后,我且换换衣服!”眼看要到集市了,花容终于受不了沈临岸黏人的状态,扯了扯手臂,斜眼睨他。   沈临岸仿佛才发觉到自己牵着花容的手,五指勾得紧紧的,两人手心间都出了一层滑腻的汗。他笑眯眯地望着花容一眼,才放开她的手,警告道:“花容,别跑,后果你知道的。”   花容神情微微僵了僵,转而甜甜地笑道:“沈哥哥,我不会的。”   沈临岸看着花容的反应,又去扣住花容的手腕,将她抵在树干上面,带着坏笑说:“要不我来为你宽衣?省得你趁机跑了。”   花容推了推沈临岸的肩膀,突然受惊般地缩回去,神情带着点慌张,唇色被抿着发白。   “没事,我的伤已经好了。”沈临岸抓住花容的手,印在他的肩头,证明他所言非虚。   花容现在神情已经十分淡定了,感觉沈临岸抓着自己的手有往下滑的趋势,立即抽出了自己的手,背在身后,用眼神鄙视沈临岸。   “好姑娘,怎么先前见到我就一个劲儿勾引我,现在认出沈哥哥,就一个劲地装正经了?”沈临岸笑了一声,低头凑到花容的面前,花容头往后仰了仰,沈临岸的唇跟着几乎要碰了上去。   花容忍不住再推了沈临岸一下,示意他适可而止。她能说boss是被沈哥哥吓住了,不得不矜持起来,怕他一激动把她就地正法吗?   “我记得我们分开之前是在吵架吧?”花容的声音微冷,像初冬的寒意一点点沁入沈临岸的心中。   沈临岸却仍含着清风朗月般的笑容问:“是吗?些许争执,请君莫怪!”   花容无语,觉得和她吵得天翻地覆的应该是另外一人,她再计较就显得小肚鸡肠了。花容点头,决定把这事揭过了,桃花源覆灭之罪怪不到他的头上,养父母之仇她也杀死罪魁祸首了,当时怪他也是因为他拦着自己置身事外。   沈临岸见花容没有说话了,就是不计较了,他唇边的笑容更绚丽了,月牙弯弯的眼眯起。他怕的就是花容心中被仇恨吞没,也恨起自己来,那时,可不是痛一下可摆平的。   “花容,我帮你换衣服吧!”沈临岸一高兴,本性就暴露出来,作势往花容身上扑。   花容往旁边一躲,抛了一个白眼给沈临岸,就躲在树后快速地换衣服去了。期间,沈临岸欲偷看,被花容拿着月白色的中衣迎头一盖,也老实了一会儿。   等沈临岸扯下他的盖头时,花容已经匆匆开始系粉色的中衣衣带了,她宽大的袖子交叠在胸前,淡粉的荷叶花边中露出皓白的手腕。   沈临岸抬手,解开了花容头上的发鬓,乌黑的发飞扬起来,被风轻卷着触碰着沈临岸修长的手指。他眷恋地用手梳理着花容柔顺的长发,感受着细腻的柔软,一时舍不得放手。   花容抬头,眸光里满是拒绝,希望沈临岸自重。往往目光没用,花容才会用委婉的言辞劝说,再是激烈的抵抗。这就是花容的性格,柔中带刚,但也仅仅是对着她在意的人。   沈临岸极喜欢挑逗花容,看她生气,看她为难,一步步将她的怒火燃烧到更大,看她各个阶段的反应,待她真正恼怒了,又甜言蜜语地哄她开心。   这是一种严重的恶趣味,花容觉得沈临岸该吃药了。   等花容无视沈临岸,将就着换好了衣服,头发还握在他的手中。花容无奈,也只得随沈临岸的意思,让他摆弄自己的头发了。然而沈临岸的梳头技术根本不过关,更别提梳古代的发鬓了。   最终沈临岸将自己弄得不伦不类的辫子解开,将花容头上的乱发抚平,腆着脸说:“花容,你的头发真柔顺,要不就这样披着,现在很流行的!”   花容回头,斜瞟了沈临岸一眼,就自己动手梳了个简单的发鬓,后方披散了一半头发,换了另一套白玉首饰。   沈临岸立即赞扬花容心灵手巧,蕙质兰心,夸的花容难得多看了沈临岸几眼。   “我这次来是另有任务,你不必跟着,会妨碍我。”花容向集市走去,立即就翻脸无情地赶人了。   沈临岸立即无耻地提出要跟从boss,去打小怪物。   花容直接从他眼前消失了,单人卷轴一扔,紫光一闪,她整个人就瞬间到千里之外了。   “我说你浪费时间做什么,直接跑人就是,还浪费这么久,还故意当他的面换衣服什么的……你是在撩痴汉吗?”系统又来刷存在感了。   花容瞬间易容成另一个模样,落在牡丹城外,她目光沉了沉,朝城内走了进去。   花容这才沉稳地回答系统的话,道:“我想看他的目的是什么?”   系统有些无语,不知道boss的脑袋装了什么,怎么对这么痴心深情的汉纸也怀疑。   boss桃花眼一斜,既妩媚又冷狠,带着世事通透的空漠,冷冷地问:“你看沈临岸一直对我如何?”   系统沉默了,他可以看boss的心境,监视他们的行为,对玩家的心理也无从理解。当初他多少是看不惯沈临岸的处处留情的行为,才对花容百般教育的,活活把一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教成无动于衷的大木头,才能对付沈临岸这样的花间浪子。   “怎么,你都信了?”花容反问系统,还记得系统全程监视沈临岸,把他的风流史竹简倒豆子,再把豆子嚼乱给花容细细地说了一遍。   系统无语,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容易感动了。   其实,我就是还没适应,让我先静静,做做任务吧!下一刻,系统就听出了花容的真实想法,对于伪深沉的boss感到无语了。   “系统,盛世牡丹,花开天下。盛世盟的桃李满天下,牡丹城里大多是盛世盟的弟子。你要我牡丹城杀盛世盟的盟主,这个任务是不是太难了些?”花容坐在临窗的酒楼中,俯视着斜对面盛世盟的大门,面上布满了自信的笑容。   系统的语调恢复了优雅华丽,又人模狗样了,“花容,报酬也很丰富哟!”   “能弥补我百毒不侵的技能?”花容狮子大开口,眼神有点冷。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你扑倒得太突然,太让boss惊吓了啊!boss吓得魅术都不敢施了,装木头。嘻嘻! ☆、杀人      一袭粉色轻纱的八抬小轿,花香四溢,粉色的花瓣撒满天际。花容轻卧在在轿中,嗅着空气中的玫瑰花香混合着牡丹花香的气息,听着街上人声鼎沸的欢呼声。她只慵懒地打了个呵欠,半闭着眸,透过朦胧的维帐,去看着街上的风景流动。   她扮演的是百花楼的花魁,被誉为牡丹仙子的玉绮香,在扬州受众人追捧,颇负盛名。这一出门就是大排场,四个壮士抬轿,八个娇俏佳人随行散花,一路呐喊声,告白声不断。   这款江湖的游戏力图还原古代武林的场景,但作为现代的全息网游,还是会融入一些现代先进的思想意识,避免争议过大。   比如女子的地位,游戏公司还没那么蠢,敢真实还原那个女子地位低下的封建社会。这里主张男主平等,为了吸引女玩家,甚至游戏会给女子更多的权利。   所以,对于没怎么接触这一方面的花容,除了心想这个玉绮香还真有些本事,居然有这么多人追捧。也没多看不起她的地位。   花容随着花轿进入了盛世盟,盟主亲自在门口来接。花容起身,揽开粉纱,露出一张精妙绝伦的鹅蛋脸来,朱唇轻启,娇嗔道:“盟主不是请我来吗?怎么这么迟来接奴家?”   “美人儿啊,是本盟主的错,一时耽搁了,该打该打!”盟主点头哈腰,赔笑连连,将花容一把拉到怀里,抱起花容,向屋里走去。   花容顺从地搂住盟主的脖子,一双美目含情脉脉,波光流转,手指不老实地在盟主脖子上轻刮着,逗引着他。   盟主轻啄着她的手背,花容惊吓地闪开了,转而笑骂道:“色狼,急什么急?”   盟主哈哈大笑,将花容抱进了房间,众人退散。   然而,直到天黑,房间里还没有动静,也没有人出来,仆从进去找时,盛世盟的盟主已经死了。   此时,花容淡定地在一群盛世盟弟子中间,穿着深蓝色的弟子服,伪装玩家。以她的武功,逃出去是轻而易举的,但是她选择留下来看戏。   从众人站立的位置,以及从应和声来说,大概是分为好几派,都是玩家在闹,争谁做盛世盟的盟主,而那些NPC则被玩家一致排外了。   花容看到这儿,就明白了系统派自己来杀人的意思了,让玩家来开盛世盟的副本啊!果然,那几个NPC长老把追查盛世盟盟主被杀一案当成任务发了下去。   花容看了一会儿玩家吵架就有些不耐烦,便一个人悄悄地退了出去,然而身后的人把她抓住了,说是什么重要时刻,不能走,要表忠心等。   花容慢悠悠地瞟了那人一眼,问:“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泼妇打架,还是群鸭吵架?”   “嘿嘿,你形容得真准确,看这破游戏是要洗牌了,不知是谁能抢到这个盟主。NPC盟主挂了,变成玩家的。百级才能建门派,现在这个小盟主保证一大帮高手抢破了头。你看到了没,任务可是向世界公开的了!”那个玩家小声凑到花容的耳边,得意扬扬地分析一大堆。   花容诧异地望了他一眼,觉得怎么玩家里随便遇到一个都是人才,都对这世界局势发展看得这般透彻了。她眼皮界儿浅,对系统的出牌总是不了解,很少占有先机,只好在事后反思,遇事奋力去搏。   “咦,美女,我怎么加不了你为好友啊?咱们可以发信聊聊嘛!你是新来的吗?”那个玩家说。   花容眼神锐利地瞥了他一眼,旋即疑惑起来,觉得这人奇怪极了,明明分析局势头头是道,怎么一下又蠢透了呢?难道还看不出她有问题,分明是早看出了,想帮她,可他们有这个交情吗?还有这好奇的眼神看起来挺真的!   系统:这可真是可美丽的误会!论游戏老手和游戏里的boss对游戏套路的了解。   玩家路人甲:这美女看不起我吗?真心不想理我吗?   花容直盯着玩家的眼睛,面上带着魅惑的笑意,轻声慢语地说:“像哥哥这般天资聪颖的人做区区学徒,真是屈就了呀!”   玩家眼睛慢慢瞪直了,眼里的神采仿佛被花容采去了,渐渐放空起来,傻笑着应和着花容的话。   花容见他被掌控住了,才舒了口气,也知道自己这下露了行踪,这小子是个聪明人。玩家又杀不死,她也懒得遮掩。反正系统一定会让他们查到自己头上去的。   花容等了一会儿,见血腥味的房间内,玩家们干架了起来,NPC站在一旁看着,依据自己不同的性格分配来做出不同的反应,但也不会帮助哪一方。该着急的还是着急,该冷笑的还是冷笑,该放狠话的还是放狠话,偏偏没有一个人动作。   但凡有点智慧的NPC,他们都深诸保命之道,没任务就窝着,有任务就赖着。总之,大家都喜欢宅着。   花容趁乱跑了出去,最后看了一眼乱成一团的窗纸翦影,突然有些疑惑,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大家的反应都是置身于世界之外,视人命而不顾。   花容正跑着,迎面撞了一个白色的人影,被扑了个满怀。那人口喊着“对不起”,便风风火火地朝热闹的地方跑了过去,又突然回拉住花容,带着她跑了起来。   “怎么回事啊?我是玉绮香,今天突然被一个美女抓了,给我点了穴塞柜子里了。盛世盟出了什么事?老娘好不容易抢到花魁之位,还没玩够了,哪个杀千刀的这么玩我啊!”白衣人影跑起来衣襟带香,大声冲花容喊。   花容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这倒有趣,她听说盛世盟的盟主喜欢什么牡丹仙子,便直接去百花楼绑了的,还没注意到她是个玩家。没想到女玩家居然喜欢去勾栏这种地方抢夺花魁,莫非是自己眼界太浅了?游戏抢花魁也很受欢迎?   花容指尖扣住那姑娘的脉门,另一只手把玉绮香的手臂给抓住了,拖着她的步伐停下来,微微笑道:“玉姑娘,你说的人是我吗?”   玉绮香和小伙伴们都惊呆了,眼睁睁地看着花容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尖叫一声:“有鬼啊!妖怪啊!鬼啊啊啊……”   呃……花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胆小的玩家,颠覆了她心目中玩家胆大包天的形象。 作者有话要说:  麽麽嗒 ☆、招蜂引蝶   与话本里的花楼不同,百花楼只是占了一个花团锦簇的名字,却是十分冷清。大门紧闭,地处偏僻,周围少见人影。花容和玉绮香坐在轿中,四周粉色的维帐被系了起来,可清晰地见到路上的景色。   花容记得她昨日黄昏从百花楼出来时,并不是这番景象,灯火辉煌,莺声燕语,红绡帐暖,真是人间的欢乐窝,销金窟!而此时这般冷清灰败的景象当真让人疑心走错了地方。   花容心下疑惑,却也看得出这确实是百花楼的建筑特色,只冷静地观察着,并不言语。   花轿一转,却没从正门进,转向后门。玉绮香有些紧张地坐在花容身边,距离有些远,时而畏惧地偷瞄一下花容,身板挺得笔直。   正要入门,两个人高马大的龟奴将她们拦住了,一双虎目含威,凶恶地问:“玉姑娘,你旁边的姑娘是谁?闲人不能随便进百花楼!”   花容懒散地靠在木椅上,连目光也没抬一下,只是朝玉绮香挥挥手,示意她打发守门人。   玉绮香赔笑一阵,塞了些银子过去,解释花容是她的远方亲戚,落魄小姐来投靠她,指不定会被妈妈收下,那两人才放她们过去。   玉绮香在百花楼地位颇高,住的是独门专院,三层楼的主院,还有数十丫鬟房间,几重回廊,曲径通幽。院中种满了高大的梧桐树和各色名贵的牡丹花,错落有致,花香鸟语,看着就像江南大家闺秀的庭院。   花容她们被抬了进去,花容有一瞬惊叹,没想到百花楼前面灯红酒绿,后院却有这般清秀雅致的景色。花容当时在的时百花楼专门接客的房间,并不知道后院还有这般景象。   这时,她对玉绮香的印象稍稍改观,看来自己演的完全不想牡丹仙子本人啊!估计这点也很快会被人揭穿吧!   花容就这样在百花楼歇下,等待着牡丹城的血腥味引来天下的苍蝇,好让牡丹城更热闹些。   不过三日,牡丹城人满为患,街上随意可见带刀剑的江湖人,可牡丹仙子作为嫌疑人也遭到了一波波玩家的询问,有客气的,也有不客气的。   玉绮香一遍遍麻木地解释自己被人点穴给扔柜子里去了,有百花楼的丫鬟作证。   花容这个罪魁祸首就在一旁旁听,偶尔还附和几句,让玉绮香看花容的目光愈发恐惧寒栗起来。   花容捏着美人的下巴问:“牡丹仙子,我有那么可怕吗?”   “花……花……花容是吧?boss啊,我就是来这个玩玩的,你别嫉妒我的美貌来折磨我啊!”玉绮香立即跪下,结结巴巴地说。   花容一挑眉,她只不过是随口威胁一句,要对她用变成丑八怪的药物,至于这么怕她吗?   “玉姑娘,沈公子点名要找姑娘,妈妈已经带着沈公子往后院来了。”门外的丫鬟轻轻敲了门。   花容闻言心一惊,立即想到是沈临岸,她眸光一沉,将玉绮香拉了起来,下巴对准了门外,示意她去应付。   玉绮香听了,眉头一扬,神情变得凶悍起来,气冲冲地跑去开门,对门外骂道:“我说你们够了吧!老娘就这倒霉摊上这事,你们还有完没完?还威胁要洗白老娘!玩个破游戏我还这么倒霉!”   花容正坐在椅子上,拿起茶杯,低头吹了吹并不烫的茶水,听到后面玉绮香声音里带了哭音,不禁反省自己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对不住,对不住,我没想到花魁不是NPC!诶,美女,你别哭啊!都是我不好,你别伤心……”一个温润的青年声音带着浓厚的愧疚说。   花容听出了这是沈临岸的声音,握住杯子的手指不自觉用力,指尖泛白。她抬眼,见沈临岸抱着玉绮香,一只手轻拍着她的背脊,目光垂下,温柔地安慰着美人。   世界仿佛就此失色,花容的呼吸滞了滞,心中感觉到一股钝钝的刀磨般的疼。她垂下眼,低下头,掩去她心中突然疯狂涌起来的杀念。   这厢,沈临岸抬头,眼巴巴地望了花容一眼,见花容还是这般镇定,神情也不掩失落。他清咳几声,对还紧紧抱着她的花魁说:“姑娘,你冷静点,先放开我好吗?”   玉绮香有些尴尬地后退了几步,抬头看了一眼沈临岸的容貌,惊叹一声:“咦,你是花间浪子沈临岸啊!果然是个大帅哥!”   沈临岸展开招牌式荡漾的笑容,承让了一番,再把玉绮香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玉绮香立即被沈临岸那张蜜嘴给征服了,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笑容。   两人相谈甚欢地落座,花容依旧冷冰冰地不给他们一个好脸色,低头握着茶杯不言语。   沈临岸伸手去拿白玉茶杯,上面画着桃花灼灼,粉色的花瓣飞舞着,粗一看已是极美。   沈临岸倒了一杯茶,往唇边碰了碰,便立即放下了,笑道:“唉呀,茶已经冷了,玉姑娘还是去换一壶热的吧!省得那位姑娘握着冷茶不敢喝。”   花容听了一惊,仔细感受着茶杯的温度,还尚有余温,但瓷器可以保留温度,这茶水说不定已经冷了。花容也不好去试,只好装作淡定地将茶杯放下,当做没有看见沈临岸面上更加璀璨的笑容了。   玉绮香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觉得杀人如麻的花容boss也没那么可怕了,居然还有呆萌属性,茶冷了也不喝,就拿着玩。她唤人换了温热的茶水,绕有兴趣地盯着花容脸上的薄红,惹得花容恼怒地瞪了她一眼。   “沈临岸你这次是不是来问盛世盟的事?你对盟主之位也感兴趣吗?”玉绮香好奇地问。   沈临岸是高手榜排名前三名的高手,赢面还是有不小的。但沈临岸向来单打独斗,不一定能争赢有组织的其他首领。   沈临岸爽朗一笑,目光望向花容,说:“我不感兴趣,我来找人的。”   “也是哦,临岸哥哥已经是武林萌主了吧?等他们帮派集合起来,还是要听你的命令,是吧!”玉绮香高兴地说。   花容垂眸不语,才一会功夫,这个玉绮香就想和她争沈临岸了,不愧是花间浪子啊,这招蜂引蝶的功力不可小觑!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boss心中不是不在意男主啊,看这反应,男主的春天不远了。果然是表白了,别人才会记在心中,才会 ☆、一夜成名   花容轻抿一口茶水,茶水太浓,苦涩的滋味充满她的心脏,令她眉头微凝。花容舌头卷了卷,想扫掉口腔里的苦涩,回味起来却另有一番香醇。   沈临岸笑道,“果然还是热茶,姑娘才肯赏脸去尝,滋味如何?”   花容觉得这话别有深意,似在说她,却不明白沈临岸将茶比作他自己又是何意?难道要她去尝吗?那他可真不要脸!   于是,花容薄怒地瞪了沈临岸一眼,警告他闭嘴,少调侃她,少耍流氓!   沈临岸摸摸光洁的下巴,有些费解花容的反应,有必要这么讨厌他吗?   “沈公子,你觉得凶手是谁呢?好端端地冒充我,还这样浪……妩媚……”玉绮香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神情僵了僵,小心翼翼地窥了花容的神色,换了一个好听的词儿。   花容依旧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低头把玩着茶杯,摩挲着其上的脉络,手指顺着树枝的纹理划过,感受微微的凸起感,仿佛看见一树桃花盛开。   玉绮香看见花容没什么反应,胆子一下大了起来,试探道:“这次终极boss总算露了脸,以前在游戏里中老传花痴boss如何阴险毒辣,囚禁武林年轻少侠,百般折磨,采阳滋阴……”   “噗……咳咳……”镇定自若的花容听到这里猛地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差点被呛死,连连咳嗽。   沈临岸本来醋味大发,神色阴沉,看了花容反应,立马拨开云雾见青天,加到嘲笑花容的阵容中。   沈临岸讥讽道:“怎么,不采阳滋阴,还能那那些花美男做什么?”   花容沉吟一会儿,还真想着花裳宫里那些整天除了打架的花美男有什么用?   赏心悦目?天天打架,衣服头发都乱糟糟的,沾了树叶和泥,身上还经常有道道血痕,真的能看吗?   喂招?花容boss不限制等级,能一下秒了他们,简直是孤独求败啊!   威胁武林正道?呵呵,现在见那些武林正道干着急,声讨boss,比她这个娘们还娘,就是不来打一架!没有系统的命令,能威胁得到吗?   “或许,是要他们身上各派的武功秘籍?”花容考虑良久,给了一个看起来还正当的理由。   沈临岸呵呵两声,皮笑肉不笑地问:“花痴boss自己武功独步天下,即使被限制等级,也稳压我们极大高手,要这些做什么?你在搞笑吗?”   沈临岸还特意把“花痴”两字加重音,以示讥讽,花容更加生气了。   “无聊,圈养着玩,不行吗?”花容冷冷地睨了沈临岸一眼,霸气侧漏地说,眼神凶狠,一副你敢有意见就拍死你的模样。   沈临岸却一拍桌子,语气比花容更冲,“就是不行!”   “沈临岸,你是不是要打一场?别以为我怕你!那是我状态不好,才输给你。你会斩花剑法又如何?就你这等级,以为威胁得了我吗?”   花容拍案而起,手一挥,召出的是她的水光剑,直接闪现在沈临岸面前,横剑一挥,欲将沈临岸拦腰斩断。   沈临岸更是气愤,立即强力反击,手中的剑被砍出了一个大缺口,他连着后退好几步,撞翻了椅子。   沈临岸眼中惊骇莫名,没想到这才是花容的真实实力!然而,他还来不及多想,就感觉腰间隐隐作痛,白衫上血迹横流。   血量一直在减少,系统频频示警,沈临岸连忙一把抱住了花容,泫然欲泪地指责:“花容,你真狠心!”一面趁机从空间里取出药物,往嘴里丢。   花容被沈临岸抱住了,她心软了下,觉得杀了沈临岸也改变不了什么,就收回剑,缓缓将手臂放下。   正当花容纠结这手是该推开沈临岸,还是该放在他后背时,一柄描花镀金匕首刺入了沈临岸的后背,让他化为一道白光消失了。   最后一刻,沈临岸咬牙切齿地在花容耳边说:“花容,你太狠,下次我绝不会……”   花容微愣,还没从沈临岸恨极怨毒的语气中回过神来,那把描花镀金匕首就朝她刺来。花容眼神一冷,毫不犹豫让玉绮香消失了。   “哈哈哈哈……花痴boss,你等着!”玉绮香得意地消失在白光之中。   花容突然想到了什么,懊恼地咬了下唇,这下糟糕了!她看着空荡荡的大厅,愈发烦躁起来,心中的杀意愈发浓郁起来。   玉绮香得意地消失,出现在三生殿的复生点时,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东张西望,悲伤地喊着:“沈临岸哥哥,沈临岸哥哥,你在哪里?”   沈临岸只比她早一步,正依靠在门外的红柱子上,悲凉地望着蔚蓝的天空,听到了玉绮香的声音,才探出一小半身子,木纳地往复活点望了望。   玉绮香正四处寻找着沈临岸的身影,眼见地看到了,立即小跑过来,扑入沈临岸的怀抱,哭喊道:“沈哥哥,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明知道她是杀了你的花痴boss,也不敢告诉你。害得你被她杀死了,我忍不住骂了她几句,也被她杀了!呜呜……”   沈临岸这次并没有安慰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只干涩着声音问:“她怎么说?”   “沈哥哥,别提了!我骂她狼心狗肺,她说你该死!怎么有这样的人啊!好歹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她怎么能这样杀你一次又一次呢?”玉绮香为沈临岸抱不平。   沈临岸的心揪痛,没想到花容因为这个还拿他泄气,他又自暴自弃地想,被不喜欢的人拿这么大的一个威胁在手中,怪不得她恨死自己了!   “沈哥哥,我已经向世界公布了花痴boss的罪行和位置,他们会找上她的!沈哥哥,你也赶紧聚集各路英雄豪杰,一起来讨伐她的华裳宫吧!”玉绮香气愤地建议道。   沈临岸眉头揪了起来,立即心焦地打开世界频道,查看世界对话。这一切也无需他操控,只需他想一下,一切在他眼中展开。   满世界都是玉绮香的音容,在哭诉着她被boss如何欺压,被逼骗大家,其实一切是花容下的手。现在花容又残害沈临岸和貌美如花的她,还扬言要毁牡丹仙子的容。   此消息一出,天下哗然,牡丹城内的高手都朝百花楼涌去。花容的罪行上又添了遗臭万年的一笔,嫉妒成性,容不下比她更美貌的人。牡丹仙子也一夜成名。 作者有话要说:  本想写个傲娇boss被男主顺毛感动的故事,结果写着,突然写成了经典片段白莲花出现了,这还真是给了我自己一个惊喜……汗,boss推倒之路还漫长得很啊! ☆、谁更傻   花容望着火光冲天的百花楼,嘴角勾了勾,觉得这是百花楼最璀璨辉煌的时刻。明艳的火光将夜色辉映得通红一片,犹如舞女手中变化多端的红纱带,明晃晃地勾着人的眼睛,让人情不自禁地聚拢过来。   在牡丹城的玩家都聚拢在这一片火光下,声讨着花容如何残暴歹毒,初步组成一个联盟。大家都对这大火视而不见,唯有两旁店铺的NPC怕殃及他们的店铺,正喊着人来,来回跑着打水救火。   百花楼的老鸨在一旁哭得撕心裂肺,险些晕过去。百花楼的姑娘却趁机跑光了。   花容将所有的喧杂关到窗外,就倒在床上休息。她体力还行,虽然受到了几波刺杀和暗杀,但杀手级别不怎么高,只是她心累了。   这是百花楼斜对面的粉黛阁,两家竞争激烈。花容正易容成一个相貌清秀的少女,暂时瞒天过海,得到了一处安生之地。   “他怎么找得到这里来?”花容目光明亮灼人,声音里带着疲倦。谁知道今日不过是见了一面,竟然会成这样的局面了?沈临岸,她虽然避之不及,却未想过和他成仇的。   系统装傻充愣:“你说的谁啊?我不知道。”   花容冷冷一哼,声音里卷席着恨意,却甜甜笑道:“系统爹,您真会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来算计您的女儿。现在可满意了?”   “什么外人,是我女婿!”系统低声地辩解。   花容嘴角一抽,很想扔把刀过去,把系统给干掉,咬牙切齿地说,“呵呵,你还敢提这事,要不是你做的好事,我和他能变成怎么尴尬的局面吗?”   “我看那小子是求之不得!”系统真相帝。   花容哑然,瞪了一眼木制的天花板,转移起话题来,“你总得给我一个合理解释吧?光说有人知道我的行踪,我做任务暴露的机会就有多大,有多危险。”   “本来就是让你暴露的,那小子是自己猜出来不行啊?”系统小声地嘀咕。   花容对圆滑的系统无语了,沈临岸要当真是这么聪明的人,也就不会对她死缠烂打了。   她整理了脑袋里混乱的思绪,笃定地猜测:“系统,你别告诉我,因为我易容术了得,怕玩家奖励实现不了,所以我的行踪一直会对玩家开放,直到奖励兑现?”   “boss大人,你真聪明!啪啪啪……”系统还传出了一阵拍巴掌的声音。   你妹!花容只想爆粗话。   “这也是没办法啊!反正我的奖励是给了出去,要被你钻了空子,我不被玩家喷死啊!”   系统的态度很坚定,转而幸灾乐祸。   “所以,你还是想想初夜怎么让沈临岸对你温柔些吧?毕竟他现在说恨死你了,说绝不会饶了你了!如果他对你上蜡烛皮鞭,也是可以的……”   花容眼睫毛一卷,眸光冷冽,想着玉绮香现在和沈临岸在一起,以那女子奸诈的性格,指不定怎么装乖卖可怜了。而沈临岸恰是最吃这一套,要为佳人许下绝不饶了她花容的话,还真是可能性极大。   系统偷窥了花容的心事,不忘在一旁煽风点火,“那女人可真歹毒,想弄死你了,你要小心你的情郎被抢了啊!”   “我与玉绮香无什么深仇大恨吧?”这正是花容诧异的事,本来她只是随便找地方看看这牡丹城的风云变幻,对玉绮香只是威胁一番,也没把她放在眼里,最后却被她反算计一把。   “为名,为男人,算不算深仇大恨?”系统用一幅你怎么那么傻,这都不明白的语气说。   花容直觉得此事没这么简单,但依然没在她心上放了多重的位置。她依然在这牡丹城里呆着,日日占据着好位置来看对面百花楼的好戏。   百花楼依然成一片废墟,玩家却依旧乐此不疲地赶往此处,只因为盛世盟凶杀案的线索在这个地方,玉绮香在世界上公布了真相。花容成了众矢之的。   此时,花容的名字与盛世盟盟主之位挂了勾,只要将花容抓来交给盛世盟的长老,便可得到盟主之位。游戏中第一个帮派之位,不用自己花费重大物资来建设,已经到中等等级的帮派对玩家的诱惑力足以让他们不顾一切地疯狂起来了。   然而,一场大火将所有的线索都斩断了。百花楼的老鸨只能把一切推向玉绮香,说玉绮香带来了可以的人,后来狂性大发,将百花楼放火烧了。   玩家只能得到一点零碎的小任务,老鸨充分利用玩家,集齐了百花楼重建的物资。   花容看着玩家忙碌,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有不甘心的在牡丹城内四处寻找,也有人宿在粉黛国,还找上了她,听了她弹的琴,宿在她屋里了。花容也不引人注目,用魅术将人糊弄过去了。   “你在等沈临岸吗?”系统见花容又望着对面发呆,问道。   花容回神,眼里的怅惘一闪而过,转而睿智地微笑,“我只是在看你什么时候让我杀下一个人,牡丹城的盛世盟只不过是一颗小小的石子,掀起的风浪不足以淹没这天下。”   “花容,我告诉你哦,你的沈哥哥在保护白莲花!哦,你不懂白莲花的意思吧?就是指玉绮香!”系统并不回答花容的话,反奸笑地说起了另一件事。   花容沉默,却将思绪转到玉绮香为什么需要保护上面去了,思索了一番,猜测道:“他们以为玉绮香和我是一伙儿的?不会吧,毕竟她不会不拿我杀了她的事做文章,那她怎会……”   系统呵呵笑了两声,鄙视道:“所以说你傻,看别人多会演戏,找人来体现自己的柔弱。你不信没关系,关键是沈临岸信是你连累她啊。”   “所以说,沈临岸傻,我不傻。”花容朝天翻了个白眼,对自己的智商充满了自信。   系统:“你对自己的情商敢自信吗?”   花容:“……”   百花楼已经在重建了,花容的窗户总是开着的,无论白日还是黑夜,此时因为对面的尘土飞扬,也免不得关上。   可这也挡不住大量的玩家朝这个废墟涌来,企图找些蛛丝马迹,将花容抓住,得到盛世盟,一举成名。   花容有些烦了这样的蛰伏,沈临岸却一直没有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  boss:什么是情商?我不懂,我就是傲娇地不问,默默揣测它的意思。谁让我傲娇\(//?//)\ 抱歉啊,亲们,昨天断更了一天,从老家回深圳了,坐了十几个小时的汽车,晕车的我胃里翻江倒海,难受死了,呜呜…… ☆、看戏      凉风习习,花容倚在栏杆上,一柄花团锦簇的小扇遮面,眼里跳跃着变幻莫测的火光,光明正大地望着聚集在百花楼前讨论着围剿她的人群。   名为“摘花”的结盟人数还不少啊,花容只见下面都是黑漆漆的人头,喧哗声如沸腾的水,气氛热烈,都在声讨她的恶行,分析她的去处,讨论她的本领,怎么对付她等之类的事。   百花楼的老鸨将气氛推上了顶点,她说如果有人抓到了花容,愿意将四大花魁陪英雄一个月,并且那位英雄在百花楼的费用全免。   花容搬了一把红木雕花椅,装备一些瓜子果仁,在二楼的栏杆上看戏。她这般行为十分突出,不少人对她频频行注目礼,却没有人上来盘问她。   “系统,你的手段敢上档次点吗?又是这招。”花容边嗑瓜子,边在心里鄙视系统,想着要有像玉绮香那样的玩家做花魁,看他们怎么办。   “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永远是不变的诱惑!”系统一脸陶醉状。   花容“呸”了一声,将瓜子壳吐了出来,由于太用力,一下钉在了地板上。   她眼神锐利地盯着百花楼台阶的那人,目光又在他四周寻了寻,半晌懒懒地靠回了太师椅,眼神却依然漫不经心地关注着下方。   “宁归寒来了啊,可惜沈临岸没来。他带着白莲花四处游玩了。”系统凉凉地在她的耳边说。   花容没回答,只抓了一点瓜子,闲闲地啃着,姿态悠闲,神情惬意,与下面紧张高昂的气氛完全不沾边。   “花容,我知道你在对面,小岸让我带一句话,让你好自为之!”宁归寒突然站在台阶上,凝聚着内力朝这边喊,目光似鹰隼般锁定了她。   顿时,现场猛地沉寂,所有人将呆滞的目光转向她,紧张地抽出了自己的武器。   花容依旧懒散地靠在太师椅上,继续吃着手上的瓜子,姿态都没变一个。万籁俱静,只听得到花容磕瓜子响亮而尖锐的声音。   “你是花容!”宁归寒指着花容,大声喊。   “易容术解除,花容,你小心!”系统欢喜地给出提示,乐意看到花容倒霉。   易容术的解除,除了特定的宝物,还有就是被人识破身份,只要说破她的名字,易容术就会自动解除。这就是易容术的限制,更是用于混乱大型的场面。   比如现在。   花容听着一大片惊呼声,还夹杂着喊打喊杀的声音,有的人已经冲上来了。花容淡定地嗑完最后一粒瓜子,就将瓜子壳吐到了来人的身上。   那人惨叫一声,化为白光消失了。这倒不是花容神功盖世,而是等级高的高手排前面,被挤到后面的都是初出茅庐的小子,一点血皮,一下就整没了。   但这一下在视觉上的冲击,远远高过花容拼死拼活杀了同级高手的震慑力。一时,惊呼声不断,众人怯场,不少人还往后跑去。   花容妩媚一笑,涂着鲜红豆蔻的指尖轻点红唇,嚣张地笑道:“怎么,不是来摘花的吗?奴家在你们面前,怎么不敢来摘了?”   众人一时被花容的风采所迷,等回过神来,天上白光阵阵。花容已经冲入人群,迅速地收割人命,如同最娴熟的农民在勤奋地割着麦草。不少麦草已经扔出卷轴消失在了死神的麦田中,穷一点的往四周跑了。   花容也不去追,她要的就是人心惶惶的效果,不然她直接就去把等级最高的几人干掉就是了。   不多时,密密的麦田只剩下稀疏的麦草了,花容只挑最好解决的杀,一旦被缠斗,立即易容成别人,换另一块地方厮杀,把他们耍的团团转。   在花容的努力下,多半是恐吓下,现场剩下的麦子不多,大约四五十棵。毕竟这只是一个小型的会议,能过五十级的高手只几个,其中包括最难缠的宁归寒。   花容停下来,看着仅有的人将她包围了,建筑了一道铜墙铁壁。她持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并不是因为疲倦,而是因为兴奋。   “就你们这些人,认为拦得住我吗?”花容绝世的容颜上一脸狂傲,逼迫得人透不过气来。   “早就听说花……boss智勇双全,善于谋计,玉林峰下令玩家全军覆没,百花楼又把我们耍得团团转……但今日不同,我们这么多人凝聚在了一起。双全难敌四手,花容不如答应我们每个人一个条件,我们放了你如何?”突然有一个人发了话,花容听见是一个陌生人的声音,就转头去看。   那是一个穿着深蓝色文士衫的青年,拿着一支判官笔,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说话却极具杀伤力。   花容还是第一次遇到敢和自己谈条件的人,不由起了好奇之心,虽然这些条件令她很不爽,但玩一玩也不错。   花容缓缓放下剑,面上浮起颠倒众生的笑容,认真地分析:“你说的对,上回我不过是借地利分散了大家,其实一次对付的人也没有这般难缠。我可以答应你们的条件,只是……其他人愿意就这样罢手吗?”   花容将怀疑的目光四处一扫,定在宁归寒身上,眉梢挑起,唇角飞扬,眼神挑衅。   “不行!我要为我兄弟报仇雪恨!”宁归寒立即跳出来反对。   花容神情阴沉了下来,这理由……还真是可恨!   还未等那个书生模样的青年来全宁归寒,宁归寒就抢先朝花容出手。花容立即和他缠斗在一起,出招狠辣,几次要将他斩于剑下,却被众人逼得回护自己。   然而,他们的动作并不是很整齐,只在危急时出手,有的人甚至故意拖延着时间。在这一轮中,花容还趁机淘汰了几个人。   人心已散啊!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沈临岸这般战力,大多数只是抱着趁机捡便宜的想法,青年书生这一提议给他们的利益更大。论单打独斗,他们都是被花容几剑解决的角色,这次靠的就是一个集体的战力和相互的配合,才能困住花容。   “杀了宁归寒,我答应你们任何条件!”花容唇角勾了勾,在声音里充分运用了魅术,就趁机冲破铜墙铁壁。   宁归寒也受了些许影响,却是恢复得最快的一个,立马去追击花容,然而,他的同伴却拦住了他。   花容趁机跑出重围,她也不走,继续坐会她的太师椅上,闲闲看戏。 作者有话要说:  boss:这理由真是可恨,来人,给我灭了他。 宁归寒:亲,你不是该去打小三吗? 系统:打起来,打起来,我最喜欢看戏了! 花容:我也喜欢看戏,可惜看不了系统的戏啊 ☆、人心   夜风冷漠着吹散着人心,驱赶着温暖。宁归寒拄着剑,在一旁喘息,心中拔凉一片,先前的盟友们容不得他歇一口气,加紧步伐,攻了过来。   呵,这就是人性!   宁归寒先前还抱着盟友们是受了花容魅术的影响,才对自己毫不留情地攻击。然而此时幻象终于破灭了,他惨笑一声,带着无比的恨意与不甘,最后化为白光消失了。   花容看到此处,嘴角无声地勾起艳丽的笑容,为这场精妙绝伦的戏鼓掌。若是宁归寒没有消失,她绝对会得意地给他讲解一下什么叫人心深不可测,好叫他更绝望。   “啧啧,他们怎么这么蠢!没宁归寒,他们又能把你怎么样?连这都看不清,真蠢!”系统发表一番观后感,语气里一副鄙视愚蠢凡人的高傲。   花容从袖子里抽出一条绣着蝶扑牡丹的淡粉色丝绢,优雅地在唇间拭了拭,又仔细地将自己指尖擦干净。   “不是他们看不清,而是仇已经结下,不会轻易解开。他们在我的魅术蛊惑下对宁归寒下杀手,宁归寒回护,也杀了几个人。   你看见没,他们之间分应该有两伙人。一旦同伴死亡,没足够大的利益,他们的战争根本停不下来的。   即使我的魅术不足以控制这么多人,但控制某些人,让两边结下死仇,还是绰绰有余的。他们不过是被我迷惑了一阵,清醒地选择了杀死宁归寒罢了!”   花容客观地解释,对宁归寒最后的绝望却并不是多了解,反觉得他为这些人伤神纯属活该。   夜风将花容讥屑的声音传入底下这些胜者的耳朵里。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习武的人耳聪目明,还有系统加持的各种点数,还是将花容这一番话听得清清楚楚。顿时,他们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生生忍下去了,纯当没听见。   还是那个青年书生抱拳,朝花容一拱手,朗声道:“在下赵君,请boss助我们君临天下一臂之力,拿下盛世盟的盟主之位!”   这倒有意思,要盟主之位,不就是要她吗?这人不是一般的狡猾!   周围人的反应分成了两派,有欢呼鼓舞的,应该是他那个君临天下的人,有不满要干架的,人数却远远比不上君临天下的人多。   这下花容还看不出这番局面是赵君设计的,她就白瞎了这高智商了!不过,赵君就这么相信自己的人品吗?   恐怕不是,他只是在豪赌,赌赢了,天大的馅饼便砸到他头上去了。赌输了,他只是死一回,掉一级。   玩家通常不拿生命当回事,除非是等级很高,修回一级要耗时良久,但也没那么看重。   花容将手中的丝绢一扔,唇角挂着捉摸不透的笑意,眼神却很冷,“我凭什么帮助你?你觉得我喜欢自杀?”   “boss你可自己答应过的……”赵君懊恼地瞪了她一眼,责怪她不信守承诺。   花容笑得更大声了,冷傲地问:“答应过的又如何?信守承诺是名门正派自诩的正义,我既是邪魔歪道的女魔头,干什么去遵守正道的正义,啊?”   赵君还待争辩什么,花容却飞身逼近,准备直接将这一群二傻子干掉。   “等等,沈临岸!你就不想想吗?”赵君飞快地说,让花容停顿下了动作。   花容神色莫名地看向他,想着自己和沈临岸之间的事并不是他一个外人能了解的,又因为偶然暴露了心事,又羞又恼,准备还是杀了这家伙泄愤好了。   “沈临岸不简单,你又伤了他的好友,还不如和我们结盟!帮扶我们坐上第一大帮的位置,我们将为你马首是瞻!你只需假装被捉……”赵君舌灿莲花地说服花容,畅想美好的前景。   花容听了,直觉得有趣,她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认真去玩这个游戏的玩家了,居然为了游戏里的帮派,这么拼!但也仅仅是感到有趣而已,她没这般闲工夫,也没那么傻。   “纵与天下人为敌又如何?我何需你的帮助?不自量力!”花容干净利落地解决了烦人的苍蝇一只。   鲜血顺着细剑滴落,花容用左手顺了顺乌黑的秀发,转而回头,笑问:“还有谁想向我提条件吗?”   几个等级最高的人相互看了几眼,眼里尽是防备,谁也没有说话,更别提级别低的没有话语权,在战战兢兢地望着花容。   花容本来以为会打一架,她解决这些人也不过受点伤,费些功夫罢了,没想到他们几个高手相互戒备着对方,缓缓往后退去。   “真是胆小,还没有赵君好玩!”花容调皮地撇了撇嘴,偏头望着玩家消失的方向。   他们立即跑得更快了,转眼消失在了花容的视线。   花容将心中的闷气泄了出去,心中好受了许多,也懒得在她杀过人的地方多呆。她也不等系统的任务了,随便买了一匹马,带上黑色的斗笠,选了一个顺眼的方向,驾马慢慢地走。   “喂,你不去找红莲吗?她创造除了威胁你的剑招了!”系统着急地提醒。   花容懒得思考系统又有什么阴谋,直接不耐烦地要求:“快发任务吧!”   系统却没有了声音,没好气地说:“等着吧!”   “哦?这个净瓶红莲这么特殊?这是第二次你没有任性了。”花容来了精神,好奇地问。   系统不满了,避重就轻地抱怨:“你才任性,你全家都任性!”   “爹!”花容立即甜甜地叫道,笑得眉眼弯弯。   系统噎了一下,气呼呼地说:“不孝女啊不孝女,老子后悔生了你啊!”   “你能生吗?生个给我看看!”花容反驳。   系统沉默了一下,累死人不偿命地爆猛料:“你不就是我生的吗?”   “我一直以为我是你捡的!”花容声讨系统创造出了自己,却这样残忍地虐待自己,这叫亲生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喂,水月亲妈,说好的吃醋抢美男的戏码捏?boss怎么扔下我自己玩去了? 宁归寒:老子当你好基友真亏,为你报仇,你居然还想着她! boss:本boss就不走寻常路!男银算什么,凭什么要我追他跑! 水月:我已哭瞎。你们要怎么样才和好吗?我都成后妈了,嘤嘤嘤……表傲娇了撒! ☆、凉州      花容骑着马,来到凉州地界。出了城门,便不能跑马了,她牵着马,在街上缓缓地走着,听着街上热闹的叫卖声。凉州比牡丹城大多了,也热闹多了。   街上红薯飘香,被风带了花容的鼻孔中,她肚子唱了一两声,表达了自己对食物的渴望。花容朝一旁走过去,买了一个红薯,拿在手中,另一只手还牵着马。   正在她要咬一口香喷喷的红薯时,突然有人将手搭上了她的肩膀。花容眼神一利,随手将碍事的红薯扔向那人,按住她的手,猛地一甩一折,将来人控制好了。   “啊!你妹的,一见我就毁我容!亏你还是我表妹了……”那人暴躁如雷地骂着,滔滔不绝,气得跳脚。   花容听出了她的声音,是熟人,红莲。花容想着自己扔的红薯正对着她的眼睛,指不定她多恼怒了,便悄悄放开她,往一旁的暗巷躲去了。   这回,红莲倒警觉了,一把将花容抱住,将脸上的红薯末都抹在花容干净的衣服上面。   “你妹的,要不是我怕疼,调低了痛觉,这回可要了我的命了,这红薯肯定烫死了!”红莲抱着花容嘟囔着。   你没看错,这就是江湖第一美女净瓶红莲,传说中的温柔沉静,矜贵淑雅,有菩萨心肠的红莲。当然这些以前是有的,后来被一个名叫兜兜的玩家穿越了,就成了这幅德性。   花容叹了口气,默默顺毛,拍了拍她的背,果断转移她的注意力,严肃地问:“这回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咦,这红薯挺香的啊!我们买两个吃吧!”兜兜擦着擦着,眼睛一亮,抬头对花容笑着说。   花容有些无语,闻着红薯的香味,又感觉自己的肚子在抗议自己虐待它了。她点点头,说:“是挺香的!”   于是两人各自拿了一个红薯,站在街上变走边吃,走着走着,又闻到更多食物的香气。不多时,她们手里手上拿了一大推油纸包。花容无语,买了一个黑木漆盒,将东西放了进去,挎在手臂上。   “还是现代好,一个塑料袋就能装很多东西啊!这里用纸包,一个手能拿的了几个啊!”兜兜大声对天抗议。   花容虽然想问出神马是塑料袋的话,但她的话语被限制了,现代的词会被屏蔽,于是她稍微想了想,问道:“你说的是什么?”   这下没有敏感词了吧?   兜兜在手中比划着,认真地说:“就是那种薄薄的,嗯,这么大,可以装很多东西的!也有更大的……”   花容瞥了她一眼,说了等于没说!   兜兜看见boss的眼神,无力地塌下双肩,转而攻占臭豆腐的摊子,眼睛笑成一轮月牙,说:“我最爱吃豆腐了!”   花容在玩家中混迹不少时间,知道吃豆腐还有调戏的意思,走上去摸了一把兜兜光滑的脸蛋,色咪咪地说:“我也最喜欢吃豆腐了!”   “流氓!”兜兜抱着臂,离花容远了些。   两人笑闹着,提着漆盒上了一家华丽的酒楼,落座下来,花容将各式的小吃摆满了桌子,旁边的小二脸黑得不能再黑了。   花容也觉得好笑,去酒楼还自备食物,委实过分了些!“小二,来一壶最好的茶吧!”   店小二脸色才缓和了些,唱和道:“来一壶顶尖的洞庭碧螺春!”   两人将桌上的食物干掉了大半,吃不下去了,就倒了杯茶,慢慢地品着,谈起了正事。   “说吧,找我来做什么?”花容习惯性往后一靠,才发现自己靠了个空,心想应该多走几步,去后面的茶楼啊,那里才有舒服的椅子,可以舒舒服服地坐一个下午。   这酒楼为什么放的是红木漆板凳呢?难道是想吃了饭赶快赶人走吗?看这酒楼的生意,这个还真有可能!   兜兜叉了一个甜果,咬了一口,才含糊地说了什么。花容只听清了几个字,摇了摇头,让她再说一次。   “我是说……”兜兜提高声音重复了一遍。   嗯,这声音依旧被甜果堵住了……花容有些无语,这吃货就不会吃完再说吗?   她仔细分辨着兜兜刚刚说的话,连猜带蒙地问:“你是说华裳宫又有人逃了出来?”   兜兜点头,好不容易把果子嚼完了,说了句清晰的话,“是我二哥!”   花容一口茶喷了出去,惊悚了!“你二哥在华裳宫里,你怎么不把他放出去啊?”   “又不是我亲生的二哥。”兜兜继续叉小笼包,慢吞吞地咬着。   花容倒明白了兜兜的意思,开玩笑道:“怎么,是你爹的私生子?”   兜兜对她翻了个白眼,解释说:“是这个人……红莲的二哥,红莲挺狠他的,故意让你把她二哥抓去折磨,结果这二哥回来了。红莲不好下手,让你下手。嗯,就这样。”   花容听了无语了,知道这是系统安排的剧情,但兜兜这样说,是傻子才去做那把刀。   “啦啦,二傻子,接任务了!杀了帅小伙,手刃昔日的宠妃,谁叫你背叛我!我依然爱着你!爱妃,受死吧!”系统突然在花容的耳朵边抽风了。   花容原本正喝茶压压惊,再次喷了面前的食物一摊口水,咳嗽个不停。   “怎么?有这么好笑吗?看你这个样儿……”兜兜也大笑起来。   花容淡定地拿手绢擦拭了唇,准备鞭策一下系统,说他抽风了,又想着自己嘴里是说不出系统这个词,于是淡定地说:“某人又……发癫痫病了!让我杀了自己的宠妃。”   抽风被屏蔽了,花容顿了一下,用另一个词代替,意思应该差不多。说完,她指了指天。   兜兜点头,有些好奇系统怎么在花boss那里那么活泼,还逗她笑,而和自己说话,就一本正经的。这真是搞区别待遇啊!   “我下线去了,这个红莲很烦啊,每天都要做善事,还要物色年轻美男,抓去华裳宫里去折磨。唉,真变态!”兜兜感慨一番,跟花容摆摆手,说,“我去换我游戏号上来,你等等我啊!”   说完,红莲突然晕在桌子上,压扁了面前的小笼包,肉汁四溅。幸好小笼包冷了……花容只得无语地想。   “诶,等……”花容话说一半,见兜兜已经下线了,对好友风风火火的性格感到了挫败。   过了一过儿,红莲的记忆恢复,猛地抬起头来,怨恨地瞪着花容。   “副宫主,我知道了,我会解决他的,你下去罢!”花容无视了她一脸的肉汁,看向对面的屏风,上面画着疏桐绿竹,徒添几分清雅。   红莲从袖中拿出手绢,仔细将脸上擦了干净,才阴阳怪气地说了声“是”。   只这一个动作,花容就分得出这是她的仇人红莲,而不是她的好友兜兜。储物空间只有少部分NPC有,但他们依然遵循着时代的习惯,将手绢银票之列的必需物件放在自己的袖子中或者怀中,这样也有利于他们的隐藏。   而兜兜这类玩家,他们不习惯把东西放在衣袖的口袋中,而是放在储物空间中。刚开始兜兜当红莲时,经常向花容要手绢用,还把她的手绢用完就扔,这习惯现在也没怎么变。   “表妹怎么不到我家去做客一段时间,莫非是嫌弃寒舍简陋不成?”红莲唇边挂上柔和亲切的笑容,眼神也调整了过来,一如观音菩萨手中净瓶的红莲,圣洁,宽容,处处散发着善良慈爱的光辉,让人如沐春风。   花容不由想起红莲作为华裳宫的副宫主时,永远黑纱蒙面,一幅诡秘阴鸷的气息,谁能将她和江湖中人人称赞的净瓶红莲联系在一起呢?   “不必!”花容冷冷吐出两个字,就拂袖而去。   走到楼下,花容才想起兜兜让她在这里等她,她又不想回酒楼去,便站定在酒楼旁的柱子边,等待着兜兜。   兜兜的身份有很多重,无论作为玩家,还是NPC净瓶红莲,或是幕后的boss副宫主,兜兜都有着太多的特权。玩家还能做NPC也只有她这一例。   花容估摸着她的身份很重要,也明白和她交好对自己百利无一害,小心地经营着这段友谊,难免带了些算计的成分在。   红莲整理妆容下楼来时,看见花容在一旁站着,怪异地瞥了她一眼,脚步顿了顿,脸上笑容淡了几分,旋即又变为热烈起来。   花容看出她是想过来缠着自己,就不耐烦地朝红莲挥了挥手,红莲不甘地走了。   花容望着她的背影,目光有些同情。以前红莲和自己拜在宫主门下,一同习武。红莲争强好胜,手段比自己厉害,也对自己够狠,本来是她继承宫主之位。   但后来红莲仿佛被鬼上身一样,天天调戏师傅,又没心没肺地拉着自己偷偷去看江湖十大美男子。花容对这样的红莲是抗拒的,却在一次无意救了她之后,两人成了睡一个床的闺密了。   然而,红莲的性格时而稳定,时而不稳定,简直像是两个人般。关系好了,兜兜也向花容坦白了,说她是穿越到了游戏之中,下线后原来的红莲就回来了。   这话当然是胡扯,可花boss不懂,居然还认真点头,认为自己又学到了一个新词,一直让兜兜偷着乐。   事实上,兜兜根本不是什么穿越,而是缠着她的老爸,她老爸是游戏公司的总boss,来游戏里当boss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兜兜是我的好朋友,开书了。 我:你要什么身份。 兜兜:随便。 我:你要什么名字?嗯,古代的。 兜兜:兜兜。 我:这怎么做古代的名字,我的设定是游戏名都要是古代的啊! 兜兜:就是兜兜啦! 我:好吧……我试试,搞特殊点 于是这个人物就诞生出来了,但由于剧情需要,以及攻克boss的死缠烂打绝技,这个兜兜跟我朋友的差别还蛮大的,两人的结合体吧,哈哈,别打我哦,亲爱的! 大家喜欢这个我写出来的兜兜吗? ☆、再相逢   花容在楼檐的阴凉处等久了,心情也有些烦躁,正当她犹豫是不是要在楼上边喝茶边等时,兜兜就风风火火地出现了,策马狂奔,一把拉起花容就跑。   花容有些无语地回头,望了望自己的马匹,还是顺着兜兜的力道坐上马匹,把自己的马抛弃了。   “唉呀,被老爸骂了一顿,说我成天玩游戏,没有出息,这下要迟到了!”兜兜抱着花容,扯着缰绳,烦躁地喊着。   花容好心地提醒一句:“凉州城内不能骑马。”   “不怕,我有特权。”兜兜得意地笑,“告诉你哦,我在官府挂了一个号,天天签名就搞定!”   完全听不懂她说什么……花容本身对官府的事情也不了解,也懒得发问,怀揣着一幅精明的模样。   兜兜炫耀失败,也正经起来,将手中鞭子舞得飒飒生威,奈何马匹依旧气定神闲地散着步。   “唉呀,我觉得这马真像你,怎么打也不动!”兜兜突然笑了起来,吐糟道。   花容回头轻蔑地瞥了她一眼,回击道:“真没用!”   说着,花容从储物空间取出笛子,在唇边轻轻地吹着,初始曲调悠扬,瞬间变得尖锐难听,刺破了人的耳膜。   兜兜捂着耳朵,正要抗议,身下的马突然狂奔起来,恨不得逃离这个地方,险些把兜兜颠下去。兜兜尖叫一声,连忙使劲地抓着花容的衣服,然而花容用的只是一般质量的衣服,顿时后背被兜兜抓破了。   兜兜小猫立即换了一个地方来挠,险些头朝下栽了下去。花容伸出一只手,将小猫的腰带提着,无语地问:“你知道武功是用来干嘛的吗?用来摔跤的?”   兜兜将花容抱得死紧,“我草,我给忘了!”   一路狂奔,路上兜兜跟花容交代了这次的去处,去打一个沼泽副本,里面的boss她们搞不定,让花容出手。   “你可以让红莲去打。”花容这话听起来是拒绝,然而她只是阐述一个方案。   兜兜拒绝道:“不行啊,我不想让人知道红莲是我,那多不好玩!”   “……”你确定以你的性格,你那群朋友不知道?花容记得她只是随便问一问,兜兜就把她身份全招了。   快到目的地时,花容换了一件衣服,顺便又变了一个面容。   兜兜一把揽着花容的肩膀,提议道:“你变成我的样子啊,我告诉别人,我们是双胞胎!”   “你不是说好友吗?”而且说了从小在一起玩的朋友,让花容信任他们。花容觉得这妮子的记性也太差了吧?   兜兜失落了一会儿,就兴奋起来,说:“那下次我们双胞胎!”   花容摆了摆手,敷衍道:“到时再看情况!”   远远地便闻着沼泽的恶臭,花容拿手绢掩了鼻子,手绢上茉莉花香氤氲,花容才敢仔细地嗅了嗅空气里的花香。   兜兜也皱着眉头,捏着鼻子,受不了这股恶臭的味道,却依然坚持不了多久。她闻到茉莉花香的味道,将脑袋使劲地花容脸上凑。些许秀发被她蹭散了,摩挲着花容的脖子。花容觉得痒痒的,愈发往旁边躲了去。   “好了,别闹了!给你香包!”花容缩着脖子,从储物空间里拿出香包,浓烈的药味散发了出来,掩盖了沼泽的气息。   兜兜嫌药味太过刺鼻,要花香。花容抱臂说:“好啊,倒时虫子把你分食了,你可别怪我啊!”   兜兜这才想起花香最引虫子的,只好把香包挂在腰间,习惯这气味。   两人带着满身的药香来到沼泽旁边,和兜兜的好友顺利会师。人也不多,就三个,其中一个花容还认识,是她不久前杀的宁归寒。   他正背靠着大树,一脸不爽地盯着沼泽,连兜兜介绍花容时,他也只是冷冷地点了点头,并不看花容一眼。   兜兜稍微有些尴尬,立即向花容引见另外两个人。花容没记住他们的名字,却记住了他们的等级,一个五十一级,一个六十级,总体实力不错,应该不会让她出多少力气。   正当五人要结伴进沼泽时,宁归寒突然说:“等等,还有一个人没来!”   花容心中一顿,下意识握紧了兜兜的手,兜兜唉唷了痛叫一声,委屈地说:“你捏我做什么?”   花容瞪了她一眼,眼睛仿佛在说都怪你,我才不想见沈临岸了。   兜兜想起这段前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boss的初夜,最后是花落在沈临岸家了。不过,沈临岸还没把boss搞定吗?不会是霸王硬上弓,被boss恨上了吧?怪不得被boss追杀了一次又一次啊!   兜兜心中暗爽,沈临岸小时候没少欺负她,她最喜欢看他出丑了!不过沈临岸花间浪子的称呼不是白得啊,她还以为花痴boss难免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结果……嘿嘿,居然还没搞定啊!   花容已转身,冷冷拂袖,道:“我有事先走了!”   “别啊!你……”兜兜着急地拉着花容的衣袖,得到花容阴冷的眼神一枚,她害怕地收回了手。   然而,下一刻兜兜立即更快速地楸着花容的衣摆,扯得紧紧的,不让花容走,“容儿,你别这样啊!沈临岸跟我有过节,不会来的!”   花容狠瞪了兜兜一眼,对兜兜暴露自己的名字,暴露跟沈临岸有仇的事感到不满,然而她没想到她这做法就已经暴露了两人的恩怨情仇吧!   宁归寒诧异地望了花容一眼,问兜兜,“她是谁?”   同队的两人更是不满,在声讨花容的行为,但对着美女,他们也没说的那么重,语气还比较缓和。   “她……呃,被抛弃过的。”兜兜找了这绝好的解释,顿时他们看花容的眼神变为了同情。   花容用古怪的目光盯着兜兜,敢说她被人抛弃了,也只有这个古灵精怪的好友了!   花boss傲娇地说,“是我抛弃他了,好吧?”   顿时,旁人的目光变得更为怜悯了,这美女受刺激多了,白日做梦了!   花容并不知道沈临岸的花心有多深入人心,她多半是听系统说的,而沈临岸对她死缠烂打,也让她不觉得沈临岸是多么风流的人,直觉得他很受姑娘们的欢迎。   然而,下一刻,boss被啪啪地打脸了。   一道蓝光闪现,沈临岸背着白莲花,突然出现在花容面前。   花容微惊,往后退了退,躲到兜兜的身后去。   沈临岸根本没有关注花容,他只小心翼翼地将他身后的姑娘放下,搀扶着她,温柔地问:“你没事吧?脚还疼吗?”   兜兜翻了个白眼,大笑几声,鄙视沈临岸,“喂,沈少你傻了?游戏还能扭脚啊?而且扭脚会疼得走不了路吗?那个谁你把疼痛感调到了两百,游戏也不准啊!”   花容借兜兜挡住自己,但也知道系统这个贱人一定会把自己出卖,脑袋里火速想着对策。   “你懂什么,这叫情调,沈少只不过想和佳人亲热一番,就装傻了,这样才有艳福。”六十级的玩家说。   顿时,大家都暧昧地笑了起来,倒让玉绮香感到了羞涩,往沈临岸的怀里躲了躲。   沈临岸也不解释,只风流地笑着。陡然,他目光阴狠起来,像一支淬满毒的利箭,朝花容射了过去。   花容松开兜兜的手,准备和沈临岸一搏。然而兜兜却扯过花容的手臂,拉过来锁在怀里,幽怨地望着她。   花容眼角一跳,姑娘,你这样我怎么出招?你会害死我的!   然而,沈临岸却重新绽开人畜无害的笑容,向兜兜问道:“这位美女是谁啊?”   花容有些按耐不住,想把沈临岸给解决了。然而兜兜仿佛察觉到了她心中蠢蠢欲动的杀意,将她的手抱得更紧了。   “哟,你真不会被她抛弃了吧?看看刚才那个怨妇般的眼神!”六十级拍拍沈临岸的肩膀,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笑容。   沈临岸诧异地望了花容一眼,想不通花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忧伤地垂眸,叹息:“是啊,我被她抛弃了!”   “哈哈……”几人一起笑起来。   兜兜欢快地拍手,促狭道,“你也有今天啊!”   花容鄙视兜兜,这叫和沈临岸有过节吗?   沈临岸笑了笑,就不说话了,倒是他怀里的白莲花抬头,用水汪汪的眼睛问:“真的吗?”   沈临岸也没回答白莲花,直接招呼人往沼泽里走。花容迟疑了下,到副本里,就不可以用卷轴了,那她还怎么逃脱?   想到上回被系统限制的狼狈,花容觉得她还是打开卷轴,迅速逃走,免得她受制于人。   然而,沈临岸却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腕。花容眼神一亮,觉得这是个杀人灭口的好机会,省得他喊出口令,自己陷入劣势。   然而,自己杀了他之后,必然与这群人为敌,兜兜怎么和这帮朋友交代?   沈临岸勒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掐住她脖子一样眼神凛冽,却笑眯眯地问:“容姑娘最近还好吗?玩得挺快活的?”   “兜兜,我有事先走了。”花容懒得理会沈临岸,直接对兜兜说,就直接用内力挣开她的手腕,拢在袖中。 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我签约通过了,撒花,撒花。么么哒,爱兜兜,爱你们 ☆、情敌见面   “哟,容儿别走啊!就算你抛弃了我,我也没生气啊,你反倒跑了,这叫什么事啊?”沈临岸在花容的背后喊,跟着花容跑了一两步。   花容猛地回头,目光带着不可捉摸的深沉,审视着沈临岸。沈临岸每次都不按常理出牌,实在让她适应不过来。   她本是戒心极重,性情沉静冷漠的一个人,不会轻易相信别人,对沈临岸一直处在观望状态,等待着他耐心尽失,暴露出自己的意图。   然而,但她好不容易相信了沈临岸对她的真心,心里多少也有些动容。虽然一直推拒他,但也没想到两人中间会突然出了个坏事的玉绮香,将两人的暧昧彻底打乱,甚至让他们成仇。   旁人也看出他们之间的不对劲,一时噤声。   玉绮香却走了过来,攀着沈临岸的手臂,面上含笑说:“那姐姐慢走,我们就不送了!”   花容唇角勾了勾,绽出一个明媚的笑容,阴阳怪气道:“多谢沈少爷挽留,那我就留下来了。”   她听六十级和五十一级悄悄地说:“撕逼大战啊!”   五十一也配合得凑过去说:“果然情敌才是真爱啊,一句话就留人了!”   兜兜上前,握住白莲花的手,感激道:“真是谢谢你留下容儿啊!”   白莲花的脸色青白交加,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再也不掩饰她怨恨的眼神。   花容愈发笑得雍容华贵起来,气质典雅矜贵,她一拂蝶翼般的浅蓝广袖,将白皙的手搭在沈临岸的手臂上,笑问道:“怎么,沈少爷喜欢这种?面貌狰狞的悍妇?”   那高贵冷艳的姿态,和玉绮香满含怨恨的面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玉绮香眼里的怨恨喷涌了出来,却把面容转向沈临岸怀里,悲切地喊了一声沈哥哥,委屈地说:“她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沈哥哥不喜欢她能怪我吗?”   然而,沈临岸却根本没有理会她,只是贪婪地锁定着花容俏丽张扬的笑容。她眉梢微挑,眸光一瞬亮了起来,带着算计人的愉悦得意,也带着一股子高山雪莲的傲气。这样的花容十分浓艳逼人,如蔓珠沙华般侵入了人的眼,占据了人的心。   “以前没见你这么笑过……”沈临岸哀伤地说,将手覆在花容的手上,感慨着时光将一切变得面目全非。   花容却猛地将手抽了回去,暗忖:这是嫌弃她变坏了吗?   玉绮香恨恨地跺了下脚,将沈临岸推开,就要离去,而沈临岸却一把拉住玉绮香的手臂,将她搂在怀里,柔声安慰。   玉绮香给了花容一个挑衅的眼神,花容淡淡一笑,并不怎么在意。对够不成威胁的情敌……情敌,算吗?她有什么可在意的?   队伍扩大到了七人,玉绮香级别最低,才四十二级,被兜兜冷嘲热讽了一番。花容看了看兜兜,她也喜欢沈临岸吗?这么积极和白莲花做对?   殊不知兜兜心里在呐喊:敢跟我家boss抢人,看我不灭了你!   这是一个隐秘的副本,没多少人发现,这里也鲜有人来,因为气味太难闻,还带着有毒的瘴气。因为机缘巧合,五十一发现了进沼泽的一条路,发现里面有个秘密副本。五十一折戟而归,这次聚集了战力高的好友来打副本,而兜兜这战五渣是来玩的。   花容寻思着沈临岸既然没有道破自己的身份,那她也是不必去犯傻做蠢事了,老老实实隐藏自己的实力,把一切交给男子汉来解决吧!   她只负责保护兜兜好了。花容瞥了兜兜一眼,默默地想。   五十一走到一棵普通的大树前,敲了几下,树皮往里沉去,露出小巧精致的机关。他一面拿出不规则方块的金钥匙往里搅动,一面解释他接任务,发现这里的情况。   不多时,沼泽地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几个地方冒泡泡,大家都将目光转了过去。几个带着泥浆的木桩从沼泽里顶了出来。由于被黑泥覆盖,木桩不好辨认,也不知道通向哪里。   “你们小心,里面会有泥鳅跳出来,咬一口就持续掉血,到目的地才有解药!”五十一提醒道,就要当先跳过去。   “泥鳅?沼泽里有这东西?还这么屌的技能?”六十级疑惑地问。   宁归寒鄙视地说:“只听说过会有蛇,没有听说过有泥鳅!”   “那是游戏和小说里看到的吧?我只听说过会有田鼠……”沈临岸迟疑地说。   白莲花立即尖叫起来,躲到沈临岸的怀里,尖锐的声音里满是害怕,向沈临岸哀求道:“有老鼠,我们别去了吧!我最害怕老鼠了!”   顿时,花容把眼珠子一转,面上浮起坏笑,妖孽般的眼光抛向兜兜。兜兜正好也把目光抛过来,两人一拍即合,都勿自笑得妖娆夺魂。   另外几个青年不满了,但因着沈临岸的面子,没有说出来,面色难看极了。花容心里有了算计,即使她让白莲花消失,这几个人也会心里向着她的。   宁归寒冷哼了一声,直白地说:“女人真是个麻烦!”   花容对宁归寒的好感有点提升,这个人要不与她为敌,还是蛮不错的!   花容走到五十一旁边,推了推他,不悦地催促了一声,“快走吧!”   这个行为再次让白莲花面目狰狞了起来。花容对她也愈发轻视了,关键时刻,还卖什么可怜?没看到兜兜也怕蛇和老鼠,却一句话都没说吗?   五十一望了沈临岸一眼,带头走了,六十随后。宁归寒看了看好兄弟,失望了摇了摇头,也踏上了木桩。   花容抛了一个眼色给兜兜,兜兜意领神会,不满地说:“沈少,你就呆好好在这儿,保护娇弱的千金大小姐吧,下次别把她往这种危险的地方带!”   这是更逼一步沈临岸做选择,无形地离间他们的感情。端看沈临岸怎么选择了,兄弟和女人还真是男人左右为难的命题。   但花容心中却默默抚额,兜兜,你抢了我的台词,我让你去扮黑脸,说好话的啊!我唱白脸才是理所应当,要是扮黑脸,就是虚伪了。   兜兜把脸转过来,冲花容笑得灿烂,眼神说快来表演我吧,我立了大功一件!   花容勉强给了兜兜一个愉悦的笑容,表扬她做的不错,兜兜就开开心心地跳上了木桩,真好哄!   “请吧!”花容做了一个手势,只用轻蔑的眼神一瞟沈临岸,就将目光滑向其他地方。她才不放心在沈临岸的前面,省得被他动什么手脚了。   这态度成了压倒沈临岸最后一根稻草,他牵着白莲花的手,温和地对白莲花说:“香儿,我和哥们一起去,你在这里等着我,好吗?我们几个从小玩到大,感情很深,他们也经常帮助我,这次我不去就不道义了。可我又心疼你,你等着我好吗?”   这话说的……啧啧……真令人牙酸!花容望着沈临岸专注而深情的眼神,心里有点愤慨,幸好没信他,才这么几天,他就移情别恋了!   花容没有细究自己心里说的话说么矛盾,反而探究起了他们怎么一下变得如胶似漆了。这中间玉绮香被追杀,发生了不少事情,两人感情发展成这样,这人女人手段还真不简单了!   白莲花听了感动得一踏糊涂,非要克服千难万险,跟随着沈临岸慷慨赴死,不,是慷慨殉情!   两人还在那唧唧歪歪,花容受不了了,直接以响亮凌厉的声音打断二人的话,“要去死赶快去,别耽误我时间!”   沈临岸抬头,眼里却有着闪耀的笑意。   沈临岸将白莲花排到了前面,请花容第二个渡去。花容受不了他磨铁般墨迹的行为,直接赏了他一脚,也把白莲花眼里的怨毒也堵了回去。   由于前方有人开路,花容走得十分轻松,一路催促着轻功不行的白莲花快点走,听着沈临岸柔声细语安慰着白莲花的声音,有点忒无聊。   很快,他们赶上了兜兜一群人,大家看白莲花的眼神稍微温和了些。然而,很快,他们失望了,白莲花的等级最低,轻功也最差,他们的速度被拖慢了。   她修习了的是十分中看不中用的“飘雾”,运转时白雾蒸腾,衣袖飘飞,自带华光,看起来如仙女下凡。但速度轻缓,步法似舞步,遇敌只能等死。花容一瞬了解到她的等级为什么这么低了。   “唉唷,真好看!”兜兜说了她的心里话。   白莲花以为是夸她,立即展开笑容,炫耀道:“是吗?我找了很长时间,才找到八品轻功秘籍了,这个太漂亮了。”   “八品,你就找这个?比速度,还比不上六品的风遁,比威力,也没雷暴有用!你这个就跳舞好看!”等得不耐烦的宁归寒毫不犹豫地把白莲花批评得花容失色。   花容boss傲娇地想:反正你们谁也比不过我的踏雪寻梅!我全是顶级的功法!   “对了,沈少,你上回打败花痴boss,不是的到了一个技能,一个什么神器吗?什么技能了?”五十一级开口问。   花容对这轻松话家常的气氛有些无语,他们明明去打怪抢宝藏的,这么一边用轻功在沼泽地上空跳啊跳的,防备着小怪兽,一遍话家常,真的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太忙了,没时间写,我会补回来的。男主嘛,嗯,被人算计了,有假装的,他想刺激花容,boss太淡定了嘛! ☆、笛声   脚下木桩比较滑腻,覆满臭泥,一踩上去总担心会滑下去似的。前方几人经过,在木桩下踩上了他们的足迹,层层叠叠地将软泥印上鞋底的花纹,最终也模糊不清。   轻功一般是足尖点地,也有借步法转瞬腾移,花容最后一个踩上去时,木桩已被他们的鞋底清扫干净,几乎沾不到臭泥。花容想她的鞋底一定是最干净的,五十一鞋底最脏。   嗅着她身上香包的味道,花容轻松地找到下一刻要踏的点,肉眼仔细可以看到空气中有许多细小的飞虫,虽有药包驱虫,但在空中跳跃时难免撞上一些。花容心想,等她上岸,一定要好好洗一下脸,换一身衣服。   她一边想这些有的没的,一边分心听着沈临岸在和五十一介绍她的耳环的作用,不由翻了翻个白眼,那另外一只耳环捡到的人肯定高兴死了吧?可惜她扔在桃花幻境里的深潭里去了。   花容专注地盯着脚下,耳边也模糊了他们滔滔不绝的声音。她目光随意一掠过沼泽,突然感觉到视线里有光线动了一下,目光犀利地切割着黑乎乎的泥潭。   “什么东西!”宁归寒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与花容瞪的是同一个方向,那块惨绿的青苔下却无辜地迎接着他们的审视。   大家都凝神望向青苔处,瞪得眼睛都酸了,也没发现什么东西。   “青苔破碎了少许,这东西不大,倒有些像你说的泥鳅。”花容提醒他们注意青苔的异样,还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事实上,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似乎那东西也是和淤泥一样的颜色,掩藏了自己。   玉绮香感到毛骨悚然,她单立在木桩的脚有些撑不住了,摇摇晃晃了一番,往前飞了一段,落在另一个木桩上,急忙催促着大家快走。   “你们小心,这路还长着了,我们加快速度,泥鳅还是被惊动了!它们很难缠,不要砍,把它拍走。砍了会变两条!”五十一提醒着大家。   沈临岸瞪大了眼睛,吐糟道:“这就是你说的泥鳅?这么逆天!”   花容默默看了自己的细剑,这拍得掉吗?她还是躲吧!   前面几人边说话边跑了,而玉绮香一紧张就更慢了,连带着他们也滞留在了后面。   兜兜跑出了很远,一回头,见他们居然还在那么远,顿时着急了,正准备讥讽几句,陡然瞪大了眼睛:“你们下面,快跑!”   花容低头,看到木桩底下的淤泥一条条地在抽动,不少爬到并不粗壮的木桩上面。   “啊!沈哥哥,救我!”玉绮香尖锐的叫声划破了人的耳膜,花容猛地转头去看,还未看清发生什么,空中突然飞过一根树枝,朝花容刺来。   花容下意识拿脸去劈,树枝喷溅出黑红的血液,看起来十分恶心。花容怕溅到自己的身上,连忙往右边躲了躲,却险些把沈临岸推下木桩。他们距离实在太近了,只隔两个木桩,还是有少部分鲜血腐蚀了她的衣袖。   花容倒抽一口气,这要是落在脸上,那可真是……   “花容,你……”沈临岸正在对付这些“泥鳅”,被花容推了一下,气得半死,准备呵斥她,却被沼泽上扭动的东西给吓住了,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花容同样也看到了沈临岸砍断的泥团,在沼泽将翻滚着,居然慢慢变长了起来。其中一半又朝玉绮香跃了过去,花容发现那泥蛇头部有一对小小的翼,快速地扇动着。   这蛇简直逆天了!   兜兜他们也在前面打得热火朝天,花容只担心地望了一眼,专心地对付起自己这边的蛇来。并不是所有的蛇都能飞起来,只有头部有翼的蛇才能在空中攻击,其他的都爬上木桩,让人无处下脚。   现场惨叫连连,听得叫人心惊胆跳,连沈临岸听得也无奈了,虐待责备地说了玉绮香一顿。玉绮香泪水涟涟,总算闭紧了嘴巴。   他们边打边往前走,每一步脚下都是软绵绵的蛇。木桩本就小,只容得下半只脚,群蛇又在下面虎视眈眈,就等着你踩下,咬你一口。   花容踏上另一个木桩,第一件事是将上面的蛇给踢走,动作慢了些的话,蛇就会爬到你的腿上,这也是玉绮香一直尖叫的原因。   源源不断的泥蛇往木桩上爬,消耗人的力气。花容也被堵在了原地,踮起脚尖,站在木桩上,烦躁地等待着沈临岸把玉绮香给救了,再前行。   这时,不远处的兜兜惨叫一声,花容再也按耐不住了,把招魂笛拿出来,快速地吹起了几个音节,控制了这诡异的蛇群。   沈临岸回头深深地望了花容一眼,抄着玉绮香飞快地离去。花容只专注地盯着泥潭,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吹着悠扬的乐曲。   远方几人起了争执,僵立在那里,花容听到了声音,好奇地看了看,听到了玉绮香尖锐地说了一句什么,却听得模糊。   下一刻,兜兜猛地从空中翻滚,越过了众人,朝花容这里跑过来。   花容顿时有些无语地停下了笛声,蛇群立即暴动了,她抓紧时间翻了一句“你们快走,别过来!”就继续吹响了笛声。   然而,兜兜却着急地喊了句什么,继续冲了过来。花容只好再劝,兜兜又被蛇群阻挡住了。   当她吹起笛声,兜兜又冲过来了,那悍不畏死的身姿,花容明白了这傻丫头高估了她的道德,以为她要牺牲自己为他们争取时间。兜兜又知道自己是boss,死了不一定有重生的机会,所以才想来救她。   这一耽搁,她身后一帮人也串葫芦一样跟上来,都朝花容涌过来。花容忍不住抽抽嘴角,都来添什么乱,是看不惯她这么轻松吗?   “你们快走,我控制不了多久!不然大家就一起死了!”花容有些无奈,只好撒个小谎。   她完全可以控制所有的小怪,让它们当她的眼睛,前提是恢复boss的身份。但现在她伪装成玩家,只能勉强压制住,并不能驱使,这也是由于沼泽泥蛇数量太多的缘故。   花容本来等他们一走,就恢复成本来面貌,用boss的气场令群蛇臣服,却没料到兜兜这傻丫头会跑过来。   兜兜这丫头一直摇头,说要和她同生共死,既然是她把花容带过来,一定会把她带回去等感人肺腑的话语。   花容嘴角抽了抽,果断放下竹笛,让这丫的被蛇咬死算了,真是蠢到家了!   说是这样,花容脚下却不慢,飞速地运转轻功往前跑去,看到兜兜危险时,再吹响笛音。停停歇歇,两人好不容易会合。   “花容,跳我身上来,我背你。这样就不用站在原地了,我们一起走!”兜兜眼神坚定地望着她,仿佛她不答应,她就跳进沼泽一般。   花容有些无语,心里却暖和极了,嘴角绽开一个笑容,笛声也停了。群蛇诡秘了动了一下,嘶嘶吐着鲜红的信子,就瞬间被定格在原地,单调的笛声又起。   “我来背,我来背……”大家都争先恐后来背花容,不知是为兜兜感动了,还是为了花容的美貌。当然,两者皆有之。   沈临岸也伸出手,让兜兜跑后面去,他来抱她。兜兜暧昧地朝花容笑了笑,一口答应了,无视了白莲花的抗议,朝花容飞过来。   花容瞪了她一眼,把兜兜拉下来,轻轻地推了回去,抓紧时间说了一句“宁归寒抱我最稳妥!”   紧接着,她又在幽幽吹笛,笛声似雨丝,将断未断,带着花容强烈的喘气声。她吹得太久了,又经过剧烈的打斗,有点撑不下去了。   最终,花容落在了宁归寒的怀里。宁归寒冷着一张脸,看着前方,手臂也是僵硬的。   花容也管不了这些,她只觉得窝在他怀里真是难受,她还要折着手臂吹笛子,哪都不舒服。要是窝在兜兜怀里,软绵绵的,肯定舒服!   吹了一段时间,花容实在吹不出声了,就歇了一下,交给他们来对付蛇群。   “一刻钟。”花容疲倦地闭了眼,说话气息不稳,听起来虚弱极了,这确实耗费了她许多精神。   花容寻思着自己的仓库有没有能一下干掉这群蛇的东西,确实有。但这沼泽太大,干掉了这批蛇,后面还有,且不知道它们被炸碎后,还不会变成更多条。   “砍七寸!”宁归寒突然激动地说,花容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两截泥蛇化为了泥土。   这淤泥不会都是这蛇化的吧?花容心中微微寒栗,觉得鼻尖仿佛恶臭萦绕。   “七寸?是多少来着?”兜兜问。   五十一说:“这泥鳅还没二十厘米吧!”   六十:“白痴,一寸约等于三点三三厘米,七寸不止二十一厘米……”   “草!你们居然还在讨论这个!十分之七,蛇的心脏!快杀!”沈临岸发脾气了。   花容听着他们的对话,感到欢快极了,他们还真是感情好啊!   “你下来一下!”宁归寒突然说。   花容看到宁归寒一脸的别扭,似乎先把她扔下去,手臂放得笔直,花容几次怀疑她要颠下去了,宁归寒又把她搂紧了,又放开伸直。   花容看准了地点,落了下去。   宁归寒立马使劲地抖手臂,甩手指,说:“唉呀,我手都麻了!”   花容不由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更了,呜呜,我要挤牛奶般挤时间…… ☆、翻脸无情   现场一番乱斗,花容眼睛应接不暇,一时也不知顾谁。总之,白莲花她是不顾的,每次要累得沈临岸回护白莲花,大家都窥出了一点猫腻。   白莲花在那破口大骂,花容索性换了笛声,勉强控制蛇群去攻击白莲花。   “花容,你够了!”沈临岸挡住疯狂攻击的蛇群,恼怒地呵斥着花容。   众人反应各异,花容微愕,没想到这么快沈临岸就把她的身份揭露了,她还以为他后面有什么阴谋等着她了。   花容也管不了众人的反应,直接从宁归寒的怀里跳了出来了,越过六十,飞了几个木桩,变回原来模样,散发这boss的气场,控制蛇群,将他们包围起来。蛇群就在附近,她也不用吹什么召唤曲了。   白莲花起先反应过来,对花容继续骂,可惜被系统屏蔽得语焉不详,还把自己气个半死。   “杀了她!”花容给了指令,蛇群朝白莲花冲去,只听见她尖叫连连,周围几个人也去救场了。   宁归寒离她最近,用狠厉的眼刀试图杀死她。兜兜在他身后,是为了保护花容,才跟着。而花容前面是领路的五十一,守护着她的六十。   花容视而不见,只对他伸出手,对兜兜说:“兜兜,你过来吧,我要杀了这群人,你要不听话,我也会杀了你!”   “你一直在利用我是不是?你可以控制这一切,为什么还骗我们?”兜兜崩溃地问,眼里都有点泪花了。   “是。”花容毫无愧疚地回答,眼神凌厉起来,“你过来,不然我让蛇群把他们都杀了!”   兜兜眼里的眼泪流了下来,花容虽然被挡住,看不到她的神情,但心里也有细细的痛意。   五十一本一个人探路,跑得有些远,看到这种状况连忙跑了回来,花容命蛇群拦住他,也只不过是消耗他的体力而已。   在药品充足下,只要快速跑完泥潭,不被咬,不溅到血,就根本没什么问题,前提是你不怕蛇这样的冷血动物。   后面的宁归寒也反应了过来,冲出了蛇的包围圈,要和花容打起来。   “等等,花容boss是吧?你们先别打,我们可以合作的!”六十突然说。   花容冷冷一笑,“不是花痴吗?”   顿时,大家都不厚道地笑场了,严肃悲痛的气氛瞬间被戳破了。   花容尴尬极了,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冒出这句哀怨了。本来她自认为高冷妩媚,跟花痴这个词沾不上边,偏偏她姓花,又撸走了武林中英俊潇洒的美男,才有了这个令她纠结的称呼。   “不许笑!”花容恨恨地咬牙,做出冷狠的模样,却得到了更响亮的笑声。   “好,你先让蛇群停下!”六十立即提条件。   花容随手驱散了蛇群,让它们去前面探路。她还没必要为了一个玉绮香,就搭上了自己。这泥潭即使是她陷了进去,也很难挣扎出来吧!   “boss,我知道你很厉害,但大家在沼泽,同归于尽还是没有问题的。”六十首先分析花容的劣势。   花容挑了挑眉,“是吗?你确定你们的轻功追得上我?”   这就是涉及到功法问题了,花容的功法都是顶级的,若是他们在同一起跑线上,还有可争之地。但他们功法再精妙,也没练满级,自然比不上花容的。前两次,只不过人太多,蚁多咬死象,她没机会发挥出她卓越的轻功而已。   六十噎了噎,沈临岸接着说,“你这次来是要什么,才欺骗兜兜,看中的不就是我们这里有个熟路的人和团体实力不弱吗?要不你千方百计获取我们的信任是做什么?”   花容暗忖:这真是给了我一个好理由!   “确实,我听说里面有我想要的东西,我先挑,你们再拿,剩下的送你们也无所谓。”花容谈起了条件,并不怎么过分,相反十分优厚,令他们几个狐疑地对视了一眼。   花容拂了拂袖,高傲地解释道:“那些东西我看得上眼吗?”   几人偷偷地商量了一番,在群组里聊天,把花容排除在外。   期间,花容得到了小怪的消息,前面很快就到岸了。   花容也懒得等他们怎么样了,直接向前走去,留下一句话,“我到前面等你们,要来就来。”   花容踏上岸边,融入了一片如火如荼的杜鹃花海中,恶臭的气息都被芳香填满,这里仿佛是一个被人遗忘的天堂。花容回首,见身后的众人追了上来,惊叹地望着这人间仙境。   “哇!我原来来的时候怎么没看见这个啊!这一下就这么漂亮了!”五十一往前跑了几步,顿时怀疑起自己的记忆来了。   宁归寒冷哼了一声,“你还说你原来只是遇到几条泥鳅,一下就跑了过来。结果我们差点被弄死了!”   “嘿嘿……这个,我没骗人!真的!不然我等级这么低,怎么跑到这里来的,知道里面有可难打的副本啊?”五十一再次解释道。   宁归寒再次冷哼了一声,他才不是怀疑了,他只是心疼他耗费的药了。   他们几个一字排开,将两个战力低的姑娘放在中间,花容从左到右把他们打量了一下,发现一个个形容狼狈,或多或少身上都有着腐蚀的伤口,正在慢慢扩大。   花容一直觉得自己的背脊有种烧灼一般的疼痛,怀疑自己也被殃及了,但没出声。   五十一身上的伤口最多,看起来最吓人,他愁苦地望了自己的手臂上的伤,皱了眉头说:“我的血在慢慢往下掉,吃药也只是延迟死亡,没等打怪就死了,这可怎么办好?要不我们再来一次?有了花容,我们就可以毫发无伤地通过了。”   花容:“……”呵呵,还真相信我!   这时,受了伤的众人也慢慢警觉了,自己的血量虽然掉得少,但随着时间推移,他们还是会死亡。花容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血在掉。但以她百级多的血量,掉个半个月,她才会觉得有威胁。   几人面面相觑,在恐慌中急速地思考着。   花容手一招,从空间里搜寻出几粒珠子,把它扔给他们,自己也戴了一颗,解释道:“南海神珠,暂时镇压毒性,解毒要佩戴几日才能慢慢解下。”   众人看到花容这个动作,才知道她也被咬伤了,又不明白她的示好可不可信,一时拿着珠子没动。   倒是五十一先往脖子上一挂,嫌弃地说:“红绳也太鲜艳了吧?”   花容翻了个白眼,伸手:“还回来!”   五十一察觉到有效,按住珠子嘿嘿傻笑,对其他人说:“有用!”   花容负手而立,背对着他们,懒得理会他们了。   她偷瞥到兜兜还是郁郁寡欢的模样,明白她还沉浸在刚才的打击中,她也太逼她了。   顿时,花容心情也抑郁了,不明白自己辛苦来打这个副本是为什么,似乎现在可以回去了。   花容正起了退却之心,往沼泽一看,那些木桩不知何时消失了。她吃了一惊,明白这个副本是正式开启了,她也不能强行离开了。   “你少给了我们两颗!”不一会儿,五十一腆着脸过来了,他搓搓手,不好意思地笑道。   花容淡定地说:“有一个人我不想给。”   “您老有钱任性,那另一颗?”五十一点头,望了望白莲花。   她现在又恢复了那幅弱不禁风的模样,随时拿惊恐的眼神小心翼翼地瞅着花容,似乎花容把她给强了一样。花容对她这副安静害怕的样子还是满意多了,最起码不聒噪。   玉绮香是典型的欺软怕硬,明明是同一个人,她就能做出两种反应。   花容拂袖,阴森森地笑道:“另一个人?抽走了我的百毒不侵,你说呢?”   五十一立马惊吓地滚了回去,埋怨沈临岸不道德,这么重要的情报不跟他说,就让他这个使者去敌国谈判。   “这我可管不了,要不你自己去谈?”五十一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尽力了。   沈临岸微蹙了眉头,有些犹豫地踏出了步伐。   花容嘴角勾起冷笑。   突然白莲花踏前几步,猛地向花容跪了下来,哭泣道:“我知道姐姐讨厌我,但姐姐真的能忍心看着我死,看着沈哥哥伤心吗?求求你给我解药!”   花容的衣摆被白莲花扯了扯,她嘴角抽了抽,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觉得这姑娘傻透了!   “我讨厌你,还不忍心?至于谁伤心,关我何事?”花容嘴角浮起嘲讽的弧度,眼神清傲冷漠,仰视着地下哭得瑟瑟发抖的丽人,毫不留情地说,“你爱去死就去死吧!”   花容眼角瞥到沈临岸的神情,顿时明白了这姑娘拿她做筏子,博取沈临岸的怜爱了。再看看其他人的神情,眼里的厌恶去了,望向花容的眼里带了些谴责。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   “你脑残雷剧看多了吧?这样都可以下跪?同情能当饭吃啊?沈少可怜你又有毛用?”唯独兜兜的反应与众不同,她被这弱智的台词给雷得外焦里嫩,要把玉绮香拉起来。   这人绝对是古代重生小说看多了,而且专门学白莲花女配啊,是很好用,但用在一个现代人身上,还真是……又酥又雷! 作者有话要说:  嗷,白莲花和兜兜一个看的是小白文,一个是女强文啊。所以才会又雷又酥,至于为什么这么设置……因为人家要反差萌\(//?//)\ ☆、杜鹃花海   玉绮香怨恨地望了兜兜一眼,跪在地上左右为难,她本来占了所有人的同情,被兜兜这样一说,又显得太懦弱,太有心计了。   花容对这情形转变得有点莫名其妙,沈临岸就将玉绮香扶了起来。玉绮香顺势倒在沈临岸怀里嘤啊嘤,还委屈地说着花容不喜欢她的话。   “白莲花,绿茶婊!”兜兜在一旁声音不小地讥讽。   和系统英雄所见略同,听不懂现代流行语的花容把注重点放错了地方。又觉得本来是她和白莲花的交锋,却被兜兜插足了,反倒没什么她的事了,果然是三个女人一台戏!   玉绮香愈发觉得委屈了。她觉得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又是向情敌下跪求饶的,应该有大把人心疼,来安慰她,说她傻,更加喜欢她了,就想小说里那些善良美丽的女主角一样。   她觉得自己拥有那么美好的品质,模样一等一的,又愿意为沈临岸牺牲,那么喜欢他,也该得到所有人的喜欢,该受到万众瞩目。   这孩子脑残小说看多了,鉴定完毕。   而兜兜作为喜欢看女强小说的忠实代表。在女强小说中,那种傻白甜女主就是一朵白莲花,差别只在于杀伤力大小而已。强悍的女主该踏莲而行。她还真没想到能遇到一朵白莲花,每个动作,每个表情,就一个字,作!   在局外人的眼里嘛,男人喜欢与女汉纸并肩作战,娶的还是白莲花。不好意思,现在是作战时间,白莲花该呆在家里!   沈临岸看着好友的目光,苦笑一声,向花容求情,语气带着些讨好的意味,“花容,她也对你起不了什么威胁,何必吝啬呢?”   花容笑得眉眼弯弯,声音里也洋溢着暖暖的愉快,说出的话却让人气的半死,“我喜欢!”   五十一和六十挤眉弄眼,学着花容的语调,调笑到:“我喜欢!你!”   花容直接甩了几把飞镖过去,两人一哄而散,发出夸张的笑声。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花容看着沈临岸,明白了这句话的生动诠释。   “你现在忌惮我,还是因为那件事,我不说,你给她珠子。”沈临岸的神色阴沉下来,大有一句不合就翻脸的意思。   花容也沉下眸,目光犀利地说:“看是你说话快,还是我剑快,能不能先杀了你!”   白莲花立即出来怒刷存在感,说要杀沈哥哥就先杀她的废话。   花容唇角勾起一个阴森诡秘的笑,“那好啊,我们本来因为你起争执,杀了你不就没什么好吵的吗?”   看戏的几人连忙跑过来助阵,沈临岸把白莲花拉到身后,拿出蝴蝶剑,挑衅意味明显。   花容只几招就避开了众人,将剑横在沈临岸的脖子上,镂空的蝴蝶剑被轻轻斩断,将沈临岸的骄傲击得粉碎。   花容完胜,一众人连忙七手八脚把刀剑罩在她身边,并没什么威胁力。   “沈临岸,你原来能赢得了我,不过是我被封印了内力,你比我厉害而已。现在呢?”花容狂妄地让他认清了事实,前面几次他们都没好好地打。当然,花容是不会说出同级她就会压制得死死的实话了。   身为一个boss,花容觉得这时候就该把玩家一一斩杀,来证明她的威严凛冽不可侵犯。但兜兜泪汪汪地望着她,瘪着嘴,委屈极了,认为花容严重地欺骗了她天真无邪的心灵。   花容嘴角抽了抽,亲,你不是一直知道我有130级吗?低估我的能力,还得怪我吗?   白莲花看清了形势比人强,立即提出自杀来换取大家的安全。花容为她的牺牲精神感到钦佩,笑纳了,“可以,你自杀吧!”   白莲花凄凄惨惨地和沈临岸告别,引得大家成功地恨起狠绝无情的花容。   花容不耐烦了,在一旁冷血地数着数字,“我数三声,你死,或者他死!”   顿时,大家的仇恨值破表,由于系统要屏蔽脏话,大家都用各种相对文明的话语来问候花容的老母。   花容想,系统生她养她,既当爹又当妈,痛快地骂吧,反正她也骂的也不少!   “一……”花容慢悠悠地数着,眉眼间是狠绝凄艳。   沈临岸气得半死,要和花容同归于尽,奈何花容不给他机会,直接点穴,来等白莲花做决定。   这样虐人的感觉真好!花容身为一个反派大BOSS欣慰地想。   花容高兴之余,将“二”给数了出来。白莲花的脸成功变青,眼泪不要钱般掉下来。   兜兜皱了眉头,神情忧伤地劝诫:“花容,你这是要众叛亲离吗?”   花容慢悠悠地回答:“我花容哪来的亲,哪来的朋?又何谈众叛亲离?”   “三!”花容眉间有股冷狠的戾气,紧盯着白莲花的动作。   大家屏紧了呼吸,场面剑拔弩张,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就等着她们打碎这沉重的局面。然而,蓄势待发的两人却也凝固在灰色的气氛中。   花容缓缓放下剑,绽开出蔓珠沙华一般诱惑的笑容,姿态高傲道:“玉绮香,你不过也如此,玩些过家家的小手段,少在我面前丢人现眼了!虽然不知你为何突然这般算计我,但我和沈临岸的事还容不了你插足!要么,你说出当日的事实,要么,你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当日的事?当日什么事?明明是你要杀沈哥哥,又杀了我!”玉绮香眼珠子溜溜一转,从花容委屈地喊道。   花容笑得愈发绚丽了,眼睛眯成狐狸样,狡黠地说,“我有说这件事吗?我说你向别人公布我的位置,找人来杀我这件事?怎么牡丹仙子一下子就想到这件事了?莫非是做贼心虚?”   “我……这……我只是以为你说这件事!”玉绮香紧张地望了望沈临岸好几眼,额头冒出虚汗,说不出什么话来。   还是太嫩了啊,手段一点也不高明!玉绮香占据的只是沈临岸对花容的失望和仇恨,只要把沈临岸印象扭转过来,她不过是一跳梁小丑罢了!   “你和沈临岸是什么关系呢?一见钟情,还不至于让你从我这个杀人如麻的魔头手里抢东西吧?”花容意犹未尽地舔舔唇,想把她的分析说下去,但看看沈临岸深思的神情,就适可而止了。   很多事,他明白,自己明白就好,无关第三人。   “抢东西?沈少,你成了boss的收藏了!”五十一在旁边笑着说,不分场合来活跃气氛。   花容恼羞成怒地瞪了五十一一眼。   “沈哥哥,你信我,我不是那样的人!”玉绮香哭得梨花带雨,凄怨的眼神当真让任何男人足以生出怜悯之心。   沈临岸也却是露出动摇的神情,若非被点了哑穴,口不能言,估计他会把佳人搂在怀里柔声安慰吧!   花容讥屑地想,解了沈临岸的穴道,看着他的反应。自己负手背对着他们,往花海深处走去。   “我同样信花容不屑说谎,她要杀我,不会不承认。她这个人就是这样骄傲,哪怕是伤了别人的心。”沈临岸捂着胸口,低声说。   花容诧异地回头,望了沈临岸一眼,他眉头紧锁,露出痛苦之色,击中了花容心中的柔软。   她是不是对沈临岸太过狠毒了?花容难得良心发现,反省了一下,转而又想:他们本是对立的,何来得缠情蜜意,容得这般纠结成乱麻?   花容慢慢远去,也不去听他们两人之间的争吵,她不屑去解释什么多余的,但也不喜欢被人误会。   兜兜小跑着跟上了花容,缀在她身后,一言不发。   花容回头看了兜兜一眼,欲言又止。   “花容,你说的是骗我的,对吗?”兜兜小心翼翼地问,心中还存在着幻想。   花容眼睛亮了亮,温柔地翘起嘴角,道:“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兜兜小小的欢呼了一声,好奇地问:“为什么?”   “你不是说不要知道你的身份吗?”花容理所应当地回答。   兜兜假哭道:“呜呜……你也不该对我这么狠啊!”   花容抿唇,认真地说:“你是我朋友,我是武林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别人知道会对你不利的。”   兜兜本想反驳一下,却看到花容沉重悲切的侧脸隐藏在半面光明之中,莫名感觉绝望哀戚。   于是,她点点头,抱着花容的手臂,娇憨地说:“那好哦,这是我们的秘密哟!”   花容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唇角勾了勾,将她的手拍了拍,道:“可以,人前伪装好。”   兜兜立马放下手臂,一本正经地说:“是的,boss大人!”   花容忍俊不禁。   两人边聊天,边往里走,杜鹃花的香气愈发浓郁,甜腻得几乎让人窒息。花容望着殷红的杜鹃花铺满了路边,愈发觉得不对劲起来。   “这花香真好闻,刚开始进来时淡淡的,现在这么浓。真没想到在沼泽里也有这么香的花海!”兜兜抽了抽鼻子,摘下一串杜鹃花,放在鼻下去嗅。   花容拍掉了她手里的杜鹃花,看到了她安然无恙,还是颦眉教训道:“你也不怕有毒!”   兜兜瞪了她一眼,捡起杜鹃花,插到花容的发鬓之中,啧啧地赞道:“看看,多美的仙女啊!”   花容笑了笑,眼前突然斗转星移,整个人往后倒去,朦胧的视线中,兜兜也随着她一起倒了下来。   天地一片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麽麽嗒 ☆、成亲   花容站在桥头,流水潺潺,早晨集市的叫卖声传入了她的耳朵里,让她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眼前的画面鲜活起来,她嗅到花朵的芬芳,嗅到包子和葱油饼的香味,四周都布满了推推挤挤的人群,为自己的生活各自奔波劳碌着,这就是生活的气息。   花容站在小桥上,并不是多拥挤,这是进出桃花源必经的木桥。桃花源的众人习惯了自给自足的生活,很少有人出去。小桥这一块地方反是与世隔绝的宁静。   花容挽着花篮,清清嗓子,也开始叫卖道:“卖花了,卖花了!牡丹花开盛世香,氤氲茉莉人人尝……”   “哟,小美人儿,唱得挺好听的啊!”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清朗的声音赞扬道。   花容回首,看见一袭飘然的白衣,那人手中拿剑,笑起来眉眼弯弯,面貌俊朗,看起来十分熟悉。但花容思索半天,口中仿佛要吐出他的名字,却含在了心中半天,也吐不出来。   花容蹙了眉头,准备问他是谁,唇间却飘出与她所想不同的话,“公子缪赞了,要买花吗?”   这语气含羞带怯,花容悄悄地窥了他一眼,又羞红了脸,低下头去,望着自己的足尖。   有些微的违和感,花容觉得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却有觉得自己本该是这样反应的。或许是因为对面的男子太令人心动,轻易吹皱一池春水。   “买啊……你送我一朵如何?”白衣少侠突然飘到她面前,促狭地说,语调里带着十足的暧昧。   花容将脑袋低得更低了,面色酡红,说不出什么话来。   “小美人儿,你又来卖花了?快过来爷怀里,爷把你的花和人都包了!”突然有个煞风景的声音插了过来,破坏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   花容不由扑哧一声笑出来,这色咪咪的语气和刚才这人实在太像了!同样的调戏,同样的叫法,简直是一面镜子,两个流氓。   沈临岸也尴尬地笑了笑,一把握住花容的手,将她护在身后,正气凛然地说:“这是我先看上的,先泡的,凡事讲个先来后到吧?你排队去!”   花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别开生面的英雄救美,不由笑出了声,这个玩家还真是有趣!   作为流氓的NPC也傻眼了,不知道怎么演了,看看周围的小弟。有个呆萌的居然还点头,说:“老大,他说的有理,等他调戏完,我们再把人绑走?”   花容听得有趣,一时也没把自己代入其中。等恶霸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语气嚣张地说:“小美人可真妖,老是勾搭小白脸,一个个为你要死要活的!跟了老子,我可要好好尝尝你身上的骚味!”   花容沉下面容,丹田处内力蠢蠢欲动,她一抬手,用力一握,却握了个空。花容微惊,抬起手臂,凝视着自己的双手,柔嫩细滑,并无常年练剑形成的厚茧。   她本是卖花女,于后山山坡里采花,指染百花香,怎会执剑,双手沾满血腥了?   花容正迷惘间,沈临岸已经几招将恶霸制服,不顾他们一群人哭爹喊娘的求饶声,逼着他们向花容道歉。   沈临岸回头,朝花容潇洒一笑,道:“美人儿,解气了没?”   花容甜甜一笑,走到他们面前,行了一个礼,说:“谢谢公子,不过他也可怜,能放了他吗?”   沈临岸的目光略微怪异,问:“为什么?他以后还会来欺负你的,下回我不在,你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花容也诧异自己居然会求情,她的性格该不是赶尽杀绝吗?   “他不喜欢我,可还要调戏我,因为命运的捉弄。他必须要来这一趟,必须被你们打败。在你之前,他已经被人打败了太多次了。”花容故弄玄虚地说,语气中多有感同身受的无奈。   花容惊讶于自己的心态,却听沈临岸说:“你们NPC也有感情吗?”   “自然是有的。不过我们也要屈从于自己的使命之下,不然……”花容顿了顿,他们不完成自己的任务,就会被这个世界抹杀。   花容想到这个,神情也沉重起来,她将花篮里的茉莉花挑出最娇艳的一枝,连同葱郁的绿叶,送给了沈临岸。   “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茉莉花香送君,望君如茉莉高洁清淡!”花容形式化地报恩,调皮地讽刺了一下他太不正经了。   沈临岸脸皮比城墙还厚,装作听不懂的模样,把脸往花容凑了凑,笑道:“难道不是以身相许吗?怎么好意思就送一朵花?”   花容嗔怪地瞪了沈临岸一眼,觉得他真是太过于轻浮放荡,板起脸来,教训道:“公子为人应当沉稳些,怎好和女子轻易说这些惹人误会的话呢?”   沈临岸颇不以为然,漫不经心地接过花,他的眼睛睁大了,“居然是任务?”   花容完成了给玩家抽任务的要求,就提着花篮,朝自己的家走去了。然而她却被沈临岸一把拉住了,这小子没脸没皮地说:“看我这么俊美,美女多送几朵呗?”   说着,沈临岸还送了几个含情脉脉的秋波,笑得十分荡漾。   花容看了他一眼,就移不开目光了。她错开了眸光,尽量以淡然的语气掩饰脸上的红晕,说:“你明日再来吧!”   说完,花容很不淡定地加速快跑了。走出了很远,她还感觉有股视线黏在自己的身后。她不觉回头望了一眼。   沈临岸冲她一笑,扬了扬手上的花枝,深情款款地喊:“我等着你哟!”   第二日,花容应约而来,再送给了沈临岸一朵花,并毒舌地问:“君以为君的艳色可比牡丹?”   这是讽刺他自恋了。   沈临岸哈哈大笑,说:“比不过牡丹,比得了你这朵小雏菊!”   花容气结。   第三日,沈临岸还在原地等她,花容送木芙蓉花,再次讽刺道:“徒有其表,却无清香,这花再适合你不过了。”   沈临岸一把抢过木芙蓉花,将它别在花容的发上,笑道:“你也不能要求人十全十美是吧?像我这样的人若太完美,姑娘们还会亲近吗?你还会喜欢吗?”   花容脸色殷红,落败而逃。   相处久了,沈临岸一点点渗透在她单调的生活之中。不单单在桥上的约定,他更是陪伴自己在漫山遍野去采花。甚至有时她卖花回来,发现自己家多了一副碗筷,沈临岸在灯光中璀璨地冲她笑。   日子一天天过去,花容已经习惯了他的陪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明明是玩家,在这个世界只是过客,怎么天天陪伴自己?好像他本是和花容一个世界里的人一样。   每每这样想时,沈临岸就会去忙正事一段时间,等花容思念他时才出现。花容暗自心惊,觉得这个俊逸潇洒之人好像不应该是这样,却又说不出是哪样。   直到一个黑衣男子的出现,说是沈临岸的好友,要为他们结亲。花容心中的违和感更强烈了,自己的养父母却也很赞同。   他们在后山成了亲,居住在与世隔绝之地,花容迷迷糊糊地就嫁了出去,觉得特别不真实。   红烛燃泪,沈临岸揭开她的盖头时,花容的眼神冷狠,眼里的风暴几乎冲破眼眶。沈临岸却仍旧言笑晏晏,将花容拉起,奔跑在花海之中,芳香扑鼻。   “花容,你还记得我们在这里定情吗?在这里你终于说了一句喜欢我,你知道我等你这句喜欢有多久了吗?”沈临岸兴高采烈地说,指着杜鹃花海说。   花容的脸色和缓下来,陷入了回忆之中。是啊,喜欢,她也终于承认了,一直懵懵未懂,把它放在心中细细品味,任凭它生根发芽,还不承认。她也终承认了一句喜欢。   “你说成亲了才让我……哼哼……现在不是正好吗?”沈临岸眉梢一挑,将花容扑倒,笑嘻嘻地去尝她的红唇,让她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花容受惊般想瑟缩在他的怀里,眼睫毛紧张地眨了眨,却被沈临岸前行按住肩膀,躺在扎人的草地上,旁边杜鹃花的香气清淡宜人。   “别紧张,花容,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沈临岸看出了花容的局促,停止了手下的动作,转而把花容拥在怀里,吻了吻她不断颤抖的眼睫毛。   花容紧张的情绪被安抚下来,也舒展开了自己的身子。沈临岸的吻顺着她的肌肤一直往下滑去,如狂风骤雨般猛烈,逼得人不得不去应对。   红衣已被褪尽,花容稍微挣扎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却遭受到更加狂暴的镇压。   “啊,你轻点!”花容眼泪落了下来,攀住他后背的手用力抓紧,指尖感受到粘稠的血迹,心里小小愧疚了一下。   而次日,花容一点愧疚都没了,只想把这厮砍死,她伤的更严重好吧!   “花容,笑一个嘛!别黑着脸了,我们才刚成亲,你就这么不高兴吗?”沈临岸拿根狗尾巴草,在花容的耳朵里扫来扫去。   花容睁开眼,一把扯过狗尾巴草,扔得远远的,凶悍地送了他一句“滚!”   “啧啧,翻脸不认人啊!昨天才刚宠幸了臣妾,今日就要我滚了,臣妾做不到啊!”沈临岸耍宝地表演起来。   花容嘴角抽了抽,揉了揉自己酸楚的腰,冷酷绝情地说:“那本王把你打入冷宫,可对得起你的恩宠?”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甜了,后妈不容易啊,顶锅盖 ☆、梦醒   一世相守,白头偕老,这一直是很多女子的心愿。花容也同样幸福,当她面含微笑醒来时,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到了黄泉,而身旁的那人也一直牵着你的手,不离不弃。   “喂,你们看够了没?虐死单身狗啊!”兜兜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把花容吓了一跳。   她转了转目光,发现自己到了一间阴暗肮脏的牢笼中,兜兜正满脸不爽地瞪着他们。   花容还没有从自己老死的幻境中回过神来,另外一个声音就突兀地响起,“女娃子,你这个梦不错,不愧是师兄的传人。我还以为是红莲继承师兄的衣钵了,没想到你更狠!”   这声音嘶哑难听,辨不清男女,把花容吓了一大跳。花容把目光仔细寻去,才发现在阴暗的角落里贴着一个黑衣,带着黑色面具的人。   “不知前辈可是湄师叔?”花容站起身来,准备行一个晚辈礼,却被沈临岸给拖住了。   花容瞪了沈临岸一眼,才继续说,“湄师叔惊才艳艳,创出不少功法,比如魅术。后来我听说湄师叔在与师傅争夺宫主之位时,被师傅下毒杀害了。不知前辈可否赐教?”   “女娃子,我是什么人关你什么事?你少多管闲事!”湄师叔阴阳怪气地说。   花容叹息了一声,道:“湄师叔长得天姿国色,每出江湖,总引得江湖满城风雨,只为讨湄师叔欢心。可惜,也就是师傅敢辣手摧花,给我们水湄宫带来了无尽的杀戮。”   “水湄宫?”湄师叔眉梢一动,眉间徒添几分几分狠厉,几分柔情。   花容巧言令色,语气中带着诱惑人的意味,“师叔,师傅还是思念你的……”   湄师叔却勃然大怒,随手抓了什么东西朝花容扔开,疯狂地哭喊着:“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他凭什么思念?凭什么思念?”   花容本想运功来躲开,却发现自己使不出内力,只能硬生生受下。   沈临岸大骇,忙伸手给花容挡住了,酒坛“哐”地碎了一地。   花容连忙揽开沈临岸的袖子,发现他的手臂青了,轻轻按了按,问:“疼吗?伤到骨头了吗?”   沈临岸回头看她,唇边的笑容愈发迷离了。他突地伸手捏住了花容的肩膀,扳过来,仔细地看清花容面上每一丝的担心着急。   花容微愣,不知沈临岸又在发什么疯,拿出自己储存的药品,正准备给沈临岸敷上,就突然被沈临岸抱住了。   “花容,我手不疼,心痛,你能治吗?”沈临岸的声音委屈极了。   旁边的兜兜立即笑出了声,推了一把花容,嘲笑道:“哈哈哈哈……沈少,你这招也太落伍了,也只能骗骗古人吧!来来来,把花容给你,这药给力吧?”   花容一头雾水地听着,对于自己不懂的东西,暂时不发表意见。   花容转头,望了角落处,看见湄师叔已经不见了,酒坛子倒是堆了角落大把,原来被湄师叔挡住了。这是个酒窖改造而成的吗?花容仔细嗅了嗅,闻到了美酒的香气。   “你们不是有仇吗?”花容围观他们相互挖苦,吵吵闹闹,忍不住吐糟一句。   兜兜停下动作,无奈地反问:“这还不像有仇吗?”   “不,更像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花容挑了挑眉,玩味地说。   兜兜哀嚎:“花容你眼光真的没问题吗?”   说着,兜兜的目光示意沈临岸。花容忍俊不禁。   “好了,别闹,沈临岸,把你的伤口敷下药。兜兜,你在我们前面醒来,是否发现了什么?”花容一句话就将两个人的事安排好了,既讲究效率,又止了两人争吵,典型的花式风格。   沈临岸磨磨唧唧地求福利,“花容,你帮我来涂吧!”   花容翻了翻白眼,讥讽了一句,“看来你这手是残废了。”   但她还是温柔地给沈临岸抹药膏,动作轻柔,在一旁的兜兜嫉妒了,捂着胸口说:“爱妃,你移情别恋了,朕好伤心!”   “妾心如旧,今晚给陛下侍寝如何?”花容俏皮地眨眨眼,目光既柔且媚,勾得人热血沸腾。   但沈临岸却十分心塞,指着兜兜说:“兜兜,你也太可恶了!小时候跟我争新娘,长大后还跟我争!”   顿时,花容悄悄离兜兜远了些,看向兜兜的目光不对劲了。   “你一个男人跟我抢男人,还好意思说!我告诉你,花容,他就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所以才没有女朋友,你不要被他骗了!”兜兜出离气愤,一把拉过花容,面目狰狞地指责沈临岸。   花容看沈临岸的目光惊悚了,没想到……怪不得……   沈临岸也去拉花容,辩驳道:“那时他不是当新娘吗?我们玩过家家,缺人,你不要听她胡说!”   “老娘不是女的吗?你居然找个男的当新娘,居然说新娘要漂亮的。你怎么不当?我呸!”兜兜气呼呼地说。   “你也承认我比你长得好看啊?丑八怪!”沈临岸冲兜兜做个鬼脸,两人围绕着花容你追我赶。   花容抚额,这下知道他们的仇恨怎么来的了!   “别闹,说正事!”花容一手抓住一个,他们还把花容带着饶了半圈。   “你们也不看看我们被关在这个不见天日的牢里,除了沈临岸内力未失,我们都已经中了毒。而且另外四人也不见了。”花容一句话将严峻的形势提了出来,惹得人心惶惶。   兜兜总算想到交代情况,说:“我比你们先醒来,就看到你们两个手牵着手,在那里笑,然后那不男不女的是啥师叔的在哪里又哭又笑!就这样。”   花容望着兜兜摊手的样子,不禁汗颜。她分析道:“如果我没猜错,她是湄师叔,不过已经死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么恶劣的地方,恐怕还另有隐情。五十一级的那个不是来过吗?他给出的消息好像不符合我们一路走来的情况。你们还有听说别的吗?”   “五十一级?那谁?”兜兜疑惑地问,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新颖的称呼。   沈临岸好笑地望了花容一眼,对她的性格颇为了解,知道她是对他们不想接触太深,所以连名字也没用心记。   “他说,会遇到几条泥鳅,然后到一个荒岛,荒岛上打几只怪物,他就死了。显然,没一句话是真的。花容你又是怎么得到消息呢?想要什么宝物?”沈临岸反问道。   兜兜也好奇地瞅向花容,她也分不清花容那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花容心思急转,编了一个现在谁也揭露不了,以后难说的谎言,道:“我看到师傅的遗物里另有乾坤,指向这里,所以来一探究竟。”   沈临岸笑了声,目光扫过花容和兜兜,道:“是吗?我看你们的关系不简单啊!”   兜兜气鼓鼓地说:“我看你们的关系更不简单,做梦还手拉着手了!沈少你不是和白莲花好上了吗?”   花容见沈临岸沉默,心中不免有些失望。随即反应过来,她只不过做了一场梦,与沈临岸的关系也没到可以失望的地步。   “你试试,可以用内力把木栏打飞吗?”花容摸了摸破旧的木栏,拿指甲扎了扎,觉得应该没问题,就退开一步,交给了沈临岸。   沈临岸一掌将几根木栏激飞出去,眼睛亮了亮,意外地看了看上面的断痕,激动地说:“我还以为这木头打不断了,她肯定没想到我没失去武功吧?”   花容点头,又想起酒坛朝自己扔来,湄师叔是试探自己是不是还留有武功。显然她知道花容是有百毒不侵的技能的,只是没想到沈临岸把自己的这项技能抽了过去。   但沈临岸为花容挡的那一下,反应真像一个没武功的人,不知他是救人心切,忘了自己所学的武功,还是可以隐瞒,算到了后面的事情。花容看了他不染尘埃的笑容,觉得应该是前者。   “走吧,沈临岸,你打头阵,护着兜兜一点,我殿后。”花容将两人扫了一眼,安排好了各自的位置。   兜兜本来想反对,但看到花容慎重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紧盯着前方未知的危险。   沈临岸持剑走在前方,全神戒备,一行人偷偷摸摸地走着,也不想刚刚破开牢笼的声音有多大,早把人给惊动了。   花容有些无语,催了催他们,说出自己的猜想,“你看这里有酒香,如果是酒窖改造的,说明她这里没有专门的牢笼,很有可能他们几个也与我们一同关在酒窖。至于为什么分开,恐怕另有乾坤。”   “我们这次来情况很奇特,你们觉得这像不像boss要出来的前戏?动物暴动,植物疯长,大boss要出场了!”沈临岸激动地说,显然忽视了他身边还有个武林终极boss花容。   兜兜挠了挠头,说:“花容出现时也没这么大场面吧?她可是终极boss啊!”   花容点头,“我觉得更像是异宝出世。 ”   “异宝?”前面两人的声音兴奋高昂起来,看来宝物对男对女都是很有吸引力的。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感觉情节很拖,但人物多了,各人之间的关系,以及勾心斗角就多了嘛,我喜欢写一些逗比小剧场的,人物之间温暖的互动多了写,看起来就啰嗦了? ☆、血蜜   香醇的酒香在空气中酝酿,牵引着人前行,他们一行人也不熟悉地形,漫无目的地探寻着。一方面是找出落下的人,一方面是找到出口。   酒窖不大,十几分钟就探完了,出口找到了,人没有找到。几人决定先出去。   打开门,阳光一下涌了进来,强烈得让人睁不开眼。他们立即跑了出去,迫不及待地沐浴在阳光底下,心中滋生的的阴霾才被抑制。   四周依旧是一望无际的杜鹃花海,浓郁的香气层叠,让人生出一种头晕眼花的逼厄感,花容才发觉自己的南海神珠被死死压制了。   由于花容自身百毒不侵,她对收集这方面的宝物也没怎么上心,但boss的眼界高,这南海神珠也有九品,效果可见一斑。那说明这花毒远在九品之上。   花容的眉头皱了起来,想起自己的梦,也明白了这花毒有令人陷入美好幻觉的作用。   “兜兜,你做了什么美梦?”花容好奇地问。   兜兜正茫然地四处张望,闻言“啊”了一声,眨眨眼,眼里的迷惘才消去。她眼神闪躲,又带着丝羞涩地说:“没做什么啊……”   “你不会是梦到和我抢新娘吧?哈哈!可惜别人有女朋友了,也不玩游戏里!不然哥还把这新娘让给你了!”沈临岸装模作样地说。   兜兜气得暴跳如雷,先前那些小女儿姿态立马变成了女汉纸的暴力行为。她撸撸袖子,奈何宽大的袖子不给面子,老掉下来。   花容的目光老被那长袖给吸引了,很想提醒兜兜那衣袖里缝有绑带,完全可以把袖子叠整齐,绑起来。但她没说,不想在兜兜的怒火下来拉仇恨值。   兜兜又把荷叶花边衣袖给拦上去,插着腰,凶巴巴地说:“沈临岸,你真是给我够了啊!”   沈临岸笑得更开怀了,却不敢彻底惹怒女汉子,也就没有说话了。   花容无语,发现沈临岸特别爱逗弄人,以前喜欢逗弄没见过市面的她,现在也喜欢逗弄兜兜,看她急的跳脚,自己反露出狐狸一般的笑,这是什么恶趣味呀?   花容懒得理会他们,想着五十一说这里还有怪物,那么自己可驱使它们,让它们来打探道路,也比大家在杜鹃花海无头苍蝇般乱闯的好。   花容取出招魂笛,轻轻吹响曲子,旁边那两人也不打闹了,都凝视着花容。   方吹响了一会儿,花容就有些经受不住,眼前黑了黑,向一旁倒去。兜兜和沈临岸吓了一跳,忙去扶她。   花容狠狠地闭了闭眼,强撑着谁的手臂站了起来,服下了一颗毒丹,含在嘴里,脑袋里重新清明起来。   她揉了揉额角,神情有些破碎的虚弱,向他们提醒道:“一用内力,这花毒就深入丹田,你们尽量不要用内力。”   花容抬眼望向花海,神情愈发凝重起来,这情况对他们太不利了。他们死在这里,还可以重生。而她却没有的选择,只能拼出一条血路。   花容盘算了一下可能用到的东西,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过于仰仗自己百毒不侵的体制,居然对这方面准备得极少。但杀伤力大的武器她缺吗?   “我们把这花海毁掉,我就不信,它还能成了精,不怕火不成!”花容眉目间阴狠,令旁边两人打了个寒战,面面相觑。   花容也不等他们同意,扔给他们两人解毒丹。撒了些火药粉下去,拿火折子一扔,“嘭”一声,冲天的火焰冲了起来。空中有不少带火的小东西冲了出来,是一团耀眼的红色,还发出“嗡嗡”的声音。   花容稍微吃惊,她居然召唤不了这些蜜蜂,明明就这么近的距离。莫非它们是被湄师叔圈养的,而且湄师叔就在附近控制吗?   花容神色一变,往后看了看,他们早已被红色的杜鹃花海包围了。   “这蜜蜂怎么是血红的?好像变异了一样,毒针好长!”兜兜倒吸一口冷气,不知道是联想到什么可怕的画面,脸色发白,往后退了退。   沈临岸倒是去踩了一脚,鲜红的血顺着他鞋底流了下来,他吃惊地移开脚,问:“蜜蜂有这么多血吗?”   “……不会是拿人血来喂养的吧?这倒像是炼药。我倒是在哪看过,本门禁法,是有这个逆天的药物,名字我忘了。倒有个功能我记得,可以青春永驻,恢复自己最美时的容貌。”花容抚着自己的面容,几乎可以预见此丹药一处,江湖中又要掀起一拨腥风血雨的局面了。   “可这个,对我们有用吗?游戏上可以调年纪的,不少大叔都冒充少年来把妹了。要搁在现实我们肯定抢疯了!”兜兜狐疑地说。   沈临岸也点头。   花容又不免深思,既然如此,那这药还能拿来做什么了?只靠江湖那些NPC,带不动玩家来抢,也无法达到系统所求的癫狂的热闹吧?即使发任务,远远也没有这神药本身来的诱惑力强。那么,就是这药还有其他逆天的功能,能让玩家为之疯狂。   花容照系统的角度想了想,又发觉系统最近很久没在他耳边聒噪了,最近很忙吗?他又在策划什么了?   “唉呀!”兜兜突然惊叫一声,一边乱跳,一边拼命地拍打着手臂,不时尖叫连连。   花容吓了一跳,着急地凑上前,一时手足无措。   沈临岸在旁边恰好看了全过程,连忙喊:“兜兜,蜜蜂掉下去了,下去了!”   兜兜才缓下了动作,迟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她的手臂已经烧灼出了一个小洞,露出一点妖异的红痣。   花容抓住她的手臂,拦起袖子看了看,一连串问兜兜:“疼不疼?有没有烧伤?你没事吧?”   兜兜惊魂未定,舞了舞手臂,半晌才回:“我没事,只感觉手臂上麻了一下,现在好像没事了。”   花容望着那点鲜红的痣,神情凝重地问道:“这是你原有的,还是蜜蜂叮的?”   兜兜“咦”了一声,惊讶地说:“这是它们咬的,没毒吧?”   “放心吧,我这解毒丹是师傅留给我的,能解百毒,我也是危难时才用。”花容安抚兜兜道,心中却仍有说不出口的担忧,她担心的不是毒,汗担心会有其他后果。   大火燃烧着,噼啪作响,那些杜鹃花香的香气弄到了顶点,混合着烧焦的气味,空气中的味道难以让人忍受,大家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往后退了些。   陡然生出几声尖锐的箫声,划破了人的耳膜,花容心道不好,连忙取出招魂笛。一大片阴暗的乌云已从四面八方飘了过来,遮天蔽日,“嗡嗡”的声音轰响天际。   “糟了,这是有人控制它们吗?”沈临岸紧皱眉头,惊慌地问道。   花容已经没有精力去安抚他们的情绪了,她将所有的内力都放在了招魂笛上,和暗处的人较劲。   天上的乌云停顿在了原地,甚至相互厮杀起来。湄师叔大概是心疼她的蜜蜂,箫声停止了。花容强撑着一口真气,驱使蜜蜂朝箫声的源头攻击过去。   “小丫头,你别太过分了,晚辈就要有晚辈的样子!”陡然,从花海深处传来湄师叔鬼气森森的声音。   花容心神一松懈,喉咙里冒出血沫,她咳嗽了几声,笛声已断。   “湄师叔何必为难我这个小辈?若是想要水湄宫,我让给师叔如何?”花容受了内伤,气息虚弱,示弱的姿态做得十足。   湄师叔大笑了几声,狂妄地说:“水湄宫,区区水湄宫,还不放在我眼里!女娃子,你再花言巧语也打动不了我。你,我可以放走。至于其他人……”   “湄师叔在练恢复容貌的丹药吗?以蜜蜂采人血酿造血蜜,恐怕不是短时间就能成的。不如让我祝师叔一臂之力,师叔只要丹药炼成后分我几颗如何?”花容巧笑嫣然地说,目光张扬着野心勃勃。   湄师叔尖锐地讥讽:“你有沉鱼落雁之姿色,还需要这丹药做什么?”   花容抚着面容,十指尖细,眼角挑出几分渴望,含笑道:“容颜易老,我要永远做天下第一美人,自然需要这个。况且,大把人抢这个,何不看看武林中如何撞的头破血流了?”   “花容,你说怎么可以这样!”沈临岸正义感爆棚,立马隐忍不住了,跳起来指责花容。   兜兜也拉了拉花容的袖子,让她别太过分。   “哈哈哈哈……不愧是魔宫宫主,一个个都是疯子!你师傅是,你也是!”湄师叔不知怎的,又癫狂起来,情绪很不稳定。   花容笑得妩媚妖娆,一双桃花眼带着勾魂夺魄的光芒,目光却是狂傲,“身为武林中头号大敌的魔宫宫主,什么时候让武林人失望过了?湄师叔不也如此吗?做的事还真是符合我魔宫威望!”   湄师叔大笑,连连拍掌,道:“好好,怪不得红莲输给了你,她是狠,是毒,也没你这么狠得理所应当,毒得光明正大。女娃子,你随着蜜蜂过来,先把他们杀了吧!”   花容冷冶的目光锁定在兜兜和沈临岸身上,目光沉了沉。 作者有话要说:  更 ☆、蜂巢   艳红的杜鹃花海血浪翻滚,身后大火冲天,几乎要吞没一切,花容今日着了一袭桃红的雪纱裙,风翻血浪,杜鹃花向花容倾去,看起来要将他们三人吞噬似的。   花容犹豫间,湄师叔也没有催,反是很享受她在背叛中挣扎的过程。   兜兜惊恐地抓紧了她的手臂,力道随着时间推移而加大。   花容不觉得有些好笑,要他们相信她这个坏事做尽的魔头,大抵真是有压力吧!然而,她心中还是觉得兜兜会相信她,她回握住兜兜的手,唇角的笑容温暖了些。   花容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她高傲地扬头,正准备说些什么,耳边却飞快地传来沈临岸含糊的声音。   花容疑惑间,系统就突然提示:“花容boss,玩家沈临岸说出了口令,你必须在十二个时辰内听从沈临岸一切命令。那啥,女人果然就是心软啊……”   沈临岸居然说出了口令?为了防止她打断灭口,他故意说得那么快,好让花容反应不过来!   花容露出震惊心伤的神情来,很快凝固了,变成冷漠怨恨的光芒。她扬起一个冰寒讥讽的笑容,再也不去看沈临岸一眼,等待着他下的命令。   兜兜也没听清沈临岸说什么,好奇地问:“沈少,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了?”   沈临望见花容这个神情,心如刀割,本来要说出口的命令迟疑了。同时心里也有些恼怒伤感,花容,你已经杀了我那么多次,我怎么还相信你这次不会牺牲我们了。既然有这个可以扭转局势的机会,我怎么不用?   “怎么,师侄舍不得?”湄师叔语气中带有讥讽和深深的恶意。   花容掩唇浅笑,大方地说:“确实。湄师叔也看到了,我可是被人制约了。”   “哦,女娃子,你骗我吧?你这武功,可不是一般人能动得了的!”湄师叔好奇地说,比先前精神正常多了。   花容妩媚一笑,眉梢眼角都挑着一抹欲说还休的风情,叹息着说:“情之一字,不就是制约吗?师叔不也如此吗?”   沈临岸微惊,看着花容说不出话来,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女娃子,你知道得不少啊!那你就该知道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就更该给我杀了他!”湄师叔的声音带着刺骨的怨咒,又开始癫狂起来。   花容只风轻云淡地说:“我自是知道,只是我还没看见他的背叛,还没有玩腻。师叔只不过是付出的真心多了,收不回来了。我不是,我不会输,师叔不防好好看看!”   “好,有魄力!哈哈……师叔就好好看着!你过来!”湄师叔又高兴起来,命令他过来。   花容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她只听说过湄师叔的江湖传言,但结合她的行为和语言,也大概能猜出她为情所伤,为人重情重义,对感情痛恨却仍放不下。   花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顺着湄师叔的反应说的,意在打动她,保护他们的安全。还好,她没有猜错。   花容跟着蜜蜂走过来,曲曲折折的泥路隐藏在花间,却也整齐,并无额外的花枝伸展在路上,想来这杜鹃花海播种时,便有这条小路的规划了。   花容觉得应该还有人帮助湄师叔在炼这禁药,而且这禁药耗时久,需要人力物力怕也不是一个人能支撑得起。   不知走了多久,杜鹃花海层层叠叠随风飘荡,花容这才惊讶湄师叔的内力有多深厚,起码以她的内力,是不能传音这么远的。   花容眉头稍凝,看了身后两人一眼,虽说解毒丹让他们内力恢复,但他们也远远不是湄师叔的对手。那他们只能智取,不能力敌。   等花容穿过了红浪,眼前豁然开朗起来,只见方圆十里都是血红的土地,被人挖了一个个六角形的洞,每一个洞里都是昏迷不醒的人,面色苍白,气息虚弱地立着。   花容悚然一惊,没想到看到的是这样诡异的场面,兜兜惊叫了一声。   花容抬头,看向中间蜂巢一样的建筑物,仿佛涂了血漆一般,在阳光下娇艳欲滴,外面被红色的蜂群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花容不由得到打了个寒颤。   “救救我,救救我们!快来人啊!”突然有尖利得变了调的声音从那个蜂塔中传了过来,大家立即抬头望去。只见三层楼高的原型尖塔全是不断爬动的蜜蜂,翅膀抖动间,轰鸣声震耳,而声音就是从二楼刺了出啦。   “是香儿!”沈临岸面色一变,飞快地朝蜂巢跑了过去。   花容还没反应过来是谁,正回忆间,沈临岸就已经被蜜蜂逼回来了,箫声又起。   花容看着沈临岸这个狼狈的模样,不由冷笑一声,想起了他说的是玉绮香。   这时,蜂巢里也传来了另外两个同伴的声音,“跑,你们快自杀回去,不然就离开不了了!”   “快跑,别管我们!”   花容一下分不清他们谁是谁的声音了,两人似乎受到了什么大的折磨,精神已经有些崩溃了。   这时,玉绮香尖锐的声音传来,“救我啊,沈哥哥,求求你,快来救我!”   兜兜害怕地叫了一声“花容……”,往她身上靠了靠。   花容倒好奇他们怎么回事了,望了望沈临岸和兜兜,反倒犹豫了。   “湄师叔叫我来,是看中我可以控制动物的本事吧?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花容冷静客气地说,俨然将自己分到湄师叔那一派。   沈临岸受不了花容的冷血绝情了,他眼里满含着怒气,命令花容道:“我要你救他们,花容!”   花容无奈地答应,心中却有一丝不甘受制于人的恨意。   湄师叔看到这里,也察觉出了不对劲,娇笑道:“师侄,你好像遇到了麻烦,要师叔帮忙吗?”   花容指了指天,道:“麻烦不是他,是他。”   湄师叔沉默了一会儿,带着毒怨的语气说:“他确实很麻烦,我这个模样不就是他害的吗?但师侄,有了这禁药,我们就能逆天改命了,增加百年的内力,谁也能奈我们如何?哪管是天,也管不了我们了,哈哈哈哈……”   花容眉梢一挑,百年内力?绝对的实力果然最吸引人,也难怪系统精心做这个秘密副本,精心设这个局了。   “百年内力,师叔,你不会被人骗了吧?这天下哪来的这般神药?”花容怀疑道。   湄师叔嗓音也愈发尖锐刺耳起来,急于印证地说:“怎么可能是假的?这药一定能恢复我的容貌的!我在禁地里找到的,是真的!你没看见,就别胡说!”   湄师叔这下着急,气息泄露,花容才感受到她的位置。花容往蜂巢的屋顶看去,见一袭黑衣迎风招展,湄师叔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连眼睛鼻子也蒙了起来,与蜂塔的气息融为一体。   花容被她这个造型吓了一跳,走近塔前,边抱歉地笑了笑,温和地安抚着她的心:“师叔说的是,我也有看过这本奇书,却没想到这种神药还能有人能炼得出来。师叔不愧是才华盖世!”   一直围观的两个小朋友听见这话,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觉得他们心中的boss高冷的形象破灭了。boss居然会拍别人马屁!   湄师叔倒很适用,声调缓和下来,执着地重复:“我绝对会炼出来的!”   花容控制着周围的血蜂,从容不迫地往湄师叔这边走过来。湄师叔大抵也想看看花容的真本事,也没有让蜜蜂攻击他们。沈临岸和兜兜小心地缀在她的身后,生怕蜜蜂失控,突然把他们埋了。   花容绕过地上的坑坑洼洼,见有的坑是空的,大多数装满了人,他们半浸在鲜红的血水里,也血还带着杜鹃花的香气,花容怀疑那是杜鹃花汁。   这一切都显示湄师叔身后有一个不小的组织,他们对湄师叔有着绝对的忠诚度。   花容愈发接近蜂塔,蜜蜂振翅的声音愈发响亮,她抬头,拂袖,蜜蜂散去,如黑色的巨塔开始崩裂,让人惊慌不已。   花容强忍着身上毛骨悚然的感觉,望着渐渐恢复本来面目的塔。里面的人被绑在外面的柱子上,柱子呈一个圆形排列,一排排,一列列看着让人恐惧。   在柱子的空隙中,花容还看到了被堆在一起的人,他们被绑着手脚,嘴里塞了布条,在地上惊恐地扭动着。花容细思这里也有血蜂出来,便明白他们也同样遭受到了酷刑,这远比外面那群昏迷的人更倒霉。   “湄师叔,既然你一开始打算让我为你炼药,何不追个顺水人情,放了他们了?”花容到这时,已经确信了湄师叔的目的,开始胸有成竹地和她谈条件了。   “丫头不是讨厌他们几个吗?师叔帮你折磨他们。这样不是更好吗?”湄师叔坐在高高的塔尖上开口,声音里颇有得色。   花容勾唇,无奈地说:“师叔聪明绝顶,这可关系到我的生命安全,师叔可不要乱说。你也看到了,我没办法拒绝他任何命令。”   花容知道湄师叔看中自己能控制小怪的技能,便把事情说得严重些,好让湄师叔下定决心。   “好,你去救他们吧,我不出手。”湄师叔这次倒很好说话,立马同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设定是不是有点变态啊? ☆、脱困   花容看了沈临岸一眼,见他松了口气,紧张地盯着蜂巢的二楼,便回头向湄师叔道谢,直接以轻功飞上去。   穿过鬼魅般的人群,花容发现他们露在外面的肌肤都布满了密密的红点,与兜兜手上的那个点一样。她不禁有些担忧。   里面大部分人昏迷了,被绑在地上,看见他们几个进来,嘴里呜呜地说个不停,朝花容他们涌来,眼里闪烁着急切的光,他们在求花容救他们出去。   花容只将目光放在后方,看着一站起向他们跑过来的三人,玉绮香直接略过了她,哭着投向沈临岸的怀抱。五十一和六十相互搀扶着快走过来,目光盯着玉绮香颇有些怨气。   花容的目光落在了五十一的脖子上,她给的南海神珠不见了。“发生何事了?珠子呢?你的毒还没解了。”   听到花容发问,六十连忙把自己的珠子递给了五十一,暂时压制了他不断下落的血量,生气地说:“还不是那朵白莲花,我们看她撑不住,就把两个珠子大家换着用。结果蜜蜂来了,我们把她护着,她却想害死我们,把我们推了出去,跟我们抢南海神珠!”   花容听了沉了眉头,怪不得玉绮香能在泥蛇的毒性里活到现在,原来是他们两个护着啊。花容不高兴他们多管闲事,只讽刺了他们一句“活该!”   沈临岸听了这话,立即将玉绮香推开了,语气严厉地问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可是救了你!”   玉绮香立即哭着道歉,说自己太害怕了,并不是故意推他们到蜂群中。   兜兜冷笑,“唉唷,你是多害怕,才会把两人都推出去啊?这力气可用得真大啊!”   花容直接伸手去扯玉绮香脖子上挂的珍珠,玉绮香拼命抓住了珠子,向沈临岸求救。   花容抢先开口:“怎么,你们忘了这东西是我的呢?我要收回还不准了,你们这是要强抢我的南海神珠吗?”   “沈哥哥,我不想死!”玉绮香神情凄切地说。   花容却半步都不肯退,两人在楼间差点打起来。   六十忙说:“算了吧,我的珠子就给她。花容,现在我们先一致对外吧?”   花容将细细的红线狠狠一勒,将玉绮香拉了过来,冷笑道:“我都说过的,这是我的东西,还轮得到你来送人吗?”   六十朝沈临岸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就把自己脖子上挂的珠子给五十一戴着了。   花容手一转,从空间拿一把小刀出来,要朝玉绮香砍去。沈临岸连忙阻止,喊了命令。   花容应了声是,仍手起刀落,斩断了红绳,南海神珠骨溜溜地滚了过去。玉绮香连忙弯腰去捡,花容已经一脚将它踢了下去。   “你……你怎么那么歹毒?千方百计让我死!”玉绮香咬牙切齿地说。   花容抚了抚秀发,目光流转,歹毒地笑道:“怎么,你就没有千方百计让我死?宁归寒不就是你煽动着去杀我的吗?牡丹城的追杀难道不是你推动了吗?我让你死,简直是便宜了你!”   “等等,你们别撕逼了!宁大哥呢?他怎么不见了?”兜兜总算想起还差了什么了,还缺了一个随时冒冷气的冰箱啊!   “宁少他……他自杀了……他发现得最早,让我们逃回去,只有这个办法。但我们犹豫了,耽搁了就跑不掉了……”六十神色黯然地解释了一番。   花容觉得奇怪,不就是一群蜜蜂,他们怎么害怕成这样?一来就劝他们几个自杀,而且他们明明解开了绳子,却等他们几个周旋了许久,才跑了过来。花容觉得问题应该是出在蜂群上面。   花容看了地上昏迷不醒的人群,还有那些无力挣扎的人,不由狐疑起来,又想到地下一个个洞里的人,觉得这里愈发诡异起来。   沈临岸吃惊地问:“这些蜜蜂再可怕,也不用这么跑吧?”   “它咬人的时候会带一种酥麻的感觉,让人动弹不得,就跟上了麻药一样。它还吸血了,等你血量降到一点血皮,老巫婆就把你往坑里一扔,然后几条泥蛇钻进你嘴里,血量就慢慢回了过去,它们再采血!草泥马,简直太可怕了!”五十一惊魂未定地说了事情经过。   花容对中间三字经的话感到疑惑,接而震惊起来。怪不得有个泥潭,里面养了蛇,蛇吸玩家的血,而湄师叔囚禁的是NPC,用他们的血来喂养蜜蜂。这是因为湄师叔先把这片杜鹃花海里的血色隐藏下去。   NPC死了就是永远消失,而江湖上不缺NPC,也没人关心他们的死活,除非系统有任务。而玩家,像宁归寒那般果决一些,他们完全有机会把消息带出去,让武林人士重视起来。   这也就是为什么五十一和花容一行人遇到的事完全不同,因为湄师叔的目的不同,先前是对玩家保密,现在却是利用她的能力。   花容想清了这点,清了清嗓音,用内力将声音扩大,问:“湄师叔,既然宁归寒已经跑了出去,这里也暴露了,我们该如何是好?湄师叔这块地方也不是短时间能搬走的吧?”   几人惊悚了望了花容一眼,没想到她救了他们,居然是和那老巫婆一伙的。花容也未解释,只是坦然面对他们警惕的目光,眼睛盯着上方。   “这有什么可怕的,武林正道哪有我们这样团结,等他们来打我们时,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况且我魔宫还怕他们不成?”湄师叔不以为意地回答。   花容听出这是要利用她华裳宫的意思,仍含笑道:“师叔说笑了,你哪用得上我的华裳宫,光凭你手中的势力,应付武林人士就不成问题。”   湄师叔半天都没有说话,只突地从楼上翻滚下来,一把抓住花容的衣领,提到楼沿边,恶狠狠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说,你有什么意图?知道我毁容了,也知道我有不小的势力,你是我师侄,还是六扇门的人?”   附近的几人立即和湄师叔打斗起来,企图营救花容,只沈临岸被玉绮香给拖住了。   花容握了湄师叔的手,目光诚挚动人,“我怎么会是官府中人呢?师叔竟然知道红莲,难道不知道我吗?”   湄师叔的手松了松,有些犹豫,花容已经从掌中冒出一剑,朝她的眼睛刺去。湄师叔连忙用手去挡,短匕刺破她的掌心,朝她的眼睛刺去。   “好个贼子!”湄师叔生气地骂了一句,四周的人已经围攻了上来。   花容吃惊地回头,退到楼层间,看了沈临岸一眼,刚才沈临岸传音给她,让她杀了湄师叔。   “缠住她!”花容直喊了一声,立即拿出招魂笛,吹响了曲目。   从不远处的花海立即飞出点点红光,却是血蜂出巢,被花容的笛声招引过来,嗡嗡声音响成一片,遮盖了天地的一切声音。   到了近前,花容灵活地指挥着血蜂去攻击湄师叔。与湄师叔的驯兽术不同,花容是凭借着boss的气场,镇压一切小怪。而湄师叔必须靠箫声来控制这些血蜂,而吹箫必须得有时间把萧拿在手中,显然周围人的缠斗根本让她拿不起萧。   期间,沈临岸也加入了进去,等兄弟几个一个个消失时,还让花容去救他们,花容的笛声方停,沈临岸也被干掉了。   现场就只剩下了她和湄师叔,还有被保护得好好的,娇弱无力地倚在柱子上的玉绮香。花容放下笛子,一眼看出湄师叔的情况是色厉内茬,她已经中了不少血蜂的麻药,行动也迟钝起来。大抵是有些许抗性,她的动作却也在控制之间。   花容想着既然两人结了仇,不趁她病,要她命,简直对不起她终极BOSS的名声!   这时,沈临岸的传音却到了,“花容,别杀她,我们拿不到经验了。你把玉绮香带回来。快点到凉州城过来!”   花容听得出沈临岸的声音急切,想来是出什么事情了,看了看正在疯狂吃药补血的玉绮香,花容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也没办法拒绝。   “湄师叔,你也看到我是被人控制了。这个解决不了,我也不敢轻易和你合作,担心会伤了你。不如,你放我们离开,我解决了我的主人后,再来投奔师叔好吗?”花容花言巧语地说,神情演的很到位。   湄师叔看了她一眼,立马同意了。花容心想湄师叔伤得还真重,这么轻易就放了她们,恐怕还是另有打算。错过了这机会多可惜,下回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和玩家合作,来灭了她。   花容直接把玉绮香点穴,出了沼泽,随手召唤了一条巨蟒,将玉绮香扔了上去。自己找出一头矫捷的豹子,躺在上面,闭目养神。   她顺便将发生的事情梳理了一下,愈发觉得其中不合理之处不少,最不合理的是湄师叔的精神状态,仿佛一下精明能干,一下疯疯癫癫。这些具体体现在湄师叔对师傅那段往事,以及感情上面,为情所伤,仿佛说得通。   只是,花容还是觉得不对劲,或许是因为湄师叔对她的态度太好了,很多事都对她格外宽容,格外顺服她。花容疑惑极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自己忽视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为仆   与沈临岸会合时,花容难免被玉绮香告了一状,花容只清淡也瞥了沈临岸一眼,也不多做辩驳,直接走向兜兜那一边。那模样仿佛在说我已经把她带回来就不错了!   当玉绮香一出现,大家就悄悄离他们远了些,无形把他们孤立了,在一旁自顾自地讨论着事情。花容却不明白他们既然不喜欢玉绮香,为什么不趁机消灭她,反而要救她。   “好歹是兄弟的女人,也不能看着她死吧?”五十一这样解释道,眼神仍光明正大地表示了对玉绮香的厌恶。   花容目光稍凝,男人间的义气什么吗?花容看向兜兜,觉得即使兜兜的夫君遇到危险,只要是她讨厌的,她依旧会袖手旁观。嗯,还是性格,人品的问题。   五十一反把这话说出了口,才突然想起眼前这位还和沈临岸暧昧不清,他这样说不是给boss上眼药吗?一定会被打死的!   谁知,花容从空间里拿出南海神珠,递给了五十一,冷漠地说:“再丢了,你就可以去死了。”   这话说得平静,五十一却浑身一个激灵,立马接过闪闪发光的珠子。由于他太紧张,力气用大了,由拿变成了扯,他神情僵了僵,生怕boss会发火,把他给灭了。   他的目光凝视在花容白皙干净的手上,微微透明的肤色可以看到淡青色的血管,被一根红绳勒着。花容放手,手心舒展开来,红绳滑落,在她的指侧缓缓回旋,落下。   五十一一时看痴了,无意识地盯着花容虎口的勒痕看,脑袋里一遍遍回放着红绳滑过她玉手的轨迹,无限温柔。   旁边的六十看出了五十一的不对劲,用手肘将她捅了捅,用口型告戒他,你找死啊!   花容没注意到这些,她朝兜兜走过去,在她身边站定了,冲着她浅浅的笑。   兜兜记着在人前得装作关系不好了,但见boss犯规,立马把这事给忘了。她凑到花容耳边,挤眉弄眼地望着五十一,声音不小地说:“看到没,那位刚刚看你看痴了呀,肯定是爱上了你!美救就英雄,花容,你好给力啊!”   花容斜睨兜兜,对她的胡思乱想感到拜服,认真地问:“何为你说的最后一个词?”   “啊?啊,啊你不懂啊?”兜兜鄙视花容,自己笑了起来。   “你可以理解成给足力气。”沈临岸突地插了一句话,缓缓朝他们走来。   兜兜:“嗯?是这个意思吗?”   花容点头,目光直视前方,全然没了兴趣。   “你是怎么脱险的?我们几个都死了,你还怎么控制蜂群?”沈临岸是看过花容和老巫婆斗法,两人争夺血蜂控制权,花容遭受反噬,受了重伤。   花容在沈临岸咄咄的逼问下有些招架不住,她也没想明白湄师叔怎么就这么放过自己了,光是她是蜂群的主人,没了那些扰人的苍蝇后,她完全可以控制血蜂将她弄死。   至于她说的那些可以杀死湄师叔的话,不过是一时自信心膨胀,杀心作祟,但细思起来,花容底牌不少,湄师叔的底牌肯定也不简单,两人绝对是两败俱伤。   花容望了玉绮香一眼,想着她肯定会向沈临岸说出一切,便简单地说:“谈好了条件。”   玉绮香立马尖声说:“沈哥哥,她说要杀了你!”   沈临岸看着凑拢的人群,大家一幅八卦看戏的神情,外加同情的眼神,不由觉得好笑,花容想杀他又不是第一天了,看他怎么折腾她!   “怕什么,我都掉了这么多级了,还怕再掉一级?”沈临岸不在意地说,来气花容。   玉绮香愕然,看着花容的眼神更加怨气了。   花容明白沈临岸的意思是说她再想杀他也没用,他还是能在她眼前晃悠来气她,又思及坐拥初夜的梗。花容的脸更黑了。   “花容,过来,给爷捏捏肩,捶捶背!”沈临岸眼里含着笑意说道。   花容低眉顺眼答应了,掩了眼中利芒,朝沈临岸走去,真规规矩矩地为他捶背,惊呆一众围观的小伙伴。   “哟,看你这样,还真像女仆,要有女仆装就更完美了!”兜兜看清了整件事的经过,幸灾乐祸地说,对于boss屈辱的心情根本不能理解,反觉得很好玩。   沈临岸眼里亮了亮,旋即黯淡下去,遗憾地说:“可惜啊,不然……”   花容恶寒了下,总觉得他们说的不是什么好事。   “她以后都听你的话?”玉绮香兴奋地问,心中却已经确定了下来,立马激动地命令,“花容,狠狠打自己几个巴掌!”   花容愕然,觉得这女的是傻了吗?然后想她是让沈临岸命令我了!花容想了一下沈临岸会说这个命令的可能性,立马决定先下手为强了。   “啪!”花容狠狠地甩了玉绮香一巴掌,将她打得身子一歪,险些跌倒。   花容的手也是火辣辣地疼,她看了一眼沈临岸的神色,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应该趁机多打她几巴掌。   “你……你……”玉绮香气得说不出话来,直接伸手去捞花容的胳膊,动手要打回来。   但花boss的武力值岂是凡人能比的,花容觉得她没一巴掌把这女的打死,就已经是顾及沈临岸的面子了。她轻而易举躲开,正准备攻击时,沈临岸站出来了,呵斥她们道:“别打了!”   花容动作顿了顿,继续往后退了一段距离,才整以暇地看着玉绮香和沈临岸又哭又闹,逼着沈临岸整治花容。   花容这下好奇沈临岸对玉绮香的容忍程度了,以沈临岸的性格来说,他是极讨厌束缚的,玉绮香这样的行为,只会让沈临岸跑得更远。   其他人有些受不了,跟沈临岸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只剩下了看热闹的兜兜。   五十一临走时腆着脸向花容要南海神珠,花容瞥了他一眼,唇角勾了勾,用目光指着玉绮香说:“我可以送你,打她一巴掌,我就送!”   五十一噎了一下,哀怨地望着花容,指责道:“你这是离间我们兄弟的感情!换个条件吧!”   “好,那你杀了她。”花容摸了摸她的黑发,满不在乎地说。   五十一默默败退。   花容却喊住了五十一,眼里带着些笑意,语气温和不少,“送你,欠我一个条件。”   “好,那宁少和小六子也欠你一个条件啊!”五十一狡猾地说。   花容可有可无地应了声,觉得要宁归寒答应自己什么条件,估计他会气死。   兜兜和花容凑在一起,不理会那边哭哭啼啼的声音,和花容商量着等会去哪里玩。花容行踪无影,兜兜每次见她都要抓紧时间刷怪,蹭经验。   花容看了正温柔劝慰着美人的沈临岸,思及系统给她强下的规矩有没有什么漏洞,让她可以钻空子。   二十四小时之内,听沈临岸的任何命令吗?命令也是由语言组成,花容虽不是玩弄文字的高手,但对付沈临岸她还是玩转得过来。   更别提沈临岸是个怜香惜玉的风流浪子,该有的风度总是有的,虽然对她老是掉风度,花容心中盘算道。对如何对付沈临岸已经有了打算。   “诶,花容,别酸了,再看渣男还是掉渣,要不你把他甩了,跟我吧!”兜兜拍拍胸脯,一把搂住花容的脖子,来安慰花容。   花容朝她翻了个白眼,虽然不明白兜兜在说什么,但后半句她还是懂的。兜兜比沈临岸更不靠谱,指不定谁跟着谁了。   “兜兜,我有要事,三日后再去找你吧。”花容算好时间,一天应付完沈临岸,两天做好任务,应该就有闲心陪兜兜去游山玩水了。   “好。”兜兜应了,却依旧赖在花容身边,来看戏。   沈临岸和玉绮香商量好了,就朝花容走了过来。花容什么也没听到,估计是沈临岸动了什么手脚。   她望着玉绮香朝她露出邪恶而欢畅的笑容,立即觉得大事不妙,捏了捏兜兜的手,写了一个“杀”字。   兜兜立即按耐不住,要往前冲,花容拉住兜兜,走到她面前,神色黯然,语气流露一股子苍凉,叹息道:“我自知沈郎不喜欢我,喜欢她。她杀他,算计他,欺骗他,沈郎也甘之如始。如此,便是我痴心妄想了。”   花容对着兜兜使劲眨眼睛,示意时机不到。兜兜听着这话,看着花容的表情,差点笑出声,得到花容一枚眼刀,赶紧端正了态度,努力憋笑。   玉绮香听了这话,得意极了,总算看到那么强的情敌低头了,承认她赢了。   沈临岸低下头,情绪激动,抓住玉绮香的手收紧,听到她的惊叫,才缓缓放开,对着她笑。   花容没有看到沈临岸的神情,自然没有怀疑什么。   花容转身,面对沈临岸,眸光深幽,一瞬将人的灵魂吸了进去。   然后系统却打击花容:“特殊期间,魅术对主人无效。”   花容也不慌,立即将魅术施展到旁边的玉绮香身上,她一侧身,兜兜立马持剑杀来。   沈临岸微惊,他刚听到系统的提示,知道花容刚刚试图用魅术控制她,顿时怀疑兜兜也中了花容的魅术。他连忙提剑去挡,谁知兜兜虚晃一招,朝他身边的玉绮香刺去。   这时,花容也攻了过来,沈临岸连忙命令,“花容,住手!”   花容听话住手,看着玉绮香含恨而终,化为白光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  消失的我回来了,顶锅盖,别打脸,人已经够丑啦~( ̄▽ ̄~)~ ☆、惬意   落叶被风吹落,轻旋而舞,总是跌人地上,任人踩踏。花容踩着嘎吱作响的落叶,青石板上溅了些水汽,踩上去有些湿滑。她的步伐极轻,也极快,显然是习惯将轻功融入步法之中。   沈临岸眼一花,花容就已经挡在他的面前,冲他浅笑嫣然。她高傲冷冽的眉眼一挑,仿佛在问:沈临岸,你真的要与我作对吗?你准备好承担与我作对的后果了吗?   沈临岸踏出去的步伐收回了,余光已经看到玉绮香消失,最后一刻朝花容发出嗜血的咒怨。   花容神色从容,并不将她放在心上,只望着沈临岸,纠结着自己是否将沈临岸也趁机做掉,但系统真的会那么容易让她得手吗?   比如花容带玉绮香回来时,故意拖延时间,想把玉绮香给耗死。她中了泥蛇的毒,血量随时间而下降,点了她的穴,不让她吃补血的药,就能让这朵白莲花枯萎。   但系统却提醒她,如果不完成沈临岸的命令,她的惩罚时间会翻倍。花容也只是一路上折磨玉绮香,让她时时感受到死神的镰刀悬在头顶的威胁,最后还是把她带回来了。   一解开她的穴道,玉绮香就疯狂地吃药,直到血量满格,她才放下心,刚才也是血量掉一点,她就疯狂地补血,她被花容差点弄疯了。但玉绮香和沈临岸闹时,她被没时间补血,花容都看在眼里。   花容思维散发了一阵,却把本来目的给忘了。兜兜搭着花容的肩,兴奋地说:“没想到我一招就是把白莲花秒了啊,花容,你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   “算是吧!”花容唇角勾了勾,忍不住有些得意。她只不过利用玉绮香的心理,若是血再掉一点,引起玉绮香的注意,她可找不到这么好的时机了。沈临岸可以控制她,她虽然可以秒杀玉绮香,但也被沈临岸盯得最紧。   若是兜兜出手,便出其不意,极有可能成功。她需要关心的就是玉绮香的血量掉到什么地步,才能让兜兜秒杀,而不引起玉绮香的注意。一般血量剩下两层,一成,最后一百点才会给出警戒,提醒他们补血。花容要做的只是与她争吵,让她没时间想起这事。   这做起来也容易,看准时机就成。其实沈临岸也好破解她的局,只要沈临岸命令花容去救玉绮香,以花容的身手,玉绮香不会挂掉。但一般人被boss拦着,第一反应是让挡路的人让开。   兜兜崇拜地说:“boss,你的智商碾压了一池塘的白莲花!”   花容勾唇,笑得风华绝代。   沈临岸这时还看不出兜兜是与花容狼狈为奸,就是智商有问题了,“你们两个还真是……”   花容一直观察沈临岸的反应,觉得他实在太平静了,仿佛根本不在意玉绮香的死活一样。而他先前的表现却简直是非君不娶的深情种子,反差实在太大,花容准备的应付方案都胎死腹中。   花容凝眉,心中有些疑问生根发芽,飞快开花结果,她觉得一垫脚,她就可以摘下这些果子。沈临岸在演戏,在有玉绮香的场地演戏,演戏给她看。   这结论得出的十分荒谬,但花容自己也是钟情于演戏,变个面容,换种性格,游戏人间,也是她常做的事。不同的是,花容欺骗任何人,沈临岸欺骗玉绮香一个人。   短短数日,能让沈临岸如此忌惮,费尽心力讨好,花容觉得主要问题应该在他们处的另一个世界中,那女的身份问题,或是家世问题。   花容电光火石间有了最接近事实的猜测,但猜测之所以被称作猜测,是因为没有证据。花容不动声色,只是看沈临岸的眸光愈发深邃奇妙起来。   花容一时想着入神,突地被人推了一下,便听到兜兜控诉花容迷惑她,杀了白莲花。花容面上带着哭笑不得的神情,为了配合兜兜的演戏,她立即将神情改为邪恶而得意的笑靥。   这丫头怎么不拔剑喊,要杀了她啊?看这夸张的神情,过份激动还能站在原地控诉她,合理吗?花容又想着毕竟兜兜讨厌玉绮香是谁都知道的,若那样做,还真是过火,反而更假了。   突然沈临岸一把拉住花容,将她拉到怀中,低声说了句“跟我走!”   花容在一片蓝光的传送卷轴中,看着兜兜捶胸顿足,大骂花容没义气,居然丢下她。花容也只好表示自己也没办法了。   感觉天地景物一片天旋地转后,周围的景色渐渐清晰起来,花容还被沈临岸抱在怀中,就打探起周围的情景,觉得这里的景色莫名熟悉。   “花容,你要信我,好吗?我有些事不得不解决,你信我。”沈临岸将花容抱紧,光滑的下巴摩挲着花容的秀发,音色里满是疲倦。   花容不语,不知沈临岸为何要自己信任他,他又未做损害花容信任的事情,最起码关键时刻没有损害花容的利益。   沈临岸看到花容这反应,内心失望极了,他缓缓放开花容,用忧伤而绝望的眼神凝视着她,让花容一时透不过气来,觉得必须说些什么。   “我……我……”花容觉得轻易许诺什么她做不来,只结结巴巴半天,露出为难的神色来,心里忍不住暗骂自己怎么那么容易心软了,凭什么要她承诺什么了?   沈临岸叹息一声,攥紧花容的手,转身朝山洞走去。他低沉地说了一句,“花容,你等我。对不起。”   这句话是命令,花容立即不受控制地回答了一句“好。”   沈临岸眉眼晕开,笑意荡漾开来。   “自欺欺人有意思吗?”花容甩开他的手,怒气冲冲地要往前走,对自己这样听命于人的状态讨厌到顶点。   “花容,不许离开我!”沈临岸的语气急促了些,花容马上停下脚步,带着些不屑与气愤望着沈临岸,沈临岸当做没看见。   沈临岸牵着花容的手前行,说些甜言蜜语哄骗着花容,每一句都要花容应一声。他们漫过黑漆漆的山洞,眼前柳暗花明,出现一片明丽的桃花林。   桃花纷纷,这里是上次花容哄骗沈临岸到来的幻境,在这里他们相认,花容伤过沈临岸。由此,他们开始纠缠不清。   花容停止了步伐,并不想将自己内心的黑暗展现出来,沈临岸浑然不觉,仍然继续走。他絮絮叨叨地描述着昔日桃花林的景象,唇边笑意绽开,亦如一朵盛开极艳的桃花。   随着他的描述,小桥流水,岸边绿柳,喧哗的人群渐渐鲜活起来,花容却恐惧地拉住了沈临岸,害怕自己一踏上去,就会让此地染了鲜血。   幻由心生,她无法控制不了自己不想起夜夜噩梦中那些人的哀嚎,他们在火中挣扎,在命运的碾压下拼命逃窜,在控诉着花容助纣为虐。   “你知道吗?桃花源外面有阵法,一般人进不来,只有少数人机缘巧合才能进来。”花容目光恍惚起来。   沈临岸想到自己做任务是拿到令牌,才找到此处,点点头,这里确实太偏僻了,少有玩家进去。   花容低下头,目光空洞漠然,隐藏了无尽的痛苦,“阵法是我开的。”   沈临岸震惊地望着花容,花容声音缥缈,带着一种死寂的平静,“所以我不恨你,我恨我自己。自从我无意地发现这里有个幻阵,每月我都会来,看一眼桃花源,从生机勃勃看到大火冲天,承受着所有人的怨恨……”   “花容,别说了,对不起,对不起……”沈临岸猛地抱住了花容,仿佛是真的做错了不可饶恕的事情。   然而,做错了不可饶恕的事情是花容,桃花源的人至死也不知道是花容背叛了他们,引来了一切祸事,连责备也无,花容只能在梦魇中一遍又一遍承受着亡者的怨恨。   花容引着沈临岸,踏着奇特的步法,进入了一片荒野之中。幻境消失,渐渐现出世界的本来形态,青灰色的天空沉沉压下,枯黄的草地伏低了身躯,干涸的河流断断续续流向远方。   花容飞上榕树的枝丫坐上,收起了所有的沉郁,又恢复了那个妩媚妖娆,狡猾多变的魔女模样。她往主干一靠,斜睨沈临岸,“说吧,你特地找到如此地方,是要与我商谈什么呢?”   沈临岸还未从方才花容绝望阴暗的情绪中反应过来,见花容转眼又化作了另外一个人般,有些忧伤地笑了笑。他也飞上枝桠,坐在花容身边。   花容正伸着一双腿平铺在树枝上,看见沈临岸过来,准备飞起一脚将沈临岸踢下去。沈临岸已预料般,抱住了花容的双腿,下了命令,“花容,莫抵抗。”   花容身子微僵,看着沈临岸投入了自己的怀抱,将脑袋枕在自己的小腹上,侧着身子躺在花容的腿上,顺手把花容的鞋子给脱了扔了下去。   花容感受到腿间沉甸甸的重量,看着沈临岸惬意的神情,真的很想把沈临岸踹下去,但她根本动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强迫   铁灰色的天空,灰暗的草地,光秃秃的榕树,怎么看也是一幅衰败阴冷的景色,唯一的亮彩便是躺在树上的两个人影,天青色的人影靠在嫩黄色衣裳的人影上,欢声笑语不断,却只是沈临岸一个人的笑声。   花容放松着身子,懒懒地靠在树枝上,目光远眺到干涸的河流,心情一如这天空般阴郁。   “花容,你这身裙子真好看,就像嫩草芽的颜色一样!”沈临岸抚摸着花容的纱裙,拽了拽,引回了花容的注意力。   花容脸色焦黑,拍了沈临岸的爪子一下。沈临岸嘿嘿笑了两声,老实将手臂放好,继续絮絮叨叨讲个不听。   都是那些埋藏在心里的记忆,积满了灰尘,亦无人去打扫。沈临岸一遍遍将它们清洗干净,让记忆现出本来的色彩,晶莹剔透,五彩缤纷。   忘却是哪一日的花香引来了朝霞,沈临岸藏身在花中,等花容专心致志地采着最美的花,来到他身前,他突地站起身,将花容扑倒,第一次对花容暴露心迹,逼着花容说喜欢他。   沈临岸记得他吻花容时,花容因紧张而颤动的眼睫毛,如一只在他掌心里纷飞的蝶,仿佛等待他手心收紧,将她占据。   而花容只记得她的惊骇,推拒,以及冷硬的拒绝,仍挡不住某流氓抓住她亲了又亲。花容恼怒地砸了沈临岸的后脑勺,她采的花从花篮里落下,扑了沈临岸一身,芳香扑鼻。沈临岸却说:“女子送花给男子,这是表述喜爱之情。你送这么多花给我,我明白你的心意了!”   花容听着沈临岸说那一日他们定情,不由嗤笑一声,“你还是这般无耻!”   沈临岸不以为意,执了她的手把玩,漫不经心的神态里却是无比的认真,“在杜鹃花花海里,我们都中毒,产生了幻觉,我们的梦却相通了。在幻境里,你却同意了,说明你后悔了,重来一次你必定会说出你的心意。你喜欢我,花容,别不承认!”   花容沉默,那个幻境里自己确实是沉溺其中,不愿醒来,半晌她却笃定地说:“若重来,我也会拿花篮砸你,砸得更狠!”   沈临岸欢快地笑了几声,叹息道:“可惜你没砸醒我,小寒也没唤醒我。”   花容沉默。他们之间没有可能,花容也不会轻易给他希望,她一直都在拒绝沈临岸,即使自己心动。那次表白之后,沈临岸也恢复了以往温和有礼的形象,他们之间不再暧昧,只有牵扯不断的陪伴。   “花容,你不后悔,我却后悔了。当初我要对你死缠烂打,说不定我们就不是这样了!”沈临岸说话反复,攀着花容的手臂,欲去吻花容。   花容别开了脸,姿态一如既往的拒绝,沈临岸觉得一口气梗在心头。   “花容,吻我。”沈临岸气结,命令道。   花容又惊又怒,指尖冒出一根银针,朝沈临岸扎去。半晌,她吐出一口血,神情扭曲。   “boss,其实你问我,我会告诉你。只要这二十四小时内,你无论对沈临岸使什么手段,都会反噬到你自己身上的。他死了,你还是得到他身边,呆够二十四个小时。”系统叹息着开口,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花容感受着针尖从血管流动的刺痛,渐渐往心脏处刺去。她捂着胸口,用内力护住心脏,一点点用内力将银针逼出来。   由于沈临岸拿了她的百毒不侵的体制,花容自然不会用毒针杀死他,她用的是可以随血液流动而进入心脏的一种特殊的银针。对沈临岸来说,是没法抵抗,对花容来说,却是可以用深厚的内力逼出。   沈临岸看着花容运功将染了鲜血的银针逼出,叹息数声,将花容抱住了,静静地哀伤着。   花容睁开眼,被沈临岸压住的胸口隐隐作痛,她咳嗽几声,将他的脑袋推离。沈临岸却如同一个孩子般,将花容的衣服攥得紧紧的,不放手。   花容笑了几声,觉得这情景着实可笑,她方才想杀他,而他又喜欢她,偏偏他们在人前演戏,人后痴缠。   “沈临岸,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我总拒绝你?”花容严肃地问。这样的话题太沉重,他们从不曾去谈起,但彼此心中却明白。   沈临岸眸光一沉,转而笑道:“是不是因为我对玉绮香太好,小花嫉妒了?”   花容眸光深深地凝视着他,明白沈临岸是在装傻,一时想揭露沈临岸这副面具,让他现出绝望的神情,好不去纠缠她,扰乱她的心。他们之间隔的并不是世俗的喜欢与不喜欢,而是一个世界。   然而,花容却垂下目光,神情阴冷了几分,语气寒凉,“你也知道?还阻止我杀她?什么时候你杀了她,什么时候再给我说这些话!”   这话却是任性了,花容宣泄着心中莫名的怨气。仔细计较起来,花容却觉得这气朝沈临岸撒得冤枉。沈临岸再这样缠者着她,她也未怎么理会他,她又是以何种身份让人家杀自己的情人了?确实是她无理取闹了。   花容这般想着,神情又淡漠起来,看沈临岸的眼神热烈的色彩褪去,又重新恢复清冷的色调。   沈临岸自将花容的神情收在眼底,以为花容是与他闹别扭,抱着她,好一番甜言蜜语。见花容不领情,他苦涩地笑了笑,又将话题转了过去。   一切又恢复到了原点,沈临岸说话,花容走神。花容甚至不知道沈临岸到底是来做什么,他说的都是些琐事,趣事,仿佛不说话,花容就会消逝一样。   花容漫不经心地听着,不给沈临岸什么反应,就当她以为沈临岸会自言自语道暮色消逝时,天空渐渐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来。光秃秃的树枝上,树叶早已落光,并无遮挡。   沈临岸带着花容在荒野上无头苍蝇似的乱窜,在找一块避雨的地方。花容起初带着恶意看着沈临岸的狼狈,超然地随着沈临岸走着。她的衣裳虽已浸湿,但心情不错,但只一会儿,她胸中气血翻滚,喉咙处有铁锈般的血沫漫上。   花容带着沈临岸加快了速度,找到了她的秘密洞口,将洞口处的荒草拨开,花容直接走到洞底,一打开,又是另一重天地。夜明珠的光芒将黑漆漆的洞口照得一片通明,白纱玉床,铜镜梳妆台,一看便是女子的闺房。   花容在寒玉床上躺好,默默运功疗伤。沈临岸一路跟着她,半晌无语,此时也挨着花容躺下。花容只疲倦地望着沈临岸一眼,有闭上眼睛,专心疗伤。   她早就在沼泽地中受了伤,只粗略用药物和内力压下,又别提后来银针反噬,她的内力也压不住了。花容这洞府就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自然也准备好了疗伤的宝物。   花容并不敢彻底等伤好才起来应付沈临岸,一是她对沈临岸还是不怎么信任,像这等毫无防备地在他身边疗伤,花容还做不到。二是沈临岸控制花容也只在十二个时辰,即他们世界计时的二十四个小时,花容还真担心沈临岸会恼怒她浪费他宝贵的时间,强行将花容唤醒,导致她功亏一篑。   “这么快就好了?”沈临岸并不愚笨,稍一想就明白花容的顾忌,立即噤声。   花容看了沈临岸一眼,唇边勾起客气疏离的笑容,道:“好了,谢谢沈公子的关心。”   两人间的气氛又凝固起来,花容也不在意,她想起身喝一口水,沈临岸的胳膊却搭在她的身上。花容将沈临岸的胳膊拿开,自己起身。   沈临岸却将花容的手臂抓住,猛地将她的身子扯下来,手臂压在她的胸前。花容失去平衡,眼睛眨了眨,诧异地望了望沈临岸,询问他这么做的原因。   沈临岸对花容说了句什么,花容双颊染上朝霞。沈临岸翻身,跨坐在花容身上,按住她的双肩,深情地吻了下去。   花容一瞬冷静了下来,开始思索沈临岸话语里的漏洞,沈临岸说的是“花容,我想要你,别抵抗!”只要不抵抗吗?   “沈哥哥,你想好,你不怕我恨你吗?”花容等沈临岸离了花容的唇,她的目光润了层水光,莹莹动人,语调却异常冷硬地问。   沈临岸心中被这坚冰般的话语刺出疼痛,“花容,我更怕你的拒绝。别在说任何拒绝的话了。”   “好。”花容不情不愿地回答,心中却想呕血。   她想着刚才自己遭反噬,那个吻他的命令并没有被执行,若是自己再遭反噬,是不是能够再脱他的控制呢?   花容指尖拿着银针,犹豫不觉。沈临岸冷峻着眉眼,开始紧张地剥花容身上的衣裳,他指尖在颤抖,手指拙笨极了,半天都没解开她腰间的丝带。   “花容,帮我。”沈临岸额间都冒出了冷汗,抬眼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花容有些无语,觉得这事自己还帮忙,他不嫌没脸吗?   相比于沈临岸的紧张,花容倒是淡定,只是眸光阴沉迫人。这让花容觉得被强迫的人不是她,而是沈临岸。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这章写的纠结,怕被封,又怕写得寡淡无味,卡这里我不是故意的。好黄好暴力,是不是让你们颠覆了对男主的认知呢? ☆、迷情   碧色的寒玉床上冒着淡淡的烟气,雾气迷蒙,花容嫩黄色的裙裾铺在上头,分外显眼。这颜色太青涩,为花容所不喜。但花容有一个习惯,换一个面容时,总是穿着自己与自己喜好不和的衣裳,省得叫人识破。即使后来花容恢复了本来的容颜,这裙子也未换过了。   沈临岸望着花容雪白的指尖,映衬在嫩黄色的衣服上时,有些庆幸今日花容未着平日穿的雪衣,那样冰凉的色彩不知他还有没有勇气去揭开,也庆幸她未穿战斗时那身火焰般鲜艳的红衣,他怕自己忍不住扑上那团火焰,被灼烧得体无完肤。   花容解开自己的外裳,露出里面水青色的肚兜,这姿态轻缓,带着挣扎,看起来十分魅惑。要是看那张美丽的脸上的神情,任谁也感不到魅惑,只觉得寒意森森。   然而,沈临岸却只盯着花容涂满凤仙花汁的指尖,眼神放空。   花容有些恐惧自己下一步的动作,她怕自己在沈临岸面前完全失了尊严,好在花容停下了动作,等待着主人的检阅。   花容夺回了控制权,含怒将沈临岸推开,自己翻滚下寒玉床,站起身来,目光森然地盯着沈临岸,在思索怎么对付他。   沈临岸一时失了神,跪坐在寒玉床上,不知道想些什么。   数个方案被否决后,花容决定随便挑一条试试,让沈临岸说不出命令,一直昏迷下去。她紧皱的眉头松开,唇角绽放出瑰美而神秘的笑意,然而,下一刻,她眉头又收紧。系统在打击她:“别想了,任何攻击都会返给你自己,点穴也是。”   “是吗?”花容觉得奇怪,系统原来说的任何手段,是指伤害沈临岸,而她只是想让他昏迷,这并不算什么伤害,系统却又改成了任何攻击。它的攻击行为又是怎么算的呢?   花容觉得这事既没有先例,系统完全是根据花容钻空子而弥补规则,纯粹是不给花容活路。像以前,花容钻了系统的漏洞,系统绝对不会马上弥补漏洞,将花容网在中间。   既然走系统的路子不通,花容也不费力,将计划的重心改在沈临岸身上。人心易变,命令也可以收回。花容原来比较相信沈临岸的人品,也拿玉绮香来制约沈临岸,让初夜成为一个笑话。若不是后来玉绮香让花容太有危机感,她也不会这般费力了。   花容打好了算盘,先从空间拿一件衣服穿好,重新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她挑了式样最古板的黑衣,上面隐有鲜红的纹路,在灯光下隐隐流动,像鲜血流淌。这是花容的祭衣,只不过是新旧宫主交替时才穿一下,祭宝座下的森森白骨。   然而,花容并不知道什么叫制服诱惑。   “沈哥哥,我记得你一向很冷静,很理智,知道什么是现实和……梦幻的区别,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花容眼神镇定,衣袖翻飞亦是轻缓的弧度,居高临下地逼迫着沈临岸的眼睛。   当她再次被沈临岸制服,被勒令不准反抗时,花容还很吃惊,莫非自己的魅术不管用了,说的话就这么没用了?连一个喜欢她的人也说服不了了?   沈临岸目光朦胧,透出困兽般的焦灼凶狠。花容疑心他被某种药物控制了,仔细想来,却没见沈临岸接触什么。   这时,沈临岸扯下花容头上的簪子,手指抓着她的发鬓,粗暴地拉扯着,缠上去的头发一缕缕掉了下来。   所幸,作为一个美人,最基本的就是拥有一头黑亮顺滑的长发,梳子滑下不打结。花容只感到些微的疼痛,沈临岸便已经以手作梳,将她的头发梳理好了。   花容想推开她,但身体却僵硬在原地不动弹。该死的命令!花容立即缠上了沈临岸的双肩,阻止了他向锁骨下滑下去的吻,她一点沈临岸的额头,几乎是强硬地命令道,“抱我到床上去。”   沈临岸眼睛亮了亮,绽放出愉悦的光,欢喜地将花容抱起来,放在寒玉床上,整个人倾覆下来。   花容微愕,这寒玉床有静心凝气的功能,按理说,沈临岸心中的火该被浇灭了,怎么愈烧愈旺了呢?莫非不是药物所致?   系统在一旁笑得直打跌,“我说boss,你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给他下药干什么,我就是给他描述了一下你刚刚脱衣服的画面。如果可以,我还想把你出浴的动态图在他面前放个不停了!”   花容整个人都不好了,正准备斥责系统时,沈临岸重重地在花容肩上咬了一口,令花容回归现实中的危机感中。不知何时起,花容已经攀附在沈临岸的肩头,被他半抱在怀中,衣衫半解,模样好不妖娆。   沈临岸的双手顺着她的肋骨滑向背脊,花容不觉绷紧了身子,往沈临岸怀里逃去。他的手极冰,花容睡在寒玉床上,本来背部最冷,偏他的手更冰,摹挲中却又带着一股灼热,令花容不舒服极了,收腰躲避着沈临岸的动作。   沈临岸粗重的喘气声在花容耳边响起,他鼻息喷出的热气令花容耳朵烧得通红,花容觉得这是在表述着对她的渴望。两人如天鹅般交颈,面容贴着面容,时而沈临岸吻着她的脖子,时而沈临岸抓着她的头发,强迫地吻着她的唇。   花容一时意乱情迷,却压制着自己的声音,偶尔抑制不住轻哼一声,令沈临岸的动作愈发狂暴起来。   当她被沈临岸压下寒玉床时,冰凉的寒气蹿上花容光滑的后背,令花容一瞬清醒。她眼里的热烈被冰镇,花容冷漠地说,“等等,这寒玉床是运功疗伤的,若不运功抵抗,身体反而会被冻伤。我们先下去再说。”   沈临岸停止了动作,理智却慢了一拍,等花容耐心地重复一遍,他的目光才慢慢清明起来。沈临岸望着花容冷静漠然的眼神,蹭了蹭她的脖颈,嗓音沙哑地问:“你是不是讨厌我这样做?”   花容高傲地仰起头,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实在问:还用说吗?   沈临岸倔强地说:“我喜欢!”   花容被沈临岸抱着滚下寒玉床,她惊叫一声,反射性地想利用自己的身法站好,沈临岸却八爪鱼似的将她缠紧,他们硬生生地受了滚了一地的疼痛。   密室的动作东高西低,他们一直往下滚,直撞到花容装衣服的箱子上,花容觉得腰被箱子的凌角撞了一下,疼得她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沈临岸看见花容的眼泪,一下慌了神,以为是自己的行为惹花容厌恶了,令她受委屈了,抱着花容轻声安慰,赌咒发誓要对花容好。   花容疼痛也只是那一会儿,过了就好受些,她听沈临岸不着调的誓言,直接气愤地骂了一个“滚”字。沈临岸自然不肯放手,笑道:“我们刚刚不是滚过了吗?”   花容气结。   “你先起来,我撞到了腰。”花容只好心平气和地与沈临岸商量。   沈临岸担忧地站起来,把花容拉起来,查看花容身上的伤口。这一看,沈临岸也脸红了。花容的肤色是偏透明的白皙,常年宅在华裳宫里养成的,此时上面布满了各种痕迹,一部分是撞的,一部分是他意乱情迷时掐出来的,看着就引人兽血沸腾。   花容立即转身,背对着沈临岸,打开箱子,随手取了一件衣裳披了起来。沈临岸却将花容扑倒在柔软的衣物之中。   “沈临岸!”花容恼怒地喊道,声音隔着衣物,沉闷了许多。   沈临岸当做没听到,将花容的腿也抱了进去,按住她的后背,不让她起来,自己也进了箱子之中。   “花容,顺从我的心意,别拒绝!”   花容已经忘了自己听到第几遍这样的话了,沈临岸全然忘了他下过这样的命令般,一遍遍地重复着。正如他说,相比于花容的恨,他更怕她的拒绝。   沈临岸扣住花容的后脑勺,把花容的脸转过来,让她的唇迎合着他的唇。花容想推开他,却情不自禁将他勾往身前,到最后,她也忘了自己该是拒绝,还是该是迎合。   花容蜷曲这身子,身下是柔软的衣物,全然找不到着力点,箱子并不怎么大,沈临岸在上面一压,连光线也被模糊了,花容有股被锁在箱子里的错觉。全身上下的感觉都锁在沈临岸的动作上,他的动作与平日谦谦君子的模样相差太远,令花容倍感新鲜刺激。   一场疯狂之后,理智回归,两人在箱子里相拥。花容冷静地站起身来,从空间里找出衣物,背对着沈临岸穿好。沈临岸望着花容逆着光,身影朦胧,回味似的说:“花容,我真想把你永远锁在箱子里!”   “呵!”花容只冷笑。   她手一扬,剑光森然,含笑问道:“沈临岸,你想怎么死?”   系统打破了花容的气势,“亲爱的boss,还没到时间了,你是想自杀吗?”   花容一口气噎在心头。   沈临岸坐在箱子里,低着头,半句话也未说。   “你不会以为你们俩啪啪啪了十二个小时吧?”系统调侃道。   花容虽然不理解啪啪啪是什么意思,但也能根据这糟心的情景猜测到大概,顿时脸上烧了起来。她跑出了山洞外,冷风一吹,整个人清醒了些。   花容并不想回去,沿着小道,慢慢地走着,思考着事情。不一会儿,系统告知沈临岸下线去了,花容松了一口气,看了山洞一眼,离开了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我想着规定是不能写脖子以下,亲吻以上的情节,写得异常苦逼啊,一章h我用了一个多小时啊!最后写成这样清汤寡水的,咳咳,将就着看吧,打严,我也没办法写露骨啊 ☆、任务   花容进了凉州城,立即找了家最近的客栈,要了间天字号房,泡了个热水澡,好好地睡了一觉。直到日暮西沉,她才幽幽转醒。   随手要了几样精致的吃食,花容让小二在栏杆前摆了一张岸几,自己坐在冷风中,看着瑰美的晚霞变幻出各种形状,橘红色的光给花容清冷的白裳添上温暖的色调。   “宫主,有何吩咐?”红莲出现时静悄悄的,穿的是在华裳宫里的一袭黑衣,黑纱蒙面,隐藏在阴影中。   花容把玩着手上的酒杯,不言语,她约的是兜兜,没想到来的是红莲。   “许久未和师姐把酒言欢了,请!”花容举杯,并不起身,对着红莲的方向,自己饮了一口酒。   红莲上前,走到岸几的角落处,自己拿酒壶倒酒,一杯饮尽,姿态煞是豪爽。她又倒了杯酒,淋到地板上,神情悲凉地说:“这杯酒敬师傅,他最喜欢喝酒了。”   “师姐一直怪我杀了师傅,可师傅并不想死在你的手中。他总得消失,不然就是被老天抹杀了。你我这境遇,不想死,就得拼命地活,师姐难道不知道吗?”花容毫无愧疚地说。   红莲目光阴冷下来,愤恨地说:“确实如此,但你拜师学艺时在台阶下跪那么久,可有这么想过?”   “有!”花容恼怒地砸下酒杯,将楼下经过的人吓了一跳,“难道……没告诉你,拜不成师,当不成宫主,你就会死吗?凭什么我要将自己的性命掌控在别人手中?……也说我要杀了你,不然就是我死!可每次师傅都包容你,帮助你,只因为你长得像他爱的女人!”   红莲第一次听到花容的想法,不由惊呆了。   花容闭上眼,尽力使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系统作为一个随时存在,随时监控着一切的掌控者,在他们这些必须遵守古代话语准则的游戏人物却中是一个禁忌,说出口就被屏蔽,可谁也无法不对它恐惧。   花容一直觉得自己是系统手中特殊的一颗棋子,系统对她管束太严,不允许她走一点岔路。他花费了大把力气在她的身上,让她接近于完美,强大的实力,完美的容颜,精准的算计力,无与伦比的魅惑力,身怀重宝,每一样足以让人疯狂。   而讽刺的是系统下的棋并不是为了赢,而是为了输的巧妙,让玩家更有兴趣玩下去。而她这颗最完美的棋子,只是为了颠覆棋局,娱乐大众而已。   花容睁开眼,将嘲讽压了下去,摆上温和的笑靥,道:“师姐何须恼怒了,是师傅想杀我,保全你,逼我决斗。本是我们相争,师傅却另开了一个副宫主的位置给你,临死前逼我发誓保你性命。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活下来了,师傅死了,若是师姐活不下去,尽可随师傅去,我将你们合葬在一处如何?”   “不劳师妹费心,师妹还是先管好自己吧!我会看着你死,然后把你的尸体碎尸万段,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红莲定了定神,脸色发青地说,目光里尽是毒怨。   花容知道红莲还是不相信她,毕竟当时花容知道要争宫主之位,其中一个必须死时,就抢先对红莲下手。 而后来师傅要杀她,保护红莲时,红莲只能无力地卧病在床,就迎来了师傅死亡,师妹成为新宫主的消息。   花容抢过红莲手中的酒,直接倒入口中,被冰凉的酒刺激了一下,她整个人又恢复了老谋深算的精明样子。她开始把话题转回了正事。   “师姐可曾听说过湄师叔重出江湖了?对,就是师傅接任,改为水湄宫来纪念的湄师叔,师傅把你当做她的替身,你只不过是……”花容支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红莲笑话。   她和这个师姐一直在争,自她被师傅收为徒弟的一刻,红莲就处处刁难打压她,几次险些害死她。只不过她得系统青睐,每有奇遇,险死还生,自然谈不上对这个师姐有多客气。   红莲气白了脸,打断了花容的话,“够了,宫主不必说了,只说有什么吩咐吧!”   “我与湄师叔结盟,你去跟她谈判,多争取一点利益。”花容骗死人不偿命地开口,神情镇定自若,指出了沼泽地中杜鹃花海的位置。   红莲领命离去,一刻也不想多呆,唯花容望着升起的月亮,对月独酌。   休息了几日,花容打定主意应付好沈临岸,再去完成系统的任务,但直到花容用灵丹妙药养好了伤,沈临岸也未出现。红莲却送来了一个暗杀的好时机。   一张请帖,老城主的寿宴请柬,花容研究了半天,看出了老城主要传位于新城主,凡凉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请来了。在这种大场面杀人,最容易亦是最困难。容易的是好进好出,人多眼杂,困难的是侍卫众多,接近新城主也得看时机。   听说这位新城主自从华裳宫逃出来后,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还每晚从梦中惊醒,大喊大叫着不让人靠近。因此,守候他的侍卫十分多,就是为了给新城主增加安全感。奈何新城主已经给吓傻了,一有点风吹草动就躲了起来,十分警觉。   花容看了资料时,还诧异她们对这个孟公子做了什么,让他这般惧怕?问了手下,却知孟公子是兜兜接手整治的,她不由更好奇了。兜兜并不是多心狠手辣的人物。   换了一副面容,换了一件衣裳,花容坐一顶小轿,顶着子虚乌有的某帮派夫人的名头,去拜会老城主的寿宴。走到一半,花容趁机换了一顶轿子,换了一人拿着她的帖子,被运往城主府中。   而花容自己随便换了一副容颜,换了一套更加华贵的衣物,混入人群之中。她走到城主府附近,看到有落单的人,随便看了那人一眼,施展了一个魅术让人乖乖奉上请帖,自己拿着帖子拜访城主去了。   门口仆人穿着大红色的长袍,站在城主府两旁,不断弯腰,笑脸迎客,遇上一个穿着华贵的人,必要恭迎一番。花容穿的衣服是上好的料子,立即得到了热烈的欢迎。她随手把顺手牵羊的礼物送上去,把请帖交给门房查看。   正当她要进去时,陡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与门房争吵,稍听了一阵,花容发现是宁归寒的帖子掉了,与主人家解释,门房认贴不认人,将他好一顿嘲讽。   花容转身,对门房吩咐:“那位少侠与我相熟,请他与我一同进来,若出了差错,我来担待。”   花容刚说了这句话,宁归寒身后冒出两个人,笑嘻嘻地说:“花姑娘好心,把我们也带进去吧!”   花容微惊,不知道自己怎么暴露在他们面前了,一时笑得温柔无限,开口让他们一同进来了。   花容还担心门房会问为什么她姓花,毕竟花容拿的帖子可是写着林帮主,而花容又谎称是他的女儿。门房却什么也没有问,转身去接待另一个人了,花容眸光沉了沉,觉得一切愈发有趣起来。   有小厮领着他们一行人前往举行宴会的院子,花容跟在后面,并未与他们交谈。倒是五十一按耐不住,几次想说些什么,也被花容打断,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入了座,园中正请了戏子在咿呀咿呀地唱戏,唱的是《八仙贺寿》,花容对戏曲没什么不怎么在行,听的是一个热闹,无聊地吃点瓜果,等待着晚上的正宴。   坐了一会儿,花容起身在园中闲逛,身后跟着三五个仆从。这下,连伺机跟花容搭话的三人组也瞧出了不对劲,一个个神情严肃。   花容皱眉,进了茂盛的竹林中藏好,一转眼化作另一个人从竹林的另一头出去,也顺便把路过的一个女子易容成她刚才的模样,对她施展出了魅术。   由于魅术需得近距离控制,花容跟随着那女子走着,利用她和宁归寒一行人接触。宁归寒看了花容一眼,五十一已经把那个化身于她的女子拉住了,眼神警惕,问花容的身份。   “她是我的暗卫,可以信任。”那女子回答,眼神漠然,不带多少感情。花容平日也是冷静淡漠的模样,并未引起他们的怀疑。   “你们是怎么认出我的?”女子一板一眼地问,眼神不是怎么灵动,话语自然连贯是没有问题的,就是没有多少感情起伏。   五十一立马竹简到豆子般说个不停,交代了一切。原来是兜兜上红莲的身,发现了红莲在计划着什么事情,欲对花容不利,而她实在没有时间来游戏里阻止,就拜托了她几个信任的好友来帮忙。   花容仍疑心,她的易容术练到了顶点,还是第一次没人借助外物将她认出,这让她有着不小的危机感。想到他们是沈临岸的朋友,本来沈临岸这段期间还掌控着花容的位置。   她就有些明了,点了点头,状似随意地问:“是沈临岸告诉你们我的位置?”   “不知为什么沈临岸不把他的游戏耳机给我们,不然我们就可以上他的号了,直接找到你了,不用守株待兔地等了。”五十一小小的抱怨了一声。   花容听得一头雾水,凝起了眉头。   还是六十细心,跟花容解释道:“就是你应该知道我们上游戏有个游戏号吧?我们的耳机绑定游戏号,每人最多只能创建三个号。只要把耳机给别人,授权给他,他就可以上你的号了。沈少不肯,只好让我一下子下线,一下子上线来问他,你的位置在哪里了。”   花容眸光深深地望了六十一眼,你确定你不是解释得更复杂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裸更了这么多天,懒癌发作的我终于认识到没存稿是一件多么苦逼的事,下一篇文我一定要存稿才发。从今天开始,我要存稿了,任务加重 ☆、变故   对于不明白的事,花容亦不多问。作为一个活到现在的boss,她没有过多的好奇心,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从而不被系统抹杀。系统可以容忍一个boss有反骨,但不会容忍一个聪明的boss知道太多,凡事想插手。   对于现实世界的东西,系统一方面设置他们要说符合古代背景的话,做符合人物性格的事情,另一方面对时常对花容吐糟现实世界的话语。花容不明白他对其他boss怎么样,但对花容了解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知识,系统多半提赞同态度,还绕有兴趣地跟花容科普,满足一下他当老师的欲望。   此时,面对两个老师吧啦吧啦,而花容一句话也听不懂,个钟滋味还真是酸爽!花容用自己学到的语言总结了一下,就打断了他们两人的话语,直接说:“我不懂,说计划。”   五十一和六十愣住了,望了望宁归寒,似在问计划在哪了?你带了吗?   花容抽搐着嘴角,觉得他们俩来得根本没什么用,更别提他们在门口喊出了自己的身份,打草惊蛇,令她陷于不利地位了。   花容负手,准备离去。   宁归寒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目光犀利逼人,问:“是你在控制她?”   花容甩开了宁归寒的手,揉了揉手腕的痛处,爽快地承认了,“我是花容,你们给她打掩护,可别再叫错了!”   “那啥……你该叫什么?”五十一挠挠头,愁眉苦脸地问。   花容控制着那人说话:“姓林。”   宁归寒发现了她们两人不能同时说话,问道:“可以控制多久?”   花容自己回答:“只要我一直在她身边,就可以控制她。”   四人这番还没商量出结果,仆人就找了过来,看见多了一个人,也没多问,客客气气将花容他们请了回去。   花容到热闹的人群中方坐了一会儿,红莲就命人来请花容小聚,说的是请林小姐相见。花容怕红莲认出,果断拒绝了。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花容不觉得红莲不会发现自己在用魅术控制着这个假冒的“林小姐”。   红莲也未再请,她不喜欢多引人注目。   花容四人将林小姐半包围了起来,隐隐成保护之势。五十一闲不住,他和六十坐在林小姐的后面,够着身子,压低了声音和花容说话。   “花容,你有没有什么法术,可以让我们四个人悄悄聊天啊?”五十一天真地问。   花容翻了翻白眼,还法术了,当她是神仙吗?   作为千里传音的技能,到一定等级解锁,只不过是好听一点的名字。以前全息网游还没有出来时,这个就相当于游戏中的信箱,根本不限时间和地点,就是群聊也很方便。在这个游戏中,玩家享受着沟通的便利。   但对于游戏世界本土的人,或是为了让古代武侠世界的背景更为真实,系统限制了消息的流通,他们只得老老实实通过信鸽与人力来传递着消息。这也将他们这些boss分割成一个强大的个体,而非随时调转小弟的整体,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他们的实力。   花容还想不到这么深远,只是觉得两边消息的传递太不对等,玩家可以随时掌控着这游戏的最新消息,而他们却要千辛万苦安插人力来经营着这些信息。玩家是不能和boss组队聊天的,这也使他们之间的沟通交流变得困难。   五十一失望地叹了口气,和宁归寒,六十组队聊了起来。花容更加无聊了,觉得他们可以不受周围喧哗环境的影响,还真是令她十分好奇。   花容慢悠悠地喝下几盏茶水,发现他们几个还没有聊完,但看她的目光带着兴趣盎然,显然是聊到八卦上去了。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宁归寒被推了出来,隔着傀儡般的林小姐问花容:“你和小岸子是不是……嗯嗯,上床了?”   宁归寒挤眉弄眼,这猥琐模样实在太颠覆了花容几次见他的形象了。花容差点喷出了口中的茶水,她艰难地咽下茶水,不料被呛到了。她拍着胸口,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气来,看着几个带着奇妙笑容的小眼神,很想杀人灭口。   宁归寒似乎察觉了花容眼中的杀意,解释道:“你和小岸子不是有个初夜之约吗?小岸子都被你杀了那么多次,我还以为你们没门了,没想到啊……”   花容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群,算计起她先把他们几个灭口,再去杀今夜的目标的可能性有多少。半晌,她泄了气,拿起一只瓷杯,当他们的面捏得粉碎,威胁似的瞪了他们一眼,示意他们适可而止。   宁归寒他们立即噤声。花容这才满意地点头,继续高冷地听着台上唱着听不懂的戏曲。   过了一会儿,他们按耐不住,六十压低了声音,笑了一声,说:“我说吧,武力值这么高,他们肯定是狼狈为奸……不,两情相悦。给钱,给钱,我赢了!”   花容回头瞪了六十一眼,六十立即改口,冲着花容谄媚地笑,自以为讨好了花容。但花容眼神更加高深莫测了,恨不得将这小子一掌拍死。   “我才不信,喜欢还会把你的情人杀了一次又一次?宁归寒和我们说的时候,我们听的都气死了,还要组团杀花痴boss,要不是那次我们有事,我们可被团灭了。那天,宁归寒死的够惨的!你们看看,我们被花痴boss掉了多少级,沈临岸最惨吧?没见过这样的喜欢!”五十一争辩道,浑然不把花容这个boss看在眼里。   花容真的想把这群旁若无人的小子一个个敲醒,当着当事人这样讨论,真的好吗?还是她太好说话了?   宁归寒同样也无视了花容就在身边的事实,凉飕飕地开口:“那你去问一下花痴boss和沈临岸是不是狼狈为奸?”   顿时,他们僵硬地笑了几声,回归现实,乖乖掏银票给六十。   花容翻了翻白眼,手指捏住扶手,微微使劲,几乎有些佩服自己对他们的容忍度了。若不是他们是兜兜和沈临岸的朋友,花容觉得还是让他们多掉几级,心疼心疼才好,才知道什么叫慎言。   说到这里,花容发现六十和五十一的等级并没有掉,想来是练回来了。而宁归寒的等级却一直没有上来,怕是没有多少时间来练级。而且越是等级高,需要的经验越多,就越难练出来。而倒霉的沈临岸已经退出前十了。   正这样想的时,热闹的场面立即发生了变故,一队身上覆着兵甲的府兵突然冲入了人群之中,大喊大叫着什么,场面一片兵荒马乱。   乐曲的声音停歇,乐器扔了一地。人太多,大多数是武人,立即拿兵器反抗,被杀了几个,却更刺激了宾客的情绪。府兵呈三面合围,渐渐将他们围在中间,局部已经打起来。   红莲穿着一袭粉裳,从簇拥的铁云中飘出来时,身姿柔弱,眼睛哭得桃红,抽抽噎噎道:“还请大家谅解,我师兄今日要接任城主之位,却突然遇刺身亡。爹爹情绪激动,才得罪了众人。请大家不要反抗,我们只是找出凶手,并不会为难各位尊贵的客人。”   花容是少数坐在红木太师椅上看戏的人,观赏着一片兵荒马乱,并无什么特别的感受。此时听到红莲说她要杀的目标死了,微微愕然,系统会发同一个任务给别人吗?   “这是阴谋,阴谋!”系统气愤地说。   花容神情微妙,对一个常常玩弄阴谋的人来说出这几个字,有着相当嘲讽的感觉,花容愈发觉得系统这姿态是做给她看的,为的就是将她卷入阴谋之中。   花容决定她还是看戏好了。   然而,仿佛印证了花容的想法般,红莲神奇地安抚了众人的情绪,将所有的矛头指向了华裳宫,并说她收到消息,华裳宫的魔头要来杀师兄灭口,防止师兄将华裳宫的位置泄露出去,现在这魔头在宾客之中。   群情哗然,第一个关心的不是新城主的死活,而是华裳宫神秘的位置。花容觉得无语,对于处在六扇门总部对面的魔宫总部真的有那么难找吗?更别提在各大名门正派附近的魔宫分部了。他们居然一个都找不到,这不科学!   花容也不是有什么阴谋,而是系统这样设计的。偶尔,她就听听名门正派的八卦,将自己的的弟子送去名门正派去,让他们好好学习一番武艺。偶尔,她还帮六扇门看看大牢,将那些逃跑的坏人抓回来,继续折磨而已。   相比于历代魔宫宫主扭曲的心性,非要呆在六扇门附近,花容更喜欢呆在药谷禁地的分部。那边风景最好,也安静,偶尔还可以进药谷顺一些良药,收获几句师叔祖的尊称。   花容觉得,系统这样的设计,也实在没办法让那些站在正义的那一帮侠士来主持天道,也无怪乎他让每个魔宫宫主都在拼命地拉武林人士的仇恨值,来自取灭亡了。   “师兄临死前告诉我,杀他的是……你!来人,抓住她!”红莲突然指着花容的方向说。   密密麻麻的人群往一旁退去,惊恐地对着周围的人否认,到花容面前,林小姐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花容立即站起来,将假冒的林小姐护在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收藏在我写小黄文时涨的最快,小天使们,你们还真诚实(?>?<?) ☆、算计   “你说是我家小姐杀了孟公子,可有什么证据?”花容持刀,凶狠地问,眼神带着不可摧毁地坚信。   红莲惊疑不定地望着她,用眼神询问周围的人,一个小厮走上前,对红莲耳语了一番。红莲看花容的眼神带着一股子轻蔑,显然是知道了她这个侍女是突然冒了出来,为花容的亲信所扮。   “妖女,你还装什么?这么护着你的主子,有本事你使出一下林氏刀法,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林家帮的人!”红莲带着笃定的笑容,揭穿了花容的身份。   花容唇角勾了勾,自然不会蠢到真的去使什么刀法,她敢说林家帮擅长的也不是什么刀法,红莲下套看她笑话了。   周围的人离他们远了些,都拿出兵器对着他们几人的要害。令花容吃惊的是宁归寒他们默默将林小姐护在中间,神情虽然纠结,却没有随人群将她们抛离。   “红莲,你我恩怨也不是一两日了。你什么能力,我清楚得很,你准备如何对付我。我看着!”林小姐按住花容的肩膀,狂妄地说。   花容往旁边退去,凝神戒备,仇恨地瞪着周围的人群,将一个暗卫的本质活灵活现地展示了出来。   红莲虽然觉得有丝不对劲,但她也需将罪责栽赃在花容头上,只需花容出现就好。   在花容承认的一刻开始,红莲立即对花容下了格杀令,将自己隐藏在重重人群的后方。花容愈发看不透红莲要做什么了,她可不信是单纯的栽赃,一定还有什么等待着花容,只是她还未发现。   重重的人影将花容他们包围,自有行侠仗义的侠士抢先做消耗花容的弃子,花容边抵抗着边向戏台上面移去,处于高处,看得深远。   戏台搭建是靠着墙壁,花容他们踏上屋檐,身后的人亦穷追不舍,花容担心红莲会放箭,便放慢了速度,和身后的人呈胶着状态。这时,她才发现有四个拖油瓶是个相当费力的事情,若是单是自己,脱困并不困难。   蚁多咬死象,对付强者,大多数人施展出这样的手段,并不以不公平为齿,反认为自己为民除恶了。花容几次的危险都是经历这样的场面,密密麻麻的人头令人毛骨悚然,可稍微一推,这人心也就倒了。   花容承认自己很多时候都在卖弄小聪明,比如上次解决宁归寒一行人时,她明明可以秒杀他们,偏偏喜欢猫戏老鼠般玩耍着他们。当然,她是更希望宁归寒多找她几次玩玩,好让她玩得尽兴。   这回,情况反而跟严峻了,但再怎么也比不上系统算计她,直接将她的等级减半,不给她活路。红莲这次反而处处给她活路。无论是屋檐的退路,还是起先跟她废话,让她在众人间现形。   花容站在高高的屋脊上,将四处的地势看了清楚,从西面出最近,外面有个池塘,与里面曲折的河道相接。宁归寒看清了地势,立即把花容拉向西面,准备突围出去。   花容却拉了他的袖子,以平淡的语气说:“我不会水。”   宁归寒瞪大了眼睛,困兽似的把花容扯来扯去,每个方向都是匆匆人海,黑色的波浪随时等待着将他们吞没。花容猜想着红莲是要把她逼入水中,好看她笑话,甚至要她的命。   花容看清了红莲的目的,想着自己该怎么做,系统是不准她泄露红莲的身份,师傅临死前也逼她发誓保她性命,且她体内还有一个可以穿越的兜兜,确实很难办。但借刀杀人花容也用得顺畅,系统却保全了红莲,告诫花容,这颗棋子他还有用。   花容觉得自己的手脚完全被束缚住了,红莲以前有师傅护航,现在有系统护航,怎么看也不会轻易沉没。而这些强大的势力只能使花容低头屈服,在黑暗中经历着漫长的蛰伏,任凭红莲对她下手。她不知红莲是不是也有此顾忌,想来是没有的,系统对花容是打磨,而非是护航。   花容想到这里,唇角嘲讽地勾了勾。   还未等花容想到对策,向花容讨命的人便已经来了。老城主踏着人头飞过来时,地下人群一片骂声,有人还趁机拽了拽他的腿,被老城主一脚废掉了胳膊。他面容苍老,隐含着绝痛,边喊着“妖女,纳命来,我要为我儿报仇!”边向他们冲来。   花容看了一眼这老头的等级,虽然算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但对花容来说,造不成什么威胁。全场来说,对花容有威胁的就是与她同出一源的红莲,奈何她躲在人后。   看到老城主跑了过来,红莲那边也在侍卫的护卫下冲击着人群,似乎要上来保护老城主,但所有的声音都混乱了,很难听清红莲喊的是什么。   老城主飞上屋檐,将四周挡道的人一推,就要和假冒的林小姐交手。花容控制她,自己还要抵挡来自周围的明枪暗箭,顿时有点力不从心了。   “等等!杀你儿子的人我知道!”花容一瞬组织好语言,让林小姐对着老城主喊。   一柄利剑划破林小姐的脖颈,微微顿了顿,向旁边滑开了。花容看着林小姐倒向屋檐,险些滑下去,连忙把她扶起来,恭敬地低头弯腰,把场面交给她和老城主。   “你不是花容!”老城主一开口就揭穿了事实。   花容抬头挺胸,轻轻将林小姐推开,解开了她的易容术,六十连忙把林小姐接住了。   “确实如此,我才是花容。”花容负着手,骄傲地说。   老城主把她打量了一遍,看她的气度风华,确实比假冒的林小姐像话多了,点了点头。花容觉得奇怪,刚才这老城主还不是着急上火,恨不得立刻把她碎尸万段吗?现在怎么有心思欣赏她了呢?   花容是个沉得住的性子,任凭他打量,含着悲切的神情,诚挚地说:“令公子的事我也很伤心,但此事确实不是我做的。我花容作为华裳宫宫主,虽坏事做尽,但也不屑说谎,断然没有不承认的道理。不知城主是怎么认定是我杀了令公子的?可别抓错了人,令亲者痛,仇者快!”   老城主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见她绝口不提凶手是谁,也知道花容刚才纯粹是引他注意的了。老城主倒很祥和,“是红莲这丫头说的,你也知道她是我的养女。我答应她,抓到你就把城主之位传给她。”   花容微惊,老城主这话分明在暗示什么,凶手是红莲吗?为了这个城主的位置?老城主这话容易给她这样的错觉。   “城主竟然怀疑……不是我,为何还要做他人手中的一把利剑了?”花容中间顿了顿,没有说出红莲。老城主这话说的含糊,要是她理解错误,冒然指责红莲,指不定被扣上什么罪名了。   “没办法,上天安排我们要打一场。像我们这样没有自由的人,可以违逆吗?”老城主持枪横扫,话语里多是无奈。   这话听起来倒是平常,但却容易打动花容的心。她也是被系统掌控的人,自然将一切阴谋归咎到系统的设计上面。   花容眨了眨眼,调皮地问:“那现在任务算结束了吗?”   老城主哈哈大笑,看了受伤的林小姐一眼,做了一个手势,直指主屋的门口,豪爽地说:“请上坐!”   “我可不敢下去,城主不如说说你的目的是什么?若是只为了抓住我,未免太费心机了吧?只凭这几句话,就想搏得我的信任,城主以为我是三岁小孩?”花容蓦地沉下脸,充分地将喜怒无常的本性演示出来。   “爹爹,你别听她瞎说!孟哥哥已经死了,我们得为他报仇!”红莲站在屋檐下,抬头冲老城主喊道。   花容看着红莲一脸憎恨的神情,再望了望对面的人,对眼前情景愈发茫然起来。先是有人通知她红莲在算计着什么,然后就是这个古里古怪的老城主对她的态度莫名其妙,像是要从她的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既然红莲姑娘这么说,不如我们去验证一下孟公子是怎么死的,查明真相好吗?”一直沦为陪衬的宁归寒突然开口,将事情扭转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发展方向。   花容觉得不对劲极了,哪有上一刻喊打喊杀,下一刻就帮忙破案了?   六十皱了眉头,抱怨道:“宁少,你也手快了吧?这个任务有些坑爹!”   老城主立即换成一张笑脸,欢迎他们做客城主府,一直到案子查出来。   宁归寒起先走了过去,不在意地说:“反正我们跑不掉,还不如接系统给的任务。”   花容不服气地说了声,“谁说跑不掉?你们顺着河流跑,我自己也能杀出重围。”   “就你这身手?”宁归寒不屑地说。   花容鼓着包子脸,气呼呼地不说话了。   五十一和六十看着花容变化这么大,没有露出任何吃惊的神情,反表现得十分自然。老城主和红莲惊疑不定地望着花容。   “你忘了河里会消耗体力吗?我们的体力游到半中央就被耗死了。”五十一补充道。   花容不情不愿地跟着他们后面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呃,这章看得懂吗?就是红莲让花容杀人,然后暴露花容,让花容掩饰她的野心。红莲想做城主,是城主养女,结果师兄逃了回来。她就设计了一场戏,增加自己的威望。老城主也是只狐狸,他不在意谁生谁死,在系统的要求下,演了一场很假的戏,以此化解仇恨,不得罪华裳宫。 ☆、怀疑   “等等,她不是花容,她是兜兜!花容有易容术,肯定早就逃掉了!”红莲突然拦住了花容,面色灰败地说。   花容往后退了一步,宁归寒他们迅速挡在花容面前。花容觉得有底气多了,戒备地望着红莲,声音放大了些,“你胡说,凭什么一下说我是这个,一下说我是那个?”   红莲神情一冷,化作残影,晃过众人,猛地对花容打出一掌,花容连忙往后逃去。所幸宁归寒身法也比较快,抓住了红莲的肩头,和她调换了位置,把花容护在身后。   红莲还是比较注重自己净瓶红莲的形象,出了几招,见伤不到花容,就退出老城主的身边,冷笑道:“怪不得你不出手,原来根本是不能出手,只能靠你的同伴来遮掩!”   花容躲在宁归寒的身后,仍在叫嚣着:“你胡说什么,我只是饶你一命,你打得过我吗?”   红莲水袖一甩,花容立即缩到宁归寒身后,连五十一和六十都有些糊涂了,看着花容不说话。他们并不知道花容和兜兜私交甚笃,花容对兜兜的性情摸透,神情动作都能模仿出几分相像。   红莲却知道这些,兜兜在她身上的时候,她的意识是昏迷的,只能通过兜兜下线,她的意识才能主宰她的身体。偶尔遇到需要做的任务时,系统才会给她一些提示。   这些蛛丝马迹,加上旁人的叙述,她却是能大致了解兜兜做过些什么事。更别提兜兜有阵子犯傻,给红莲留信。红莲气得直接将信撕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不是花容,她给了我任务,奖励我心动了,和你们耍耍呀!她给了我任务就不见了。”花容用兜兜的神情说话,眉飞凤舞的,将各种神情浮于表面,像一个天真无忧的小姑娘。   红莲被她天真的模样气得够呛,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兜兜,这个占据她身体的小贼,却赢得了所有人的喜爱,连素来与她不合的师妹也对她好。   红莲对兜兜说是痛恨,不如说是恐惧。二十年来,她过着公主般尊贵而自由的生活,享受师傅的宠溺,赢得属下的敬畏,得到天下人的畏惧。却一朝身体易主,再次回归时,没有一个人需要她的出现,另外一个人将她的生活延续了下去,甚至做得更好。   那种恐惧足以让人癫狂,她只是谁也可以代替的人,她以为重要的人却根本不在意她,只要这具身体,谁也可以出现。他们更喜欢那个灵魂,更能接受突然出现的兜兜!   红莲唯一的欣慰是花容眼里还是她,那种压制的恨与不甘都是因为她,下狠手也都是因为厌恶她,而不是因为那个兜兜。然而,当有一次她醒来,看见花容毫无戒备地睡在她身旁,那种绝望达到了顶点,连花容也可以为兜兜放下对她的恨了吗?   红莲曾经反抗过,发狂过,甚至想毁了这具身体,让他们不再将所有的感情都给另一个人。然而,她被系统强行地封印在黑暗中,每次醒来也是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枯井中,最后她屈服了,沦为别人的替身,才取得了自由。   红莲对兜兜的恨已经扭曲了,此时听到她当做不认识她这个苦主,心中的厌恶更是达到了顶点。她直接拂袖,理也不理兜兜,直接越过老城主,朝大堂内走去。   花容看见红莲这般不敬的行为,微微挑了眉,似乎红莲并不是像表面的那样尊敬她的义父呀!   走到一半,红莲突然突然想到了什么,将锐利的目光射向花容,气急败坏地喊着:“糟了,我们都上当了,刚刚被他们保护的那人才是花容。她故意让兜兜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自己趁机跑了!”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找寻着那位至始至终都被当做花瓶的林小姐,花容也装模作样地去找。她不经意地说:“呀,跑得真快!”   红莲阴沉地望着她,花容狡猾地笑了笑,任凭红莲的误会加剧。   她早料到红莲会疑心,在他们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时,就趁机把那无辜的路人放了,混入人群之中,恢复了本来面貌的人,如何还找的到?   红莲认定她还在人群中看戏,要封院子一个个检查,这猜想倒也正确,她确实不是在这里看戏吗?红莲还真是了解她。   “莲儿,你怎么了,这么不理智?别忘了这里都是贵客,怎么可以一个个去确认,耽误大家的时间?”老城主坚决反对,眉头皱了起来。这话说得直白,这里聚集了全凉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可轻易得罪。   “可……可牡丹城也在通缉花容大魔头,若是能把她抓到……”红莲这话说得大声,原来处于观望状态的人群一下子沸腾起来,想起了抓到花容可带来巨大的利益。   老城主却仍旧不为心动,“说是如此,可花容是那么好抓的吗?武林萌主大会有那么多的青年俊杰,也不是铩羽而归?况且只倾我一家之力,只怕会损失更大。”   “爹爹!”红莲急了眼,“可他们都愿意出力,一城之力,我们还抓不到一个人吗?而且,花容还杀了师兄!要不抓到她,我们怎么……”   “够了!我还没死了,我仍然是凉州城的城主!凉州城听你的命令,还是我的命令?”老城主突然蛮横地说,眼神带着不可侵犯地凛然。   花容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利益吗?   花容随着众人走近孟公子遇害的房间,见房间干净整洁,孟公子就躺在床上,面色发黑,嘴角逸出黑血,神情倒很安祥。   花容心想:中毒也能看出是我杀的吗?真厉害!   观察了一阵,宁归寒他们开始跑任务,找证人证言,找各种线索追查,花容觉得无聊,在红莲面前还装装样子,跟着跑。红莲一去接待宾客了,花容就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消失了。   “等等,你别跑,跟我们一起做任务!”五十一拉住了花容的胳膊。   花容冷僻阴郁地望了他们一眼,甩了甩袖子,挣开五十一的手,冷淡地说:“我又不会这些,六扇门的人才是断案能手,我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放心吧,既然是任务,你们受到保护,不会轻易被杀。”   转眼,花容越过墙壁,消失不见。   五十一蜷曲着手指,望着花容冷清的背影,垂下头去。   六十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花容回到凉州城的据点,等待着红莲。紫薇大陆中有十三城,除了京城,每一城都有华裳宫的据点。师傅还未传位时,她和红莲就打理着各大城的事物,以此来争取地位和利益。花容为人孤僻,又时时受师姐打压,师傅又无视她,她在华裳宫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花容更多时间都在外面游荡,做系统的任务,没任务时就找寻着那些屠戮她村子的玩家,一遍遍将他们杀掉。系统是很乐意这样纵容花容,因为他给的任务就是让花容给他们魔宫拉仇恨值,自己作死掉。   时间久了,她也不再那么偏执,只偶尔遇到有印象的玩家时,顺手让他们死一次,但这也并没有减少她对玩家的仇恨。   身为一个boss的宏愿,就是毁灭这个世界。系统也在把她往那方面培养。   花容想着自己的仇人,以前是玩家,现在是魔宫势力的人,以及各大城市的重要人物,等他们召集自己的势力,联合起来对抗花容。花容还真是做到了系统期许的那样——与世界为敌。   系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极富有煽动力地说:“难道你不觉得我是把你往枭雄哪方面培养吗?说不定你会像曹操那样干掉世界,自己统治世界啊!”   花容不给面子地冷哼一声。   “宫主饶命,宫主饶命!”底下的人突而跪了下来,不断向花容磕头。起初只是一个人,接着黑压压地跪下一大堆,腿软的直接跌在了地上,怕也爬不起来。   花容挑了眉,心想:我有说什么吗?居然吓成这样?   系统鄙视花容,“你就是没说什么,把红莲掌管分部的人都叫在这里,看你发呆,是人都会吓傻!”   “系统,你又闲了?好一阵子没出来了。”花容眼神沉郁,想着最近的经历实在不愉快,而系统又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筹划些什么,顿时心情更加不爽利了。   系统调侃道:“是吗?我一直在啊!你和沈临岸啪啪啪的时候,我也在看的!”   花容怒气更盛,挥袖间将一旁的茶盏摔得粉碎,对底下的人喊了句“滚!”   四下总算死寂了下来,连属下退出的脚步声也是轻静无声,只听到不少人牙齿打颤的声音。   系统却并不怕花容发脾气,还用了流氓调戏小姑娘的语气说:“哟,害羞了呀!”   花容突然觉得她想毁灭世界,不是因为仇人太多,经历太惨,而是因为这个世界的系统太欠抽!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上线,他说:我无处不在,boss,你还想反抗我?哈哈,从了我吧! 花容傲娇地冷哼一声。 ☆、来访   红莲提灯来时,一寸寸灯光照亮空荡荡的大厅,两旁莲花灯耸立,站在柱子上,无声地凝视着她。   这是她召集属下议事的大厅,并无什么桌椅摆设,只有三层台阶上高高的紫木镂空莲花长椅,供她将众人的表现收在眼中。   红莲踏上台阶,便看到花容蜷缩在铺了白色狐裘的长椅中,半垫半盖着狐裘,美眸微阖,鸦黑的发半垂在扶手的边缘。一双金缕鞋一正一反地散乱在椅子下。   红莲走向前,神情复杂地凝视着花容甜美的睡容,她是绝不会这样没形象地睡在敌人的屋中。这般安稳,也只是花容有这个自信敢这样做,也不在意他人的看法。   红莲忘却了她可以肆无忌惮地睡在师傅的王座上是哪个年纪了。自从她懂事后,便一直战战兢兢地经营着权利,拉拢着可以给她权利的人,打压着有才华的同龄人,使唤着有用的下属。她做了太多事,就是因为她要做令天下都颤抖的魔头,迎合师傅的期待,一统天下武林。   而花容却与她浑然不同,根本不在意手上的权利有多少,也不会刻意去拉拢打压谁,甚至可以说得上淡泊名利,只是在生命危险时才会爆发出她的狠劲。即使做了水湄宫的宫主,她也在外飘荡,或者呆在药谷中不问世事。   红莲极其讨厌这样的花容,她占据了她的位置,却不把它当回事,甚至根本不稀罕这个胜利的宝座。   花容睁开眼,看见红莲站在她的面前发呆,手指攥紧,似在想着什么令她气愤的事情。她掀开身上的狐裘,想起身,却觉得有些冷,便坐起来,将狐裘凌乱地半扯着,盖在膝盖上面。   红莲被这一系列的动静给惊醒,她唇角绽开,语气欢快地问:“花容,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花容本是挺直了身子,神情带着点认真的肃然望着她,听到她的声音,眉眼间的冰雪化开,带着温暖的笑意说:“兜兜,你来了。”   花容自然地朝兜兜伸出手,却见兜兜愣在原地,手臂微微往后缩了缩。花容微微颦眉,兜兜才将手交给花容,笑道:“你这是要给我什么好玩的玩意儿吗?”   “是啊,给你一个……惊喜!”花容神秘地说,说到后面,猛地扣住红莲的的手腕,一拉一扯间可以听见她骨骼扭动的声音,花容扭着她的胳膊,将她身子反转。   红莲痛呼一声,花容松手,站起身来,狐裘滑落在地上,她冷冷地看着红莲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加重了语气,唤道:“红莲。”   红莲托着着自己的手腕,阴鸷地望着花容,半晌没说话,只沉沉地望着她。   “别妄想骗过我,红莲,你的笑容是假的。”花容眸光锐利,充分表达了对她的厌憎,语气里是满满的警告。   红莲偏偏大笑出声,讽刺地说:“今日你还不是骗过了我,什么兜兜,你倒演的像!”   花容也不意外红莲找出了真相,红莲看到她离开城主府,便能明白那个兜兜是花容,从始至终花容都把她耍的团团转。如果是兜兜,她应该会和玩家一起接任务,关心她的任务。而花容作为一个boss,不能和玩家一起做任务,自然就不会受到任务的束缚了。   “是你蠢,自己没看出来!”花容讥讽地说。   见红莲气得半死,花容才觉得今日所受的气消散了些,她重新坐下,端正的身姿愈发使人有压迫力,锐利的眉眼沉下,天生有股睥睨天下的狂傲。即使椅子上铺的狐裘掉了一半在地上,表面皱巴巴的,依然不减她半分风华。连站着的红莲也感觉到了压力,她退后一步,好逃开花容气势的笼罩。   “今日之事,你得给我个交代。”花容用着并不高昂的声音平缓地命令,却无端让人的心压了一块石头。   红莲低头,看到花容的足尖点着金缕鞋,白色的袜子系的宽松,被遮盖在白色的裙子下,一下子觉得气氛没那么肃穆了,不由想笑。   “难道人不是你杀的吗?老城主怀疑是你,我还能为一个武林魔头辩护?”红莲狡辩道。   花容眉间冷沉,“光是中毒,就怀疑到我头上?喜欢用□□的可不是我,是你,师姐,难道你也救不了他?”   “我凭什么要救他?”红莲眯了眯眼,抬高了下巴,傲慢的面容在烛光中隐隐约约。   花容倚在一旁的扶手上,整个人是半躺着的,狐裘垫在扶手上面有点滑,花容就往后靠了靠身子。   她带着欢愉的语气说:“确实如此,你是凉州城城主的义女,在天下武林也有着不俗的地位,无数人都夸耀你是活菩萨。这样的人一旦继承城主之位,慢慢也可以带领武林正道了。可惜失踪的师兄为何要回来了?城主之位就不是我能继承的了,我当然要将这块拦路石搬走。”   红莲听了脸色青白交加,她到底是爱惜自己的羽毛,柔了声音,扮作楚楚可怜的模样,“宫主何必冤枉我了,我也是为了我们圣教好,才大义灭亲。师兄从华裳宫逃出,要是泄露了我们的位置,我们面对的可是无数武林人的围攻。”   花容并不为所动,漫不经心地说:“这是迟早的。”   红莲正欲不甘地说些什么,花容烦躁地挥了挥手,阻断了她要说的话,示意红莲走人。   红莲站了一会儿,变幻了数种神色,还是褪去了。   花容吩咐下人过来点灯,往客房里走去。   快要走到门口时,突然有下人来报,说城主来拜访。   花容愣了愣,问了一句很傻的话,“凉州城城主?”   手下不敢嘲笑花容,仍低头恭敬地回答:“是。”   “他是第一次拜访?”花容沉思起来,眸光幽深。   那手下想了一会儿,才回答,“以前来过两次,但副宫主不见。”   “哦?”花容倒来了兴趣,挑了挑眉,示意他说得更多些。   那人又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情报,便详细地说给花容听。一次是三年前,不知老城主顺着什么路子,找到他们的据点,说要合作。却被红莲拒绝,连面都没见,他们就另换了一个地方作据点。   另一次是通过别人找到红莲,红莲当时翻脸,杀了那个中间人。   花容想起三年前凉州城内确实是经过大换血,不少新人被换掉,据红莲报告是出了叛徒。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这么简单。   “请他去偏厅稍等一会儿。”花容往房里走去,整理了一下妆容,便换一身黑色常服,出去会客。   夜风寒凉,花容裹协着屋外的冷风进来时,便看见老城主坐在右上方的红木雕花椅上,正佝偻着身子,端着青松会客的白瓷杯饮茶。他看见花容来了,连忙将瓷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面,站起身来,向花容行礼。   “城主请坐,有什么要紧的事,不防好好说说。”花容客气了一番,落座在主座上。   老城主叹息了一声,说:“我也知道贵宫是与我有些误会,这么多年来也在找我的麻烦,老朽多次想和解,也不知道副宫主为何不同意。江湖传言,您与副宫主不合,老朽也就斗胆来见宫主了。”   花容微笑,点头不语,算是默认他的话,华裳宫内部不团结,算是一个不公开的秘密,有心人都知道。   “红莲可是副宫主培养的人?”老城主直接地问。   花容目光带着玩味,斟酌了一下语气,绕有兴趣地问:“城主为何这样认为?”   老城主愁苦地说:“宫主也逗老朽了,老朽能得到这个城主之位,也多亏了贵宫的大力帮扶,我也愿意把犬子送去华裳宫,以表忠心。可犬子突然逃出来,他突然死了,红莲说是宫主下毒害了他。但是这里是副宫主负责的,宫主能来,本身就是一个阴谋!”   花容依旧胸有成竹地笑着,并不为老城主的话而发怒,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中。实则,她确实不大清楚凉州城里的勾搭。   她拜师前,红莲一直作为下一代宫主培养,凉州城作为红莲的出生地,一直是被她牢牢握在手中。即使花容作为宫主后,她也没去撼动红莲的心血。因为花容确实没将华裳宫放在眼里,对它也没多少归属感。   老城主悄悄地松一口气。   “这我自然是知道……”花容顿了顿,也直接问,“孟公子也是为红莲所杀?”   这是花容一直怀疑的事情,系统给的任务她推不掉,反被红莲利用。红莲作为师傅的得意弟子,混迹在药谷中长大,用毒是她一直很擅长的事情,她的名声也多起源于她一手好医术。   “这……恐怕不会吧?副宫主要捧红莲上位,也用不着这种方法吧?”老城主迟疑地说,神情却表现为明显的不信,显然是在说反话,又怕花容介怀,故意这样说。   花容失笑非笑地望着她,往椅子上靠了靠,朝他挥挥手,不在意地说:“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宫主!”老城主惊得站起来,不知道自己哪方面做错了,让花容驱客。   花容挥了挥手,闭了眸,明显一副不想听他多说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就是红莲和花容相互怀疑,然后老城主来投诚。嗯今天提前更了,问下小天使,觉得我什么时候更了才好,我来一个固定时间 ☆、转折      “宫主,求求你,救救我!副宫主要杀我,她已经杀了我的儿子,下一个就轮到我了!”老城主突然跪下来大喊。   花容睁开眼,将手臂撑在扶手上,托着腮望老城主,眨了眨眼,嘴角的笑容虽灿烂,但没什么温度,分明在说:你终于肯说出来了!   “城主请起,莫折煞晚辈了。”花容虽是这般说,却并未起身做出行动。   老城主额头冷汗冒了出来,知道花容还是不满意,更是不敢起来。他更深地一个叩首,声泪俱下地乞求:“老奴本就是华裳宫的人,愿意将我的一切献给宫主,求宫主收下,救老奴一命!”   这谦卑程度完全看不出他在红莲面前也敢这么嚣张,虽然他不知道红莲的身份,但这个人前人后变脸也太快,且能屈能伸,危急关头也这么有决断力,断然不是资料里说的软弱无能的傀儡城主。   花容这才起身,甩了甩宽大的黑色的衣袖,过去将老城主扶了起来,她以温和的口吻说:“城主请起,我与副宫主素来不合,她喜欢的人,我不一定喜欢。”   这话说明她不会支持红莲,有可能支持他,但也什么都没有许下。   老城主也是个人精,跪在地上硬是不肯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哀求:“宫主,老奴烂命一条,可红莲她野心勃勃,在江湖上沽名钓誉,若她当上了凉州城的城主,帮助副宫主,那么宫主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啊!”   花容心想:混江湖正道的都这么虚伪,明明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偏偏要扯出一大片冠冕堂皇的理由!该说红莲不会是他教出来的吗?   即使花容心中鄙夷老城主这般拐弯抹角地强调她的利益,但面上分毫不显,反装作倍受感动的样子,拍拍老城主的手臂,加重了语气说:“也亏了你这般为我打算,副宫主其心可诛!”   老城主立即懂了她的意思,这是鼓励他与红莲斗,她在后面撑腰,她要与副宫主斗。   “老奴愿为宫主效犬马之力!”老城主立即表忠心。   花容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并不锐利的目光却让老城主心惊了一下,觉得自己里外的心思都被花容看得通透。   花容收回目光,加了点力气将老城主扶了起来,老城主这回倒没有推辞,顺着花容的力道站了起来。   “你先按兵不动,去查查红莲最近有和什么人联系,找人试探一下她的武功。”花容直接吩咐下去,却是担忧起另外一件被她忽视的事情来。   红莲传给沈临岸的武功秘籍,不知她自己练到几成,花容还能不能压制她。按理说,这样天敌般的剑法存在是花容最担心的事情,但最近实在发生了很多事,搅乱了花容的心思。   沈临岸差她等级太多,让她可以轻易地虐他。而红莲心思杂,等级比她低十级,且在武学一途上没她有天赋,没她专心,一直只以□□偷袭她。自从花容练到百毒不侵时,红莲便只躲到幕后跟她玩手段去了。这让她忽视了这个大危机可能带来的后果。   花容让老城主去查,也是怀疑这武功不是红莲创出来的。虽说系统可以直接仍一本剑法给红莲,让她传授给别人,但花容总觉得这事不是这么简单,不然红莲直接以斩花剑法杀过来了,又何必传人这么麻烦了。   “系统,你又在里面埋了什么伏笔?”花容在心中默问。   系统却没有回答。   呀,一下又忙起来了啊!花容心中有着不妙的感觉,每次系统忙,总没有好事,因为它喜欢玩大的。   “宫主,这样不好吧?我们就这样被动地防守?”老城主小心翼翼地问。   花容直起了腰,慢悠悠地问:“那城主以为我们该如何?”   老城主看了花容的脸色,见她并没有不高兴的意思,也无鼓励他说的意思,沉吟了一下,试探地问:“要不我们揭露真相,让武林正道把红莲逼走?”   “真相是指?她是魔宫的弟子,还是她杀了你的儿子?”花容语速轻缓地问,并无不悦。   老城主思考了一会儿,自然不会蠢到直接说两个都行,他还怕自己的身份被揭露出来了。他分析了一遍二者的利弊,像是理智地分析,实则是在蛊惑。   “只怕都不行,只怕副宫主不会善罢甘休。若是第二条还好说,顶多她会弃掉红莲,但要是第一条,恐怕老朽的性命也不保了。但是……若红莲为我儿陪葬了,我们就不必说出第一条了。”   花容没想到圆滑软弱的老城主居然有这么狠的心思,她稀奇地望着他,笑出声来。又猛地收起笑脸,带着不可违逆的语气命令道:“先别动,照我说的做!”   “是。”老城主低下头颅,收敛起一切心思。   花容看着老城主离去的背影,眸光愈发幽深,这事看起来愈发有趣了!   花容在凉州城的据点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便去找宁归寒他们,看他们调查得如何。   一切证据都指向花容,花容表示知道了,没什么也没说,便准备离开。宁归寒却拉住了花容,花容瞥了一眼宁归寒拉住她衣服的手,宁归寒尴尬地笑了一下,便松开了。   “我有点事想和你说一下,我们去那边说。”宁归寒指了指园林那边的亭子。   花容奇怪地望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便带头往亭子那边走去。   花容坐在石凳上,双手交错放在腿间,望着宁归寒,等待着他说话。   宁归寒坐在她旁边的石凳上,一下去抓花容的手。花容缩手,顺手起来给了宁归寒一掌,声音冷凝成冰霜,“沈临岸。”   沈临岸嘿嘿笑了一下,吃药过后继续往花容身边凑,硬是把宁归寒一张冷脸演绎成狡黠灵动的模样,“花容,你怎么认出我来了?”   花容看了沈临岸一眼,脑里却浮现出宁归寒数次与她针锋相对的局面,宁归寒的冷酷形象顿时被沈临岸搅得连渣都不剩。她拉了拉宁归寒那张脸,在他的痛呼身中命令道:“变回来。”   沈临岸委屈地说:“变不回来,我用了他的游戏耳机上,绑定了人物。”   花容搞不懂,只好奇了一会儿,便压了下去,阴恻恻地望着沈临岸,她还对沈临岸那日逃跑的行为赶到气愤,这几日心情一直不好,多少也对他的朋友撒气了。现在正主来了,她还会放过他吗?   花容召出她的细剑,反手一转,利刃割过沈临岸的脖颈。她逼近沈临岸,挑眉笑问:“继续以前的问题,你想怎么死?”   沈临岸一时懵住,但在脖子的疼痛中总算提醒了他做了多么衣冠禽兽的事情,他犯傻才因为想花容,前来送死。   “床上死可以吗?”沈临岸往花容身上凑了凑,光明正大地耍流氓。   花容惊得往后退了一下,实在对沈临岸有点怕了,转而她恼怒极了,要将沈临岸大卸八块。   沈临岸看出了花容炸毛了,连忙举手求饶道:“花容,冷静啊,这个不是我的身体!宁归寒会掉级的,他在争高手榜的排名了,你别杀啊!小寒会杀了我的!”   “这关我何事?”花容冷哼一声,却将剑收了回去,转身就走。   沈临岸连忙去抱住花容,不让她走。他将下巴搁在花容的肩上,使劲蹭了蹭花容的脖子,弄的花容痒痒的,往一旁避去。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都是我的错。等我回了自己的身体,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杀了我也没话说!”沈临岸用哄孩子的口吻哄花容。   花容翻了个白眼,却并未挣脱沈临岸。这几日,花容一直在生闷气,她喜欢沈临岸不假,却并未敌得过对现实的妥协。她一直在拒绝他,沈临岸也尊重她,再次重逢,她没想到沈临岸却不计后果来得到她。   她自觉沈临岸没喜欢她到这个地步,他本身也是个冷静理智的人,他们之间的感情多是被压制在冬天的冰河中,根本燃不起一丝火花。   然而,这次重逢,她被沈临岸的热情,执着,以及不择手段给吓到了,全然颠覆她了解的沈哥哥。花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厌憎有之,却达不上恨的地步,心烦有之,却不想让沈临岸消失。   沈临岸见花容只出神,并没有抵触他的拥抱,松了一口气,同时懊恼自己怎么不早这么做。若不是失去一次,他也不会这般疯狂,用尽一切手段将花容绑在他的身边。   “花容,你听着。我一直有为我们的未来努力。即使你不愿意,我也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或许这只是一个卑微的愿望,但起码我可以帮你得到你想要的。”沈临岸郑重地说。   “我想要的?”花容讥讽地冷笑,微微偏头,他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吗?还只是一厢情愿地把他想要的变成她想要的?   沈临岸趁机捏住了花容的下巴,吻了下去,唇舌交缠,花容想推开沈临岸,却被他揽得死紧。 作者有话要说:  呃,没人回,那我还是六点到七点多发吧 ☆、虚假   “宁少,你这是在做什么!”陡然从花容的身后传来一声严厉的呵斥声。   花容趁沈临岸分心的机会,把他推开,便被人拉住手腕。花容下意识要将那人摔出去,回头却见是脸色阴沉的五十一,便任凭他将她拉到身后。   沈临岸大力地擦了一下自己的唇,目光勾着花容,似在回味。   五十一怒气更盛,一拳头打了上去,正对着沈临岸的脸。沈临岸不知在想什么,居然没有躲过去。两人你一拳我一拳地打起来,最后扭打在地上。   花容就抱着臂,面上浮起笑容,看着这场好戏。   “红颜祸水!”六十走了过来,斥责了花容看戏的行为,走过去把打得兴起的两人拉起来。   花容绕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争吵。五十一激动异常,恨不得在和沈临岸打一架。沈临岸只是笑,一句话也不说。六十两边劝架,拦住了五十一,反而指桑骂槐地指责花容。   花容走上前,拉了拉五十一的袖子,从袖子中抽出她的白丝绢,擦了擦五十一头上的血迹,放柔了声音,问:“你没事吧?疼吗?”   五十一愣了愣,红着脸,不说话了。   “还算你有点良心!”六十看花容的眼神活像一只要偷鸡的黄鼠狼,防备地盯着花容的一举一动,目光都快实质化了。   沈临岸走过来,摇了摇花容的袖子,可怜巴巴地说:“花容,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   花容斜了他一眼,用高高在上的语气问:“怎么知道错了?”   “你说哪错了就哪错了!”沈临岸狗腿地说,笑得没眼没牙的。   花容心情略好,嘴角扬了起来,觉得连日来因沈临岸躲避她而郁卒的心情也明朗起来。那她且信他一回,即使是逃避,她也不计较了。   花容眼睛一瞄,看见不远处有个碧绿的池塘,指着水池那边,阴阳怪气地命令:“我说你该下去游一圈,游去吧!”   沈临岸顶着宁归寒的壳子,飞一般地用轻功跑了过去,噗通一声跳水里,游了起来。   围观的小伙伴目瞪口呆。   五十一结结巴巴地问:“这这……这是宁少吗?是沈少吧?”   六十从鼻子里喘着气,受不了被爱情变得白痴的好基友,鄙视他道:“除了沈临岸,谁能强吻花痴boss?他们早就有基情了!就你傻!”   花容往亭子里一坐,招呼着他们两个过来,给五十一递了伤药。五十一失落地抓着花容给他的手绢,也明白了花容刚才是与沈临岸置气。   沈临岸游了几圈,跑了过来,身上都滴着水,坐在了花容的旁边,就去抓花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开心地问:“花容是不是消气了?”   花容拍掉他的手,嫌弃道:“冷,别摸!”   沈临岸的手背原本被冻的发青,被花容拍红了也不肯松手。他的唇也被冻得白中泛青,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前额上,看起来十分狼狈,体力只剩下一点。沈临岸硬是坚持不补体力,好让花容看到他的狼狈消气。   “你要是还不消气,我再下去游几圈,让你消气,好不好?”沈临岸摇着花容的手臂,像一个讨糖吃的孩子,半点气质也无。   花容都有些尴尬了,她本身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实在不能想象沈临岸这般动作,又担忧他在朋友面前颜面扫地,只好虎着脸,无奈地说:“好了,我不生气,你去换一套衣服吧!”   沈临岸笑得温暖极了,恋恋不舍地拿下手,从空间里拿出衣服,换了起来。   花容没想到沈临岸这般无耻,当着他朋友的面,也对她耍流氓,居然在她面前脱起衣服来。她连忙转身,背对着沈临岸,心中把他骂得半死。   六十唏嘘道:“今天我才学到了沈少泡妞的秘诀,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沈少,你的节操掉了。”   “活该你是单身汪,这叫耍流氓吗?这不叫耍流氓,这叫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这叫情调!”沈临岸还嘴道。   六十震惊了,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花容,激动地站起来问沈临岸:“你疯了吗?她只是一个游戏里的NPC!她都不是人,她就是一组数据!”   五十一也莫名激动起来,随着六十站起来,以身高的优势来给沈临岸压力。   花容对他们相互打趣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NPC是什么,数据什么的理解困难,但不是人这句话总能懂。花容也站起来,一拍桌子,翻了脸,“什么意思?你说我不是人!”   显然,花容理解错了地方,以为六十不满她引起了两人的战争,却在一旁看戏,来骂她。顿时要捍卫自己的尊严。   六十也理解错了花容的意思,在他的世界观里,他从来没有把游戏里的人物当成真人过。从老式网游,到现在的全息网游他都有玩过,上瘾或许有,但说把游戏世界当真,他还做不到。   “你以为你在的世界就是真实吗?你们不过是被设计的,都是假的。你见过现实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吗?你看看,这里的景色再真,可你看过这些树是怎么长大的吗?看过这些树变老吗?你再看看你,都不用吃喝拉撒,你以为你们都是神仙吗?粗俗的事一点都不沾,你看看这里有一间厕所吗?不,是有茅房吗?”六十连珠炮似的说。   花容神情凝固了,她虽然早知道这世界是系统创造的,多半是迎合玩家的喜好来做的,看似很多地方很完美,其实也有太多地方不完美。但还是第一次有玩家真真切切地斥责她,告诉她什么叫现实世界,什么是虚假的。   花容被创造出来,所闻所见都是系统的设定,所感所触都是真实,即使知道这是假的,但感觉却那么真,一时有些接受无能。连她自己也是假的吗?   “够了,别说了,花容知道!我们都知道!”沈临岸更加受不了地说,猛地抱住呆若木鸡的花容,将六十犀利的目光挡住,仿佛就能挡住那些对他们不认同的声音。   花容靠在沈临岸的身上,扯着沈临岸的胳膊,向来冷漠坚硬的声音也难得带了一丝软弱,平静地问:“沈临岸,我在你心里也是假的吗?”   “不,是真的。即使这是虚构出来的世界,但我们参与其中,怎么是假的呢?你的喜怒哀乐都在我心里,都能影响我,我能看到你,摸到你,能感受到你的心情,都是真的,没有假的。”沈临岸抓住花容的手,心痛万分地说,尽量以温柔的语气安慰着花容。   花容闭眼,疲倦地靠在沈临岸身上,第一次感到力不从心。   六十噤声,知道自己说的太绝情,可他看着沈临岸那痴迷的那样,忍不住想打破他的幻想,他们之间根本没可能。   五十一冲六十摇了摇头,把他扯到一边,不去打扰他们。   花容也只软弱了一会儿,立即收敛好情绪,推开了沈临岸。她端正地坐着,神情也万分的严肃,轻声说:“沈临岸,他说的对,我们……”   沈临岸立即打断了花容的话,面上有着一闪而逝的绝望,很快便挂上了如寒夜暖灯般的笑容,“花容,我知道。相信我,我在想办法。你只要告诉我,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吗?一点都没有动心吗?”   花容低头不语,她并不会轻易做出承诺,她不想轻易被承诺束缚,许出自己的心。她只问:“若我说无,你会放手吗?”   “以前就没有放手过,现在更加不会,就算你没动心,我也要缠着你,让你眼里只有我。”沈临岸不再笑了,眼睛盯着花容淡漠的眼,认真地说。   “那你还用问?”花容挑眉,笑了一下,神情十分妩媚动人。   沈临岸高兴地将花容抱在怀里。   花容将他推开,心想:我可什么都没说,沈临岸自己怎么理解可不关我事。   整理一下情绪,花容就向他们告辞了,这里她还不想多呆,和红莲的恩怨她还是不大想牵扯到他们的身上。   沈临岸非要磨叽着和花容多呆一会而,说他这几天有事,也只能逃工这一会儿,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见花容了。   花容被他磨得没了脾气,只好陪他在这无聊的园子里逛了几圈。花容也不去问沈临岸忙什么,她还没把他当情人的自觉。   正逛着,突然从前面丛林的小路上转出一个人来,老城主恭敬地向花容行了一礼,请示道:“宫主,红莲动了手脚,作出伪证说是您杀的人,凉州城各大帮派都起誓要讨划华裳宫。您看怎么办?”   花容微愣,神情已经阴冷下来,老城主也够会阳奉阴违的!她已经命令他静观其变,他居然还在她的朋友面前故意暴露他们的关系,他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花容,他是你下属?”沈临岸惊讶地问,他才刚上来没多久,只把事情了解个大概,却也是认得老城主,这位的儿子不是死在花容手上吗?怎么就成了下属?   花容点头,也未和沈临岸多解释,顺手把老城主指派给他,“你们看着吧?有什么需要就找他,人不是我杀的,怎么破解这个案件还得靠他。”   花容说到最后几个字,意味深长地望了老城主一眼,加重了语气。   老城主眼皮一跳,更加将身子伏低了些,恭敬地应承:“是,宫主,我会好好帮助少侠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就定到六点半了哦。游戏世界和现实世界总有太多的不同,而沈临岸可以轻易退出消失,即使强如花容也无法去另一个世界去找寻。花容本是个没有安全感,带着偏激,害怕失去的孩子,所以她不同意和沈临岸下一起也是理所应当的。况且她自己还是背负着随时死亡的恐惧。 ☆、疑点   花容静静地看着老城主的帮助,看清他到底想要什么,时而她会溜到城主府中,了解一下宁归寒他们破案的进度,和老狐狸试探一番。   然而老城主行事手段圆滑,一见她绝对是恭恭敬敬,属下前属下后的,嘱咐他做的事也做得到位,让人拿捏不到一点把柄。   花容让人盯紧他,一方面对宁归寒他们做任务的进度也进行关注,老城主好像只想在她的朋友面前露个脸,让他们知道有他这号人物,却什么都没做。他仿佛真的听进了花容的话,但花容却总觉得哪里古怪。   这日,沈临岸上了游戏,花容被邀小聚片刻。   花容应邀而来,便看到老城主在池塘边摆了莲花宴,正与众人相谈甚欢。长条的岸几摆在水池边,两人相对而坐,岸几上面摆满了各色甜点,岸几两旁还点缀着一盆并蒂莲,地上摆着荷叶形状的草皮坐垫。   “花容,这儿来!”还未等老城主看见她,沈临岸就飞快地站起身来,过来拉她的手了。   花容郁闷地发现沈临岸回自己的身体后,居然又可以使唤起她了,查看一下时间,好吧,还有四个时辰。   沈临岸听她乖乖地应了一声,惊奇地回头,转而想到自己使唤花容的时间还没用完,眼睛笑得眯了眯。他凑进花容,紧盯着花容的神情,无赖般地说:“花容,我要亲你哦!”   花容眉梢一挑,凌厉的目光瞪了过来,然而自己却飞快地启唇,声色柔和:“好。”   她神情变为羞恼,愤恨,更加凶狠地望着沈临岸,那眼神分明带着责备。   沈临岸倒对花容的变脸感到兴奋,他慢慢地将唇贴了过去,舌头伸进她的嘴里,挑逗着花容的香舌。   “你们够了吧!一来就这样腻歪!”五十一在后面哀嚎着。   沈临岸这才放开花容,花容已经不敢去看周围人的神情了,她从袖中扯出手绢,使劲地擦了擦唇,恼羞成怒地转身就走。   “花容,别走!”沈临岸立即装可怜,花容已经顿住了身形,他喜上眉梢,真心觉得这技能好用极了!   花容手握成拳,抓着手绢,此时只想把沈临岸的脸也抓出一个洞来。沈临岸走过来,要去牵花容的手,花容转身将手绢扔在了他的脸上,气愤地骂了句“滚!”   沈临岸笑容满面地将丝绢收好,塞进怀里。花容只想说,那上面有我刚擦的口水了!   沈临岸见好就收,花言巧语地哄着花容,让花容的脸色渐渐回暖了起来。   两人别扭了一阵,就落坐了。   老城主没有因为他们的耽搁感到丝毫的不悦,反笑容可掬地举起酒杯,对在场的人敬了敬,道:“今日请宫主和各位小友来小聚一番,办个夏日宴,一是来请大家来赏莲游玩,二是来讨论犬子被杀一案,宫主已经查出些线索……”   花容盘腿坐在草垫上,铺在地面的裙子像盛开的花蕾。沈临岸坐在她的对面,坐姿十分不雅,两条腿交叠,从岸几底下伸直,都伸到花容这边了。花容把草垫往旁挪了挪。   老城主说这话时,花容正和沈临岸较劲,目光陡然锐利,射向老城主。老城主笑容不变,朝花容敬了敬酒,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齐在花容身上。   花容皱了眉头,问道:“红莲呢?”   老城主愣了愣神,说:“小女今日有事外出,并不在府中。”   花容看着眼前这阵仗,眉头挑了挑,她很少在城主府多呆,因为这儿是红莲的地盘,对老城主能掌控多少人,花容始终是不能放心的。再忠心的人,在系统的命令下会变卦。   花容看了后方的几个人,都是熟人,婢女什么的上完菜也出去了。花容想着自己还戴着可以清毒的暖玉,若是吃的食物有毒也会提醒,似乎也没什么令她警惕的了。但花容心中就是有股焦躁,隐隐觉得会有不妙的事情发生。   沈临岸望着她忧心忡忡的模样,以为花容并不想说出真相,握住了花容反在桌面的手,道:“如果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我们自己去查。”   一众人等不由“切”了一声,鄙视沈临岸,不是他接的任务,他当然不急!系统给出的线索完全断了,他们就耗在这里了。   花容唇角绽开,觉得这群人有趣极了,看起来感情很好的样子,真令人羡慕!   “倒也不是我不肯说,只是其中尚有疑虑,我未查清,怕误导了你们。”花容客气地说,神情倒真挚。   老城主立即接口:“不知宫主有什么疑惑,难道凶手不是红莲吗?”   众人吃了一惊,红莲在江湖中以佛手圣心闻名,而且待老城主亲生父亲一般。这几日,她看着甚至比老城主还要悲伤,为孟公子的后事忙前忙后,宽慰老城主,人都憔悴了一圈。   花容也略有关注,知道红莲在江湖人面前做得足,在大家面前也颇受好评,凉州城内让红莲继位的呼声越来越高。所以老城主忍不住了吗?   花容听着他们的谈论声音,多是表示怀疑,不信,她声音大了些,让他们安静了下来,冷静地分析道:“我知道你们不信,所以也只说是怀疑,红莲杀孟公子因为城主之位,道理却有些牵强。但如果她是华裳宫的人,受到我的劲敌指使,要来嫁祸我呢?”   “那还不如信你杀了人,虽然我们一直在,但你易容术到了神出鬼没的地步,骗过我们的眼睛也是轻而易举的。”六十以冰冷的口吻说。   花容点头,笑道:“确实如此,但我杀那种……人需要用得上毒吗?用我手中的剑不是更快?况且我杀了人,为什么不承认,我华裳宫树敌也不在乎多一两个。”   这话花容说的傲慢,但人家确实有这个底气,花容这几年来一直在武林中树敌,杀了人也直接亮出自己的名号,挑上门,还未见退缩之时。   “其实……我们也有怀疑是红莲,但交任务给系统,系统说我们找错了人,这样说肯定不是她了。”五十一看了六十一眼,犹豫着对花容说。   花容微惊,老城主已激动地反驳:“怎么可能?就是她杀了我儿!就是她让华裳宫的暗使把我儿绑走,来威胁我!”   “老城主不是说愿意将贵公子交给华裳宫,以表忠心吗?怎么又成了红莲指使的呢?”花容嘴角挂了一抹捉摸不透的笑容,来责问老城主。这只老狐狸对华裳宫可不是表面上这般不了解啊,他真的不知道红莲的身份吗?   老城主背脊弯了弯,低下头,吞吞吐吐道:“这……这……老奴是怕宫主……”   “那时我还没做上华裳宫宫主,魔宫是师傅掌权,有什么可怕的?”花容不在意地说,也没有逼问下去。   倒是捕快三人组对这些陈年旧事感到好奇,非要逼着老城主说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花容查过这些陈年往事。   老城主只有一个独子,年少时顽皮从树上摔了下来,落下腿伤,老城主就千方百计找了身份高贵又美貌的女子来当童养媳,以免无后。红莲家族没落,却有底蕴在,便被卖给了老城主。   后来,师傅看见红莲,为她的容貌收了她为徒,给了她权势,孟公子便倒霉了。老城主也在华裳宫的逼迫下,收红莲为义女,但心中未尝不是有恨。   花容听见老城主将自己的儿子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又说红莲攀龙附凤,在华裳宫不检点,然后仗势欺人,实在忍不住了,冷笑一声:“你怎么不说贵公子有腿疾,不能下地行走,且脾气暴躁,年少时就已经打死好几个婢女了?”   众人哗然,看老城主的眼神不对劲了。老城主脸上花花绿绿一片,但触及花容冷漠的眼神,立即收敛了怒容,尴尬地解释:“犬子纵然不好,但好歹也是她的夫君,我孟家对她有养育之恩,她怎么可以这样恩将仇报了?”   花容还未讥讽他几句,老城主便被大家的口水淹没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批判老城主。花容听了也暗暗惊叹,他们所说的现实世界究竟是怎么样子的?女子也有这般自由吗,真是令人惊叹!   老城主被逼得整张脸的爆红,最后不得不赔笑连连,把话题转了过去。   “既然如此,城主想必是很疼你这个儿子,但我想问你,究竟是你的位置重要,还是儿子重要呢?城主怀疑是红莲,却能能为了我的话,压制住动作,还真让我吃惊!现在才动手,是因为红莲逼你让出城主之位了吧?”花容转着酒杯,却并不去饮,说出的话一针见血。   老城主愕然,“宫主怀疑我?”   “那倒不是,只是……城主你做的事,说的话,似乎对不上呀,仅让我好奇而已。”花容话语里颇有深意。   花容看着台下几个人窃窃私语,沈临岸也低声说着自己的看法,根本不管大家都是江湖人,这点声音还是听得见,全然享受这咬耳朵的气氛。   沈临岸也说了老城主的几个疑点,花容总结了一下,一是儿子死了,老城主没多伤心。二是老城主并不怎么关注他们的调查,反这段时间和红莲斗得厉害,几次闹翻。三是老城主投奔她,更多是为了请外援,争□□利。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直接跳过剧情,写这起案件的结局,但怕大家疑惑,还是写详细些,有了递进感,大家觉得谁是凶手?这章已经很明显了 ☆、真相   听着他们的数落,老城主头上冷汗涔涔,立即向花容跪下,表达忠心,他一叩首,声音悲怆:“天地可鉴,老奴对宫主绝对忠心耿耿!”   沈临岸受不了一个老人在那又跪又拜的,连忙去把老城主扶起来,老城主却怎么也不肯起来。   花容冷淡地望着他们的动作,拿着瓷杯饮了一口茶,将杯子端在手中不说话,将目光调往岸几上的并蒂莲花上面。   沈临岸觉得花容实在过分了些,略带着谴责的目光投向花容,花容才收回目光,一抬手,傲慢地拖长了声调,“起来罢……”   老城主这才站起来,坐会草垫之上。   花容不去望沈临岸别扭的神情,她居于上位,养尊处优,自然习惯于发布命令,别人对她也是惧怕偏多。难道她还要为自己的行为认错吗?   “我不让你和红莲斗,自然有我的理由,你打草惊蛇,实属不智。作为一个忠心耿耿的属下,要听主人的话。做不到,你尽可离去。”花容冷漠地说,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一白一红的并蒂莲上面。   老城主低低应了声“是”。   “这花真漂亮,还是红白双色,怎么养成的?”沈临岸见花容频频注目并蒂莲,以为她喜欢,拿手去捏了一下莲花的花瓣,身子往花容那边凑了凑,眼睛弯成月牙,问道,“你知道并蒂莲的花语是什么吗?”   花容往后倾了一下身子,推了推他的脑袋,有些不悦地说:“坐好。”   沈临岸坐了回去,将莲花往花容面前推了推,欢快地说:“花容,送给你,这是送给夫妻的花,话语是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花容闻到一股浑浊的香味,她眼睛晃了一下,似乎觉得里面白色的花苞一下绽开了少许。她紧盯着莲花的花苞,摸了摸胸前的暖玉,暖玉并没有发烫,那么,是她多疑了吗?这香味是花香和食物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花容仍不放心,回忆了一下第一眼见到这红色的莲花是完全盛开的,白色的莲花是将开未开的,里面的花苞像仙女的裙子,只绽开一点弧度,而现在却已经能看到里面的花蕊了。   “快!退开!莲花里藏毒!”花容立即往后退去,一脚将软垫踢向白色的莲花花苞,她胸前的暖玉发烫,毒性果然融于血液了,灼得她心里一片烦躁。   顿时,宴会上人仰马翻,一片混乱,花容正想把老城主拿下,却见他晕倒在桌面上,嘴角诞下血迹。   渐渐,花容眼前也黑了起来,身上像一团火般灼烧,她感到天旋地转,最后只听到沈临岸一声惊叫。   等再次醒来时,花容只看见一片漆黑,想来是深夜了,她动了一下,便听到沈临岸的声音在黑暗中突兀地响起,“花容,醒了吗?”   “嗯。”花容点头,感觉周围隐隐不对劲,她想起身,有人把她扶了起来。   这下,她总算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即使是黑夜,也应该可以看清一个物体模糊的黑影,然而,她的视线好像染了墨汁,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瞎了?”花容语气平常地问。   沈临岸将枕头垫到花容的身后,急切地安抚她,“只是毒性压迫了眼睛神经,毒清了就好了!”   花容表示听不懂,也懒得跟沈临岸咬文嚼字,转而问当天的情况,她隐隐猜到了些什么,需要现实来证实。   沈临岸看着花容坚强的模样,郁闷极了,他这还没去好好把她安慰一番,搂在怀里亲亲我我,花容就已经接受了自己眼睛看不见的事实,太独立自主的女人真心招人恨啊!   沈临岸零零碎碎将事情说了出来。花容昏迷后,一群仆人婢女突然出现,向他们杀来。沈临岸没中毒,连忙护住花容,大多数人看也不看他们,朝老城主那里跑去。老城主突然醒来,喊破来人的身份,是红莲。   这时,突然跑进来一群官兵,将所有人包围起来,最后还是红莲挟持老城主才跑了出去。   沈临岸不知何时将花容揽在了怀里,花容也没有拒绝,他就垫着枕头,怀里抱着佳人,坐在了床上,一边说话,一边吃点小豆腐。   花容看他不过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她还要他照顾的,过分了就狠狠地拍他的手背,沈临岸立即缩回手,搭在花容的肩上。   “他们就没来杀我?”花容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有的,但另一帮人阻止了,红莲就放手去杀老城主了。”沈临岸目光跃动着点点火光。   花容将锦被往上拉了拉,别有深意地说:“红莲出手还真巧合,这才刚公布,她就来杀人!华裳宫的人都知道我百毒不侵,这段时间我更是瞒得紧,他们又是怎么知道我的情况呢?”   沈临岸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最后满嘴跑火车,逗得花容娇笑连连,两人腻歪一阵后,沈临岸还是离开了。   次日,老城主就携着病体来拜访了,将红莲的行径谴责了一遍,说会好好保护花容的朋友。在老城主的意识里,强大的花容是不需要保护的。   花容眼睛看不见,心烦意乱,想管也管不了那么多,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她戴了清毒的暖玉,结果毒性深种,而老城主却比她中毒还浅,真当她是傻子吗?   红莲仿佛疯了一般,开始疯狂地攻击城主府,非要杀掉老城主。老城主开始种种手段反击。   而花容对凉州城的操控在红莲三番五次的攻击下变得不完整起来。她自己的住处也经常受到红莲的攻击,还受了不小的伤。   等到她毒性清了,已经是半个月后,却又被红莲出手打伤,她也发现她在红莲那里安插的棋子全成了死棋,而且与红莲不合的声音都消失了,凉州城的魔宫彻底只有红莲一个掌权者了。   老城主更是在其后推波助澜,一洗以前懦弱无能的形象,在江湖中声名鹊起。   “看看你做的好事!”花容将一叠写满字的宣纸扔在桌上,往后靠了靠,语气里说不出的失望。   老城主立即跪下,不用去看,他便知道这上面将他这一个月的一举一动都写的清清楚楚,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花容这样恐吓了。   他迅速回忆了一下他这一个月还做了什么令宫主恼怒的事情。那几个玩家是宫主的好友,他不会蠢到去动,红莲袭击,他保护不力,这也能怪他吗?况且那些玩家不过死了一次,掉了一级。   “我知道你觉得凉州城不是我的地盘,强龙不压地头蛇,你这个地头蛇未免太猖狂了些,不如你且看看我能不能压住你?”花容声音里的冰冷更甚,猛地闪过,一下掐住老城主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满意地看着这只老狐狸在半空中挣扎,却不敢回击,花容有一瞬想收紧他的咽喉,看着这老货断气,省得这只不听话的苍蝇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   然而,她还是松手,拿白色的丝绢擦了擦自己的手心,背对着他,冷凝的声音在空气中散落:“你手脚干净点,过了我的底线,也别怪我容不下你!”   “是,宫主。”老城主嘶哑着声音回答。   花容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仅仅半个月,形势逆转,原本花容犯案在前,又与孟公子有直接的利害关系,这起案子几乎所有的人都算在了她的头上。   然而,在老城主的操控下,红莲杀人先被证实,接着她是华裳宫暗探的身份被爆出,所有的人群起而攻之。即使宁归寒他们澄清杀人者不是红莲,也没有人相信。   形势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峻了。正道人士联合官府,已经开始一一排查华裳宫各地的据点了。   “为何不杀了他?”红莲从暗处娉娉走过来,黑纱蒙面,和人前光鲜亮丽的模样全然不同。不,现在她在人前的形象已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花容头疼地抚额,冰寒的目光扫射过去,语气里颇为不悦,“你要有本事,自己杀了他,也别在这个时候像我求救,他要蒙蔽我,还蒙蔽不了!我武功比他高。”   红莲愤恨地望了门口一眼,不说话了。   “你现在也只能躲在我这里了,长点脑子,居然被人替代了!他肯定没想到你会躲到我这儿,你且好好呆着,莫要冲动!”花容真是被气得头疼。   红莲受重伤找到她,还是在十天前,受人利用,遭到忠心的手下背叛,最后成就了老城主的英明。花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只猪从来就不知道顾全大局,只一味地想弄死她。   红莲掌控凉州城十几年,可谓是顺风顺水,春风得意,却也是建立在师傅的威压之上,师傅一死,她对凉州城的掌控就不牢了。   而这次孟公子逃出,红莲升起了要弄死花容的心思,引花容过来,主动和老城主达成联盟,利用在场英雄好汉逼死花容。   谁知,老城主临时变卦,花容又那么狡诈,虚虚实实令红莲迷糊了起来。后来,老城主解释说可以借此机会他去花容那边当细作,他们就里应外合,来杀了花容。   两人一路合作,一路演戏,真真假假数次闹翻,红莲愈发觉得不对劲,兴起了杀老城主的心思,先把凉州城掌控在手里再说。   数次袭击花容,也是老城主告诉红莲地点。他们表面打得火热,来取信花容,一方面却也想杀了对方。   至于花容,是他们之间合作的纽带,老城主在没杀了红莲之前,却也不敢轻易承受华裳宫的怒火,所以也在保全花容。   花容听了红莲的话,也郁闷了。她故意示弱,打压老城主,也是为了引蛇出洞,没想到这老货是想一直和她维持好关系。怪不得这老货不上当!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你猜到了吗?老城主逆袭,坑红莲,而红莲这货……智商低点…… ☆、合作   战况胶着,花容忙得焦头烂额,收拾红莲一时大意留下的乱圈子。她对凉州城的掌控远没有老城主严密,根基太浅,很容易轻易被人拔起。   老城主一面对她效忠,一面以假红莲的势力伪装,继续攻击她的势力。江湖人纷纷热心帮助,搞得凉州城乌烟瘴气,百姓的日子亦不好过。   “这样下去不行,红莲,太多人死在那些自诩正义的侠士手中了,还有那么多无辜的百姓。”花容坐在垫着狐裘的太师椅上,敲击着桌面,面色严肃地与红莲说。   红莲不屑地轻斥,语调讥讽,“你可别告诉我,武林第一大魔头关心百姓的死活,你何时这么善良了?”   花容冷漠地回答:“我跟你不同,我经历过,并不想让别人重蹈覆辙。”   “哈哈……那你还不如自杀!你死了,天下太平!”红莲恶毒地说。   花容理也不理会她,只下了一连串命令,让属下退出凉州城。她对权势并不热衷,更喜欢随心所欲而活。对与凉州城归谁管,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反正她也不花太多心思到权势上。   红莲抓着她的衣角,偏执地说:“不行,花容,这地方是我的,我本来该得到这里的一切,凭什么让给他?师妹,你帮我,你帮帮我!他也愚弄利用了你,你就这么甘心吗?”   花容仿佛正等着她的话,转头对她妖魅地笑道:“我给你一个机会,杀了他,怎么样?”   与上回的夏日宴不同,花容举行的是玉簪花宴,白色的盆栽玉簪花被摆满了园中,香气扑鼻,花容也穿着同色的白裙,坐在玉簪花中,敬客人一杯甜酒。   邀请的客人本只有一位,但他后面的两个尾巴,倒让花容皱了眉头。   “你们怎么混进来的?”花容放下酒杯,往石桌上重重一放,甜酒泼洒了少许。   沈临岸嬉皮笑脸地说:“走进来的。”   花容对他的赖皮感到无语,她也不理会沈临岸,向老城主敬酒,严肃地说道:“此次我撤出凉州城,凉州城便交给你,红莲已经兴不起什么大的风浪。待我回华裳宫总部,处理些事务,到时对城主论功行赏,半月后我会派人联系你,还请城主一定赏光。”   老城主目光闪了闪,向花容一抱拳,声音欢喜,“谢谢宫主厚爱,老朽一定会好好打理凉州城,帮助我华裳宫一统武林!”   旁边的沈临岸和宁归寒睁大了眼睛,觉得自己是到了邪魔歪道的现场,而花容点点头,一副倍感欣慰的样子。   “小花,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雄心壮志了?”沈临岸调笑地问,实则是在试探花容的态度。   花容揉了揉额角,装作苦恼的样子,“那有什么办法,这些关系着又不是我的利益,更多的是关系在我手下人的利益。至于我这个宫主,不就是一个给他们背负骂名的职位吗?天下也不过是大一点的游乐的地方而已,是不是我的,又有什么不同?”   沈临岸眼睛亮了亮,突然有点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花容了,因为世间追逐名利的人太多,像他这种只想好好看看沿途风景的年轻人不多,而花容又恰好也是这样与他一同走下去的人。他们彼此心灵相通,走的亦是同一条路,目光交错间便会看到彼此。   老城主也腆着脸赞一声,“宫主品性高洁!”   花容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并不想过多言语。   四人便落座,各自推杯交盏,喝得好不痛快。   沈临岸喝到一半,偷喝了花容的酒,立即大叫道:“花容,你太奸诈了,给我们的是烈酒,自己喝的是甜酒,这是要灌醉我们啊!”   花容挑了挑眉,将沈临岸偷喝过的酒都倒掉了,转而让人换一个酒杯,鄙夷他道:“我是弱女子,不胜酒力,你们拼酒怎么能算上我了?你若嫌你的酒裂,就喝喝这女儿家的甜酒!”   沈临岸郁闷了,见花容倒满了一杯酒,自己凑上去喝,花容将杯子转到另一只手中,泼了沈临岸一脸酒,不满地问:“沈临岸,你喝醉了?”   宁归寒望着还没喝一半的酒壶,笑道:“他这不是醉了,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沈临岸歪歪扭扭地朝花容倒去,他们坐的是个圆形的大理石石桌,六个石凳围绕着桌子,距离倒不是太远,沈临岸可以倒在她的身上。   但花容毫不犹豫地避开了,让沈临岸直接倒在了草地上,以头着地。   花容的眉眼放开舒爽的笑意,让宁归寒目瞪口呆,他看了一眼整个人都扭在地上的沈临岸,皱起眉头问:“你们吵架了?前段时间还那么甜蜜蜜。”   花容伸脚把沈临岸的肩膀推了推,沈临岸抱住她的脚,把脸也靠了上去,花容简直不忍去看他那怂样。   宁归寒迅速给他截图,准备等他酒醒就来笑话他。   “他怎么喝一两杯就醉了,平时没那么差的酒量啊!”宁归寒晃了晃酒壶,估计了一下沈临岸喝了几杯酒,愈发感到奇怪了。他们四人的酒壶都分开的,装的是四种不同的酒,期间,沈临岸还和老城主换了酒喝。   花容蹲下来,抬起沈临岸的肩膀,将他半抱在怀里,见他真的醉了,也有些无语,她虽然下的是两种混合型的毒,却没想到沈临岸没被毒倒,反被醉倒了。   “他们换酒喝了,不同酒混在一起,愈发醉的厉害,你看孟城主都晕了。”花容解释道,还不想引起宁归寒的怀疑,坏了她的计划。   沈临岸往华容怀里拱了控,花容恼怒地敲了他的脑袋,让他老实了些。宁归寒看到此处,什么疑惑都消了,小岸子绝对是在趁机吃人豆腐!   花容将沈临岸扶起来,沈临岸窝在她的肩膀,红唇摹挲着她的脖子,将她抱得紧紧的,花容有些难以忍受,唤宁归寒过来帮他把沈临岸架着,送进客房去。   宁归寒心里挣扎了会,发现没有什么理由他该拒绝,只好顶着太阳当大灯泡了。   “城主请稍候,待我安置好了沈公子,便和城主商量一下事情。”花容公式化地和老城主说了声。   她见老城主没有应声,好像睡着了般,她只好对宁归寒笑了笑,“看来孟城主也喝醉了。”   “老朽,老朽……”老城主听了这句话,眼皮挣扎起来,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最后又重新趴回了桌子。   花容笑了声,和宁归寒架着沈临岸离去了。   方转过拐角,宁归寒就将沈临岸的隔胳膊一甩,冷冰冰地望向花容,“你这是在弄什么阴谋?”   沈临岸整个人八爪鱼似地挂在了花容的身上,花容皱眉,想拉开他的手,却被缠得更紧了。花容凑进沈临岸的耳边,阴狠地说:“再装醉,我灭了你!”   沈临岸立马站起身来,亲了花容脸颊一口,本来是想在唇上偷香的,但花容将脸调转到了别处。   花容并未解释,直接往前面的石子路上走了出去,沈临岸死皮赖脸地跟在身后。宁归寒踌躇了会,还是跟了上去。   一直出了庭院,花容才停下步伐,早有一个和花容穿着同样衣服的女子在那里等候。   她戴着黑纱,将他们一行人仔细打量了一会儿,说:“不行,宁归寒必须和我回去,不然会引起他的怀疑。”   花容眉梢一扬,带了点轻蔑的眼神望向红莲,倨傲地说:“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杀死他?老天不会让他死的,也不让我对他动手。”   红莲自然知道花容说的老天是指系统,她声音里充满了怨恨,“我什么都没有了,老天已经把我的一切都夺去了,杀不了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花容叹息一声,不明白红莲和老城主为什么要死磕着,实属不智。   她将红莲化作她的模样,又将一个侍卫化作宁归寒的模样,语气平缓道:“我是投机取巧,只能帮你这么多。你若失败,回华裳宫吧?”   红莲头也不回地离去,像根本没听到花容说话似的。   花容的目光一直跟随着红莲到   她到转角处,她叹息一声,直接上了马车。   沈临岸毫不犹疑地跟上了,宁归寒有点无语,不知道他过来是干嘛的,但他还是上了马车。   “你跟上来干嘛?”花容声音带着恼怒。   宁归寒一只脚踏在马车上,另外半只脚悬空,闻言停在了半空中。   花容正在将沈临岸推开,见宁归寒上来,她稍微尴尬了一下,恢复了镇定自若的模样,对宁归寒说:“请进!”   “花容,你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杀孟城主?”沈临岸好奇地问。   花容并不想多和他说,只高深莫测地说:“他不一定能死。”   沈临岸还想追问什么,花容闭了眼,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把沈临岸的话语打压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花容突然说:“你们试试交下任务,看看是不是老城主。”   “怎么可能?虎毒不食子!”宁归寒否认道。   倒是沈临岸沉思了会,问:“莫非他是为了现在这个局面?”   花容诧异地望了沈临岸一眼,没想到他也有这么聪明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再不更,我就被灭了,这几天太忙了,以后保证日更 ☆、惩罚      “没想到真的是他,我们都被耍了!”宁归寒激动地说,想着这些天,自己在杀人凶手面前找证据,找凶手,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花容倒好奇,“你们这任务是怎么回事?不能一个个地去猜吗?”   宁归寒没好气地说:“我也想去猜,多简单省事,但它只能猜三次,还要三个证据以上,我们猜到最后一个,还敢乱提交证据吗?”   花容点头,表示理解,已经猜到他们分别提出的嫌疑人是谁了,一个是自己,一个是红莲。这倒不是老城主多么料事如神,算计着让他们浪费两次珍贵的机会,而是他们被系统的的尿性坑了,要的就是这样的趣味性!   沈临岸倒是在一旁没心没肺地狂笑,被宁归寒按住打了一顿。   花容看着,觉得沈临岸真是一个神奇的存在。沈临岸很多时候都是在作死,表现得太没心没肺,只有一股悠闲的自私劲儿,惹得关心他的人每次都想爆打他一顿。然而,他身上就是有种魅力让人放不下,让人情不自禁地去关心他,去获得他没心没肺的笑容。   当然,这话不是她说的,而是兜兜告诉她,一个花痴沈临岸的女人说的。   花容看着宁归寒和沈临岸的互动,心中突然浮起了这句话,她心情微妙,觉得自己并不能融于这热闹之间。   马车缓慢地行使着,沈临岸嫌闷,将窗帘打开,趴在花容肩上看外面的风景。花容正闭目养神,一下惊得睁开了眼,忍无可忍地往旁边挪了一下,沈临岸跟着移过来。   宁归寒捂着脸,简直不忍看好友这哈巴狗的模样,还被人嫌弃了!   花容查了查剩下的时间,看看还要忍他多长时间,她舒了一口气,只有一刻钟了,到时她定要沈临岸好看!   沈临岸这半个月来得少,还未用完使唤花容的时间,每次来也动手动脚,让花容喉中梗了一根刺,偏偏又吐不出来。   沈临岸并不知道花容的心理,他以为花容后来懒得拒绝了,便是顺从了他,有点喜欢他的意思了。殊不知,花容心里憋了一口气,就等着这鬼奖励完了,把他碎尸万段。   “你的事做完了?”花容的语气里带着不满,分明是赶人的意思。   沈临岸却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立马愧疚地说:“合约签了,以后我的事就少了些,可以天天上来陪你了。花容,你是不是很高兴我来陪你,没我陪你,你无聊了吧?”   花容心想,没说她寂寞了,算沈临岸还有自知之明,还知道他只能做下她的玩物,逗她开心。   “呵呵……”花容使用嘲笑技能对着沈临岸发了个大招。   沈临岸表示脸皮太厚,根本没有受到伤害。   “你要带我们去哪里?”宁归寒看着他们已经来到了凉州城的传送点,带着点警惕地问。同时,他向沈临岸深深一瞪,让他别见色忘友,把他俩都赔进去了。   花容只答:“另一个城市。”   马车驶进传送点,白光将他们笼罩,待再次走动时,窗外已经是另一种风景了。花容闻着熟悉的药香味,全身心不由放松下来,她闭了闭眼,实在受不了马车上的颠簸,往沈临岸肩头靠了靠。   沈临岸得寸进尺将人搂在怀里,花容难受,也懒得与他计较,索性靠在他的身上了。   宁归寒顿时觉得自己头顶的灯泡闪闪发亮了,看了他们一眼,提议道:“你们去玩吧,我要下车。”   花容睁开眼,勾了勾唇,让人停车,把宁归寒给放了下去,马车又缓缓走了起来。由于花容不喜欢太过于颠簸,所以她找的车夫都是经验足的老人,将马车架得十分平稳,也意味着十分缓慢。   沈临岸等宁归寒下了车,将窗帘一拉,缓缓抚着花容的头发,花容闭眼,并未有什么动作,沈临岸就捧着她的脸亲吻了起来。   花容冷漠地睁开眼,数着时间,三,二,一……她猛地将沈临岸推开,将他制服,点了穴道,绑了起来。   沈临岸震惊地望着花容,“你在做什么?花容,给起松绑!”   花容将沈临岸推倒地上,踹了踹他,一只脚压在肩头,浑身散发着一种邪恶而愉悦的光芒。她用力地踩了踩沈临岸的肩膀,压弯了他的背脊,兴奋地问:“你说呢?”   沈临岸面色大变,过了一会儿,他才发现花容已经不在他的控制之下了,顿时觉得不妙起来。   然而,沈临岸一向是输人不输阵,他的目光往花容裙底瞟了瞟,觉得花容这凶横霸道的样子也十分有魅力,可惜就是裙子太长了,而花容又穿着裤子,看不到春光。   “我说你这是要非礼我,不过,我从了!”沈临岸摆出一幅君子的大义凛然的模样,到后面却原形毕露。   花容被他逗笑了,豪爽地大笑起来,过了一会儿,她猛地收回笑声,从储物空间拿出一把刀子,在沈临岸的脸上拍了几下,激动地问:“你想要怎么死呀?不如,我拿刀子,把你的肉一刀刀割下来?首先,从你最在乎的脸蛋开始?”   沈临岸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花容,你是不是被人易容了啊?”   花容也觉得自己一下扬眉吐气,做得实在太丧心病狂了。于是,她收回自己的脚,端正地坐回软凳上,温柔地笑道:“不如,我把你点穴扔在外面,让马车拖着你走,让你练练轻功?”   沈临岸打了一个寒战,不敢再和花容再胡说八道了,愁眉苦脸地求饶:“别啊,我不就是强上了你吗?要不你报复回来,你上我,我保证任你宰割,绝不反抗!”   花容眼角抽搐,直接往沈临岸脸上踹了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呵斥了声:“臭流氓!”   “花容,你看我多配合,都摆好了姿势了,你来上吧!”沈临岸死鸭子嘴硬,非要气得花容七窍生烟,自己还要占着便宜。   花容站起身来,直接一脚踩在沈临岸的脚腕上,稍微用了用力,沈临岸就痛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惨叫了。   花容有点无语,她才刚使力了,他鬼叫什么?   “你还能更夸张点吗?”花容放开脚,望着还在鬼叫的沈临岸,顿时觉得十分搞笑,什么想折磨他的心思都没了。   沈临岸冲花容眨了眨眼,顿时把惨叫声唱成了一曲小调,惹得赶车的老人都停下车子,在外面担忧地问了一句“宫主,你要不要什么刑具?”   “不用,快点回去吧!”花容无语地说,声音都有些急切,她实在受不了沈临岸这个性子,还是把他扔回去关禁闭吧!   沈临岸却叫越过分,花容听着不对劲,怎么听着像那种事的娇喘一样了?花容想着车门外还有人,顿时觉得脸面都被沈临岸都丢进了。   于是,她朝沈临岸胯部踢去,听得他一声声正宗的惨叫,觉得心里所有的闷气都消了。   花容直接坐着马车进了药王谷,她把沈临岸的穴道解了,拉着绳子,让沈临岸一蹦一跳地跟在后面。   “师叔祖好。”   “师叔祖又给我们带人回来了?”   “师叔祖这个小子英俊潇洒,试药太可惜了吧?”   ……   一路上,花容听到各种问候声,更多的是关心沈临岸的。沈临岸听得面色惨白,可怜兮兮地问:“花容,你不会正要把我送去当小白鼠吧?”   花容回头,似笑非笑地望着沈临岸,总算看到这小子害怕了,她温柔而残忍地问:“你说了?”   沈临岸立即挣开了绳子,跑到花容身边,各种撒娇卖萌,令花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把绳子重新系上去,不然去试药。”花容才不会承认她不懂小白鼠和试药有什么联系,他们可是用小白兔试药的。   沈临岸看了断成一截截的绳子,他就知道,花容不会这么疏忽,给他一条普通绳子绑上了,原来在这里等着他了!   沈临岸只好把这一截绳子系在手腕上,用牙齿咬着,系了一个死结,跑到花容眼前晃了晃。   花容这才满意地点头,拖着沈临岸,一路上大肆收割着各种药物,连沈临岸听着奇奇怪怪的□□的介绍,都忍不住全身发抖,直哀求花容不要用在他的身上。   花容哼着小曲,得意地将沈临岸带回了药谷中。她没了百毒不侵的技能,回华裳宫说不定会死在路上,用丹药又太浪费,也不方便,她要到药谷把体制给卒炼回来。   至于沈临岸,就把他关在一个没有声音没有光线的地方,让他在阴暗的角落发霉去。等她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再将他放出来。   沈临岸听了花容对他们的交代,绝望浮上了他的眼睛,他抓住花容的胳膊,死命地摇头,大喊着:“不,不要,花容,你换种惩罚方式吧,我会疯的!”   花容看着沈临岸被药谷的弟子拖走,她冷漠的神情松懈了下来,咬了咬唇,跟着走了过去。   这是一个特制的暗牢,被封得严严实实的,唯有上方有密密麻麻的小孔,但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居然透不过一丝光线。   花容之所以那么清楚,是因为红莲有次命人将她关了进去,差点将她逼疯了。要不是有系统和她天天说着各种各样的八卦,她还真撑不住师傅来救她。   “系统,我是不是太过分了?”花容痛恨系统,但还是对系统有一丝依赖,因为它的无所不能,总能让花容感到安心。   系统用了花容常的口头禅,“你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有点卡,觉得没啥水平,哭 ☆、助攻   药谷里随处可见一片芳草萋萋,青郁的绿色被阳光照出不同程度的深浅,有远方的树被阳光照得玲珑剔透,好似玉做的碧树。花容的目光望着远方,却是放空的,眼里没有映出任何风景。   系统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花容,看看你心神不宁的样子,他以后必将与你为敌的。玩家和boss,啧啧……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感情!”   花容扶着旁边的一旁的树木,忍不住五指成勾,将树皮划破。她抑制不住心中的怨气,责问道:“这是谁害的?”   系统没脸没皮地说:“是你们一见就天雷钩地火了,能怪谁?怪我咯!”   花容冷哼一声,实在懒得和系统理论。她看向独立的小黑屋,这是一人高的正方体,四面被围得密不透风,像一个大匣子般。花容刚才还听见沈临岸大吵大闹,现在却没听到声音了。   “他怎么了?”花容担忧地走了过去,眉宇间的困惑像一只被囚禁在笼中的野兽,低低地在咆哮。她并不敢深究她这般焦急的深意。   系统犀利地说:“花容,你就这样自欺欺人吧!”   “这是谁害的?你一面告诉我,我必须完成任务,守在那个桃花源,一面说他不过是骗我,你让我如何不自欺欺人?”花容将袖子猛地一挥,生气地问道。   系统争辩:“我是说你现在啊,我不是给你创造机会了吗?”   “沈临岸……”花容走到小黑屋前,拍了拍墙壁,像是怕惊扰了什么,轻声地问。   里面立即有了动静,沈临岸站了起来,也拍了拍墙壁,带着无限委屈喊了声:“花容……”   花容一时沉默,将手掌贴在墙壁上,不知说什么好,她将掌收成拳,慢慢将手臂垂了下去,抿了抿唇。   “花容……”沈临岸又唤了一声,声调渐渐滑了下去,他贴着冰凉的墙壁,绝望地问了一句,“花容,你在吗?”   花容低低地应了一声,“在。”   沈临岸瞬间复活,开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花容静静地听着,神情被笼罩在阴影中,忽明忽暗。   “沈临岸……”花容轻轻地喊了他一声,近乎无助地问,“为什么我对你这么不好,你还是这般喜欢我?”   沈临岸也沉默下来,半晌轻轻地问,“那花容,你为什么老拒绝我?”   花容觉得她可以编出很多条理由,但在沈临岸的坚持面前,她那些理由也如此苍白可笑。她将面容贴向墙壁,目光散漫在虚空中,不知怎么说,没了言语。   过了一会儿,花容突然走开,对沈临岸凶狠地说:“我找人把你放出来,你出了药谷,以后别来找我了,不然我见你一次,杀你一次!”   “别走,花容,我宁愿呆在这里,让你可以好好和我说几句话。你看我的目光总是冰冷的,我有时候觉得是我不够暖,所以捂不化你。可花容,这样我还可以捂着你……”   花容浑身战栗,她几乎绝望地喊:“够了,沈临岸,我不听!我不听……你凭什么要出现打乱我的生活?明明知道这样下去我会被抹杀,你给的路,我踏上去就是死!沈临岸,你真自私!”   “花容,对不起,对不起……”沈临岸心如绞痛,他以为花容看起来那般冷硬强大的样子,对一切都不放在眼里,没想到她一直都在痛苦中煎熬。   花容压住胸口,剧烈地喘息,渐渐,情绪平静下来。她重新恢复了那般冷若冰霜的模样,若不是眼角的一抹潮红给她添了几分妩媚,她还是冰塑一般完美。   “沈临岸,我很自私,我只想活下去,哪管这个世界是假的,我也必须死。我可以让自己活得舒服些,死的从容些。”花容平静地开口,声音冷漠得不起一丝波澜。   系统叹息一声,在花容耳边说:“花容,我知道你恨我。可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本书,是他们设定的,人物的死活我并不能做决定。我头上也有boss,我的任务就是维持游戏世界,让游戏更赚钱。”   花容眼神黯然,并没有说什么,直接离开了这个地方。   大抵是脚步声惊动了沈临岸,沈临岸在后面大喊着:“花容,花容,你别走,别走好吗?”   花容脚步却愈发加快了,沈临岸的话语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她的心,让她的心血淋淋的一阵疼。   沈临岸很快被人带了出去,他抬头,遮了刺眼的阳光,不知道为什么流出了眼泪。他低头,觉得这是今天的太阳太刺眼了!   花容藏在树后,看着沈临岸被人带出了药谷,他躺在地上百般耍赖,硬是不肯走。几个药谷弟子面面相觑,没想到还会遇到沈临岸这种受了折磨还不肯走的人。   不知道沈临岸和几个药谷弟子说了什么,他们又说说笑笑的,带沈临岸回来了,花容忙藏身在树叶间。   几人路过树下,花容只听得到一段语焉不详的对话。   沈临岸:“放心吧,我会成功的。”   药谷弟子:“真是太好了,我们会帮你的,药谷的药随你挑!”   花容听得一头雾水,好奇地跟过去看着,见他们又把沈临岸关去普通牢房了。   他就那么喜欢坐牢吗?花容无语,就听到药谷弟子打听她的行踪。   于是,花容运起了轻功,重新回到了她在药谷的房间中。   过了不久,药谷弟子前来报告,说沈临岸不走,还说她的坏话,他们怕花容名誉受损,就把沈临岸重新关了起来。   目睹全过程的花容:你们以为我是瞎的吗?   花容懒得理会沈临岸能翻起什么大波浪,她潜意识相信沈临岸是不会伤害她的。她现在要解决的是没了百毒不侵的体制,她会面临着何等危险,红莲已经利用毒坑过她一回了。   药谷里卒炼体制的方法就是服各种毒,控制数量,一点点递进,花容受过一次苦,并不觉得难熬。因为她知道再痛苦,系统不会让她死在这没用的地方。所以她咬牙撑了过来。   这时,她就有些嫉妒沈临岸了,他可是直接把她百毒不侵的体制给抽了去,不用受万毒蚀心的苦了。   隔日,她的下属就传来了红莲的消息,红莲刺杀失败了,而孟城主居然在最后关头突破,成就了绝世武功,引领者武林正道来讨划华裳宫。   花容嘴角抽搐,觉得这样的匪夷所思的剧情系统也想得出来,还真是……让人无语了!   “不要质疑本大王的智商,这是书上写的,我也没办法啊!”系统的声音十分傲慢,后面却郁闷了。   花容写了封信,让属下送给孟城主,来试探他的想法。   过了几日,孟城主回了信,信中他的话语谦虚如故,待花容也一如既往地恭敬,只口不提当日的事。并说他抓住机会,打进了武林正道的内部,请花容吩咐。   花容思考了片刻,便给了一个似是而非的解释,说当日她被红莲调开,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何事。后来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也就迟了,顺便问候了一下他的伤势。再就是让他安心蛰伏,等待着她的命令,并且让他过几日到华裳宫总部去,她授予他副宫主的职位。   两人在这边虚以委蛇,你来我往好不厌倦,而系统又给了花容新任务,让她去各大江湖门派去杀领头人。花容正中了一种毒,浑身处于瘫软状态,连根指头都动不了。   她怏怏地靠在浸漫了荼糜花香的浴桶中,浴桶上有个木板将她挡住了,让她不至于无力掉了下去。雾气氤氲,浓郁的花香在空气中发酵,都让人起了幻觉。   花容眯眼,有些无奈地问系统:“你看我这样还能杀人吗?”   “这就是你的事喽!”系统不负责任地说。   花容闭上眼,脑袋被花香冲击得一片混顿,愈发困倦起来,并不想思考什么。   迷迷糊糊间,有人将她抱了起来,花容勉力睁开眼,是沈临岸。他不是被关在了牢房之中吗?   “等等!你干什么?”花容眸光一利,呵斥道。   沈临岸将她抱在怀里,边抱怨:“花容,你该减肥了。你怎么晕在这里了?门外的弟子担心,叫我来看看!”   花容无语,思维都被这药物包裹侵蚀了,变得特别散漫,一时竟分不清谁在说谎。她无力地推了推沈临岸,软绵绵地吩咐道:“将我放下,我在泡药澡,不能离开。”   沈临岸狐疑地将花容放下了,看她毫无防备地闭了眼,将花容推了推,“花容,你没事吧?”   这时,药谷的弟子捂着鼻子走了过来,使劲地敲了敲门,着急地喊道:“快啊,你不是要追我师叔祖吗?快点,我们把她迷晕了,你有百毒不侵的体制,快点上啊!我们先撤了啊!”   沈临岸:“……”难道我看起来这么像流氓吗?   沈临岸觉得上次自己霸王硬上弓的后果太严重,花容现在还在闹别扭,他看了看花容沉睡的容颜,目光往她优美的背脊弧线滑了下去。他咽了咽口水,果断决定还是把花容叫醒,当个正人君子好了。   于是,沈临岸准备转身,去向药谷弟子要解药,却被花容抱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卡在这里,有多少人想打死我,举手 ☆、不对劲      花容睁开眼,一甩昏昏沉沉的脑袋,觉得浑身困乏,一点也提不起精神来。她漫不经心地回忆着昨日发生的事情,陡然想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   “来人!”花容呼喊着,却是见几个陌生的女弟子走了进来,将花容架起来穿衣服,恭敬地问师叔祖还有什么吩咐。   花容狐疑,觉得昨日好像不是这帮人来服侍她的,但动手脚的也有可能在她的配的药水中。于是,花容想了一下,让他们把配药水的人,昨日来服侍她的人,以及沈临岸都带了过来。   由于花容的身子还是绵软无力的,她让人将她安置在美人塌上,垫了两个桂花香枕,让她不至于全躺着,没有半分威严。   很快,五个人都被召唤齐了。沈临岸是最后被带进来,手上还锁着铁索,他抬头,眼睛圆溜溜地转了一圈,又心虚地低下头去。   “花容,你不舒服吗?怎么看起来这么疲倦?”沈临岸见花容锋利的眼刀一直离不开他的身边,忙抬起头,笑得灿烂,往花容身边凑去。   花容思量着自己昨天吃了亏,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问,还是得先从沈临岸那里下手。于是,她面色沉静,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压抑,对他们说:“你们先退下,在院子里候着,沈临岸留下。”   “等等啊,先把我这东西解开啊!”沈临岸冲着他们喊,扬了扬手上的铁索。   药谷弟子用眼神请示花容,花容没说话,就当她默认了,快速地解开沈临岸手上的铁索。   花容:……我只是在想他被关进去不是没有这个吗?还有,你那被沈临岸挡住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我看得到吗?   花容心中升起一抹不妙的感觉,对他们略为急促地吩咐,“把他锁在这边!”   药谷弟子停顿了一下,给了沈临岸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听命把沈临岸锁在了美人塌的床脚上。   花容见沈临岸双手被锁,又觉得自己多疑了些,竟然还害怕沈临岸对她意图不轨,实在是她现在的状况不怎么好,很有可能任人摆布。   “花容,怎么了?”沈临岸坐在了花容的腿侧,俯身去看她。   花容抽搐了嘴角,就知道一没人,这厮又会耍流氓,她凝了眉头,问:“你和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居然这样对我,就不怕我生气吗?”   沈临岸见花容说得委婉,语气也比较平和,看起来不是生气的模样,但他也学精明了,才不信花容不在意,明白她是在套他的话,抓到证据后再爆发。   沈临岸一想想,也觉得自己有点混蛋,与花容欢好后居然想着逃跑,他害怕花容翻脸,六亲不认的模样。   “花容,你冤枉我!”沈临岸委屈地说,做出小媳妇的模样。   花容挑了挑眉,“哦?”   “我昨天真是莫名奇妙被放出来,就被赶去你的房间,听说你有事了,结果你抱着我不让我走……”沈临岸小心翼翼地挑着词,知道说得太露骨,花容会恼羞成怒,便避重就轻地说起了昨天的事。   花容的柳叶眉扭曲了几下,想到了昨日沈临岸是要走的,而她不受控制抱住了他,亲吻他,求他别走的场面。花容脸色顿时花花绿绿一片,她恼怒地将沈临岸赶走,声音里带了些许狼狈和气急败坏。   沈临岸扯了扯锁链,无辜地表示走不了。   他俯身,吻了吻花容的唇,神色凝重地问:“花容,你是不是生什么病了?怎么动不了?”   花容本来要发怒,难得看到沈临岸这么慎重的神情,微微愣了愣,便听到他担忧的话语。花容垂了眸,眨了眨眼,并不想让沈临岸看到自己的狼狈,也没有出声解释。   沈临岸便无赖起来,使坏地去掐花容的腰,使劲挠她痒痒,他将脑袋蹭了蹭花容的脖子,花容抑制不住仰头,脖子被他的头发扫得痒痒的,不由笑出了声音。   “说不说,说不说……”沈临岸被熊孩子附体似的,逗弄着花容,花容只感觉到了满满的恶意。   她恼怒的声音被笑声填满,委实没什么威力,“你给我够了,哈哈哈哈……别闹……哈哈……”   木门突然猛地被推开,药谷的弟子喊道:“师叔祖,你没……你……我走错地方了……要不要为你们准备喜事?”   沈临岸从花容身子上起来,调头去看被踹开的门,手还放在花容的腰上,花容被笼罩在沈临岸的影子中,脸色阴晴不定。   在药谷弟子看来,就是正要宽衣解带,却被他们几个二货打扰了,要不是师叔祖的笑声太令人惊悚,他们才不会傻到去看了,他们就从来没听到师叔祖大笑过!   “滚!”花容一脸欲求不满的模样吓坏了药谷弟子,他们急忙跑了出去,还有人把门关上了。   花容:总觉得他们好像是误会了什么……   沈临岸像个孩子一般,又伏在花容身上,花容看了看沈临岸被捆得严实的双手,觉得这样应该没什么好误会的吧?   “暂时不能动,过几日就好了。”花容风轻云淡地解释道,仿佛自己只是得了一个小小的风寒,睡一觉就好了。她说了谎,在体制卒炼成功前她都动弹不得,上次是七七四十九天。   沈临岸为花容的坚强感到心疼,他靠近了花容的心脏处,觉得这颗心脏应该是铁铸的,然而,他听到了花容急促的心跳声,像密集的鼓点。   沈临岸抬头,见花容脸上一片赤红,像抹了胭脂般,妩媚动人,才发觉得自己这行为唐突了佳人,他却不管,霸道地去吻花容。   花容郁猝了,觉得系统是各种给沈临岸创造机会,先搞个什么必须听他命令的奖励,再搞个她不能动的条件,系统真的要转行做媒婆了吗?   沈临岸察觉了花容的不悦,停止了动作,将她抱在怀里不说话。两人静静地思索着各自的事情,谁也没开口,空气中是一片可悲的寂静。   沈临岸受不了这近窒息般的死寂,装作轻松地问花容泡药澡的原因。花容猛地盯着他,眼神欲择人而嗜,令沈临岸心中咯噔了一下。   “来人,把他关回去,钥匙给我!”花容大声喊着院落中的药谷弟子,用暴躁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很快又压了下去。她闭了闭眼,想起他们的算计,心中情绪在暴动,却又想着这是药谷的弟子,死死将心中的杀意克制住。   他们也发现了花容情绪的不对劲,想起先前个个魔宫宫主都会疯,立即噤声,以飞一般的速度离去了。沈临岸正想说什么,也被捂着嘴巴给拖了出去。   花容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不对劲起来,愈发觉得头疼起来,也愈发深居简出,与旁人疏远起来。这时,属下又报,红莲给跟丢了。花容一听在沼泽地中跟丢了,神情愈发诡异起来。   斩花剑法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流出的?若是从湄师叔手里流出,倒是说得通。她对师傅的恨不可小觑。但是上次动手,花容可什么都没发现。或许,她跟湄师叔直接打斗并不多,更多的是利用血蜂进行打斗,所以也没什么让湄师叔出招的机会。   莫非,真的是湄师叔传给红莲,红莲在什么情况下给沈临岸呢?又恰巧自己被系统降了等级,正好沈临岸也能打败了自己。这一切都在系统的精确算计下,花容却不知道这段剧情有什么用。   红莲依旧打不过自己,而湄师叔却根本没用斩花剑法,这看似是系统出了一个差错,但花容却不信系统会无故放矢。   花容斟酌了一下,把系统的任务放在一边,先找人去沼泽地的杜鹃花海探探底,至于让谁去,这还真是个问题,要来人的武功不低,又狡猾,还能和湄师叔谈得开,胆子大。   正当花容为此愁苦时,兜兜突然回到了药谷来找花容,兜兜穿红莲这层皮时,最爱找她玩,常往药谷这边的华裳宫分部来游荡。她用自己的身体来到药谷,用他们魔宫的暗号给花容传了一个消息。   花容吃了一惊,兜兜有段日子没来了,问宁归寒他们,也只说是家中有事。她命药谷弟子把兜兜带了过来。   “花容,红莲怎么了?她把我的身体不知道锁在了什么地方,我跑不出来了,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兜兜一来,就抓着花容的手着急地问。   花容正靠在美人塌上,依旧垫了好几个枕头,听了这句话也不怎么意外,猜测着更能有两个结果,一是红莲和湄师叔闹翻,二是红莲在用眸中办法疗伤。   “你详细说说怎么回事?周围是什么样子的?”花容眸光闪了闪,声音依旧冷静,问兜兜道。   兜兜想了一会儿,“一个洞,六边形的,抬头只看的见天空。我泡着血水一样,很香的香气,像上回我们闻到的……嗯……沼泽地!”   花容点头,神情依旧淡然自若,说:“对。我早怀疑红莲和湄师叔联手,他们背着我们在炼什么神药。我原来以为湄师叔可能控制了某个江湖势力,没想到她利用的居然是我们华裳宫的力量!”   兜兜焦急地问:“那怎么办,我们就让红莲死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一卡文,写出的东西不能看了,走正文路线去了,不给暧昧了。 ☆、命运   沼泽地中永远是恶臭扑鼻,兜兜拿着花容准备的草药包,觉得这味道和这恶臭比起来,也好不了多少。她捏着鼻子,屏住呼吸,想把这气味听住,却憋不了多久,只好用嘴巴喘气。过了不久,她绝望了,继续适应着药草味。   据花容说,这药草是特制的,用了之后,可以驱蛇,所以味道独特些,让兜兜悠着点用。   “花容,怎么样,你还好吗?”兜兜戳了戳旁边的人,一脸的恶趣味。   花容提了提裙子,挤了挤胸,粗声粗气地说:“我一点都不好!女人的裙子太麻烦了!花容平时不是穿这身的吧?”   花容此时也忍不住出声了,她选择了维护了朋友,“我平时就是这么穿的……沈临岸,你不要乱摸,听到没?”   花容的声音并不在他们之中,而是在他们胸前的一个小坠子发出,听着像是从沈临岸嘴里发出的。   “是不是多了两团肉,你就不会走路了?”兜兜笑眯眯地去揉沈临岸的胸,怀疑是馒头做的。   远在药谷,将一切都收在眼中,她不由想捂脸,不忍看这场面,却动不了,只好将脸调转到一边,看见一旁的怀素长老倒看得津津有味。   这是善于练蛊的怀素长老友情支持的相貌,兜兜变成的正是她的模样,而这个可以反映到镜子上的画面,也是怀素长老炼的镜鸟,可以将一切都看在眼中。本是怀素长老一人可以看到的景象,却不知她借助了什么宝物,将一切映射在镜子上了。   至于可以传音的吊坠,正挂在花容的脖子上,另一条捏在怀素长老的手中,她们在关键时候代替沈临岸和兜兜的声音,来应付湄师叔。   兜兜摸了半天,疑惑地问:“怎么摸的是真的?沈临岸,你不是人妖吧?”   花容一口老血险些喷了出去,她忍不住想抚额,易容术她练到了顶级,改变容貌和性别是很简单的事,但一个人的行为举止,语气轻重什么还真难改变。比如,她和怀素长老看着这么高贵冷艳的人,为什么换成沈临岸和兜兜来演,就这么猥琐了?   镜中沈临岸拍掉兜兜的手,凶神恶煞地吼着:“不要乱摸!”   然后,他自己也捏了捏,好奇地说:“居然是真的,不是布做的,这肉是哪里多出来的?”   花容:……   怀素长老也有点无语,她指着乱蹦乱跳,一脸猥琐笑容的兜兜,问:“我平时就是这么不稳重的形象吗?”   “当然不是!”花容立即否认了。   怀素长老又冷淡地说:“你的胸也没这么大。”   花容忍不住瞥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再看了看沈临岸的胸,坚决维护自己的易容技术,肯定地说:“就是这么大,只是我平日没有把胸勒得这么紧,至于沈临岸……他能呼吸吗?”   怀素长老狐疑的目光打量着花容的胸。   花容欲哭无泪,她们明明是很高傲冷艳的人,怎么被兜兜他们传染了?   两人在花容的呵斥声中一路说说笑笑,花容和怀素心塞地望着,注意着一路的情景。似乎是怀素长老配置的药包起了效用,或是花容起先的布置起了手段,沈临岸和兜兜一路走得太平。   等他们踏上了杜鹃花海,才下意识松了一口气,花容指挥着沈临岸拿出她给的招魂笛,让他吹了起来。   沈临岸站在杜鹃花海里,呜呜地吹了起来,只吹响了一会儿,沈临岸将笛子收回,对空中喊道:“湄师叔,我来了,你快出来,我有事找你!”   过了一会儿,杜鹃花海里传来了湄师叔嘶哑似鬼的声音,“花容,你来了,是不是想好了,要和我合作?”   花容让沈临岸把话语权交给她,让她和湄师叔谈,这个传话吊坠里面有对雌雄蛊虫,持着一对吊坠的人就能心意相通。沈临岸点头,配合着花容的嘴巴张张合合。   “湄师叔,你借用我华裳宫的势力,怎么不跟我这个宫主说一声了?我也并非是这么小气的人,只是红莲和我恩怨颇多,你怎么能和她合作,又欺骗我,让我来帮忙了?”   花容的声音远比沈临岸的语气自然,而且更为柔媚些,语调起伏不大,不像沈临岸的声音颇有感情。   湄师叔狡辩道:“花容,我和红莲只不过是相互利用,和你合作才是真心的,有了我们联手,何不统一天下武林?”   花容眉梢一挑,目光锐利逼人,犀利地说:“我们合作,难道不是湄师叔你取我代之,再一统天下武林?”   再看沈临岸的神情,他丝毫没将花容的声音同步,反嘴角带着暖暖的笑容,唇角也胡乱地牵动着。   “师侄怎么不相信我了?我怎么会骗你。红莲嘛,她不同,你看,她长了一张多么像我的脸。她还拥有着我回不去的青春,拥有着师兄的守护,我能不嫉妒吗?”湄师叔的声音难得有一丝柔婉,她咯咯地笑着,像是回到了最美的时光,然而,只是她沉浸在想象中。   花容沉思起来,对师傅和湄师叔发生的事情产生了兴趣,但湄师叔看起来精神比上次正常多了,一直冷静理智,自己反说起了她心中的刺。   “湄师叔,要合作,你总得拿出诚意来,我怎么信你了?我对那什么神药可没有什么兴趣,我虽比不上你,但并不追求天下第一的武功。”花容诱惑着湄师叔,给出了机会,让湄师叔来抛出最大的利益。   湄师叔从杜鹃花海穿越过来,和她上次诡异的形象不符合,她穿了一袭绯红的裙子,裙角拖曳在花海之中,她脸上没有蒙着面纱,露出一张和红莲相似,但更加美艳妩媚的脸来。   “花容,你看到没?我已经恢复了容貌,过不久,我就可以恢复了声音。”湄师叔脸上布满了桃花般的笑靥,在她面前转了一圈,红裙飞扬,如一朵盛开得正艳丽的杜鹃花,染了血般的瑰美。   花容的目光更专注在她的脸上,她肌肤娇嫩,好似能掐出水来,眼角没有一丝皱纹,她看了怀素长老一眼,问:“这是神药炼成功了?”   “不是什么神药,这是一种毒。这是我们药谷为了抑制你们武功制造的,怕你们最后疯了,可惜失败了,其他效果是附带的。”怀素长老郁闷地开口,还是选择说出了事情的真相。一听花容的描述,再加上她看过古籍的只言片语,怀素长老就猜出是什么药物了。   “其实……那本书都是我们实验失败的药物,给你们看,是为了交差,哪知历代宫主看了副作用,要我们开发那些药物。但……嗯,天不从人愿,做出的毒多些。这个就是红颜枯骨,字面意思,你懂的,她活不了多久的。”怀素长老索性一股脑地说了,也不顾花容诡异的目光。   “恭喜湄师叔。”花容转头,继续敷衍着湄师叔,最起码她现在还不能刺激湄师叔,省得红莲没救出,沈临岸和兜兜都搭进去了。   湄师叔高兴地说:“花容,你看见没?我不仅恢复了容貌,神志也恢复正常了。我知道你武功高,而这魔功越练得高,越容易使人着魔。我当初天资卓越,入魔也早,可惜了师兄……”   花容沉默,看向怀素长老,正准备说些什么,沈临岸却开口了,他激动地问:“你说的什么入魔,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你师傅瞒了你?对了,他连红莲都瞒过了。至于你,你都杀了他,他肯定希望你早点入魔,被人杀死的,是不是?”湄师叔妖娆地笑着,长长的指甲在空中一划,现出一点残红的影,是她涂的鲜红的豆蔻。   她这冷静妩媚的模样让人格外熟悉,花容正思量着,怀素长老就说:“她用了魅术。”   花容点头,她自己使用魅术大概就是这样的神情吧?但花容没有什么花痴的习惯,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妩媚,所以也没想到这点。   花容并没有阻止湄师叔的讲述,她总该让沈临岸知道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并不是他有恒心,便能度过的。她的命运早已注定,若不推翻,也只能葬身在命运的齿轮之下。而沈临岸的未来有无数可能。   湄师叔讲了魔宫的传统,讲了她一代人的恩怨,与花容设想不同,他们并不是因爱生恨,在权欲和爱情中抉择。而是简单的由于魔功必使人陷入疯狂的结果,他们爆发了,本是该师兄妹相残的戏码,变成了他们联手对抗师傅。   最终,他们成功地掌控了魔宫,但也为他们从小根植于骨子的功夫变得愈发疯狂嗜杀。湄师叔的武功太高,受的影响太深,她最后居然要杀师傅。   他们打起来,失手烧掉了宫殿,湄师叔抱着师傅冲进火海,想同生共死。但师傅最终逃脱了,活了下来。   “你怪师傅?”花容听了,只轻声问。   湄师叔唇角带笑,温柔地问道:“怎么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唉,感觉越写越没动力了 ☆、解药   “我总觉得她是恨你师傅的……同生共死,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的。她说得简单,但谁知道你师傅为了活命,有没有推她一把?”沈临岸和花容对话,说着自己的想法,提醒花容注意。   花容恰好也是这么想的,湄师叔大量诉说着他们美好的往事,对她遭受劫难的痛苦过程却一笔带过,看起来似乎对往事已经释怀。   但她即使发疯时,也牢记着对师傅的恨。花容觉得这其中的事情并不是怎么简单。   “沈临岸,你先别说话,有什么想问我的,回来我再告诉你,我不会再隐瞒了。”花容先给沈临岸吃了一个定心丸,防止他太激动,露了陷。   沈临岸同意了,花容就冷冰冰地开口:“湄师叔,话虽如此,我也只看那个恢复了容貌,并没有见你能压制得住这魔功,永远保持清醒。”   花容在“永远”两字上加重了语气,暗示她这样的清醒只是暂时的,并不能说明什么。   “况且……你酿造这么多血蜜,若是单纯做解药,连我也不信。百年内力……师叔说得是真的吗?”花容拖长了语气,等待着湄师叔给她编一个合理的解释。   湄师叔抚了抚秀发,笑道:“百年内力……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花容,等练好了,你立即就可以试试它的威力了。”   “是吗?这药还没练好吗?可师叔的容貌不是恢复了吗?”花容挑了挑眉,目光灼灼,含笑问道。   她再看看沈临岸版的花容,他提提裙子,扭扭屁股,不忘扯了扯胸上的布带,神情别扭极了。   “沈临岸,你给我站好,不许笑,保持严肃!”花容忍不住又来教训沈临岸,对他的形象真是不忍直视,偏偏沈临岸又是用花容的模样。   沈临岸立即站定,委屈地说:“勒得太紧了,我难受……”   花容:……好吧,听沈临岸用她的声音撒娇,怎么就这么别扭了?   花容被沈临岸一打岔,就忘了要和湄师叔说什么了,倒是怀素长老立即借兜兜的口,开口否认了湄师叔的话。她声音平板,不通人情,听着就让人气愤,“我是药谷的怀素长老,从来没听说过这种药。既然也有这样的神药,我们药谷会不知道吗?”   花容望了怀素长老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告诉湄师叔的实情,怀素长老却面色坦然地看了回来。   “怎么可能是假的?你们药谷没见过的神药可多了去了?难道都是假的吗?”湄师叔眼神陡然变得凶恶起来,恶声恶气地说。   花容看着湄师叔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思量着这药物到底有没有起作用。然而,她心中有一个疯狂的声音,将理智推翻,在诱惑着她,只好服下这种药物,她就不会失控了,不怕哪一天她把自己身边人全都屠戮,变成丧失意识的疯子!花容觉得与其那样,她还不如顺从地选择死亡。   她的呼吸滞了滞,像是又些痛苦,又有些挣扎。耳边声音一阵扭曲,突然怀素长老一针扎在她的头上,让她头上剧痛,清醒了过来。   怀素长老面无表情地说:“你也快到入魔的程度了。”   花容不语,倒是沈临岸拿着吊坠,一直在心里焦急地唤着花容。他听到只言片语,隐隐察觉花容出了事情,可花容怎么也不回应他。   “我没事。”花容淡定地回答了两个人,并不过多解释。她这些年一直在拼命地提升实力,系统虽然近来将她的提升速度压制了,但随着剧情的发展,花容也知道她这个危害武林的大魔头该四处树敌,引起天怒人怨,武林正道的围攻,在最后关头发疯,顺利地被正义的小伙伴打倒。   身为一个大反派,没这点觉悟,好意思说自己是大boss吗?   这边,怀素长老的语气急促,来吸引湄师叔的注意力,好让她忽视沈临岸不正常的举动。“我不管你和宫主有什么恩怨,但是红莲是前代苦主交给我的,我教她毒术医术,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她落在你的手里!”   相比与沈临岸和花容的搭配,兜兜的表述更加生动有趣,她神情夸张,面上的焦急和凶狠都放在眼里,还使劲地挥了挥手。   花容顿时觉得还是沈临岸听话点,最起码别人让不动就不动。这时,怀素长老也忍不住数落她了,“你这样的像什么?唱戏的吗?还甩袖子,很好玩吗?”   兜兜被训得老老实实低下头去,一动也不动,看沈临岸的目光不再是幸灾乐祸了,而是同病相怜了。   沈临岸不接兜兜的目光,对花容不屑地说:“她懂什么,咱们这是情调!”   花容抽搐着嘴角,表示自己不认识这货。   他们这边插科打诨,湄师叔这边倒是气势汹汹地争辩,从她千辛万苦找到秘籍,到她利用血蜂晾药,以及她把这药试在了活人身上,她自己也服用了,现在已经完全克服了武功里的魔性。   “你说,她会不会拿红莲试药,毕竟这武功就只传我和红莲?”花容听着,心下伸出不妙的感觉,问怀素长老。   怀素长老只想了一会儿,就直接摇头,“我对这些不懂,你不要问我。”   花容无语,现在只能指望自己的智慧了。她看了看镜中的沈临岸和兜兜,他们也同样听到了花容的猜测,神情凝重起来。   “湄师叔,我自然是信的。只是你也知道华裳宫的利益与药谷休戚相关,我必须也要顾念药谷的面子,不如你先把红莲放出来,我们再好好谈一下?”花容试探性地开口,言明自己的处境。   “还是师侄会说话,我就给你这个面子,跟我来吧!”湄师叔扬了扬眉毛,让开了身后的一片杜鹃花海,转身朝前面走去。   沈临岸和兜兜相互看了一眼,心中的阴影还未消,一时踟蹰不前。花容点头,让他们跟去。   这趟路程危险重重,最大的危险在于一个状若疯癫的湄师叔,而现在,她竟然恢复了冷静,看起来也不是那般不讲道理的人,又有什么可怕的呢?最主要是她有着野心,渴望和花容合作,不管这个理由是什么,她总不会轻易杀了沈临岸他们。   这次,他们依旧到了上回同样的地点,在其中一个沁满了不知是杜鹃花汁,还是混合着鲜血的深坑中,红莲不知生死地躺在坑中,面色苍白似纸。   怀素长老命兜兜将红莲抱起来,提出告辞,花容也点头,想办法让沈临岸脱身,现在让他们去对付湄师叔还是难了些。花容叹息了一声,也不恋战,随口让沈临岸答应湄师叔几个条件,脱了身。   当他们两人带着红莲走出杜鹃花海时,湄师叔在花岛上静静地凝视着他们。花容抿了抿唇,突而问湄师叔,“要不湄师叔回华裳宫吧?”   湄师叔愣了愣,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一样,将奇异的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半晌她才收回目光,神情压制着什么,“不用了,我不想回去。”   花容叹息一声,也不多说,令沈临岸赶紧撤掉。   沈临岸一离开杜鹃花岛,立马和花容商量,“你没觉得那个湄师叔不对劲吗?”   花容躺在美人塌上,命人把靠枕移了移,问:“她有什么地方是对劲的?”   “我是说……她的武功……好像没那么厉害,只是吓唬我们的。上回她动手都是靠蜜蜂吧?”沈临岸狐疑地说,觉得以花容的聪明才智,不该连这都没看出来。   花容也不再逗弄沈临岸,直接将她的想法说了出来,“若我没猜错,她的武功应该不稳定,似乎疯的时候她的实力超群,而现在……她根本不敢和我们动手,即使她看出你是假的了。”   “啊,我有这么差么,这么容易就被人看出来了?”沈临岸郁闷地说。   花容偷笑,只催促着他们快点回来。   沈临岸和兜兜刚出沼泽,便有人把他们请上马车。花容并不惊讶,因为这些人就是她的手下。   沈临岸打开帘子,看着一群群人往沼泽地里冲,沉重的脚步声钉在木桩上,像是预兆着不祥的结局。   木桩两旁洒下不少白色的粉末,沈临岸怀疑是什么药粉,和他们的药包大概是相同的材料,花容在拿他和兜兜打前锋。   “这是要打起来了?”兜兜睁大了眼睛,兴奋地问,丝毫没意识到他们被花容利用了。   花容闭上眼,等待着这一场围剿的结局,说她狠心绝情也好,说她欺师灭祖也罢。湄师叔,她是一定要除去的,不仅是因为湄师叔威胁到了她的地位,在她背后下暗手,更是因为红莲那套剑法是她手中传出的。   如果湄师叔真的可以创出克服她的剑法,那么这就意味着花容即将失败,而湄师叔就还是被捧起的下一个大boss,花容还是觉得她先下手为强好。   系统突然冒出了声音,将正在沉思的花容吓了一大跳,“boss,你太聪明了啊,你知道太多了,小心出门被人暗杀!”   花容听清了是系统的声音,翻了个白眼。系统当然希望她笨点,恐怕花容发现湄师叔时,系统的计划已经打乱了。   “我猜,湄师叔会突破,大杀四方。”花容讥讽地说,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嗯,更上,码细纲去,不至于没头没脑 ☆、心意      花容轻抿一口茶水,微微蹙了眉头,这茶还未泡开,婢女就送上来了。这并不是专门服侍她的婢女,而是药谷辈分低的女弟子,对她的态度多是不耐烦的,也没什么敬畏。   久病床前无孝子,花容并不认为她赏些东西,别人就会尽心尽力服侍她。她只是不信华裳宫的人,怕几大长老动手脚,手中又没什么人可用。   “你明日不用来服侍我了。”花容手臂抬了抬,也只能抬到扶手上,她的力气恢复了一点,只能做小弧度动作,却并不能下地行走。   “好!”那人欣喜地应了一声,脸上隐现解脱之感。   花容自嘲地想,要是在华裳宫,自己这样说,婢女恐怕要跪地向她求饶,生怕她杀了她。而在药谷,她来得少,又神秘,着实没什么威严,她也懒得树立什么威严。   沈临岸和兜兜回来时,便看到花容躺在美人塌上,微阖着眸,阳光将她裙裾照的通透,而她的脸隐藏在阴影中,一片平静。   兜兜悄悄走了上去,想趁花容不注意,去把她的眼睛蒙上。花容却突然睁开明净锐利的眼来,看到是他们,她才笑了一下,眉眼润了一层温润亲切的光芒,不再令人畏惧。   兜兜给吓了一跳,看到花容笑,才缓过气来,走到花容面前,打趣般地问:“花容,你这是晒太阳,还是乘凉啊?”   花容眼睛眯了眯,像是有些不悦,又像是有些嘲讽,最终也化为一潭平静幽深的井水,她唇角勾了勾,但眼里没什么笑意。   倒是沈临岸一瞬间想到了事实的真相,脸色阴沉地将花容抱起来,问一旁的药谷弟子,“你们是怎么照顾花容的?现在了,人都没看到一个!”   兜兜还没反应过来,傻傻地看着沈临岸,一脸疑惑。   花容一下子被人抱起,悬空的失重感仍让她有些不适应,压在她脖子下的手臂收紧,让她觉得身子扭曲得不舒服。但她最近被抱多了,也习惯了,并没有露出什么难受的神情。   沈临岸大步流星地走近她的房间里,把她放在美人塌上,拿了几个枕头给她殿好,又将她调整着面对窗子的方向。花容诧异地望了他一眼,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的习惯。   沈临岸依旧坐在花容的腿边,将花容的衣裙整理整齐。站在门口的兜兜犹豫了半天,不知该进去问候一下花容,还是该迅速离去,让他们好好过二人世界。   当她看到沈临岸扯花容裙子时,眼睛亮了亮,决定她还是等着看活春宫吧!然而,沈临岸这厮只是帮花容整理衣服,她心中暗骂一声“假正经!”,就缩着身子,抱着手臂,在门口等着偷窥了。   “兜兜,你怎么不进来?”花容柔声问。   兜兜只好灰溜溜地跑进来,知道自己看不了春宫图了,她也坐在花容的另一条腿边,和沈临岸两人把花容夹得严严实实的。   “你做凳子上去!”沈临岸不满了,指了指一旁的凳子,对兜兜表示不满了。什么意思啊?你没去泰国前,还想跟我抢老婆?   兜兜翻了个白眼,理也不理沈临岸的敌意,反对花容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   “花容,我告诉你了,这段时间我快闷死了!你说我家就是游戏公司,我爸居然不准我玩自家的游戏,说什么容易沉迷游戏,我就没心思做别的事了,你说至于吗?”兜兜不满地抱怨。   花容对什么公司不了解,但游戏她还是知道的,闻言沉了沉眸光,然而她还是挂着温和的笑容,安慰着兜兜。   沈临岸挪愉了兜兜一句,“你爸说得对,他是说你光玩游戏,都没心思去谈恋爱了,你爸等着抱外孙了!”   兜兜鄙视了沈临岸一眼,“你以为我是你啊,你爸都让你相亲了,你还和你爸吵了一架,把卡都给你冻结了吧?要不要本小姐借点钱给你花花啊?”   花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却是不明白他们吵的是什么,但沈临岸的处境她却听懂了的。她担忧地问:“沈临岸,你……”   花容说了半句,却不知怎么说,她并不在现实世界,也不能帮到他什么。即使在游戏世界,她富可敌国,也并不能给沈临岸带到现实世界。   “我能帮你什么?”花容眉间含了轻愁,担忧地问。或许她该去玩家那里打听一下他们怎么在游戏里赚钱的了。   兜兜听了兴奋极了,一把抓住花容的手腕,向她提要求,“花容,你不是有很多神器吗?来来,拿出来给我挑挑,我出钱买,钱我打给沈少怎么样?”   沈临岸狠狠敲了兜兜一下,恶声恶气地说:“别打我老婆主意,我还养得起老婆的,不吃白饭!”   “花容,她叫你老婆,你不打他?”兜兜扯着花容的手臂,用“你死定了”的目光望着沈临岸。   花容正听着两人拌嘴,还在想老婆是什么意思,话题便抛到她身上了。花容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目光凝视着沈临岸,唇角似笑非笑。   沈临岸头皮发麻,讨好地冲花容笑了笑,突然反应过来,高声地问,“花容,你懂老婆说的是谁吗?”   花容暗忖,这还是个人的名字吗?她目光幽深,略带着促狭的笑意,反问:“你说呢?”   沈临岸为这样的眼神差点给跪了,他立即狗腿地认错,“花容,你别生气,下回我不胡言乱语了,我保证叫娘子!”   “切……”兜兜鄙视沈临岸。   花容这回明白了老婆是什么意思了,她带着微妙的笑意望了沈临岸一眼,并不是往常的那种责怪,反感的眼神,而是带着讶异,又带着点欣喜的眼神,她似娇似嗔地说了一句,“确实是该打!”   沈临岸疑心自己看错了,一直紧盯着花容看。花容倒是微微报赫,瞪了沈临岸一眼,面色氤氲起薄红的云霞。   沈临岸一时激动,差点直接朝花容扑了过去,这意思……花容愿意当他老婆了!他抓住花容的手,捏紧了由松开,松开了又捏紧,反反复复,眼神也几度变幻。   兜兜打开他的手,“看你这个样子,恨不得把人给吞了!我看你想想好怎么存老婆本吧!喂,要不,我投资点钱,你先去开个公司?”   沈临岸也镇定了下来,对兜兜郑重地说:“这个不急,我有自己的公司,我爸最近在给我公司找麻烦,但也有人卖我面子。只是,你爸那边,他一下要我把钱全给他,我还抽不出这么多资金。你和你老爸说说,让他在宽容些,让我分期付款!”   “我爸做这个游戏也赚不了多少钱了,本来你们都谈好了,公司给你没问题。只是……你爸突然来插一脚,让我爸不要把公司卖给你。   现在全息网游盛行,这游戏老套了,大家都是玩新出的游戏了,我爸想改行。所以提出这个条件为难你一下,也算给你老爸一个交代。   你也知道你老爸是个精明的商人,不会为了你回收我们的公司。但如果他知道你是为了花容,恐怕就难说了。”   兜兜难得认真地分析了一下局势,让沈临岸也不得不认真思量起来。花容听着着半懂不懂的话,也明白了沈临岸为了她,好像和人谈判,现在遇到了什么困难。   “等等啊,不是让你别和花容说吗?我都没说了,要给她一个惊喜,你怎么先说了?”沈临岸想了一会儿,陡然睁大眼睛,不满地对兜兜说。   兜兜看了花容沉静的神情,不确定地说:“她应该……不懂吧?应该……”   一直被无视的花容:“……”好吧,确实不懂……   沈临岸看着花容微微瞪大眼睛,不懂还装懂的可爱模样,忍不住抱着她亲了亲她的脸颊,自信地说:“花容,放心吧,我会成功的。到时,我就可以给你自由了!”   一脸懵憧的花容任凭他在自己脸上亲了又亲,对于沈临岸的承诺,她并不会抱什么希望,因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但她也不会轻易打击沈临岸那份心意。   她勾唇,浅浅一笑,让她的反应不至于冷淡,圆滑地说:“我等着。”   沈临岸很快把兜兜赶走了,大白天关了门,总让花容产生不好的联想。她不自在地说:“把门打开。”   沈临岸调戏了花容一句,“你还怕我把你吃了啊!”还是依旧开了门,侧身躺在花容旁边,将她抱了起来。   美人塌并不大,两人躺着几乎没有一点空隙留下,沈临岸将花容也调整好侧着身子的姿势,和他面对着面,目光相对,能感受得到彼此的呼吸。   花容又有些后悔没关门了,有人闯进来,她的清白可全毁了。   “花容,你已经接受我了,对不对?”沈临岸低声问。   由于太近,花容觉得他散发着明媚阳光的声音变得愈发有震撼力,连他声音里的颤音都传入花容的心脏里。   花容看了他认真的眼神,也觉得没什么好不承认的,她凝视着他期待的眼神,回了声“是。”   沈临岸激动地吻了花容,撬开了她的唇。   这时,窗角传来一声惊呼,“啊……好劲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就想写h,咳咳……我好污 ☆、魔功      花容听到窗外是兜兜的声音,想推开沈临岸,让他别这么孟浪。沈临岸却不理会,愈发吻得急了些,花容都觉得被他灼热的气息笼罩,有些透不过气来。   “啧啧……沈少,你要这么饥渴吗?”兜兜加大了声音,站起身来,从窗户里翻了过来。   沈临岸听到动静,总算松开花容,对兜兜露出一口尖利的白牙,带着恶狠狠的笑意说:“你要不来,会更劲爆!”   兜兜鄙夷沈临岸,“你这是专门趁花容不能动来下手啊,要是她能动,早送你去见阎王了吧!”   花容细细喘匀了气,感觉娇嫩的红唇一片火辣辣地疼,便听到两人争锋相对的争吵声,眼睛里似要冒出火花。她疑惑了开口,“你们怎么了?”   “没事!”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冲花容异常灿烂地笑道。   花容瞧瞧这个,瞅瞅那个,聪明地沉默下来。   兜兜把沈临岸叫了出去,两人谈判,一直走出了花容的庭院,转过朱红的墙,在一个隐秘的墙角下谈话。   两人做贼般地蹲下,左顾右盼,见没人了,才交头接耳地说话。   然而,才说了几句,兜兜就一拍大腿,哭丧着脸地说:“我突然想起来了,花容有镜鸟,可以将我们的动作都看在眼里!”   “我以为你要带我去哪里了……其实,我们可以千里传音啊!”沈临岸扶了一把朱红的墙,感觉手下是摹挲着粉末的感觉,他情不自禁地抹了抹,看下自己的手心。   “这感觉做得真是太逼真了,这就是这个游戏的优势……”   沈临岸凝视着自己手心的一抹殷红,还没买下游戏公司,就想着怎么进行游戏改革了。   兜兜不满地拖长了声音,“沈临岸,快接受对话请求……”   花容看着镜中两人只是嘴唇轻碰,并不发出声音,便将目光从他们这边收回,重新闭目养神。   “boss大人,你都快睡成猪了,快去做任务!七天之内,你完成不了任务,华裳宫将会受到围攻!”系统看不惯花容这悠闲劲儿,心急火燎地催促着花容。   花容睁开了眼,慢悠悠地回道:“急什么,总要除掉湄师叔,我才安心,红莲不是也没有醒吗?”   “她死不了,红莲明天醒!”系统直接公布了答案。   花容神情阴冷下来,她冷笑着问:“她凭什么死不了?我都派了三千人去了,其中还有不少善于使毒的药谷弟子,她怎么可能死不了?”   “老子说她死不了就死不了!”系统看着花容阴阳怪气的模样,忍不住火气爆棚。他再次丢下任务失败的处罚,就一下消失了。   花容心中火气正盛,这时,沈临岸走了进来,看着花容阴沉的脸色,诧异地问了声“发生什么事情了?”   花容强自压下心中的怒火,语气翻涌,“没事!”   沈临岸却是不信,但他也不会多问。他靠在花容的身边,对她柔软地哀求道:“花容,最近让我来照顾你,信任我一下,好吗?”   花容诧异地睁大眼,觉得相比于药谷弟子迫不及待想逃离的态度,沈临岸却在哀求他,这其中的反差令她觉得又惊讶又感动,但她还是拒绝了。   她不喜欢让人看到她的狼狈,更不想被人掌控,而沈临岸还带着别的意图,花容都能猜的到沈临岸要照顾她,她绝对会被他吃光抹干净了!   沈临岸就像得不到糖吃的孩子,一直缠着花容要糖吃,花容觉得自己就是这颗糖,因此坚决拒绝。   沈临岸就用爪子轻轻挠着她的胳膊,让花容闭上眼装睡都不得安生。花容唇角悄悄地勾了起来。   要是搁以往,她保证会不耐烦,用凶狠的态度将沈临岸镇压,而这次,她怎么在心中暗自甜蜜,有些享受沈临岸这样的撒娇卖痴了?   “boss,你这是爱上了啊!”系统又神出鬼没地冒了出来,声音拉尖,营造出一种夸张的效果,花容只觉得自己耳朵疼。   “这不用你说,我自己的心我自己知道。”花容端着架子说,心中却在思索她怎么就心软了,接受沈临岸了?   前几天她还在骂沈临岸自私,明知道是一条死路,还拖着她走下去。现在她这不是啪啪地打自己的脸了吗?   花容正沉思间,突然肩头被人压了一下。她回神,一低头便沈临岸被束得整齐的头发,被一根白丝带系着,此时凌乱地散落着。   她肩上便落下一个个湿漉漉的吻,花容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时被沈临岸扯落了,露出半边香肩,才惹得某人又兽性大发。   锁骨被沈临岸的舌尖轻扫,花容情不自禁地绷紧了身子。他愈发过份,整个身子倾覆了下来,将花容的外裳褪去,抱在怀中,轻啃她的锁骨。   “沈临岸,你放开我……”花容感觉沈临岸的吻愈发向下滑去,慌乱地说了一句。   她的声音绵软,带着粗重的喘息,全然失去了平日冷静自持的模样。不仅没令沈临岸停止动作,反令他更加禽兽起来。   “啊……”花容惊叫一声,这厮居然敢咬她,真是胆肥了!   然而,沈临岸的胆子不尽太肥,简直是胆大包天。他灼热的呼吸喷散在她的玉颈间,像一团火,要将她块冰也燃烧起来。   花容只觉得意识沉迷,自己好像要融化一样,心中咒骂着怎么惩罚沈临岸,无意识也说出了口。沈临岸听了,愈发加大力度折腾花容了,好让她起不来,忘了这件事。   然而,沈临岸低估boss的体力了。花容只小睡了一会儿,就清醒了过来,想象着怎么惩罚沈临岸了。   她唇角勾起,带着不尽残酷而温柔的笑容,看得沈临岸心惊胆战。他连忙跳下美人塌,讨好地说了一句,“花容,你渴了吗?我给你倒杯热茶去。”   说着,他快速地穿好了衣服,消失在门外。   花容闭上眼睛,心想他要敢逃,看她不打断他的腿,大家一起养伤就好了。   然而,过了很久,沈临岸也没有回来,花容情绪有些暴动起来,又矜持着自己的面子,觉得这副模样实在见不了人,又大发慈悲地再等沈临岸一会儿。   沈临岸自然是不敢逃的,他只是四处走了一下,让药谷弟子知道他们的师叔祖归他了。药谷间流言四起,骚包的沈临岸这才满意,找了些东西回房了。   当沈临岸开门,便看到花容阴沉的目光一直随着他移动,不由得有些心虚,莫非自己做的事被花容发现了?   当他放下木盆在美人塌旁边,花容再也忍不住了,脸色焦黑,“你就不带个女弟子回来?”   沈临岸自然不再敢提自己来帮她擦身体的事情了,灰溜溜地出去叫人,自己守门口了。   花容忍着不适,在药谷弟子带着笑意的目光中换上衣服,她看了一眼美人塌,让人将她抱床上去,将自己埋在暖和的锦被中。   沈临岸阴魂不散地又回来了,他将门一锁,依旧将花容抱在怀里。   花容不满地埋怨:“你就会趁人之危!”   沈临岸这才放下心,吻了一下花容的唇,眉梢眼角都是得意的笑意。面对一个强大的boss,他这是用生命在推倒啊,要不趁人之危,谁敢去送死啊?   “花容,你不是说要告诉我,那个湄师叔说的……”沈临岸不敢回答,怕惹花容生气,便转移了话题。   花容眼光往他那边一扫,“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了。”   花容躺在沈临岸怀里,以漫不经心的语气道出了整件事的始末。其实也很简单,她本身在系统的诱导下入了魔,杀了很多人,身上经脉混乱,在系统的指导下拜入魔宫,开始休息武艺。   至于她为何身上拥有武功,系统给出的答案是她小时候有练过这种魔功,到现在才爆发。她是前代魔宫宫主之女,目睹双亲被武林正道围攻,后来流落到桃花源,被人收养,长大后遗忘了她的身世。   花容讲着,免不了把她的身世设定嘲讽了一番,然后讲起了这个只能作为魔宫接班人代代相传的魔功。这武功威力巨大,也伴随着魔根深种,影响着人的心智,甚至会改变容貌,听起来是当真无愧的魔功!   沈临岸听了,忍不住搂紧花容的腰,叹息着开口:“花容,我多希望你别那么坚强,哪怕是能稍微柔弱些,能够依靠我,而不是把这些负面的情绪埋在心里。作为一个男人,特别是作为你的男人,我感觉自己太没用了!”   “你还知道呀?”花容鄙夷地开口,沈临岸武功没自己高,智商也没自己高,他能帮她什么了?只不过是多一人在热锅上团团转,等待着已知的死亡而已。   花容望着沈临岸一瞬悲戚沉重的神情,觉得自己好像她打击他了,于是随口换了一个话题,“沈临岸,兜兜说的那个,你有办法吗?你和家族断了往来,可有余钱?”   “没有!花容,要不你来包养我吧?我保证乖乖听话!”沈临岸起了逗弄花容的心思,朝花容各种撒娇道。   花容将沈临岸上下打量,装作十分勉强的样子,“好吧……我养你。”   沈临岸欢呼一声,吻了吻花容的脸颊,眼睛眯了起来,“花容,你真是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剧情,这两只又腻歪起来了,终于甜了!至于中间的肉,大家将就着看吧,我怕写多了被封了 ☆、理由      次日,果然如系统所说,湄师叔逃,红莲醒。花容心中满腔怨气无处发泄,连砸个杯子的力气也无,不免成天阴郁。   药谷的人都小心翼翼地避开她,连侍候她的人也收起不耐,轻手轻脚地做事。   倒是昨日被赶走的沈临岸围在花容的身边,逗弄花容开心,非要给她画眉。   花容经不起他几次三番的请求,同意他拿了螺子黛给自己画眉。   沈临岸经过半小时的时间,总算给花容画好了,让出了镜子。   花容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他一下午的时间都耽搁在这里了!   等花容看了沈临岸精心给她画的眉妆,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一条粗粗的毛毛虫,眉尾还被拉长,成尾巴了,这是要闹哪番?   “这是现在最流行的,看我画得多时尚,好看吧?”沈临岸仿佛看不到花容的脸色似的,还像花容邀功。   花容眉毛一扭,看镜子里自己的眉毛愈发像一条爬动的虫子,她毫不犹豫地用最犀利的词语把沈临岸骂得狗血淋头,骂脏话都不吐脏字,也不带重样。   沈临岸腆着脸说:“那是你不懂欣赏,我把你带出去给别人看,保证收到百分百的回头率!”   花容略为心累,要是自己能动,直接将他嘴一封,给他画一个美妆,绑在药谷大门上,看他觉得美不美!免得自己骂得口干舌燥,浪费口水!   “乖,拿杯茶给我喝!”花容眼睛一转,决定不骂了,换个法子折腾沈临岸。   “太凉!”   “太烫!”   “太苦!”   “太淡!”   “太难喝!”   “……”   花容悠哉地挑刺,让沈临岸再跑一趟,重新给她泡茶。   沈临岸苦着脸,来回跑,还不敢冲花容发脾气,花容直接说了,泡不好茶,这点用处也没有,就别在她眼前晃了。   “花容,太难喝也能算理由吗?”沈临岸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捶着腿,不满地抱怨。   花容疑惑地问:“那太好喝?”   “唉!”沈临岸垂头丧气,拖着沉重的步伐出去了。   不一会儿,他拿了盆水进来,把花容的眉毛擦干净了,再狗腿地递上一旁的茶水,笑道:“花容,这回好喝了吧?”   花容被喂了一口茶水,点头,满意地说:“刚好符合我的口味。”   “真傲娇!”沈临岸小声地抱怨。   花容瞪了他一眼,尾调扬起,问:“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你真是高贵冷艳,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爆胎……”沈临岸满嘴跑火车,自己反笑了起来。   花容也露出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明朗笑容来,也明白沈临岸是故意逗她开心,也不在在意心中的烦闷了,让沈临岸推自己去红莲的屋子。   沈临岸看着一旁新做的木制轮椅,将花容抱起来,不大肯放下了,他还没抱够了,这东西就出来了,以后花容肯定只坐轮椅,不肯让他抱了。   “怎么了?”花容轻拍着沈临岸的胳膊,像是轻轻地抚摸一样,实在是她没恢复多少力气,连喝茶都要人喂。   沈临岸臭着脸把花容放在轮椅上,狠狠地亲了她一口,恶狠狠地说:“没事!”实则他心里盘算着明天把轮椅弄坏,多抱花容几天。   花容被推着往红莲养伤的房间去,一路上看见各种奇花异草。沈临岸一路缠着花容说话,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还想去摘一朵色泽鲜艳的花,要给花容戴上。   花容用惊异的目光看了沈临岸一眼,无语地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要送毒花给我,是想毒死我吗?”   沈临岸瞪大了眼睛,“毒花?”   “左边是药草,右边是毒草,两边气味混合,相互抵消,这里才能过人。”花容随口给他介绍药谷的传统田地分布,语气淡漠,像根本不将药谷放在眼里一样。   沈临岸抓了抓脑袋,憨笑了下,问花容:“你这么熟悉药谷,怎么不学习医术?你的师妹红莲不是有好医术吗?”   花容语气带着淡淡的失落,“当时想学,但师傅并不想我学。”   “为什么?”沈临岸刨根问底。   “我武功比红莲高,师傅不希望我赢她太多。他让红莲得到药谷的支持,是不想我杀她吧?毕竟,像魔宫宫主,有太多地方离不开药谷了。”花容垂下眸,冷淡地分析道。   沈临岸看着花容的模样,不由为她难过起来。他停下了轮椅,跑到花容面前蹲下,抓着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认真地说:“花容,我希望你赢就好,我希望你能一直快乐地活下去。即使是所有人都背弃你,我也不会的。”   花容觉得沈临岸这承诺来得莫名其妙,但触及他如蔓草帮柔软的眼神,一下子将她的心缠绕了。于是,她轻声应了声:“好。”   沈临岸笑容明媚起来,抓着花容的手亲了亲。   花容别过脑袋,催促道:“还不快走!”   沈临岸就推着花容欢快地前行了,一路上哼着不知名的歌,节奏感很强,偶尔低头在花容耳边唱一句“我爱你”,弄得花容面红耳赤。   到了红莲的住处,一众穿着白色弟子服的人站在门前,看见花容过来,拦住了他们,向红莲通报,才让花容进来。   花容素知红莲在药谷很受欢迎,一对比自己那边冷冷清清,才知道什么叫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她冷哼了一声,这也是她不喜欢到药谷里来的原因。她更喜欢一个人呆在药谷里的华裳宫分部,静悄悄地躲在禁地中,巡视着她的王土。   “让红莲出来,我救了她,她就是这样对待她的救命恩人吗?”花容等得不耐烦,冲着药谷弟子冷冰冰地命令道。   奈何,这里真不是她的主场,而她在药谷的形象不是受伤,就是服毒,实在没什么震慑力。   沈临岸看着傲慢的药谷弟子轻蔑地瞥了花容一眼,理也不理她,不由惊讶极了,复又大笑起来。   “哈哈……boss大人,你也有今天啊!”沈临岸肆意地嘲笑花容,将boss大人眼角沉了下来,马上要发脾气了,连忙低下声,放软了声音诱惑着花容,“要不你叫我一声夫君,我带你闯进去?”   花容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这眼神与刚才药谷弟子如出一辙,你确定这不是更丢脸吗?   沈临岸愈发凑了过来,红唇都要印在花容的脸上,花容往后仰了仰,沈临岸压低了声音,降低了要求,“要不你亲亲我?”   花容鄙视地望着他,沈临岸便已经凑上来了,含住了花容的红唇,舌尖轻舔着她的唇瓣。   花容顿时觉得丢脸丟大发了,这么多人看着了,沈临岸也太不要脸了!因此死活咬着牙,不肯让沈临岸的舌头钻进来。   沈临岸轻笑了几声,放开了花容,抱着花容闯了进去。   花容躲在沈临岸的怀里,都不敢见人了,随便在他的衣服上把口水擦干净了,摹挲得嘴唇有微微肿胀的感觉。   等红莲令坐在室内,看见花容被人抱进来时,很是惊悚了一番。她平日所见的花容是强大而冷情的,有着禁欲般的冷漠,当她露出妩媚妖娆的模样时,必是施展魅术。而花容用魅术对付的男人,大多是死亡的结果。   因而,红莲第一想法是:这个男人怎么还没死?   当红莲看见花容的面容转过来时,红唇微微发肿,眼角情意融融,又被惊悚了一下。她仔细地看了沈临岸的容颜,问:“宫主,你这是……”   花容并不想讨论这件事,她指挥沈临岸将她放在椅子上,沈临岸却自己坐在椅子上,把花容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花容恶狠狠地瞪了沈临岸一眼。   红莲看了花容的情况,立即明白了花容又在祭练百毒不侵的体制,她还在孟城主的帮助下,对花容下过毒。   “你这是又要练百毒不侵了?对自己还真狠!”红莲在药谷就恢复了本性,不再像在凉州城一般随时挂着慈悲的面具了,各种神情很活泛,花容看得顺眼多了。   “百毒不侵?”沈临岸脸色变了,抱住花容的手臂都有些发抖,像是询问花容,语气里却已经带了绝望的肯定。   花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沈临岸垂头凝视着她的眼,眼神破碎,里面的哀伤似乎要流露了出来。花容吃力地抬了抬手臂,想说些什么安慰他的话,却一时囫囵在喉间。   红莲不明白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消息是孟城主无意跟她透露的,或是有意,她就抓着这机会弄死花容了。却没想到她被那老奸巨滑的家伙先骗了,又折在湄师叔手上。最后没想到是她一直当做仇人的花容救了她。   “你为什么救我?”红莲神情别扭地问,一副想问,又不想承花容情的模样。   “我闲得没事做!”花容想到自己刚刚被拦在门外,没好气地说。   红莲瞬间神情阴森森的,想扑上来灭了她,但她身体还虚弱极了,抵不过沈临岸带着花容轻轻一转,避开了她的攻击。   “是啊,我们差点被湄师叔杀了,是闲的没事做,才救你这恶婆娘!”沈临岸犀利地骂道。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很甜哟 ☆、调离      暖香缭绕,熏得人昏昏欲睡,花容聊了一会儿,精神有些不济。倒是沈临岸愈发精神了,用崇拜而复杂的目光望着花容,他的目光有惊喜,有担忧,亦有失落。   花容仔细回味了一下她说了什么,怎么让沈临岸心情五味杂然了?她只不过是分析了一下华裳宫的局势,说了会被哪些人带头围攻,红莲若不于她同心合力,必将使师傅的心血毁于一旦。   “花容,你要在现实世界,一定是个叱咤职场的女强人!那我爹就可喜欢你了,他一直嫌我太没上进心。”沈临岸半是感慨,半是失落地说。   花容虽理解不了职场是什么,但也听得明白这是对她的赞赏,她目光往沈临岸那边滑了一下,真心实意地说:“其实你这样的性格挺好的……”   沈临岸以为花容是安慰,勉强笑了笑。   “我喜欢。”花容的声音低了下去,却让沈临岸的目光陡然亮了起来。   他欢喜地将花容的身子收紧,将身子伏在花容的胸前,高兴地笑着,全然忘了周围还有人。   红莲有一瞬移不开目光,她静静地看着,并不言语。   花容感到窘迫,等沈临岸情绪平静下来,才让他起来,让她好好和红莲说话。   “红莲,你去凉州城,请孟城主到六扇门总部去,让他做副宫主。先把他软禁在那里,具体怎么做,红莲你尽可尝试,只是不要提到我。”花容朝红莲吩咐,却是起了让他们暗斗的心思。   孟城主是一个麻烦,红莲同样是不省事的主儿,两人要争斗也好,联手也罢,必然不是单纯的利益关系,这个过程想必十分好看!   花容微微勾了勾唇,在红莲沉思的神情中就离去了。她倒不怕红莲不答应,她怕的只是红莲将事情闹得太大,系统也不好收场。介于那还是兜兜的身体,系统也会乖乖给她擦屁股吧!   花容从红莲屋里出来后,让沈临岸带自己去找兜兜,边思索着怎么调开沈临岸,让自己好去做任务。   直说,沈临岸这厮肯定非要缠着和她去,倒不是她看不起他的能力,而是花容这身体保护不了他。若沈临岸出了差错,花容却觉得自己没什么勇气和沈临岸一起走下去了。   她本是极其骄傲的女子,一生反抗命运,若是连未来的路都不能掌控,她又有何颜面应沈临岸一个承诺?能答应沈临岸,也是因为她心中有了算计,最起码能做到不连累他。   “沈临岸……”花容靠在他的怀里,低低地唤了他一声,抓紧了他的衣袖。   沈临岸低下头,冲她明朗一笑,笑容干净明澈,一如花容第一次遇到他的模样。他重重地点头,将声调扬起,“嗯……”   花容却不做声了,只抓着他胳膊上滑腻的绸缎,渐渐,她的力气失了,手指慢慢地滑落。   沈临岸突地将她抖了抖,换了一个姿势,扣住她的腰,让她的胳膊环绕在他的脖子上,笑着凝视着她。   花容将脑袋轻轻地靠在沈临岸的肩膀上,将胳膊环紧些,静静地偎依在他的身上。   与兜兜的交代也没什么,只是让她最近不要上红莲的身,红莲要去做危险的事情。然后再随便坐着聊了一下,兜兜还打趣他们如胶似漆,简直分不开了。   花容只垂眸,笑了一下,便不言语了。   走出了兜兜的房间,沈临岸好奇地问:“你怎么骗兜兜上红莲的身?她那个性子,你越这么说,她越喜欢去寻求刺激了!”   花容看了他一眼,笑意深了些,试探地问:“你和兜兜是青梅竹马,怎么不去提醒她一下?反现在才责快我?”   “我哪有责怪你吗?兜兜倒霉,我倒是很乐意看的!”沈临岸幸灾乐祸地说,可神情不掩担忧。   花容抬手,抚了抚沈临岸的面容,猛地收回手,生气地说,“我看你就是喜欢兜兜,我看你们暧昧着了,你一听兜兜要去沼泽冒险,就迫不及待地跟去了!”   “花容,明明是你要我去的……”沈临岸委屈地辩驳。   花容看了一眼兜兜的房间,恼火地瞪着沈临岸,不甚温柔地吩咐,“先回去,我再和你算账!”   沈临岸一头雾水,真觉得女人骄蛮起来不可理喻,他这还没问兜兜说话,花容就乱吃飞醋了。他一路解释,花容只摆了一张臭脸给他看。   等到了花容的屋子,沈临岸气愤地把花容扔床上,对着她发起了脾气。   花容扫了屋子看笑话的药谷弟子一眼,指了沈临岸,气势汹汹地命令道:“把他给我关回牢中去!”   沈临岸瞪大了眼睛,似不敢置信花容一下翻脸不认人,药谷弟子便上来将他拖走了。他还在挣扎,就被他们药倒了。   花容看着全过程,抿了抿唇,漠然地命令:“将他带走吧,牢房钥匙给我。谁再敢私下放他出去,也别怪我翻脸无情!”   药谷弟子应了一声,将沈临岸拖了下去。花容的目光一直落在他沉怒的面容上,他大概是猜出了自己的想法吧?花容一时有点头疼,不知道等沈临岸醒来,她还能不能糊弄过去。   沈临岸刚被拖走,花容就看见门口就探出一个圆圆的脑袋,目光随着沈临岸远去,才飘了回来,对花容连连摇头,“花容,你这也……做得太好了!哈哈……终于给我报仇了!”   花容无语,想着沈临岸也说乐意看兜兜倒霉,他们不愧是冤家吗?   “花容,我说你应该更简单粗暴一点,在我屋里时叫我打晕他就好了,直接关牢房!下药这手段太温和了呀!”兜兜兴奋地说,摸了摸她秀丽的黑发。   花容鄙夷地望了她一眼,当我傻的吗?让你欺负我男人?   “走吧,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我们直接去柳州,火凤楼。”花容被药谷弟子抱上轮椅,推着前行,她从容不迫地对兜兜吩咐,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兜兜点头,摩拳擦掌,兴奋地说:“你等着,我这就去换红莲的身体,我们一起去打怪去!”   “好,我在药谷门口等你。”花容挥了挥手,药谷弟子很快被庭院里一群穿着粗布麻衣的下人代替了。   兜兜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花容的亲信,很是忠心。但花容甚少用他们,大多数是自己解决一切问题。   兜兜换了红莲的身体跑出来时,将诡秘的身法运用到了极致,在空中划过一道道粉红色的残影。她落在花容的轿子上,直接翻帘而入,将花容扑倒在车壁上,朝旁边的长条型坐垫倒下去。   “唉呀,还是武林高手过瘾!这速度,这身法,我这一辈子都练不出来啊!”兜兜坐好,将花容也扶了起来,整理着自己的衣裙,兴奋地说。   花容看着自己凌乱的衣服,倾斜的身子,散乱的黑发,有些无语。她费力地坐直了身子,而兜兜才看出自己没照顾好花容,尴尬地笑了两声。   还是沈临岸温柔体贴!花容叹气。   此次的目标是柳州城,火凤楼的楼主最宠爱的小女儿。花容能猜测得到这个任务是为了最大限度挑起火凤楼的仇恨,从而使火凤楼加入讨伐魔宫的队伍中。   从系统最近布置的一个个任务开始,花容已经成功地挑起了牡丹城,凉州城的全部怒火,并且起先还杀了那么多玩家,给他们的武林萌主大会狠狠打了一个巴掌。   每次花容都能在各大城市上挑关键人物一杀,成功挑起整座撑死的怒火,这次火凤楼也一样。   柳州城没有城主,拥有大大小小的各种江湖帮派,厮杀不断。偏偏有这么一个个仙女般的美人儿,为江湖各大门派居中调节,姻亲关系遍布武林,因此各大门派都会给火凤楼几分面子。   与盛世盟靠实力打天下不同,火凤楼是联系各个门派的关系纽带,在江湖中也颇有名气。花容觉得这纽带一旦被她剪断,柳州城必然会乱,江湖也因此掀起腥风血雨!   系统布的局已然清晰,他要利用正义来毁掉华裳宫,让花容自取灭亡在血网中。而花容这颗棋子却只能被系统推着前进,无力破局。系统下棋本不要对手,花容也没资格和他做对手!   柳州城,郊外,十里寒风,钟声杳杳,远处可见古寺。花容听着悠长嘹亮的钟声心中兴起的却不是禅意,而是杀意。   “开始吧!”她望着远方的小轿从青山中缓缓抬下,唇角翘起,轻抬玉臂。   一只雪白的信鸽飞起,往柳州城方向飞去。   白鸽划过,像是一种无声的信号,从山林中蹿了一群强盗,将那顶小轿密密麻麻地围了起来。他们沉肃无声,用雪亮的刀光说话,空气中洋溢着浓烈的血腥味。   花容隔得远,看得并不是很清楚,命人抬了小轿,将自己和兜兜也送了过去。   到了地方,血腥味渐浓,花容命人停了小轿。下人自动将她围了起来,护在中间。   兜兜立即从后面的轿子走了下来,拿着一把刀,护在花容的轿子前面,叽叽喳喳地和花容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腻歪这么久,回归主线。不要怀疑boss的智商,她故意做的让沈临岸能看出来,好日后不生她气 ☆、设局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一下,还是有更新的。看着断了的章节名,感觉怪怪的   空气中的血腥味愈发地浓了,花容掩袖,扇了扇这刺鼻的味道。   此时的战斗已呈现一面倒的局势,火凤楼一行带着都是精英,而那股强盗只是一些乌合之众,只听得惨叫声不断。   “姐姐,你看,强盗要输了!”兜兜兴奋地说。   花容目光斜睨她,语气中含了些自得,“当然了,这可是火凤楼!”   兜兜嘴边的笑意深了些,压下脑袋,对花容说了些什么,花容听话地落下帘子,将一切遮在门外。   战争很快到了尾声,满地血迹,只剩下几个武功高强的强盗首领在负隅顽抗。   花容不忍这刺鼻的血腥味,命人点了梨花香,暖香缭绕,这番作态自是引人注目。花容也不理,自顾自地将自己掩藏在马车之中。   很快,火凤楼杀死了最后一个强盗,取得了胜利。她们清理着战场,花容一行人就在一旁看着,等着尸体被拖走,道路重新通畅起来。   “去帮帮他们吧。”花容突然揽起月白色的纱帘,露出一张苍白秀气的面容来,向手下吩咐道。   兜兜却大声地制止了他们的动作,厉声呵斥道:“站住,回来!”   护卫都拿着刀,站在原地,回头向花容望了望,等待着她的制止或者顺从,他们不由抽出刀,却是向着自己人的方向。   “怎么,你们都只听姐姐的话,不听我的话了吗?”兜兜不满地说,目光充满了杀意,四处一扫。她猛地将帘子拉下,将花容又重新囚禁在轿中。   火凤楼的人频频注目,却只悄悄议论,并没有人多管闲事。倒是被他们护在中间的洛凤仙眼睛眯了眯,觉得刚才露脸的人异常熟悉,特别是她那一张脸,五官与母亲颇为相像,仿佛是那个人。   花容靠在车壁上,唇角勾了勾,饵已经放下了,断看鱼会不会咬钩了。   两队人马交错而过,洛凤仙早已将轿子遗弃,骑着马,花容坐着轿。   花容正闭着眼养神,便听到有人低声地说了一句,“表妹,可是遇到了麻烦?”   隔着帘子,这声音不大,却也是兜兜听得到的范围,但也只有这一个机会。若是错过,再等她回头,两队人马只有开战了。   花容优雅地笑开,鱼已上钩,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停轿!”花容急促地喊了声,命人掉头,恰逢洛凤仙也驱马跑过来,停在花容的轿前,兜兜骑马跟随在她的身旁。   洛凤仙激动地说:“表妹,真的是你啊!你不是嫁给了尚书之子吗?这些年你怎么样了?”   花容咳嗽了几声,只勉强笑一声,“还好,我来拜祭我娘。”   洛凤仙皱眉,“怎么这个时辰拜祭,天色都快黑了?”   “本来姐姐是要下山的,可山下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封了,想来是你们的仇家找上门,故意把路封了,把我们也连累了!”兜兜心直口快地说。   洛凤仙看了看地下残留的血迹,叹息了一声,“火凤楼也不好过,不如表妹留下来帮我,做个副楼主如何?我们从小感情好,一起打理火凤楼,必然会让它成为武林第一门派。妹妹既然过得不如意,不如回来吧?火凤楼永远是你的家!”   花容垂眸,像是有些心动,又是惧怕地说:“我已经脱离火凤楼了,师傅说过,永远不让我入门。”   “你也知道官宦人家规矩多,又要讲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哪像我们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你怎么受得了那些束缚?师傅也是为你考虑。现在师傅气消了,时时念着妹妹,盼望你能回去看看了。”   洛凤仙巧舌如簧,颠倒黑白,硬是将当年师傅逼亲的一场好戏带了过去,又字字说中她的心事,让人一下生出了好感。   这般舌灿莲花,又通人□□故,能抓紧机会当机立断,又会笼络人心,若火凤楼传到她的手里,保证又是一个质的飞跃,荣登武林第一门派的宝座也不是不可能。   花容这回明白系统为什么要洛凤仙死了,而不是她的娘,因为洛凤仙确实对她的威胁更大。但从系统的计算方面看,估计是它不想花容输得太容易,从而削减正道的力量。   花容抓住手帕,缓缓收紧,却又无力地放下,她摇了摇头,一拉帘子,将自己隔绝在黑暗之中。“对不起,表姐,你走吧,我不回去!”   花容的语音情绪很到位,将纠结,伤心,决断表现得淋漓尽致,但她面容却平静如水,眸光映衬着从深蓝色窗帘透出的暗光,显得异常深邃沉冷。   洛凤仙似要再劝,却被兜兜的话语截断:“这位姐姐不如和我们一起走吧,天快黑了,还是借宿普度寺较好。”   洛凤仙却现出为难的神色来,迟疑地说:“可我……有些急事,最好今夜赶回去。不如妹妹和我们一起开路,到寒舍去游玩一二?”   “表姐还是赶紧下山去吧,寞耽误了时辰!”花容冷漠地拒绝了,反驱赶洛凤仙。   兜兜不满意了,撒娇道:“姐姐,多一个人也好玩些,要不我们和他们一起下山吧?”   花容沉默了半晌,还是不做声。   洛凤仙见没机会,也爽利地告辞了。   兜兜钻进轿子,让众人慢慢地抬着轿子慢慢地走,一面和花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怎么样?我演技不错吧?等会洛凤仙回来,我们就可以动手了!”兜兜兴奋地说,眼睛闪闪发亮,一副求抚摸求夸奖的模样。   花容斜睨了她一眼,委婉地评论,“你要是演技好一点,我就不会给你安排这么没大脑的角色了。”   兜兜垂下脑袋去,嘤嘤地假哭起来。   花容闭眼,等着她哭完,默默计算着她哭了几秒。刚数到十,兜兜看见花容这副样子,立即不哭了。   她们在轿中闲聊,小轿十分颠簸,晃来晃去,大概四由于山路崎岖,并不好走的原因。她们时而走走歇歇,等待着洛凤仙的人马回来。   到了后来,花容和兜兜就在半山腰泡了壶茶,坐在石凳上,观天边的流云霞光,一派悠闲自在的心态。   倒是兜兜无聊得快要发霉,用手指沾着茶水,在石桌上画着奇形怪状的云彩,等水干了,又去画另外的图样。   “你说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呀?是不是被狼吃了?”兜兜看了看山下的道路,眉毛拧成一团。   花容端起茶杯,饮了口水,高深莫测地说:“快了吧?”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兜兜好奇地问,花容在她心中就是算无遗策的军师。   系统在兜兜的心里说:“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兜兜翻白眼,“你在我心中充其量就是无数个监视器!”   系统:“……”   花容抿唇浅笑,神秘地说:“你看着吧!”   “切!”兜兜不满地撇了撇嘴。   方饮了一盏茶的功夫,花容便有属下背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跑了过来,向花容报告:“回夫人,山下的那群人遇袭了,可能支持不住了,向您求救!”   兜兜震惊地站起来,用眼神问:你找了两拨人?   “这是怎么回事?谁敢惹我们火凤楼?”花容站起身来,急身上前,气愤地向报信的人问到。   “有好几拨人,红凤长老,快去救少楼主!”那个报信的人吐出几口血,便死去了。   花容上前,下达一连串的命令:“都骑马,下山,没马的人跑下去。加快速度,快!”   兜兜跟着花容下山去,花容一路嘱咐兜兜要做的事情,“按照计划来,懂了吗?”   兜兜坐在花容的身后,控制着马匹,郑重地点头。   等到了山下,巨石堆在狭小的山路间,一群黑衣人将火凤楼的人包围,将他们逼在狭小的空间内,唯一的活路是跳下山崖。   不少人试图爬上巨石堆,却成了靶子,被弓箭设下,跌在地面上。只有少数人突出了重围,却又被人追杀上来,逼近石头那边。   洛凤仙这边防守得最严密,也是厮杀最激烈的地方。花容直接带人杀入重围,让另一队人在外面同样将他们围起来。   很快,两队人马汇合,洛凤仙松了一口气,热情地招呼道:“妹妹,幸好你来了,不然我可真要葬身在此处了!”   花容走上前,叹息一声,“恐怕情形更加严峻,我们还是先面对眼前的危机吧!”   这是一场艰难的战斗,火凤楼因为花容队伍的加入轻松了些。花容靠在兜兜的身上,只发布施令,兜兜更是一步不离她。   “姐姐这是?”洛凤仙的神色变了,这么久也发现不对劲了。   花容支吾着说:“中毒了……”   “那姐姐怎么不去找名医解毒?还来拜祭姨妈,不是……”洛凤仙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姐姐的毒已经解了,过几日就好了。”兜兜笑着解释道。   花容点头,“确实如此。”   洛凤仙狐疑地望着兜兜的背影,总觉得里面有太多不对劲,但官宦人家是非多,她也识趣地不多问。   她们被保护在后方,看似安全,但时常有流箭射来,旁边几个护卫立即砍掉了。这时,就可以看出他们武功的高低了。花容带的侍卫武功平平,解决流箭只能应付过去。而洛凤仙旁边几个高手都在保护她,抢过飞箭,时而射入人群,解决了一个敌人。   花容和兜兜相互看了一眼,这就是她们此行要解决的第一个困难,也是最大的一个困难。 ☆、栽赃   战况愈演愈烈,花容不得不派身边的人一个个下场,更有保护她的人牺牲。而洛凤仙这边的高手却聚在洛凤仙身边,不肯轻易出手。   花容的应对也很简单,就是把她的手下都杀了,再慢慢地磨死这些高手。   此次花容完成任务没有这么多限制,可以借助他人的手,想来系统是觉得她这个模样就足够限制了吧?唯一的要求就是她必须参与这个过程。   花容当然选择是用钱来请人解决这件事情,来达成自己的计划。无论是先前的强盗,还是现在中上等的杀手,他们只有一个任务,就是杀死在普度寺山下的所有火凤楼的人。   这些人里面自然包括来帮忙的花容,她虽身为主顾,却是匿名发布任务,所以这些杀手也不会对她的人留情。   花容雇的手下武功一般,唯一可取的就是足够忠心,全都被花容下了药物,陪她演了这出好戏。   很快,杀手以绝对的数量优势将她们的手下都灭掉了,花容闻着刺鼻的血腥味,却是没什么闲情逸致来燃香了。她被兜兜抱在怀里,几个杀手已经朝她围了过来。   兜兜带着花容这个累赘,应付得十分吃力。洛凤仙忙将她身边的高手派过来两位,救下了花容。兜兜借着两大高手的保护,顺利地来到洛凤仙身边,被她纳入了保护范围。   “妹妹,看来我还是连累你了,没想到让你也深陷在牢笼中了!”洛凤仙苦笑道。   花容看了看她身边的六大护法,严肃地建议:“少楼主,你让六大护法带你离去吧?现在你手下也没多少人了,他们武功高强,保护你逃跑是没问题的。”   这也是花容大费周章演戏的原因,即使她请了顶尖的高手,干掉他们六大护法,也只能杀掉洛凤仙,却不能一箭双雕,她还另有计划,和系统斗一斗!   “呵呵,跟我斗,boss,你这个样子还真是身残志坚,我就看着你怎么办?杀了洛凤仙,能威胁到我什么?即使你想杀火凤楼的楼主,那也有什么用?我照样可以把另一个人推向柳州城的联盟的盟主!”系统狂妄地开口,窥了花容的心事,觉得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花容神色不变,只深深地看了洛凤仙一眼,并不回答系统的话。   洛凤仙却不肯轻易离去,着急地问道:“你怎么办?”   “我的身份,他们不会轻易动我。”花容目光沉静地说。   “别开玩笑了!他们是江湖人,不会认你是什么身份的,官场上的这一套用在这里没用!妹妹,我们一起杀出去吧!”洛凤仙抽出了身上的短刀,对着花容喊道。   花容却坚决不同意,平静地劝道:“我中了毒,只会成为你们的拖累,也跑不了多久,你还是先走吧!也不枉师傅对我一场养育之恩!”   洛凤仙只觉得表妹的态度十分奇怪,一直催促着她走,但是现在局面危急,她没多想,还是命人护着她们,一路突围。   她们才跑了不久,又被人拖住了,被包围了起来。花容手下尽失,只剩下一个兜兜。洛凤仙只好让两个护法拦住追兵,他们继续逃跑。   渐渐的,洛凤仙身旁只剩下两个护法,她们死活不肯离开,身后的追兵似凶恶的野兽,只等着她们落单,再将她们拖走吞噬掉。   花容看时机也差不多了,捅了捅兜兜,兜兜立即会意,将她推下马去,尖叫道:“姐姐,你怎么了?”   花容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摔倒在柔软的枝叶上,身体仿佛被摔碎了一般,每一处都是酸痛。她定了定神,勉强地回了句“没事”。   兜兜很快来到她身边扶起她,洛凤仙也紧张地跑过来,观察花容的伤情。身后的额两大护法落后了一步。   花容做了一个手势,让兜兜准备,兜兜从袖中抽出了刀。等洛凤仙一蹲下来,兜兜猛地回首,把刀往她的胸口刺了过去。   “小心!”花容尖叫一声,奋力将兜兜的手臂推开,把洛凤仙扑到在地,挡在了洛凤仙身前。   兜兜的刀落在了花容的背上,深深地扎了进去,她的手在抖,但她还是再扎了一刀,怨地骂了一句:“该死的!害我没完成任务!”   落后的护法很快赶了过来,兜兜粗暴地将花容推开,另外抽出一把匕首,抵在了洛凤仙的脖子上,对她们喊着:“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两大护法迟疑了脚步,站在原地不动了。   洛凤仙身上都是花容的血,她还没从刚才那一幕的冲击回过神来,脖子上的匕首轻轻一划,她感觉到了幽凉的疼痛,才清醒了过来。   “表妹,你没事吧?”她看着一旁一动也不动的花容,鲜艳的血迹流了她满身,也不见她喊一声。   花容动了一下手指,任凭乱发将她的面容掩盖,她微微苦笑道:“没事,我让你离开,你也不离开。现在好了,我们都留下来了!我点了梨花香,梨,离,你还不懂吗?”   两人躺在草地上,相视苦笑,一副旁若无人的模样。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文雅的把戏呢?我这个粗人哪里会懂得?现在好吧,我们都交代在这里了,现在可怎么办才好?”洛凤仙勾了勾手指,似在叫花容过去。   花容冲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实在动不了。   兜兜凶狠地将洛凤仙扯了起来,踢了踢花容,见她实在没有威胁,才将一粒白色的药丸塞入洛凤仙的嘴里,将她下巴使劲一抬,逼迫她将药丸吞了下去。   “现在,你们给我跳下悬崖去。若不跳下去,我就先砍断她的手,再砍断她的脚,挖她的眼睛,将她一片片的给削下来,给你们做菜吃!”兜兜俏皮地笑了笑,目光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花容听到她私自篡改了台词,听着更变态了,不由抖了抖身子,觉得兜兜恐怕是要爆发了。   那两个护法相互看了一眼,兜兜作势将刀从洛凤仙的手腕剁去。洛凤仙被抓住了手腕,本想奋力反抗,却发觉自己浑身无力,只能任人摆布了。肯定是那药物有问题!   “等等,我们跳!”那两人急忙阻止,朝山崖下滚了下去。   花容没想到事情就这么简单,洛凤仙到手了,信任度也刷满了,她沉了眸光,开始计算着什么时候洛楼主会上来。   兜兜将她们堵上唇,绑起来,放在马上,自己牵着马,在小道绕来绕去。走了大约一刻钟,兜兜进了一个洞穴,将她们放了下来,藏在洞穴深处。   两人背靠着背绑在一起,连交流也没有,山洞内有股潮湿的味道,还有几滴流水打在花容的肩上,便寂静无声了。   光线昏暗,兜兜走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山洞外影影绰绰传来人声,火把重新照亮了山洞。兜兜走了进来,命令手下把她们两人抓起来,挟持在了马上。   再出去,山洞便被火凤楼的人包围了起来,洛凤仙看见她的娘,在马上扭动着,呜呜叫个不停。   兜兜指着洛凤仙说:“洛楼主,请你来一次真不容易!你的女儿在我手里,我们可以好好谈了吧?”   “要谈什么?你们放了我女儿,一切好商量!”洛楼主的表现得十分配合,前提是她不叫这么多的人马,按照信中写的孤身前来。   花容也感觉到了不妙,这么多人,兜兜倒是不好逃脱,但以红莲的毒术,不至于没法逃走吧?   两边很快谈崩,打了起来,兜兜带着红莲边打边退,一直退到山下,最后还是被抓了起来,一如花容计划地那样。   “等等,先别杀她,我们的解药在她手中!”洛凤仙能开口了,急忙喊道,首先保全自己的小命。   花容也被人扶着,草草处理了伤口,被带到洛楼主身前。   “仙儿,芊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洛楼主的眸光很冷,但也是针对兜兜这一群人,而不是针对花容。在她心中,这个爱徒是叛逆了一些,但不会害她的女儿。   花容就把事先想好的说辞说了一遍。这是一场针对火凤楼的阴谋,她前几日回乡拜祭她娘,便莫名奇妙被人拦截了下来,囚禁了起来,一直到今日才被放出。她的属下也由于她被控制,听命于人。   她本以为这只是一场她惹的阴谋,没想到他们的目的在于洛凤仙。   洛凤仙也断断续续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讲了起来,两相印证,洛楼主的脸色终于变了。   “这是谁的手笔?”洛楼主目光深沉,望向黑沉沉的夜幕。   花容硬着头皮答:“恐怕参与的门派不在少数,我们火凤楼受人追捧不错,但仇家也不少。这种规模,一般人也拿不出什么大手笔。师傅也有头绪?”   “敢动我们火凤楼的门派,能有几个?”洛凤仙的眼中也冒出了火气,这次她绝不善罢甘休!   花容点头,提醒她道:“我们先找出解药,恢复武功再说,报仇一事还得从长计议!” 作者有话要说:  手机坏了,然后我用别人旧手机,她的是小卡,我又把我卡剪坏了,哭 ☆、失控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存稿箱锁了一章,现在改了下,这章是最新更新的。这个章节不能删除,所以我只好修改内容,把存稿箱的放出来,把两张挪前了。   刺鼻的血腥味刺激着人的神经,花容本已习惯这个味道,正如她经历过多场杀戮,由她造成的,由她结束的。可她依旧不喜欢这股铁锈般的味道。   她从容服下解药,兜兜吃了不少苦头,即使她识相,洛楼主也免不了在她身上撒气。花容叹了一口气,知道现在关键就在她了。   她服下解药,胸口燃气一阵火燎起的疼痛,猛地吐出几口血,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恐慌。   “这药是有毒的,快看看少楼主有没有事?”花容瞳孔紧缩,陡然看向洛凤仙,语气急切。   洛凤仙也急急走过来,看向花容,“我没事,妹妹,你怎么了?”   “我……”花容刚说出一个字,心脏处如遭重击,她捂着胸口,神情痛苦扭曲,眼神放空,陡然朝旁边软倒了下去。   洛凤仙连忙上前接住她,着急地盯着花容的眼睛,使劲地摇晃着她的身体,六神无主地喊着:“倩儿,你怎么了,快醒醒,看看姐姐,来人,快来人!”   花容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脑袋里似乎有把锤子一下下敲击她的脑袋,让她忍不住惨叫出声,这增加精神力的药物也太痛苦了!   洛楼主也跑了过来,准备看看她爱徒的状况,走到一半,才想起要先抓住兜兜,严刑拷打,才能逼出真正的解药。   “不好,抓住她,别让她死了!”洛楼主急忙提醒火凤楼的人。   可是她一回首,就看到兜兜猛地冲开人群,从悬崖上跳了下去,她疯狂毒怨的大笑响彻整座山峰,“洛楼主,你就看着你最在乎的人死亡吧!哈哈哈哈……我报仇了!”   花容头疼欲裂,模模糊糊听到兜兜的惨笑声,不由担心她有没有机会跳崖,会不会准确地跳进山洞中。她在这个地方命人凿了十二个山洞,仅供兜兜在里面躲避一阵子。   她仅凭这意志挣扎,一下清醒过来,目光直直地穿凿在洛凤仙的眼中。洛凤仙的眼神挣扎了一下,慢慢放空,渐渐融入了花容眼中的光彩。   当花容听到系统提示,她对洛凤仙下的魅术成功时,她下意识送了一口气,逼出了一口血,昏倒在地上,专心致志地控制着洛凤仙。   洛凤仙眼珠转了几下,神情渐渐灵活起来。她转身,大叫着:“娘,不好了,妹妹昏了过去!呼吸快没了!”   洛楼主没多想,又急又气地跑过来,要仔细检查着花容的伤势。她刚蹲下身子,一面问着花容的状况,一面向花容的鼻息探去。   这时,洛凤仙陡然朝洛楼主出招,拿起手上的剑,直插入洛楼主的心脏。洛楼主不敢置信地望了洛凤仙一眼,猛地将她一掌打了出去,周围的人立即将洛凤仙重重包围。   花容匆匆解开对洛凤仙的魅术,自己闭着眼,继续装作昏迷的模样。洛凤仙的神情清醒了过来,她看着眼前的状况,缓缓落下眼泪来。   “这个少楼主是假扮的,杀了她!”洛楼主捂着身上的伤口,神情凶狠怨恨,想到兜兜跳崖时说的那句话,她心中的恨意愈发发酵起来。   洛凤仙眼泪汹涌得更厉害了,她放下手中的剑,凄楚地喊了声“娘……”   洛楼主的眼神颤了颤,像破碎的水面,只一瞬恢复了表面的平静,水下却依然暗流汹涌。   火凤楼的弟子看到了这个场面,犹疑着不敢动手。洛楼主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洛凤仙。   现场只听得到洛凤仙绝望而崩溃的哭声。   花容心尖儿颤了颤,一时没了动作,她突然不明白她这么精心算计,让她们母女俩自相残杀,自己从中能获利什么?   她只是为了生存下去。为了不被系统抹灭。按照系统的所计划的那样,强行成为那样的人,心狠手辣,狂傲嗜血,让江湖人都战栗的魔头。但是那真的是她吗?   “boss,这个任务是有惩罚的,你不会不知道吧?即使我没说,后面的惩罚也不是你可以承受的!”系统警告道。   花容沉默下来,她睁开眼,看着眼前她造成的惨剧,由声音组成的画面愈发鲜明起来。   她知道只要她再催动一下魅术,让洛凤仙再行刺洛楼主,那么洛凤仙必然会被乱剑砍死,她的任务也就结束了。   “师傅,将我们捆起来吧。”然而,花容只是虚弱地说,眸光坚定。   洛凤仙看见花容清醒了过来,眼泪决堤了般,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也乖乖顺从着让她们绑了起来。   花容使用了增加魅术的药物,头疼得厉害,她闭上眼,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再睁开眼时,眼前一片鲜红,铁锈般的血腥味经久不散。花容觉得自己身上没有一处不是疼痛,她栽倒在地上,尖锐的石子划破她的肌肤。   花容抬眼,见地上都淌满了鲜血,尸体都支离破碎地躺在地上。这是线索尸体,在游戏世界,一般死了就消失了,只留下一片血迹,唯有需要尸体提供线索时,它的惨状才会被人保留。   花容觉得她原先还能动一下,现在却连手指头都动不了,而她手上还握着剑,一直未松开。   这是怎么回事?   花容正疑惑间,看见不远处的尸体堆里动了一下,从下面爬出一个人来,她满脸血迹,看见花容放声尖叫起来。   花容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不由凝了凝眉头,问道:“兜兜,出了什么事?”   兜兜指着她,疯狂地咒骂着些什么,由于她的情绪太激动,说得太快,花容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   “来人,来人!”花容心中突然有种绝望的恐慌,随着兜兜的失常疯狂地成长起来。她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想,但不敢置信,她急于需要人否定。   从一旁的山壁爬出几个人来,战战兢兢地跑到她的面前,将她架起来,喊道:“宫主,属下在!”   花容迅速压下所有的负面情绪,在自己的属下面前恢复了镇静的姿态,她太习惯掩饰自己一切软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坚不可摧。   她眸光沉了沉,语气沉稳,“出了什么事?”   “宫……宫主……”她的心腹咽了咽唾沫,头皮发麻地说,“你突然把他们都杀了,我们的人也杀了不少,副宫主想拦你,也被你伤了……”   花容耳边轰鸣一片,脑袋中一遍遍回响着“你把他们都杀了!”神情一片空白恍惚。   遍地尸体都在指着她的暴行,而兜兜见鬼似的神情令她愈发恐慌起来。花容定了定神,清晰地可以看见属下眼里欲逃的恐惧,并不比其他人的轻。只是由于系统设定他是她的心腹,所以他必须对她忠诚。   只要系统的设定没变,他就一直是忠诚的。   花容甚至记不清他的脸。   花容强行令自己镇定起来,思维在一片沼泽逆行,十分艰巨。但她还是勉强做到用一片混乱的思路下了命令。“召集所有人,回药谷……把我的轿子抬过来!”   属下匆匆执行,旁边搀扶着花容的人双腿打斗,险些把花容摔着,被花容瞪了一眼后,他才僵直一般一动也不动,被吓成泥木雕塑。   花容望着神志不清的兜兜,下了第二个命令,“把副宫主抓起来……”   兜兜恐惧地望了花容一眼,迅速地晕倒了。   花容:“……”   等属下将兜兜拖到她的面前时,兜兜突然睁开眼,神情迷惑,看清了眼前人是花容后,她不动神色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才将目光转向花容,问道:“宫主,出了什么事?”   花容下意识松了口气,和她有着共同命运的红莲,远远比兜兜更能理解她,最起码不会恐惧着她。那般看异物的眼神,花容觉得这辈子她都难以忘记了,而红莲再怎么仇恨她,也是同类。   “刚才我失控,杀了他们。”花容深吸一口气,在仇人前面镇定得不可思议,思维快速运转过来。这就是红莲给她带来的压力,让她把所有的弱点都伪藏。   “你不是在练百毒不侵吗?怎么能动?”红莲一针见血地提出疑问,神情郑重,却没有对花容的恐惧,有的只是对未来的担忧惊恐。   花容从她的眼里看了出来,也不卖关子,细细地把事情说了一遍。红莲神情更加沉重起来。   “湄师叔说她的药能救我们,解决魔功的后顾之忧。”花容神情笃定,全然看不出试探的意思,像是真诚地与红莲分享这个消息。   红莲摇头,神情带了点愤恨,“你只是药谷的挂名弟子,不知道也是正常。这药不行,她还妄想用什么神药来骗我!最后还对我下手,居然采了我的血!”   花容听着语焉不详的话,也没多问,红莲和她谈不上什么信任,指不定她被红莲坑一把了!   “她不是还给了你斩花剑法吗?怎么会这么坑你,你们不都是想我死吗?”花容讥讽地说。   红莲反诧异地问:“你遇上我的徒弟了?这剑法极难练成,我随便给放在春宫图里了,谁练成了?”   花容:“……”    ☆、小号 作者有话要说:  看这一章的觉得情节断了,请返回看上一章。昨天我更新了,因为排序问题,所以只是修改了。PS:大家期待的男主上线了。   一抬小轿,抬进了药谷,花容开始闭关,尝试着各种毒,早日摆脱这等困境。   火凤楼被灭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在江湖中掀起轩然大波。柳州城一片混乱,少了火凤楼居中调节,大家都撕开了脸面,争名夺利。更有甚者,打着为火凤楼报仇的旗号,攻击着自己的仇家。   花容收到消息时,没有什么高兴的神情,她只沉沉地一点头,任凭自己陷入无力的倦意中。   沈临岸已经被关了快半个月了吧?玩家之间的联系十分紧密,怕他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吧?   花容漫不经心地想,眼前浮现起兜兜如见鬼怪的眼神,恨不得她赶紧死掉的惊恐神情,她的呼吸滞了滞,突而感觉空气异常稀薄。   沈临岸会怎么表现了?花容想象着,心中燃起了嗜血的希望,若是沈临岸也这样恐惧着她,她也好杀了他,省得自己情毒深中!   花容笑靥如花,抚了抚唇,好似真想尝尝沈临岸鲜血的滋味,却始终不肯动身,去面对沈临岸的抉择。她已经想了半个月,教唆着自己去动手,却始终将自己关在这座房子内,好似这样就能关住自己内心的野兽。   “这是最后一味药,毒性最为猛烈,师叔祖要熬过去了?这体质也就练成了。”怀素长老望着走神的花容,不得不冷冰冰地再提醒了花容一次。   花容灵魂归位,看了怀素长老一眼,点头。   怀素长老问:“我刚才说什么?”   “说什么?”花容顺口问。   怀素长老:“……”   “宫主,沈公子在绝食,闹腾得厉害,你还是看看去吧?要不,把他放了吧?”旁边的的婢女趁机劝道。   花容不在意地回答:“他能绝食几天?这里不吃饭,他们又不是不能活,随他去吧。”   怀素长老瞪了那婢女一眼,婢女悄声离去,将这话回绝了牢头,立即引起了一片唉声叹气的声音。   花容服下最后一副毒,忍受着身体的疼痛,等痛过数个时辰之后,她发现自己的内力重新运转起来,手脚也能动了。她站起身来,知道这是百毒不侵快要练成的标志。   她松了一口气,决定出去走走,把沈临岸暂时忘掉。   沈临岸已经被关得快要发霉了,他怀疑花容是不是把他给忘了,每日总要弄些大动静来闹闹药谷弟子,叫嚣着要见花容。他不过是炸了几处牢房,威胁了几个药谷弟子一顿,放了些奇奇怪怪的宠物陪他们玩玩,怎么现在药谷弟子一见他就跑了?   前些日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花容似乎和兜兜翻脸了,兜兜突然发一条信息问他是不是还在花容那儿。   沈临岸说是。   兜兜沉默了会,只告诫他离花容远些,便没有多说什么了。   兜兜半个月内都没有上游戏了,在现实世界遇到他,甚至告诫他要小心花容。无论他怎么逼问,兜兜也不肯多说什么。   这种诡异的气氛一直延续到今日,花容也不肯来见他,就把他晾着。沈临岸抓心捞肺,想法设法地打听出了什么事,但也只知道了花容受了伤,一直在休养中。   山不见他,他就去爬山。沈临岸新建小号,准备弄出无数个小号,去纠缠花容。这时,他才发现了一个异常艰难的事,他不到十五级,根本出不了新手村!   这时,他查了一下自己高手榜的排名,发现宁归寒已经到了八十五级,稳居高手榜第一名。而自己还在原地踏步,他叹了一口气,继续练级去。   然而,现实却容不得他有这个空闲了,老头子继续给他施加压力,给他的公司找各种麻烦。而游戏中的玉绮香在现实中继续纠缠他,还说愿意给他投资,愿意帮助他。搞得他公司的人都以为他被富家小姐包养了,暗地叫他“小白脸”,别提他多郁闷了!   沈临岸磕磕碰碰把这小号能拉扯出新手村,特地调了一下样貌,买了换颜丹,便去找花容了。然而,他才发现事情大发了,药谷前面居然还有五十级的怪,他这十级的小号根本过不了,只能被挡在药谷的门外,一遍遍地被小怪虐。   正当沈临岸悲愤欲绝地死了两次之后,又用空间卷轴来到药谷前,他想着要是自己这次再死,他就去找宁归寒,带他杀进去。大不了就被嘲笑一番了!   沈临岸真被小怪撵得四处乱跑,险些挂掉时,便看到前面迷雾中有一个红衣女子,冷冷地抱臂,玩味地望着他,唇角笑容勾起。   “花容,花容,救救我!”沈临岸恬不知耻地喊着花容,丝毫不在乎丢了自己男子汉的面子。   花容正看着好戏,思量着这么一个八级的玩家是怎么混到药谷面前的,其中又有着什么样的故事,便被点名了。   她眉梢一挑,水袖一甩,飞身上前,骑在了银狼上面,抚摸着银狼的鬓发,让它安静下来。   沈临岸瘫痪般躺下来,逆着光,看着坐在银狼上面的花容,她红裳娇俏,似一团火焰般,燃烧着人的眼,眉目模糊在逆光中,却让人怎么也忘怀不了。就像武林萌主大会上的花容,蛰伏数年,一身绯裳凌厉了人的眼,让人再也忘怀不了那个妩媚狠辣的女子。   可惜折在他手中了。沈临岸想着这里,不由朝花容伸手,好似要抓住她飘飞的衣带,然而也只是想象,他们的距离实在太远了。   花容看着沈临岸这个模样,扔了一瓶伤药下去,静待他恢复过来。   沈临岸抓着药瓶,稍微清醒了过来,他勉强站起身来,吃下药物,身上的伤口迅速消失了,只剩下身上的血迹鲜明地见证着他曾经受过的伤。   花容的目光稍变,她不得不承认系统对玩家太过于钟爱,几乎把他们造成了正在成长的神,受伤吃药立刻能好,死亡了依旧可以复活。而像他们这些游戏人物,只能在缓慢的时光,慢慢恢复伤势。   花容感觉到胸口的剑伤还在疼痛,似乎在发酵着某些嫉妒的情绪,她眼里燃起杀意。也只那么一瞬,就被花容强大的意志力掩了下去。她闭了眸,有些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花容强忍着怒气问。   系统尽职的解答,将花容更深一步推向深渊,“难道现在你还以为是我控制了你,让你杀了火凤楼那一群人吗?”   花容抿唇不语,她确实是这样猜测的,因为系统不允许有人偏移他的轨迹,这种事情,他还做得少吗?   “花容,是我不做,只不过,我给你一个诱因,就如今天这样,你就爆发了,把所有人都杀了。我告诉你,她们会杀了你,她们永远生活在光明之中。而你,只能永沐黑暗。”系统华丽的声音拖长,散发着别有风情的诱惑,有像是暗夜里的花香,闻一下,便会中毒。   花容指尖战栗,一时惊恐得说不出话来。她最怕死,一面说服自己要从容面对死亡,一面利用各种手段活下去。这么多年,她也从未放弃,为了生存杀人,她并不是第一次。   “可我不会逃避!”花容猛地挥袖,神情激动地说,“……我什么时候有逃避过,你在骗我!”   “花容,怎么了?你的情绪好像不对劲!”沈临岸担忧地说,上前去握花容的手。   花容才惊觉自己太过于激动,把和系统争辩的话说出了口,“系统”一词已经被屏蔽了,看起来就像花容陡然神情恍惚,发疯了一样。   她正准备敷衍过去,手便被人握住了。花容眼中杀意暴涨,一挥袖,暴怒之下用足了十足内力,眼前的人立马化为一道白光,向阎王爷报告了。   花容:“……”忘了这人只是七级……   “啧啧,看到没?你已经不受控制了。早叫你练功别那么拼,你就是不听,乖乖听我的不就好了!”系统冷嘲热讽道。   花容冷哼一声,这一路上,不就是系统安排各种困难,逼自己练功,逼自己杀戮吗?   “花容,也别说得你那么善良,你一时心软,厌恶自己了?还是怕沈临岸也会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你?说到底,你也是我养成的,三观不正,自私自利,冷漠绝情……”系统讥讽地说,数落着花容的缺点。   花容敷衍地点点头,懒得和系统多说。她的愧疚也只有那么一瞬,要说为此伤心欲绝,这根本不是花容。   花容看了药谷一眼,驱狼离去,正到半道上,花容收到一封飞鸽传书,上面写着:花容大美人,我一时鬼迷心窍,贪恋你的美色,摸了一下你的手。我向你道歉,但你杀了我一次,总得把我掉的那一级补回来吧?   花容自然不会以为这小子真的是活不耐烦了,才敢摸她的手。当时他只是想关心她,想把脉之类的吧?花容这样推测,便不怎么介怀了。   她目光落在下面的署名上面——只有七级的小七。花容瞪大眼睛,这绝对是个熟人,知道她这个命名小习惯的人没几个。她一向不喜欢和人接触,要打交道的,只会记住第一次见他们的等级,便不去关注其他事情了。   只有熟悉的,她才会慢慢记住他的名字,或者是称呼。就像对沈临岸,她只会记住他叫沈哥哥,至于他以前的游戏名叫什么,她真的忘了。    ☆、约会      往生殿外十分喧哗,人来人往,将一个占地不大的村落挤得密密麻麻,不少人在往生店内摆起了地摊,卖各种丹药装备。沈临岸一路浏览过来,悲剧地发现他的等级实在太低,根本用不上这些往常被他嫌弃的中等装备。   他出了受到保护的新手村,便看见花容在村庄外等他,目光轻轻滑过,便定格在他的身上,似乎在催促他快点过来。沈临岸立即用轻功跑了过去,站定在花容面前。   “嗨,花大美女,久等了吧?”沈临岸看着花容将手拢在袖中,骑着银狼,目光漠然,心中有点不是滋味。   花容实在太冷漠了!一双美丽的桃花眼似冷凝的寒潭,明明映射出色泽鲜丽的绿树红花,但总让人伸手时就被冻伤。   “我们去练级吧!你叫我小七就好!”沈临岸热情洋溢地说,眉眼脉脉含情,向花容伸手。   花容这会要认不出这厮是沈临岸,就白瞎了她超于常人的高智商设定了。她抑制住想摸下胸前挂着的钥匙是否还在的冲动,冷淡地将沈临岸打量半晌。   她见沈临岸的笑容始终未变,也能没话找话地把气氛带动起来,全然不在乎花容的冷淡,终于纡尊降贵地把他拉了上来。   沈临岸自动扣上花容的腰身,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笑得贼兮兮的,“慢点,别把我摔了哦~”   花容驱使着银狼加快速度,有那么一瞬想把沈临岸给摔死,看他还怎么得意,来刺她的眼。沈临岸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想法,把她抱得更紧些,并且愈发向上挪。   花容让银狼减缓速度,顺便把沈临岸不老实的手打掉,冷冰冰地命令:“不准抱!”   沈临岸叹息道:“刚见面会儿,你多妩媚啊,还主动勾引我,现在怎么对我这么冷淡了呢?莫非是我没有满足好你,令小娘子满腹怨气了?”   花容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看着周围人路过的人投过神色各异的目光,她恨不得将沈临岸扔下去,而沈临岸还不知死活地望着她笑得灿烂。   花容心中怒气更甚,将他毫不留情地推下银狼,自己加快了速度离去。   沈临岸在后面追着跑着喊:“亲爱的,别谋杀亲夫啊!等等我,我错了!”   周围人火辣辣的目光瞬间转为同情。   花容跑了一段路之后,已经听不到沈临岸的声音了,便命银狼停下来等人,她也不知自己哪来的自信,笃定沈临岸会追上来。   过了不久,沈临岸飞速地跑了过来,见到花容做在银狼上,神情冰冷淡漠地等待着他。他陡然跳起来,将她从银狼身上扑到,一直滚落在柔软的草地上,翻滚了几圈,两人唇齿纠缠。   这样的吻实在不美妙,他们磕磕碰碰,牙齿相撞,别提多狼狈了!沈临岸却眉开眼笑,站起身,将花容拉了起来。   花容狠狠地抹了一把唇,带着些恼怒的目光烧灼在他的身上,“你这是知道错了吗?”   沈临岸连连说:“知道了,知道了,我错了!”   花容心中的怒火一下被他这璀璨的笑容给浇灭了,她转身朝自己的坐骑走去,沈临岸跟在后面,给她拍掉身上的草屑。   沈临岸拍到花容的背部,花容闷哼了一声,有鲜艳的血迹从她的右肩的肩胛处沁了出来,混入绯色的衣裙中,消失不见,但沈临岸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濡湿一片。   “不是已经半个月了吗?怎么还没有好?”沈临岸的声音带着怜惜心疼,微微发颤。   花容长长的眼睫毛一颤,在眼下形成淡淡的破碎的阴影,她垂下目光,平静地说了句“无妨。”   沈临岸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小心地把花容圈在怀中,问些没有营养的话,“伤得重吗?”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沈临岸目光带着谴责,强烈地望着花容,似在控诉她说谎。   花容背对着他,也感受不到,只感觉沈临岸的手臂收紧了些。   “我们去……紫萝谷吧?”花容本想说去练级,但被系统屏蔽了,她直接把地点说了,转头却发现沈临岸亮晶晶地目光。   她诧异地问:“怎么了?”   沈临岸拉着她,兴奋地把花容抱上银狼,银狼顺从地压下身子,低下头,让花容上去。沈临岸也跟着上来,兴奋地喊了声“驾!”   银狼见那二货把它当马用,气愤地将沈临岸甩来甩去,愈发加快了速度。   花容望着沈临岸又抱住她腰的手,这次却小心地避开了她伤口的位置,她将手落在银狼的鬓发上,嘴角弯起。   她偏头,望着沈临岸兴奋的笑容,轻轻环绕着他的脖子,偎依在他的肩头,闭上了眼睛。   每个游戏中必提供一个约会泡妞的场所,风景秀丽,有些无伤大雅的小怪,还会提供一点唯美炫酷的效果。在这个游戏中,紫萝谷就是这样一个受大家欢迎的约会圣地,出入者都成双入对。   满山遍野开满了紫藤萝瀑布,这是一片紫色的海洋,随着变异的荆棘灌木攀缘,在头顶上形成了一片花海。这个副本只有十五级的荆棘怪和二十级的紫藤萝花怪。   当紫藤萝花怪被打死时,空中会飞出美丽的花瓣,落英缤纷,营造出绝美的气氛。而集齐十个荆棘怪掉落的荆棘,则可以顺着紫藤萝瀑布造一个荆棘小屋,足够两人幽会,成就一段露水姻缘。   花容对这个真心不清楚,她只随意查了一下附近的怪区等级,找了个不让沈临岸一下挂掉,又能刷最高经验的怪区。紫萝谷名字雅致,等级差不多,离新手村近,便一下被花容选中了。   而沈临岸高兴的原因,不提也罢,他显然又自作多情了。   花容带着沈临岸走入紫萝谷,发现这里十分热闹,她皱了眉头,并不喜欢这些喧哗,驱赶着白虎朝花海最深处跑去。一路上,遇到的小怪皆被花容一袖子抽得半死,再交给沈临岸拿木剑给戳死,花容还嫌沈临岸杀怪速度太慢。   空中下起紫藤萝花瓣来,花容嗅着这芬芳,心情也沉浸在花香之中。坐在身后的沈临岸郁闷极了,说好的约会了?怎么真的是刷怪了?   boss,你真的不明白刷级是借口吗?还我的约会!   沈临岸这里悲愤极了,花容却接着花瓣,放慢了速度,让沈临岸快点刷花瓣,她喜欢。   紫色的花瓣偏偏旋转飞舞,花容抓着垂落的花藤,花藤自动缠着她的手腕,似不舍她离去。花容见四下无人,便不想再走了,她命令白虎停下,问沈临岸:“你武功练习好了吗?”   沈临岸眼神一亮,忙点头,抓着花容的手,期待着望着她。   花容使劲地拽下花藤,紫色的花藤在她手中爆开,芬芳四溢,花容的袖子却也化成了碎片,片片如白色的蝴蝶般随风飞舞。她抬起手臂,察觉到了这花藤也是隐蔽怪物的一种,收获藤条一根。   沈临岸的眼睛亮得更厉害了,没想到这也有,要是把人绑着这样那样,多带感啊!   花容把白虎放掉,自己下来走,沈临积极地跟着,神情从萎靡不振兴奋了起来。   “这里为何无人?”花容走了一路,只看见颜色明浅的花海,并未见到人迹,而进谷的那会儿,她明明看到了人山人海。   沈临岸自然牵着花容的手,解释这里就是一个迷宫,仿佛是一花一世界那样。总之,只能容一对情侣进去,其他人被分配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花容偏头,望着沈临岸,找回了一点以前在桃花源的感觉。她仿佛还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卖花女,对外面的一切充满了好奇心,通过沈临岸绘画出外面广阔的天空,渴望沈临岸将她带出井底,翱翔天际。   “沈临岸……”花容突然神情迷惑地唤了他一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沈临岸回头,难得见她迷离的眼神,趁机将人亲了亲,抱起来转了几圈。   花容被他这动作给吓到了,闭上眼,等他将她放稳,才睁开眼,扶着他的手臂站好,转而又晕在他的怀里。   “花容,你可以信任我,可以依靠我一点吗?我发誓,即使我死了,也会牢牢地将你支撑好。下次遇到危险,能不把我关起来吗?”   沈临岸起初说着令人感动的誓言,语气里的决绝,令心硬如铁的花容也难免动容。但后面那委屈的语气,浅浅的哀求,却令花容哭笑不得。   她靠在沈临岸的怀里,突而想起这些日子她的纠结,她的害怕,在沈临岸面前如一张纸一般薄弱,她甚至根本未想起这件事,全然沉浸在沈临岸与她的相处之中。   “兜兜没和你说什么吗?”花容下意识抱住沈临岸,语气柔软浅哀,带着特意压低的沙哑,仿佛是兜兜说了什么无端指责她的话,造成了他们的阻隔一样。   事实上根本是花容自身原因。   花容发觉自己的语气不对劲,怕引起沈临岸的误会,就清了清嗓子,用坚硬而清晰的声音说:“我出了点事,兜兜接受不了。”   她明亮的目光沉冷下来,带着点审视,望着沈临岸,等待着他的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  倒霉的我,呜呜~(>_<)~昨天开洗衣机,我码字给忘了,等洗衣机响起来,差点打坏了。我赶紧跑过去扯衣服。然后,我踩着门口的旧衣服,拿来擦鞋上的水的那种没用的衣服,我给华丽地摔倒了,居然撞墙上去了,把我嘴唇都擦破了皮::>_<::被爸爸妈妈嘲笑到现在,呜呜~(>_<)~ ☆、碎伤   沈临岸嘴里有些发苦,他望了望空茫茫的花海,有些不明白自己哪句话惹到了花容,让她陡然发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将他一人扔在了紫色的花海之中。   他不过就是问了一句,到底什么事吗?   花容也太傲娇,太喜怒无常了!   沈临岸心中郁闷极了,他是没有第一时间表达任何时候,任何事情,都坚定站在她身边的决心,可花容好歹给他解释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哪有这样做人家女朋友的?   好吧,说不定在花容心中,他还算不上男朋友,所以可以说丢就丢,翻脸无情。   沈临岸心里再指责花容,也不敢怎么表露出来。他又不蠢,看出花容是在挣扎,他一面用甜言蜜语使她沉迷,一面以死缠烂打的手段让她绑紧在自己的身边。他追花容追得艰辛,死了好几次,但获得的成果是显著的。   哼,等我把你娶回了家,看我怎么折腾你!   沈临岸内心阴暗地想,心情才爽快了些,迈开步子,朝花容离去地方向追了过去。   花容其实也没走远,她打开地图,看见代表沈临岸的绿点朝她这边走了过来,面容上的怒气却渐渐消了。   她也不明白自己的情绪为何这样暴躁,明明她最擅长于隐忍,也不会对人轻易发脾气。而现在她的情绪太容易波动,心中蛰伏的杀意在叫嚣,仿佛随时要冲破她的胸前,朝所有人扑去。   花容眸光沉了沉,思考着是否应该冒险试试药谷新研究出来的药方,或许能压制她心中失控的杀意。但系统会让她这么轻易压下武功的副作用吗?   花容觉得她还是着手找一些清心静气的宝物来压制一下,系统总不能让宝物都失效吧?   花容等了半天,发现沈临岸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绿点闪了闪,变成了暗红色,这是生命垂危的标志!   花容瞳孔一缩,迅速赶了回去,正好看见沈临岸呆在一个白色的护罩之中,缩在角落去。而荆棘怪全身放刺,黑色的刺朝护罩刺去,钉在了白色的护罩之上。   花容正准备出手,便看见那即将破碎的护罩抖了抖,将黑刺抖落了一地,便重新舒展开来。   地上已堆积满了一堆黑色的钉子。   花容:“……”   她深吸一口气,抱着手臂,正准备闲闲看戏,就赌这奇异的护罩什么时候破就好了。   沈临岸第一时间捕捉到花容的身形,立即朝花容会务着手臂,带起他宽大的袖子像飘舞的白旗一般。沈临岸也确实在投降,他大喊着:“花容,快来救救我,我错了!我不该惹你生气!”   花容:“……”沈临岸,你的志气呢?   沈临岸见花容无语地望着她,立马做捧心状倒在地上,神色痛苦,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凄凉地喊着:“花容,我快死了,快来救救我,别生气了!”   花容看外星生物一般望着沈临岸,实在不知该给什么反应给他。   她手中冒出一柄普通的细剑,从容地走上去,对着荆棘怪一划,继续以悠闲散漫的步伐走到沈临岸面前。   荆棘怪炸开,无数个细小的刺朝她身上扎过来,眼看要将她扎成刺猬,却被花容的水袖全然挡回去了,扎在了沈临岸的护罩上面。   沈临岸无语地发现,花容是故意的。   护罩依旧风骚地抖了抖腰身,在花容接近时,还扭得更欢乐了,仿佛在跳热辣辣的舞蹈,来诱惑花容走过来。   花容走近一看,这护罩居然还没有破。   她看着还在撒娇卖萌的护罩,心想: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萌物!这护罩的特性还真像沈临岸,风骚入骨,打不死的小强,随时随地都在撒娇……   花容无语,伸出剑,戳了戳白色的透明护罩。护罩一口把剑吞了进去,把花容也包裹了进来,向沈临岸献宝似的扭来扭去。   沈临岸大抵是觉得有些丢脸,咳嗽了几声,将护罩收了回去。护罩还不肯收进小盒子里去,扭捏了半天,才不甘不愿地化作了一个透明的珠子,被沈临岸揣进了怀里。   “还真像你!”花容嗤笑了一声,目光玩味,带着几分讥讽,整个人都冷媚明艳起来。她眼角轻扬,因锐利的情绪而融化了眼里的坚冰,整双桃花眼里波光荡漾,看一眼就把人的魂魄给勾了进去。   沈临岸悲哀地发现,花容现在防他像防大尾巴狼一样,将自己冰冻了起来。他也只能在惹她生气时,看到一角破了封印的妩媚艳丽。至于高贵冷艳,他倒随时可见,花容以此来隔绝他,来冰冻他。   沈临岸忍不住想把人扑到,狠狠压上去。   花容又收敛了眼角的妩媚,又一副生人勿近的冷狠冰漠的模样,一瞬间能将人的欲望浇灭。但沈临岸是个例外,他觉得花容这幅冰冷的样子,真是该死的诱惑极了!   “所以说,boss,你再做什么样高冷的姿态,想扑倒你的人,依旧想扑到你,甚至更想扑倒你。他甚至想把你绑起来,听你求饶!”围观的系统转手把沈临岸出卖了,对花容感慨道。   花容想起了打落的花藤,突然知道这个有什么作用了。   她看了一眼花海,觉得这个物品还是真变态,瞬间觉得这美丽的风景别有用心,也觉得乏味起来。   “继续练!”花容将花藤拿出来,抽在了沈临岸身上,立马现学现用起来。   系统:……我深表同情……   沈临岸被抽了一鞭,立马夸张地跳起来,惨叫一声,用哀怨的目光指责花容,“你不能这么残忍,我不练了!我要罢工!”   花容直接将花藤甩到了沈临岸身上,表达了她的意见。   沈临岸撇了撇嘴,坐在地上不动了,任凭花容抽了几下,他也只翻着白眼望天。   花容走到沈临岸身边,觉得自己态度太强硬了,正想放下身段哄他几下。沈临岸便抓着她的裙子爬了起来,眉开眼笑地望着花容。   她还没开始哄吧?花容有些无语,不懂沈临岸傻乐什么,但她还是柔婉地问了一句“疼吗?”   “哎哟,疼死我了,花容,你快看看我身上的伤口!”沈临岸立即哭丧着脸说,做出痛不欲生的神情,开始脱身上的衣服了。   花容急忙抓住沈临岸的手,制止了他的动作,愠怒地说:“你这是干什么?”   沈临岸外衣才脱了一半,贼眉鼠眼地笑了一下,顺手开始拉扯花容身上的外裳。   “不疼,但我想你肯定疼。花容,能让我看下你的伤口吗?我想知道你有多疼。”   沈临岸笑着开口,但神情里的忧伤绝望丝毫不少,他的笑容是如此绚丽,让花容冷硬的心一下子痛了起来。   她沉默地看了下四周,虽然知道这条花道上不会有人来,但心里还是有些阴影。   沈临岸见花容已经妥协了,便祭出荆棘屋,将他们笼罩在了中间。   花容用别有深意的目光望了沈临岸一眼,开始褪下衣裳。她的身体似破碎的白瓷,细小的裂痕千疮百孔,见证着她受过的苦难,并非表面这么光鲜亮丽。   “花容,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只受了伤吗?怎么有这么的小伤口?”沈临岸震惊不已,抚摸着花容肌肤的指尖都有些战栗。   他甚至怀疑他一松手,花容会不会一下子摔得粉碎。   花容听到这里,将脱了一半的外衣重新穿上,不肯再将自己的痛苦展现在人前。她目光似淬了碎冰,在水面上沉沉浮浮,无声地沁染着寒凉,“是毒。”   “你就不能不练那个吗?找个宝物不也一样吗?”沈临岸猛地冲花容发起了脾气,他随手将手边的瓷杯扔地上,摔得粉碎。   花容也一下被沈临岸突然的爆发给吓住了。她目光沉沉地望着他,依旧没有解释,她没有这个体制,根本回不了药谷的华裳宫分部,也就失去了她的根据地。   她觉得沈临岸根本不会在乎她这个理由,也根本不会理解她为何拼命活下去,拼命去争取最好的资源,去做人人唾弃的魔头。   她垂下目光,任凭沈临岸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谁知沈临岸突然将她温柔地抱起来,长长地叹息一声,“对不起,我不是想和你吵架,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的错误……”   花容本想博得他的同情,再将她和兜兜的矛盾说出来,卖个可怜。谁知事情发展成了这个局面,她抿了抿唇,愈发觉得心烦意乱起来。   “好了,是我不好。花容,你别生气了。我只是看你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感到生气。你不心疼自己,我还心疼了,你别对自己这么狠了好吗?”沈临岸用哄小孩一般的语气哄花容,按住她的肩膀,曲起膝盖,好和低着头的花容对视。   花容不回答,她没办法做出什么承诺,她抱住沈临岸的脖子,突地柔软地吻了下去。   沈临岸似察觉了她的回答,无奈而又宠溺地望着她,温柔地回应着花容的吻。   对不起,沈临岸……   你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恢复晚上六点半更新了,我要稳定下来时间了。从下一章开始啊 ☆、戏水   这个boss太难推   花容觉得沈临岸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魅力,每次见到他,总能让她无比的安心,沉淀下一切浮躁的情绪。   这并不是说沈临岸有多沉稳的性格,多强大的实力,能让花容放心地依赖他,而是沈临岸有种似海般的包容力,总让花容在别人眼中的离经叛道,变为他眼中的风轻云淡。   花容喜欢这种被沈临岸纵容的感觉,好似她即使捅破了天,身在末日中的他也会支持她的宠溺。她喜欢沐浴在他如暖阳般的笑容中,体会这种无条件的包容,但不轻易去试探这包容有多宽广。   花容无疑是个聪明理智的人,她克制,规划着自己的步伐,不轻易为外物所动。但沈临岸是一个意外,他俊逸风流,潇洒自如,游戏人间,又全然不把一切看在眼里,他最喜欢打乱别人一切的步伐。   桃花源的平静生活被他打乱,自己的计划被他打乱,连心情也随意能被他打乱……花容若还不知道自己动了情劫,还真是白白辜负了系统的高智商设置!   她叹息一声,觉得自己的步骤又被沈临岸打乱了,明明是不想让他参与自己与系统争斗的过程中,却又带着沈临岸来到了华裳宫总部,等着凉州城的孟城主觐见。   这次还得从花容哄着孟城主到总部来,让红莲对付他说起,红莲又被孟城主坑了一遍,哭哭滴滴找她,让她为她报仇。花容还真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和她感情这么好了,她受了委屈,自己不欢欣鼓舞,还为她报仇。   而孟城主又给花容来信,问这次的原因。华裳宫的总部是没有问题的,信也是花容写的,那出现的问题就只能在花容这里了。   花容想了想,只说华裳宫争斗的原因,她和副宫主撕破了脸,她会去华裳宫总部一趟,查明原因。   红莲自然是带着的,也不知她吃了什么亏,肯放下身段来求花容。当然,更有可能是一个阴谋,请君入瓮。但怎么样,总是要闯闯才说。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系统突然给她下了个任务,要她去和凉州城孟城主见面,不然以花容的性子是怎么也不肯去淌这趟浑水。她和系统有这一样的恶趣味,喜欢看戏。   当然,怎么去凉州城,多久到,只要系统没规定,花容总会在里面做文章,让系统充满惊喜。   “你就别给我惊喜了,加快速度啊!”系统不由得有些抓狂,虽说他给了孟城主同样的任务,让孟城主不得不在华裳宫总部呆着。但相比花容的悠闲随意,孟城主却是坐立不安,频频暴走。   花容翻了个白眼,和系统作对,她乐意!   沈临岸见花容走神,趁机在花容脸上亲了一口,得到花容一个眼刀。他才笑了几声,跃下小船,从池子里摘几枝莲蓬,抛到小船上。   花容坐在铺满了荷叶的小船中,看到逆光中,沈临岸从水中跃起,冲着花容明媚地笑,他的胸膛被阳光照得异常白皙,滑下颗颗水珠,看起来异常秀色可餐。   花容微微眯了眯眼,再次委婉地提醒道:“我有避水珠,你可以不脱衣服的。”   沈临岸游到花容的身边,一个在水中,一个在船上。他扯住花容的袖子,拉住她的胳膊,让她不不得不倾斜下身子。小船也摇摇晃晃,将欲翻倒。   花容顺从的俯下身子,得到沈临岸湿漉漉的吻一个,他在她耳边轻语:“我想你脱衣服……”   花容扇了沈临岸一袖子,沈临岸钻入水中,笑声不断。他又游到船尾,推动着小船,自己欢乐地哼着歌。   花容躺下,只闻得到清新的荷叶气息。沈临岸又摘下许多莲花瓣,朝花容扔了过来,将花容覆盖着一身的清香。   “推快点……”花容将一大片荷叶遮在自己的面容上,听着沈临岸的歌,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睛,六月的明湖这还真是个避暑圣地!   沈临岸并不是个勤奋的人,湖面无风,小船也未免碰到荷叶莲花。虽有前人开路,但也这时只剩下乱七八糟的荷叶梗了。   沈临岸推得累了,便爬上船,紧挨着花容躺下,也不管船只会飘向何方。他心中并不把花容说的那些事情当什么紧急的大事,一是因为花容太过于强大聪慧,还鲜少见有什么事情能难倒她。   二是因为花容语气太过于淡然,也不把它当回事儿,沈临岸便抓紧时间,培养感情了。   花容倒是很享受这时的宁静,被荷叶包围,只有清幽的风可以流泻进来,旁边只有沈临岸,这让她感觉到鲜有的轻松写意。   沈临岸巴不得这样的两人世界久了点,久到天长地久。   然而,才过数日,他们睡了一夜醒来,便看见他们已经被强风吹到了岸边,湖中的莲花荷叶尽谢,只剩一湖深幽的湖水。   系统十分不道德地把他们吹到了人多的地方,七嘴八舌的讨论声音把他们唤醒,花容正缩在沈临岸的怀里,盖着一片荷叶,那神情别提多精彩了。   沈临岸随手扯过衣服,将花容的身躯盖住了,才让花容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然后再心里狂骂系统。   系统笑得打跌,无耻地威胁花容,“你信不信我刮起一阵大风,把你的衣服都刮走?”   花容:“……”你敢再无耻一点吗?   “你把岸上的人都刮走,我就去见孟城主!”花容也是个狠角色,只想了一会儿,就敢和系统提条件了。   系统:“……”   两人暗斗了一会儿,沈临岸倒是乖觉,在荷叶下摸索着给花容穿衣服,至于系错的衣带……花容觉得等沈临岸慢慢给她摸索着穿好了,她一走路,也能被衣服绊倒。   和系统僵持了一会儿,花容谈好了条件,妥协了。系统还是刮起了一阵大风,让花容他们的小船吹离了岸,不少人居然还截屏留恋。花容把头埋在沈临岸的怀里,都不想出来了。   荷叶莲花都长了起来,将花容的踪迹掩藏。花容忙起身,慌张地穿上衣服,觉得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要是她想灭了这座城市,也绝对是因为这件事情!   沈临岸觉得这件事有趣,勿自在旁边笑得灿烂,得到花容一巴掌。   花容从另一个地方灰溜溜地上了岸,纠结着自己是不是消失一段时间再出来,沈临岸便已经拉她上了岸。   花容变换了容貌,抬高下巴,问沈临岸是不是也要换一张面孔。   沈临岸对这模样虽然不大满意,但这个大号确是最接近他的模样,并不大想换。   花容阴测测地望了他一眼,才不会提醒他,岸边人已经把他模样记住了,保准会围着他,流言蜚语都能将他埋了。   然而,花容还是觉得她了解沈临岸太浅了,看着沈临岸享受着被众人围堵的神情。大家都夸花间浪子厉害,又有一个美人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并且打听那美人的住处。   花容默默远遁了,她还是太纯洁了,沈临岸的猪朋狗友还真不少!   当花容回到六扇门处的华裳宫总部时,孟城主已经在这里住了半个月。每天面对华裳宫众人的刁难,他忍;   面对花容的杳无音讯,他再忍;   面对六扇门时常和华裳宫哥俩好,拜托华裳宫去找个强盗,买个消息之类的,作为还身为武林正道,在华裳宫做间谍的孟城主真的忍不了了!   孟城主的怨气积累的不是一两日,而是被那个不靠谱的宫主坑了数回,安慰了自己这就是魔教的做派数回,实在忍受不住,爆发了!   他这边刚忍不住掀了桌子,对一众魔宫弟子指手划脚,斥责道:“你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还是一个魔头吗?扶老奶奶过马路,在城里施粥,在六扇门做打手……你们真是给我够了!可是为什么还拉上我?”   孟城主自然不会认为这只是单纯的做善事,他觉得里面有大阴谋。是不是魔宫宫主已经发现了他是卧底,故意拉他在武林正道面前晃悠,好让他和魔宫绑在一起,受武林正道质疑?   一众弟子面面相觑,正想问他魔头该是什么样子?花容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鸦雀无声间,花容从门外走进来,好奇地看了大家一眼,问:“你们怎么了?六扇门人手不够,刚向我借人,你们怎么还不出发?”   孟城主一口血梗在心头,怎么也吐不出来了。   花容早换了一身黑衣,带有绯色的曼珠沙华的花纹在她裙间盛开,如火如荼,看起来甚为艳盛瑰丽。她戴着眼角绘着曼珠沙华的面具,唇角飞扬,异常神秘。   她现在是六扇门的夜姬,领着朝廷的俸禄,只有六扇门解决不了的事情,才会找她这个师姐。华裳宫便会接受,为六扇门做事。   魔宫的传承很奇妙,特别是身份的传承,一个是药谷,一个是六扇门,他们皆有迷惑于人,取信于人的身份。   当时,红莲选择了药谷,所以有一身医毒无双的技艺,而花容只能选择六扇门,所以她有了一身好武艺,以及一堆麻烦事!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了更迟了,明天保证准时,么么哒 ☆、压寨相公      清风徐来,花容微微眯起眼,沐浴在裹挟着淡淡莲花香味的微风中,支着下巴,惬意地望着满池的青荷玉莲,品着清茶。   在旁边满头大汗的六扇门铺快口干舌燥,眼巴巴地望着花容,盼望着她赏一口清茶给他喝。   “哦?你们今年的预算也太多了吧,是往常的一倍,都用在什么地方去了?”花容敲了敲太师椅的扶手,对六扇门胃口越来越大有些不满,敲打了一下他。   年轻的总捕头叹了一口气,英俊的面容上带着十足的郁闷,他一点也不想像个商人一样,和夜姬这个有名的恶魔来讨价还价,这会让他做好几天的噩梦。   “你也知道我们经费紧张,朝廷养了大把的吸血虫,贪官连我们的经费贪污了。要为百姓做事,总得我们有钱啊!”总捕头眼中带着强烈的渴望,还有几分惧怕,他要讨不回这经费,可要在城墙内不穿衣服跑一圈的!   城里人真会玩,他买上这个总捕头也不容易是吧?谁知道六扇门就是一个无底洞,搞得他都想换职业了。   但为官者总有些特权,这款游戏主打的是江湖,也只容得下六扇门这样特殊的门派在江湖之中。而其他高级的官场体系,根本不会在江湖中出现。所以老虎不在,他们六扇门称霸王,这也是他选择六扇门这个门派的原因。   花容听这个系统给出的理由有些腻了,六扇门的经费不足,才给了魔宫可趁之机。在六扇门高层,花容的身份并不是什么秘密,他们与她合作,交换着各自的利益。   “行了,你给我一个钱银用度明细,我看看再说。”花容摆摆手,并不是刻意为难六扇门,而是他们有些事做的超过了界限,惹花容不高兴了。无论谁来,也要不了下半年的钱银。   总捕头哭丧着脸,苦哈哈地问:“你就不再考虑一下吗?”   花容感到好笑,带着些挑逗的语气问:“考虑什么?考虑你们会没饭吃吗?”   总捕头真的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觉得再怎么样,他也不会没饭吃。他赖了一会儿,见花容还是无动于衷的模样,立马抢了茶杯就跑。   花容目瞪口呆,好端端的,抢她茶杯做什么?莫非有这么口渴吗?   花容回头,见总捕头跑出了一段距离,一仰头,将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他一转身,狠狠地将茶杯扔掉,一比中指,溜得比兔子还快!   花容:“……”这小子就这么点胆量?   花容在华裳宫总部处理了一些事情,就出门散散心,总算想起来被她丢弃的沈临岸,命人打听了沈临岸的住处。   她站在墙头,看着沈临岸牵着玉绮香的手,正出了庭院,还偏头想了想,这个女人是谁?   花容悄悄跟着沈临岸,奈何她一声黑衣面具实在太显眼,被百姓指指点点。花容正打退堂鼓时,总捕头带着一群捕头小弟出现,看见花容,打鸡血般冲了上来,谄媚地笑道:“师姐!”   花容回头,不由得有些头疼,这还叫什么暗自跟踪?   百姓看到这么多捕头聚在一块,都纷纷猜测六扇门是不是又有什么大动作,将他们围了起来,指指点点,都引起沈临岸的注意了。   “师姐,师姐,你是在跟踪谁?要不要我帮忙啊?是不是前面那一对小情侣?咱们单身狗看着也碍眼啊,要不要抓起来?”总捕头兴奋地说。   花容心想,自己一个魔教的大魔头,让六扇门的捕头帮自己抢男人,这叫什么事吗?她断丢不起这个人!   花容果断摇头,便看见总捕头激动地冲了出去,将沈临岸和玉绮香抓了起来,送到了花容面前。   玉绮香还挣扎了几下,楚楚可怜地问:“官爷,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何要抓我们?”   而沈临岸是个遵纪守法的乖宝宝,他只瞪大了眼睛,就顺从着给他们抓住了,戴上铁索,疑惑地问:“我应该没犯什么法吧?你们是不是抓错了人?”   花容立即转身离去,却被总捕头喊住了,“师姐,你是不是在跟踪他们两个人,他们犯什么事了?”   花容:“……”   花容不想转身被沈临岸认了出来,这场面太尴尬了。但她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足够警惕,这面容也是换了,才戴上面具的。   她缓缓转身,便看见总捕头扯着那对狗男女的锁链朝她跑了过来,兴奋地喊着:“师姐,师姐,你别跑啊,人我都抓住了!”   花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望着一脸无辜的沈临岸和一脸愤恨的玉绮香,顿时头疼了。   她对沈临岸有基本的信任,坚定不移,也是经过花容无数次试探而打下的基础,并不会轻易倒塌。   跟踪玉绮香,也只是好奇沈临岸是怎么回事,以前沈临岸只含糊地解释,他对玉绮香的好另有隐情,花容也觉得沈临岸是演戏给人看居多。   对花容,沈临岸可从来不是彬彬有礼,笑得温和的模样。这般淡漠疏离,再对比与花容相处时的死缠烂打,无赖下流,傻子都看得出亲疏有别,哪个是真实性情。   花容那时不在意一个玉绮香,现时却生了探究的心思,还是因为她对沈临岸的占有欲强烈了一些。但发展成这个局面,还真是花容没想到的。   “先抓起来,扔我那儿,大街上太显眼了。”花容只能老神在在地说。   她的小弟抓着沈临岸扬长而去,徒留一众人在后面指指点点,把他们截图上了江湖小报。   花容坐在桌子前,冷漠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沈临岸和玉绮香,她一挥手,先让人把玉绮香关在牢中,让其他人先退了出去。   总捕头却邀功似的说:“师姐,我帮你审问吧?免得脏了你的手!”   花容足足凝视了他半晌,心想:他帮她审问什么呢?审问沈临岸对她有多忠心吗?   花容摆了摆手,总捕头已经冲了出去,将沈临岸的领子提了起来,凶狠地说:“说,你叫什么名字,所犯何事,从实招来!”   花容:“……”   沈临岸无辜地看了回去,“我叫沈临岸,但是所犯何事,你问我,我问谁去?”   于是,两人一齐目光炯炯地望着花容,等待着她宣布沈临岸的罪名。   花容:“……”   “师弟,你叫什么名字?”花容目光漂移了会儿,转移了话题。   “任逍遥,怎么啦,师姐?”任捕头晕头转向地问。   花容挥了挥袖子,和蔼可亲地说:“好了,小遥,你出去吧!”   任捕头郁闷极了,觉得他很有可能完不成系统给的任务了,上回只是玩家间的玩笑,叫他只不穿衣服跑一圈。这回是NPC给他的任务,惩罚是上回的惩罚加倍。   任捕头泪流满面,朋友开的玩笑能推过去,但NPC的任务都是必须执行的,而且还是不可能不接的!   任捕头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走到门口,他突然反应了过来,“师姐,你不是看上了这小子,直接将人抓了过来吧?”   花容的神情十分精彩,却被面具挡住了,她抽搐着嘴角,没好气地说:“臭小子,还不快滚?”   “师姐,你别看不开啊,看这小子长得也没有我帅,你看中他,还不如看中我了!”任捕头跑了回来,到花容面前指手画脚,展现着自己的魅力。   沈临岸不满了,斗鸡似的和他吵了起来,“什么叫你比我帅?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明明是我比你长得好!看你这三角眼,吊梢眉,一副倒霉相,哪里有我帅了?”   花容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面容,觉得自己这个被系统设定为天下第一美人的人都没有说话,他们两个大男人在比美,这真是……   “花容,花容,是你吗?你生气了是不是?”沈临岸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小跑到花容面前,用闪闪发亮的小眼神望着她。   花容听到沈临岸双手间铁锁摇摆的声音,一时觉得异常刺耳,命人给他解了,等于间接性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沈临岸得意极了,对这任捕头把锁链甩了甩,斜着眼睛说:“任捕头,快给你师姐夫解开啊!”   “师姐夫?”任捕头瞪大眼睛,向花容求证,迷糊间已经把沈临岸的锁链给解开了。   花容挥了挥手,浑身气势不怒自威,恼怒地说:“来人,把沈临岸关起来!”   任捕头站在原地,一时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沈临岸拍了拍他的肩膀,厚着脸皮说:“别听你师姐的,我们吵个架什么的,床头吵,床尾和,弄这么大的阵仗做什么?”   说着,沈临岸走到花容身边,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揭下花容脸上的面具,朝她亲了亲。   花容似笑非笑地望了沈临岸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沈临岸顺着台阶下,面容贴在花容的面上,笑眯眯地承认:“亲爱的,我错了。”   任捕头在风中凌乱。   “你还不退出去?”花容瞥了任捕头一眼。   任捕头麻木地走了出去,关门。一出门,他陡然反应了过来,两眼放光,一路跑了出去。   他和每个遇到的人分享了他看到了夜姬的真面目,长得倾国倾城,还抓回了一个压寨相公!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迟更了,我要改时间,赶不上这时候,我晚点更 ☆、表白      六扇门总部落在锦州城,这里门派以他们为主,武林黑白两道也总会掂量一下官道的分量,乖乖在这里装孙子。   相比于其他几大洲的混乱热血,锦州正如它的名字所言,繁华似锦,绚丽似锦。在这里,拥有着公正的秩序,犯个法也能对簿公堂,审判一番。   花容没想到她身为六扇门里最神秘的夜魈部的夜姬,居然也能被人告上公堂,引万千百姓围观。而六扇门这群欠她钱的吸血虫,居然真的把她抓了起来,带到公堂。   而告她的人,分量也不小,就是和她互坑的凉州城孟城主。   花容做标准装扮,一身银面黑衣,黑色的披风在高台上无声翻涌,带给审判官压力山大。   “师姐,那个,我们还是要给百姓投票,我走了!”任总捕头一句场面话也不说,就立马溜下高台,百姓里响起一片唾弃声。   花容站在高台上,看着对面的孟城主直流冷汗,还猜不出这是系统运作的,才真是见鬼!   至于系统要达到什么样的后果,花容也想到了,就是要六扇门和花容决裂,断花容的后路,让六扇门也成为讨伐花容大军中的一部分。   花容内心无比烦躁,见沈临岸挤在前面,担忧地望着她,见她望了过来,他扬起夏光般的笑容,照耀了人的眼。   花容心中稍安,她和沈临岸的误会解开了,最近一直没做正事,四处游山玩水,将锦州城玩了一个遍。这次也是玩得正尽兴,被人抓住了,所以花容心中才这么烦躁。   “孟城主,不知你要状告我什么?”花容厌烦了这样的沉默,讥讽地开口,眼里满是了然的冷漠。   孟城主神情阴冷下来,他本想在黑白两道左右逢源,混得个滋润日子,所以才两边讨好,两边都不得罪。但系统却要他牵头做这个替罪羊,单凭魔宫宫主的性子,他肯定是活不下去的!   情势比人强,他蛰伏数年,糊弄魔宫副宫主,为自己争得荣华富贵,成一方霸主,容易吗?尔后,又是借魔宫宫主之手除掉红莲,挫伤魔道,让他这个城主从中获利,容易吗?更别提他几次险些命葬红莲之手,好几次险死还生,现在还和魔宫宫主周旋,真是他娘的太不容易了!   孟老城主抹一把心酸泪,觉得他努力那么久,居然还是被系统推上去,做武林正道推倒魔宫的炮灰,真他娘的太不容易了!   系统却并不理会孟城主内心的咆哮,只冷冰冰地说:“请完成任务,揭露魔宫阴谋,破坏魔宫与六扇门之间的关系,你将获得至高无上的地位。”   孟城主在系统的连番催促之下,不禁面色焦黑似碳,生无可恋地说:“我状告你欺世盗名,表面身份是六扇门的夜姬,其实是华裳宫的宫主,是武林人人可诛杀的魔头花容。”   孟城主这话读得失落而又警惕,读得都是系统对花容的介绍。他在哀悼自己的小命,离得花容远远的,生怕她一怒之下要自己的小命,脚尖朝外,随时准备逃跑。   花容嘴角抽搐了一下,这语气好像是在哀悼她死了一样,不知道的人不听他的话语,光看他的神情,还以为他在祭拜坟墓了。   台下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因为系统又开始在世界范围布置任务了,这声音连花容这个倒霉的猎物也听见了。   系统肃穆地说:“凉州城城主揭露夜姬的真实身份,夜姬是紫薇大陆顶级boss花容,拥有魔宫华裳宫,四处作恶,欺骗世人,现实施世界级追杀令,持续有效。”   “但凡十天内累计打落紫薇大陆终极boss一半血的玩家,将获得boss的一个条件,随时抽取boss的一个技能,随机得boss身上的一件神器……”   随着系统说着一个个逆天的奖励,群情激奋,纷纷冲上高台。花容站在台面,看着所有锦州城的人向自己跑过来,不由讥讽地笑了笑,“系统,这就是你设计的?身败名裂,众叛亲离,这出戏还真是好看!”   花容骄傲地仰头,扔掉面具,用她那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斜睨着众人,一瞬出剑,将冲到前面的人以血腥的手段分尸。   前面几人的头和四肢飞了出去,鲜血喷洒而出,引起人群里兴奋的尖叫。花容唇角冷冷一勾,将手中细长的铁剑换掉,变换出她一直没用过的绑定神器——铁锈剑。   花容记得这剑她只用过一次,从系统引导她祭练这把剑开始,这邪剑就一直用她的鲜血驯养。直到今日,她也只用了一次,杀了她的师傅。   这把铁锈剑见证着她鲜血淋漓的反抗命运之路,亦是顺从着命运之路。系统让她争夺,逼迫着她的生死,花容选择逆行抗命,同时也顺从了系统的算计,做了一个被武林孤立,与武林对立的大boss。   沾满绣迹的铁剑带着刺鼻的血腥味,带走人的灵魂的同时,饮尽鲜血,越发被血洗得发亮。   花容杀得一时兴起,满眼都是熊熊燃烧的火苗,众人的惨叫和求饶声连成一片。她踏着火光,周身仿佛被然绕起来,穿透灵魂的灼痛让她发狂,同时让她清醒起来。   杀,杀尽天下负她之辈,杀尽毁她家园之辈,杀尽她所有看不顺眼的玩家!花容嘴角含着诡异的笑容,只记得她冲进火焰,并没有理会沈临岸的呐喊,只抓住杀了她养父母的敌人,一起毁灭在了火中。   火苗熊熊燃烧,那玩家却逃了,花容在火中追逐,扑倒在火焰中。她仿若无知无觉,力量也在燃烧,痛觉也在变化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把所有的活物都杀死,给她的村庄陪葬!   又是一个人头飞起,恰好落在正在往花容身边挤的沈临岸怀中,他脸上沾了鲜血,向来俊逸潇洒的笑容也维持不住了,化为了严肃。   他抛了人头,在似蚁群般压挤在一起的人群引起了一场骚动,人群对残酷的血腥味又兴奋又害怕,顿时尖叫连连,亦有不少聪明人喊着口号,教唆着大家往前冲。   沈临岸见花容又移了一个地方,她杀了不少人,在他面前掠过,犀利的剑法杀了他前两排的数人。到他时,铁锈剑划过了他的俊脸,带出了一条血痕。   花容停驻了一下,没有像对付前面的人那样,顺手用剑光把他扫成重伤。她偏了偏头,沈临岸已经趁机跑了上来,口中焦急地唤着她的名字,却被掩藏在重重的人声中。   后方的人群一挤,将沈临岸包围,沈临岸还来不及和花容会合,便被流沙般的人群淹没。沈临岸暗自恼恨自己迟疑会,怕给花容添麻烦,没有扑上去抱紧她,现在又被人群给隔离开来。   等沈临岸再次挤到花容的身边时,他都忍不住把这些玩家都给放个毁天灭地的大招给灭了。这一挤,居然比挤公交车还考验体力,有再好的灵活性没用,这还要归功于花容奋力地收割着人命。   沈临岸自然不认为花容奋力地杀人是为了让他好过来,而是花容已经全然失去了理智,她的目光只有疯狂和仇恨,没有一丝理智所言。   他对这种情况有准备,可是还不能接受花容居然认不出他,还伤了他俊俏的脸蛋!   沈临岸心里再纳闷,还是努力朝花容身边挤,等前面一波波人被清理了,沈临岸被后面的人推挤着,和花容只隔了几步的距离。   沈临岸挥舞着手绢,大声喊着花容的名字,猛地冲了过去,一把扯住愣神的花容,奋力向前冲去,带着花容逃跑起来。   花容渐渐清醒了,正想着这手绢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就被沈临岸拉着跑了。有那么一次,她被沈临岸强吻,擦了口水,发飙时扔他脸上,好像被沈临岸塞在了怀里一条手绢。   花容无语,没想到自己的手绢还有如此妙用,她看着沈临岸带着她跑,身后都是喊打喊杀的声音,突然有点看不懂沈临岸了。   “白痴,你来有什么用?”花容的语气烦躁,并不想他牵连其中。   沈临岸这人有强烈的自主意识,他想要的就会一直去追,撞死南墙亦不回头。他所坚持的也同样如此。   他不想插手她和玩家之间的斗争,就一直袖手旁观。哪怕花容当时又是哭闹,苦苦哀求,又是使美人计,差点献身给他,沈临岸也没动摇。   花容一开始就没有把沈临岸算进去,她觉得他依旧会冷眼旁观,静待一切的结束。但沈临岸却靠近她,在所有人面前带着她逃跑,承认了与她的关系。   他不惜成为武林公敌,也要和她患难与共吗?花容觉得自己先前还是太偏激了,沈临岸似乎并不是她想的那般。   “我是没什么用,但可以陪你一起死,花容,我爱你!”沈临岸陡然对着天空大喊。   身后紧追不舍的几个人都震惊极了,这个时候向被万人追杀的大boss表白,真是不要命了吧?这般泡妞手段,我可真要学学! 作者有话要说:  更,睡去啦 ☆、缺点   战火中的爱情无疑是感人的,在大环境的压力下,爱情行走得如此艰难,依旧坚守,收获了无数人感动的泪水。但现实不是演电视,远没有那么多精心准备的浪漫唯美。   在腥风血雨中,越是坚实的感情,越容易成为一个制服强大敌人的缺点。花容对自己的友情爱情都有会尽力遮掩,刻意冷淡,好让别人不抓到她的把柄。   她是这个游戏最大的反派,每一滴血对玩家都有用处,有着这致命的吸引力,而玩家一开始被赋予了正义的力量,可以对邪魔歪道不择手段。   桃花源便是最好的代表,仅仅因为那些人是魔教的后代,里面有一本秘籍,便被当成了副本,任凭玩家烧杀掠夺,最终化为虚无。   花容对人性从来不抱什么希望。   沈临岸不同,他从小顺风顺水,生活在科技发达的和平年代,富裕的生活使他享受着安逸的一切。他会喊出这句话,就是因为他平时中二的电视看多了,以为他会收获美人的青睐,得花容生死相许。   而花容正在考虑怎么和沈临岸断绝关系,让他免受天下人追杀,突然听到沈临岸的表白,顿时恨不得把他给直接灭掉!   花容恨得咬牙,也不能丢下沈临岸不管,回身杀了数个敌人,已然有更多的蚁群涌了上来,要将他们吞没。   沈临岸却只注视着花容的动作,带着她逃跑。然而,相比于英雄救美的拉风,沈临岸这救美就得有些凄楚了,还要靠美人来救。   花容已数不清她被砍了几刀,连身上高达万点的神器套装,也被这数不尽的蚂蚁一口口咬开,变成废铁,添了一刀刀新伤。   花容起初还会想着避开要害,后来浑身是血,到处是伤,连剑都快拿不起来了,她也懒得避开了。   沈临岸比花容稍好,却也成了一个血人,花容仗着自己血厚,一面护着沈临岸,一面朝明湖边退去。沈临岸察觉了她的意图,尽量做到不拖后腿,引领着花容走向正确的方向。   花容挥舞了无数次剑,却没觉得手中的剑有这般沉重过,明明只需轻轻一扫,就有数排人死亡,她却连胳膊也抬不起来了。   她的手臂已经被砍中数刀,不少伤口可见森森白骨,花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感觉到疲倦和兴奋相互交织着,折磨着她的神经。   然而,当下一波人涌来时,花容耳边已模糊了他们的喊声,手臂却仍精确着重复着相同的动作,挥剑,砍,刺,抽剑,继续横扫。   她的手臂在微微战栗,仿佛承受不住一把轻剑的重量。然而,她沐浴着滑腻鲜血的手指却僵直地抓着剑柄,即使手指抽筋,也依旧坚定斩向下一个敌人。   到了明湖边,花容已经撑不住了,在经过五个小时的打斗,她的承诺被系统强制给了五人,这也说明花容即将面临第三次血液见底。   沈临岸冲了过去,为花容赢得了一些时间,这点时间也够花容胡乱披上一件神器级的外衣,往嘴里塞一些补血药。她甚至来不及嚼下,就冲进人群之中,就是怕沈临岸就这样消失了,被人堵在往生殿中,再也出不来了。   沈临岸显然没有花容想得这般长远,他迅速地拖了一条小船过来,游在水里,塞了一把乱七八糟的丹药,喊着花容快过来。   花容跳入水中,将各色的毒扔在了水里,边打边退,便听到系统说:“花容,六扇门副本打开,你需要三个时辰内回到华裳宫总部,等待着玩家打进来。现在计时开始!”   花容默默地咽下一口血,一瞬间想找系统拼命,她支撑不住,半跪在水中,鲜血混入五颜六色的毒水中去,浑浊一片。   沈临岸为了能第一时间将小船推走,到水漫上腰部的地方,将小船固定住,便看见花容撑不住,跪了下来。他瞳孔一瞬放大,数把刀已经朝花容砍下。   花容头上亮光一闪,一个晶蓝色的护罩如一朵兰花般绽开,将他们弹了出去。   花容诧异地抬头,她已经习惯了系统的尿性,每逢他策划的这种场面,必会将花容的攻击防御技能与武器都无能化,花容只能凭着手上和普通剑无疑的神器一步步杀出去。   但神器没了效用,本身的攻击防御就已经很惊人了,花容也算略占一点优势,但和人山人海比起来,她这点优势不算什么。   “boss,考虑到这个任务太艰巨,我就不坑你了。所有技能都解封,你可以靠着你的库存和他们好好玩玩,记得到时间给我回华裳宫总部去!”   系统难得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花容的眼睛亮了亮,重新振奋了起来。   然而,她还来不及高兴,便被人层层包围起来,而沈临岸被人追逐着游向明湖深处,还大喊着不用担心他。   花容望着深幽的湖水,发了愁。她对水有阴影,曾经为了克服这点,强迫自己学泅水。然而,她没学会游泳,却收集了一大堆上好的避水珠。   系统的设定给花容留下了一个可以利用的缺点——不会游泳,给了她一个做梦也会梦见溺死的恐惧。   花容含着碧水珠,往水里潜去,气场全开,召唤着附近的小怪。水里最不缺的就是鱼,成群结队的鱼群很快聚集了起来,围绕着花容身边游动,不少托浮在她的身下,将她带着游动了起来。   浅水处少见大鱼,根本不不能托付起花容的重量,却有着几斤重的鱼,众多聚集在一起,能够让花容带动起来,却并不能让她安心。   花容对着水有无比的恐惧,往下看,湖底愈发深幽,像是山涧中的深渊,随时要跌下去似的。   花容深吸一口气,害怕得浑身僵直,一动也不敢动,只感觉身下水流涌动不断,推着她前进。可全身漂浮,没有着力感,身体又随着不同的水流浮动,时高时低,已经足够让花容恐惧了。   她让鱼群将她抬了抬,几乎破出水面,沐浴在水光交接的明亮之中,心中的阴郁沉暗才减少了些。   然而,这光明很快被人遮挡住了,数不清的人跳了下来,将明湖沿岸的浅水处填得满满的,并逐渐朝花容这里搜寻了过来。   花容的□□实在太少了,被湖水一化,也没了多大作用,连鱼都没毒死一只。   花容指挥着有毒的鱼去偷袭玩家,清理着明湖的人群。越到深处,花容召唤出的鱼越多,越富有攻击力,她做出了相应的调整,从沈临岸的方向游过去,也趁机让一些毒鱼去帮帮沈临岸。   沈临岸正跑着,发现追他的人都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他一瞬毛骨悚然,朝岸边奋力地游了回去。   花容从水里钻了出来,扑倒在沈临岸怀中,扣住沈临岸的脖子,再也不肯松手了。   沈临岸险些将花容推了出去,他嗅着花容发上独特的香气,再看看花容的衣服很眼熟,正是他记忆中的一件。天下能穿上神器级的衣服的人没几个,花容却是其中最有钱任性的一个。   沈临岸又惊又喜,看着她身后游动的鱼群,也顾不上了诧异了。他紧紧抱住花容,与她面容相摩挲,担忧地说:“花容,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死亡,永远是人类最深的恐惧。在游戏中,玩家拥有战胜死亡的特权,他们重生,卷土而来,这便是全息游戏吸引人的最大卖点。   “没事,我们想想怎么上岸,回六扇门里去。”花容平静地安慰沈临岸,但紧绷的身体出卖了她,花容还是战胜不了系统设定的缺点。   沈临岸扣住了花容的下巴,狠狠地亲了她一口,这镇定的模样,该死的,怎么能这么迷人!   花容放任了他的吻,反整个身子不客气地缠绕在身上,令沈临岸的某处害羞地抬起头来。   花容女王似的命令道:“快带我回岸边,我们杀回去!”   沈临岸猛地沉下身子,让花容惊慌失措起来,她抓着沈临岸衣领,着急往上爬。   沈临岸欢快地笑了几声,扣住花容的腰往下沉。他的唇凑了上去了,品尝着花容嘴里的味道,看到花容恼怒而顺从的目光,觉得心里得意极了!   花容懒得挣扎,不想透露出自己的缺点,佯装作镇定的模样,掠夺着沈临岸唇间的空气。   两人纠缠了一会儿,就被现实唤醒,花容看着不远处密密麻麻的人群,心中杀意愈发凛冽起来。   “花容,我怕是冲不过去,你别担心我,自己先逃,我是不会死的!”沈临岸的目光沉肃了起来,以轻松的语气说出来。   花容用一种新奇,赞赏的目光望着沈临岸,没想到沈临岸还能有这觉悟,她摇了摇头,只说自己有办法。   沈临岸欲言又止,在花容给他换上普通衣物时,眼睛亮了亮,带着埋怨问:“你这么不早用啊?”   花容目光深沉阴鸷了几分,不大想告诉沈临岸原因,见证她的失败!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啊,中间睡了过去几次,不知有错别字吗? ☆、拥挤   花容带着沈临岸潜伏上岸来,在一群群往前扑的人群中逆行,十分显眼,而且速度缓慢,空气逼厄,周围的人总投以奇怪的目光,像他们放弃了什么绝世宝贝一样。   花容将沈临岸的手扣得更紧了一些,滑腻的汗水贴合在他们的掌心,一时分不清究竟是谁的,却让人心安极了。   仿佛没人将他们分开。   他们相视一笑,有了种相依逃命,依靠彼此的感觉。   然而,巨大的人流朝他们涌来,像洪水般汇入明湖之中,这种巨大的冲击力险些将他们冲散,不时有人骂骂咧咧。   沈临岸将花容扣在怀里,朝外面挤了出去,然而,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们也只走了几步路,还被人流冲到明湖那边了几步。   花容苦笑,这回知道了系统为什么给自己那么长的时间了。光靠易容术,自己要冲破这人墙,还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世界都在组队来杀boss,这里还真出不去了……”沈临岸无语地说了一句,怕人听到了多想,还特意注意了一下称呼,以防露馅。   “……你们还是直接下线吧,别跟我们挤了,都赶着去送死啊!boss那么厉害,打得过吗?”那人前面似乎骂了脏话,被系统屏蔽了,但看他一脸不耐烦的神情,也能猜出说得不是什么好话。   花容看了他才三十级,觉得自己可以一袖子把他抽死,就愈发淡定了起来。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地劝他们下线,也有让他们用卷轴的。   沈临岸的耳边一片轰鸣声,都听不清谁说的是什么了。他身上都挤了一层热汗,周围的人也不好受,汗臭味和香粉味混合在一起,还带着一股令人烦躁的热气,令人作呕。   但花容身上却带着一种淡淡的药香味,钻进他的鼻端,令沈临岸的脑袋越来越低,都要凑到她的衣服里面去了。   花容有些烦躁,她倚在沈临岸的怀里,系统还在说着风凉话,“花容,你看,这玩家数量真多,你走不了了。要不大开杀戒杀出去,要不你等几天,等他们散了再离去?”   花容无语,别以为她没听出系统话语里的笑意。   她焦急地看了沈临岸一眼,无声地询问他该怎么办。   沈临岸也被这密集的人群弄得头皮发麻,浑身难受,他回头望着一眼明湖,也打消了重新回去,换另一个地方上岸的念头。湖里已经被人群攻占了下来,他们像一株株黑色的花,种在田地中,并且向天际扩散过去。   花容的目光也在焦急地寻觅,她的目光落在一旁的酒楼上,酒楼屋顶上有不少人跃过,但少有人停留。   “boss,没用,你不想在沈临岸面前杀戮吗?”系统轻声地问,却一下击中花容心中的软穴。   她神情一变,暗自往沈临岸怀里靠了靠,对沈临岸说:“我们先到酒楼中去歇歇。”   沈临岸没什么意见,只是他们在人群移动都困难,还怎么去那边的酒楼呢?   花容也头疼,她看了一旁的旗杆,指着旗杆,“我们上那去,别在这呆着。”   说着,花容脚一扭,就施力跃了起来,被被人拉住了。沈临岸将她抱在怀里,使用轻功跃了上去,在花容耳边说:“别骗我,那里只能站一个人,你又想把我丢下,我才不和你分开。”   花容被沈临岸抱在怀里,双脚悬空,她抿了抿唇,并没有辩驳什么,也没有承诺什么,只将沈临岸的脖子反抱住。   有了这个木杆歇了歇脚,以花容的轻功,飞到酒楼的屋檐上不成问题,但对沈临岸来说,还差了点气候,况且还抱了个人的情况下。   沈临岸朝人群中落了下去,底下一片咒骂声,花容有些担忧他们掉下去会被人打死。她从袖中飞出一把长剑,让沈临岸踏上去。   沈临岸眼睛亮了亮,借力又飞起了一段距离。地下的人眼睛也亮了亮,也想这样飞过去,告别这拥挤的状况。   奈何持有这样的想法不在少数,大部分人都飞到天空,撞到一起了。而地面上被踩踏的人也不乐意了,纷纷往天上跑,你拉我的,我拉你的。最后打起了群架,场面一片混乱。   花容回头看了看,顿时无语了,问系统:“你不管管吗?”   “他们都要找boss了,我怎么管?把你的位置暴露出来吗?”系统无奈地回答。   但是即使这样说,他还是采取了行动,整个大陆突然扩大了百倍,将拥挤的人群一下分散开,海里也同样做了调整。   系统冰冷华丽的声音在天空中响起,又在每个人的耳边同时响起:“人数超过地方限制,现在随人数扩大空间,boss已逃掉,六扇门副本随boss花容的到来开始,时间限制为六个小时,即三个时辰。请各位玩家尽力拦截,打掉boss库存随机,皆为神器。”   同样听到的花容无语了,这是要掉库存了。系统真是太可恶了,以前只掉她身上佩戴的宝贝,现在却要掉她宝贵的收藏!   花容看了一眼沈临岸从头到脚的神器,她特意让他带了一个有隐蔽作用,以及加双倍血的玉佩。“你小心点!”   沈临岸点头,忧心忡忡地望着花容,他更担心的是花容会暴露,系统不可能就这样放过她。   两人很快落座在酒楼中,花容才想起既然系统把空间扩展开了,为什么他们不赶紧回六扇门去?   然而,她并不多想回到六扇门去等死。   沈临岸叫来小二,两人在空荡荡的酒楼中点了丰盛的菜,偶尔,屋顶传来响亮的踏着乌瓦的声音,此外便是隔了一层寂静的热闹。   花容默默计算着时间,决定在最后一个小时赶回去,再去消极地等待着玩家攻进六扇门副本,找她决斗。   然而,这前提是沈临岸不插手这件事。她并不想沈临岸陪同她一起死亡。   正思索着怎么开口,花容便看到一只鸽子撞入了沈临岸的怀中,羽毛撒下饭菜中,这姿态十足的挑衅。   沈临岸脸色变了变,抓起花容的手就跑,急促地解释:“糟了,那贱人把你的位置公布在世界上了!”   花容正疑惑地问:“你说的是谁?”   他们方转身,跑了几步,便被一个白衣女子拦住了去路,她眼里的怨毒化作尖刀,狠狠地戳着他们。   沈临岸将花容护在身后,声音冷沉了下来,压抑着无比的愤怒,“玉绮香!”   花容奇怪地看了沈临岸一眼,他不是说对玉绮香虚情假意,是为了瞒住现实的人,好隐瞒花容的存在吗?现在怎么又直接和玉绮香对峙上了?   “沈临岸,你是不是喜欢花容?我都听到了,你骗我的是不是?你根本不肯和我结婚,你都是骗我的!”玉绮香陡然大喊,声音悲痛欲绝。   花容明白结婚是成亲的意思,悄悄在沈临岸的背后拧了拧,面上依旧带着讥讽的浅笑,完美地展现出自己的骄傲矜贵,让玉绮香自愧不如。   沈临岸夸张地惨叫了几声,将花容抱在怀里,却扬起了笑容。他不回答玉绮香癫狂的问话,反饶有兴趣地问:“花容,你是不是吃醋了?”   花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平板地回答:“没有,你多想了。”   沈临岸却笑得像偷腥的猫一样。   玉绮香恨得咬牙,她陡然大喊着:“来人啊,花容在这里,快来杀她!”   沈临岸眸光眯了眯,神色凌厉,陡然冲了过去,想对玉绮香动手,抢先一步解决她,省得她带来更大的麻烦。   花容却拦住了沈临岸,“我还有用。”   玉绮香神情恐惧地往后退,边放着狠话,“花容,你以为你有多厉害,我还没见过沈临岸喜欢一个人有长久的!我跟他几个月就算最久的了,你迟早也会被抛弃!你只是游戏的人物,最后他一定会回到现实,和我结婚!”   花容心想,自己和沈临岸已经超过了几个月,看起来这个最久的头衔还是落到了花容头上。   沈临岸急忙出声:“花容,那只是在没遇到你的时候,我只是玩玩,她们都是自己贴上来的,看中我的家世。我是真心喜欢你……”   “你胡说!你也说喜欢我,却一直推着和我的婚事,还不见我,原来是在游戏中泡其他的妹纸,现在又对别人这样说!你是个大骗子!”玉绮香癫狂地说,眼泪都流了下来。   花容停下步伐一致头疼地说:“沈临岸,你欠她一个交代。”   “我跟你解释过了,花容……”沈临岸委屈地说。   花容看着从窗外涌进来的人,顿时愈发头疼了,她定了定神,快速跑到玉绮香的面前,将她化作了自己的模样,而自己另外变了一个面容。   玉绮香看着花容在自已面前一瞬间变成另一个模样,顿时瞪大了眼睛。她慌张地后退,问:“你做了什么?”   沈临岸牵住花容的手,冷肃地对玉绮香说:“我从来没喜欢过你。你利用我来当你肚子孩子的便宜爸爸,这如意算盘也打得太响!我不是傻子,大家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更,碎觉 ☆、绝望      花容望着沈临岸凌厉冷厉的神情,不由觉得诧异。她一直认为沈临岸是个面团般的人,任凭她搓扁揉圆也没什么脾气。   她以为沈临岸在别人面前也如此,乐观自恋,温和耐心,面上总是带着明朗清爽的笑容,像是射进黑暗最强烈的光线,让人忍不住接近他。   事实上,他对朋友也如此,花容却没见过沈临岸对敌人是什么模样的。连他们重逢时,她杀了沈临岸数次,沈临岸再见她时,也能乐呵呵地凑上来,继续对花容傻笑。   面对沈临岸的凌厉,花容只是诧异,觉得有些新鲜,而对玉绮香来说,却是毁灭性的打击。   “这……沈哥哥,你听我解释,我是一时受到了欺骗,我会打掉的孩子的,你还能对我好吗?我不是有意的,我也是被骗的……”   玉绮香神情惶恐,手脚无意识地挥舞着,全然失去了镇定。她的泪水流了出来,话语也乱七八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一个劲的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花容神情漠然地望着玉绮香,她从来没将玉绮香看到眼里,而沈临岸这举动过分了些。   花容最讨厌的就是欺骗,但是她也最擅长的就是欺骗。无论是攻于心机,而系统斗,掌控那些心思各异的属下,还是使用魅术,利用她的心智设下各种局,达成她的任务。花容的生活中从来少不了欺骗。   所以,她又有什么理由指责沈临岸欺骗别人的感情,也欺瞒了她了?   沈临岸气得浑身颤抖,咬牙走上前,气势汹汹,看上去就要把玉绮香狠狠地揍一顿。   花容小步地缀在他的后面,并不去阻止他,只是预防着玩家冲进来,出了什么意外,他们被冲散了。   然而,她的想法只是一转,玩家立即冲了过来,从沈临岸抓着花容逃跑,遇到玉绮香对峙,说了几句话,这期间不过短短两三分钟,附近的人便冲了过来。   花容上前一步,抓住沈临岸的手,往前冲了一步,大喊着:“在这里,快来杀她!大家一起冲!”   沈临岸的气势被花容这一句话给打消了,他哭笑不得地被花容拖了几步,才反应了过来,也提起剑来喊口号:“大家快一起上!杀了boss,神器就事我们的了!”   这口号远比花容喊得诱人,花容紧着自己的东西,自然不会让人来哄抢自己的东西,而沈临岸作为一个玩家,知道知道什么事他们不惜头破血流也要去抢的东西。   花容撇了撇嘴,对自己的收藏品遭别人的窥觑感到不满。   两人手牵着手,朝玉绮香杀来,而一群玩家跳上高楼,将玉绮香包围。他们听到花容和沈临岸这样喊,还以为他们是身先士卒的炮灰,也欣喜地跟在后面,希望他们俩一下把boss砍掉最后一滴血死掉,最后让自己获得首杀。   当然,想象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花容带着沈临岸从玉绮香身边滑了过去,顺手从将一个短匕塞在玉绮香手中,她红唇碰了碰,无声地说:“助你好运。”   沈临岸顺手给了玉绮香一剑,还要再追杀,却被花容拉扯着带走了。   玉绮香的等级才五十多级,修炼的武功以花哨华美为主,根本不能抵抗住花容的动作。当她看到花容朝她冲来的一刻,大喊着:“不是我,是她……我不是花容,她才是!她才是……杀了她,杀了她!”   然而,没有一个人理会她的疯言疯语,系统下通缉令时,就已经将花容的图像传到了所有人的眼中,而玉绮香只是披着花容的皮,足够让玩家前仆后继地扑上来了。   没有人仔细听玉绮香的话语,因为她的声音再尖利,也没淹没在疯狂的人声之中。大家都兴奋地往前冲,嘴里喊着各种振奋人心的口号,本质却是十分残忍的掠夺。   花容要跳下楼前,蓦然回首,正好看见玉绮香被数人分尸,她的身子一下绽放出几道明亮的白光,消失不见。这场面并不是怎么血腥,系统给玩家的死亡也处理得美轮美奂,弱化了杀戮背后带来的痛苦与残酷。   玉绮香最后也是朝着花容的方向跑过来,是要拉花容同归于尽,还是找沈临岸求救,她就不得而知了。   花容带着沈临岸跳下楼,混入人群中,消失不见。   头顶遮天蔽日,不时飞过阵阵大鸟的影子,花容抬头,街道上已经空了,只剩下小部分人在街上来去匆匆。   无论是天上还是地下的,一来一去,都分了两个方向,就能得知他们有不同的意图。去酒楼找花容的,听说有人得到了神器,被人砍死了,神器来没有认主,顿时打了鸡血般往酒楼冲。   而赶去六扇门总部的人都有些小聪明,知道花容一定会回去的,都守在大门口,等着花容回来,再将她打得个落花流水。   而又换了一个面貌的沈临岸和花容牵着手,没有丝毫紧张感,悠闲的姿态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这里还真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沈临岸打量了一下四周,想告诉花容他在世界上看到的最新资料,却也再众人奇怪的眼光下打消了。   他打开商店,在系统的提示下也买了一个飞鹰,取名为容容。飞鹰很快从空中飞了下来,亮紫色的羽毛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辉,一双绿豆般的点漆黑眸神采奕奕,等待着主人的命令。   系统快递品质和速度皆有保障,能满足你的任何需求。   花容看了天空的飞禽,问:“这都是哪来的?”   沈临岸搂着花容的腰,将她抱了上去,打趣着说:“是系统卖的,游戏公司光卖这些宠物就一下卖了那么多钱,他们真应该给你颁发个最佳奉献奖!没你的牺牲,怎么能带动游戏公司的经济发展呢?”   花容听得一头雾水,却注意到了游戏公司这个词,她并不是第一次从沈临岸的嘴里听到了。似乎这个词语,对着这个游戏世界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但花容还是弄不懂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沈临岸带着花容坐上飞鹰,命它放缓了速度,花容却想着不知她能不能命令这些宠物。要是这样,她也就不必等玩家跑过来打她这个boss了,直接命令这些飞禽俯冲,翻转,将这些玩家摔下去了。   当然,这样下去,也不用等系统安排人来推她,她直接会被系统抹杀。   耳边都是妖魔化的风声,在高空上,连呼吸都不顺畅,系统也考虑到了这点,加了一个护罩,将他们隔绝在真空的安静中。   沈临岸是个沉静不下来的人,先是说玉绮香在世界大闹,她被boss怎么算计,她也算聪明,没挑着玩家骂,不然面对着就是整个世界的敌意。   花容估摸着沈临岸有被骂的狗血淋头,但沈临岸显然心情不错的模样,嘴角扬起,还有心思对她搂搂抱抱。   “花容,我还以为你真的不在意呢!”这话说的兴奋,又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他的语气像是捧着什么珍贵的东西一般,那般轻柔。   花容反应了半天,知道说的还是吃醋这件事,她并不喜欢让自己太沉迷于感情,任何事都把握着其底线。   “那天,我只是粗略说说是因为我想瞒着现实中的人,不想让别人知道你的存在。你就没问了,我也没解释,我觉得你是懂了,又怕你懂得不是方向。我心里真的很不安,花容,你懂吗?”沈临岸惴惴不安地问。   花容本来是懂的,但现在被他这样一说,反疑心自己是不是会错意了。沈临岸想将她藏起来,和现实世界分离,难倒不是想保护她吗?正如自己想把他也藏起来,好不让有心人利用,导致影响他的生活。   “我是说,你还记得宁归寒以前将我带走吗?他告诉了老头子,我在游戏消失了一段时间。哦,老头子,就是古代的爹!   老头子知道我迷恋上你了,动用了关系,说会让你消失。我那时比较倔强,不肯屈服,又担心你。我半夜去找小寒,上了游戏,正好面对你的……死亡……”   沈临岸神情痛苦,深吐出一口气,将花容抱得紧了些。   花容身子微颤,想起那一天,自己怪罪他的冷漠绝情,怪罪他的冷眼旁观,而沈临岸只是带着自己想逃离一切纷乱,逃离死亡。   他们焦灼而恐惧,将各自的绝望隐藏得更深,都发了狂一样要逃离既定的轨迹,甚至为此吵架,为此成仇。谁也没看清对方眸中的绝望。   花容一直没告诉沈临岸,桃花源的大门是自己打开的,让玩家涌了进来。   正如沈临岸绝望时对着花容大喊,你会死的!花容也只是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他们都沉浸在自己的绝望之中,自此,便是永远生活在绝望的地狱。   “花容,你知道我有多恐惧吗?你真的死了,我和老头子干了一架,他把我关在精神病院了。他肯定觉得我居然喜欢上一个游戏的人,还为她的死发了狂,还真是疯了……他可是亲爹!居然把我关精神病院,没神经也要变神经了!呵!”   沈临岸说这话是却是含笑的,仿佛真的觉得有趣,更多的是不想让花容感受到他的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  太困了,最后睡着了,无语 ☆、承诺   花容眼里冒出大颗的泪珠,她抓着沈临岸胸口的衣襟,仿佛这样就能感受他那时的绝望痛苦一样。但她低着头,藏在沈临岸的怀里,不让他看到她的泪水,看到她的同情心疼。   她知道,沈临岸要的不是她的同情,同情也只能给弱者,她只需静静地听着他的倾诉就好了。   然而,沈临岸对花容关注得紧,怎么不知道她哭了。他立即重新扬起灿烂的笑容,转了话题。   花容泪眼婆娑地望着他,紧抱住他的身子,竭力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却依然带着一抹软弱的颤音,“你说,我想听。我以为你也可以克服……”   花容说一半,突而说不下去了。她一直在系统的提示下,对沈临岸拒绝颇多。她知道他的一切风流事迹,以一种异常高傲冷漠的姿态迎接他的真心。   过了那么多年,沈临岸见她便是疯狂的追逐,而她却是在理智的基础上挣扎,甚至在疑心他身份的前提下,毫不犹豫地杀了他一次。   花容一直知道自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她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一直对所有人都有怀有戒心,但也没想到她也能自私到枉顾别人真心,只想着自己利益的地步。   对不起,沈临岸……   沈临岸柔和地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精神病院的日子不怎么好过,后来我出院,就把小寒打了一顿。   然后一直上游戏,想去桃花源去等你,可那里也被毁了,我便在游戏里一直游荡。   我觉得游戏里的每个人都像你,又不像你,我几乎可以从每个人身上找到和你相似的一点,又因为不像而离去。   于是就被人人嫌弃,一直单身到现在了。老头子逼我结婚,我也和他闹翻过……”   沈临岸怕花容听着伤心,便快速地说过,挑了些逗趣的话来惹花容发笑,但效果不显著。他挠挠头发,改为了深情款款的风格。   “我以前是花心,遇到你后才尝到求而不得的滋味。我用尽手段来强迫你,并不后悔。其实,我收买了游戏公司的几个程序员,让他们提议以你做诱惑,让我得到。他改了一点设定,透露了一点消息,我就得逞了!”   花容听到这里,陡然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自己被系统坑死,居然是在沈临岸的算计之中。她居然看走眼了,以为他傻白甜!   “草,老子觉得他可怜,使劲撮合你们!他居然在背后算计老子,简直太可恶了!”系统和花容站在了统一战线,对沈临岸的阴险表示了气愤,但再气愤,他也只敢教唆一下花容。   沈临岸可是有可能成为他的顶头boss了,他可一点也不想被他为难,没看到他这么讨乖卖好,让花容boss都有惊无险地过了吗?   “可惜游戏公司还不是掌控在我的手里,我也不能给你想要的生活。花容,我已经凑够了钱,兜兜的爸爸……爹是游戏公司的老板。他已经答应要把游戏公司转给我了,合同也签了,现在就是老头子也阻拦不了什么了。”   沈临岸说这话时,神情还是有些不安,并且话语前后不搭,像是出了什么事,他却以为自己可以做的到,从而安慰花容。   花容望了他一眼,还是不明白她和游戏公司,和程序员有什么关系,她只是大概知道沈临岸在用钱买一样东西,可以帮助自己获得自由。但作用有多大,她却不明白,也做好了沈临岸失败的准备。   所以她的神情显得异常平静,甚至还安慰沈临岸,“无妨,我们会好的。”   沈临岸听了纳闷极了,当然不会和花容解释什么游戏公司就是开发游戏的公司,这类的废话,他更喜欢用事实说话。况且,他现在是遇到了一些麻烦,选择这个时候说出,只是安花容的心,谁知道他反被安慰了。   沈临岸叹息一声,突而想起自己只是想好好把玉绮香这件事给解释一下,却把背景给介绍了半天,这还真是……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你那次杀了我之后,是被玉绮香算计的……”   花容立即打断,“是她杀的!”   被玉绮香算计,还真是她这辈子甩不掉的污点,花容没将她放在眼里,最后却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险些和沈临岸决裂,还被宁归寒追杀了一次,也太郁闷了些!   沈临岸轻笑一两声,“好,是她杀的。她是……她爸和我爸交好,以前我爸逼我订婚的对象就是她,我喜欢上你后,没有理她。后来我追你到牡丹城,被她横插一脚。本来我不想理她,谁知道她突然威胁我,说要跟我爸说我又在游戏中爱上了别人,要让你消失。”   沈临岸面上浮起一个奇特的笑容,像是讥讽,又像是气愤,还夹杂着其他的情绪,花容一时看不出来。   “我还没想起她是谁,她便指责我狠心绝情,并且在世界聊天里公布了你的位置,让人去追杀你。这样的心机,才让我重视起来。等到了现实世界,她居然上门拜访,话语里外都拿捏着你来说话,在老头子面前说三道四。”   花容没有打断沈临岸的话,反思索起了别的事情,这个玉绮香一看就是接近沈临岸别有目的的,而她刚才居然还同情她,岂不是自打嘴巴?   花容并不是一个有多余同情心的人,为什么会突然产生同情这样的情绪,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她们喜欢上了同一人,花容又敏感多疑,缺乏安全感,多少有点兔死狐悲的感受。   这样的认知让她有点烦躁。感情总在不经意间脱离掌控,而花容讨厌不受掌控的事物。   沈临岸的唇角勾了勾,想把事情一次说个清楚,“我就骗她说和你只是玩玩,有征服欲,就答应以后娶她。基本就是见一次骗一次了,拖着她,后来她按耐不住,才暴露了她的阴谋。这丫头把我当冤大头了,觉得我人傻好说话,就想塞一个便宜儿子给我。但我一直没碰过她,她这孩子还能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吗?”   “她不是要打掉,和你好吗?”花容忍不住讥讽了一句,觉得玉绮香还真不是个东西,要早下定决心,把这孩子打掉,不就没事了吗?   “她爸是这样和我谈条件的,先说要我养着,他给我他的公司。见我不同意,又说生下来,他们两个老的养,等那时候结婚也行。最后就说劝她打掉,好好和我结婚。我沈临岸还真好说话,这也能同意吗?”沈临岸眼里忍不住露出尖锐的讽刺。   花容也汗颜了,“还真是慈爱的父亲!”   “花容,你记着,从头到尾我只喜欢你一个,糊弄一下她,也只是让她在我老头子面前闭嘴。那时,我实力不足,还买不了游戏公司。我想了很久,我们好像就这一个出路了。”   沈临岸微笑着说出令人绝望的话,让人心中沉甸甸的。   容忍不住垂眸,“其实,你还可以选择放弃。”   “如果能放弃,我们就走不到今日了。你冲入火中的那刻,我这辈子都忘不下你了。放不放得下,时光总能冲淡一切,可这么长的时间了,我还放不下,难倒要我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忘掉你吗?那我还不如把你抓在手里,起码拥有过一次。花容,不管我们的未来如何,就当我求你,陪我一起走下去,好吗?”沈临岸在她耳边低声的哀求。   花容的心颤了颤,翻起滔天巨浪。沈临岸的想法,她从来不会深入去了解,她以为沈临岸这样一个简单的人,目的明显,喜欢就死缠烂打,似乎一眼就可以将他看得通透。   然而,直至如今,花容才明白沈临岸受了多少苦,成长了多少,在背后又做了多少的努力。而这些,他不说,有的甚至她永远也感受不到。即使聪慧如花容,也不会有看透人心的本事。   “不求走到最后,愿你白发苍苍,我也能陪伴在你身边。”花容双手贴合在沈临岸的手臂上,难得温柔地偎依在他怀里,做出了一个慎重的承诺。   澄澈的蓝天飘着朵朵的白云,紫色的鹰隼翱翔在天际,追逐着狂野的风。   耳边风声鹤唳,但只有一番只能听到彼此呼吸的宁静,他们静静地偎依着,唇边扬起温柔的笑容,享受着这暴风雨前的平静。   明亮的光辉洒满了他们的衣襟。   再长的路,总有走完的时候。花容回到六扇门的夜魈部时,官兵已经将这里重重包围,这就无形向玩家表明了六扇门的态度。他们也是受到欺骗的,和魔宫势不两立。   玩家也将门口重重地包围了下来,系统已经将这儿封闭了,只有在花容进入到指定地点的那一刻,才会打开这个副本。   花容看了一眼黑沉沉的门,产生了抵触情绪,她还没那么迫不及待地来送死。   紫色的鹰隼在六扇门上空盘旋了一阵,就升起了高空,并没有人对他们多在意,因为天空飞来的玩家实在太多,他们专注地盯着大门,似乎boss会从里面跑出来。   天空中同样飞翔着许多载人的坐骑,但空间大,也被系统安排了一番,还没发生撞机事件。   倒是高空中太阳光强烈,有的人就在空中打起了油纸伞来;有的人就直接放弃了坐骑,跳了下去,在地上等待;还有的人就折返回去,去另一个地方找花容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抱歉了昨天睡着了,今天补上了。我继续睡觉觉去,上夜班的孩子伤不起啊::>_<:: ☆、共死   花容让沈临岸落在离六扇门远点的偏巷之中,找了个安静的客栈,点了一壶上好的银山毛尖,几盘精致的小点心,和沈临岸坐在窗前,看着窗外冷清的街道。   只隔了几道墙,热闹喧哗便被锁住了,这里只能看到尽职尽责的NPC,坐在街道里各式的店铺中,无所事事地望着天空。   花容与沈临岸品着茶,偶尔看着窗外的天空,片片黑影遮挡住了雪白的云彩。气氛静谧无声,只有空气中铁观音的茶香氤氲,让人沉浸在热气缭绕的薄雾中。   这一等就是日暮西沉,连沈临岸都有些坐不住了,频频地看时间,焦急地问花容:“就这么点时间,你还不快冲进去吗?”   花容端起茶杯,嗅了几口淡雅怡人的茶香,不紧不慢地将绘着雨打芭蕉的青瓷杯放下。   沈临岸听着瓷杯轻磕桌面的声音,目光在花容鲜艳的指尖上凝结住了,一时忘了心中的焦急。   花容实在太从容!沈临岸有些不真实地想。   她清浅一笑,指尖划过茶杯上芭蕉叶的纹路,显现出一种风轻云淡的淡雅从容,轻声地问:“有什么可急的?”   沈临岸闻言,也压下心中的烦躁,他站了起来,挪了一个凳子,在花容的旁边坐下,将她揽在了怀里,“我只是担心你……”   花容听得出沈临岸心中的惆怅,却感受不了他焦急中的绝望,她已经习惯了这般紧绷成一根弦的生活,对这些绝望的情绪都麻木了。但她仍想着活下去。   她顺从地闭上眼神,好似真的能好好依靠这个男人,放松了一下,却在系统的讥讽催促中不得不面对惨淡的现实。   “boss,你放心,我绝不会在最后一刻让你进入无敌状态,然后直接让你送进去的!所以还有半个时辰,你能不能被给我拖延了,快给我进副本里去!”系统的声音不复优雅,凶神恶煞地催促着。   花容却望着清亮的茶水,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笑容,问道:“你说我若不去,你会不会将我就这么抹杀?”   系统一时觉得凤九霄简直要疯了,居然问起这种问题。要知道花容boss可是它看着成长的,有哪一次的任务不是她认真地谋划,尽力地生存下去?   “boss,你别想不开,去找死啊!”系统觉得这已经不能用boss突然抽风来解释了,而是该用她想挑衅死神的威严来找死来解释了。   花容压制住自己突然产生的悲观想法,也压制住自己心中强烈的冒险念头。她确实发现系统基于某种原因,对她放松了束缚着她命运的大网,理由说不定就是因为沈临岸的努力,悄然推动了命运的齿轮。   花容隐隐觉得自己可以抓住这种机会,反败为胜。   系统将花容的心思看在眼里,但它不会轻易提醒或是去打压花容。他清楚自己的职责,他的本质不过是一个顺从设置,维护游戏秩序的智脑。至于那些小脾气,偶尔犯规,不被抓到就不算犯规!   花容唇角勾起诡异的笑容,像是盛开在腐烂沼泽中开出艳丽的花朵。她见沈临岸直勾勾地望着她,立即收敛了笑容,让自己的神情重新变为冷淡漠然。   她觉得沈临岸的眼睛还真是一面镜子,把她照得愈发高冷了。然而,她忘了无需眼神,她这副皮囊就足以倾国倾城,沈临岸永远不会因她的高冷而收敛多少。   他扣住花容地问下巴吻了吻花容。长长的一吻后,沈临岸沉浸在悲伤失望之中,为他们的未来而担忧,而花容从来不是和他在一个画风。   她将沈临岸推开,目光凛冽,犹如一个要上战场的将军,与沈临岸嘱咐:“你在这儿等我!”   沈临岸惊得跳了起来,将鄙夷的目光投向花容,气愤地要求:“你当我是傻子吗?我要和你一起去!”   “系统不允许。”花容目光不曾动摇,理直气壮地给出理由。   系统立即在两人之中插了一句,“我什么时候有说过?”   被打脸的花容:“……”   沈临岸抱着花容的手臂,撒娇道:“我不管,不管,就要和你一起去!”   花容望了望沈临岸幼稚的动作,不由扶额,得亏这里没有别人,不然她的脸都被丢尽了。   “谈恋爱中的人呐~”系统在一旁冒着粉红色的泡泡,倒让花容感到毛骨悚然。   “你去有什么用?在这呆着,便是对我最好的帮助了。”花容平静地说,并不含指责或是轻视的语气,只是平静的分析着当前的局面,做出最有力的选择。   沈临岸却抱得花容更紧些,将她的整个肩膀都锁住了,“谁信你的鬼话,我再没用,也能陪你度过这个难关。要是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死了,谁赔我一个老婆?”   语言不同步,是两人之间最大的障碍。像沈临岸因为这话难得伤情起来,而花容只觉得听得真别扭。   时代的不同,词语所携带的感情也是不同。这话对花容来说,并没有什么触动。   “我会活下来的。”花容说这句话时太坚定,坚定得差点让沈临岸信以为真。   但也只是差点,沈临岸并不蠢,只是更多时候他选择了一条路,就一直走下去,撞死在南墙上也不愿意回头。他抓住花容不放手了,就一直会抓下去,利用各种惨不忍睹的方法来打动花容。   “我信,让我跟着。”沈临岸干脆地说,漆黑的眸子里满是认真。   花容见沈临岸这模样也说不清了,直接用内力将他震开,点上他的穴道,转身就决绝离去。   “花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解开!”沈临岸抓狂地喊,语气里似一只刚被抓,在笼子里低低咆哮的困兽。他焦躁不安,他撕咬着钢铁,仍阻止不了什么。   花容并不理会他,反加快了步伐,像是要逃离什么似的。   沈临岸的语气却软了下来,一字字敲打在花容的心里,“你是不是也害怕等待你的是死亡,所以不愿意我面对?花容,可你凭什么为我做决定?别说为我好!你难道连我最后见你一面的权利都要剥夺吗?花容,我爱你是如此卑微,简直不像是我自己……”   花容停下了步伐,为他最后一句话猛地转身,她想质问他们是谁要他爱得如此卑微,她花容有那般要求他这么卑微?   但她看着沈临岸疲倦的眼神,却什么话都说不出了。沈临岸的眸光是黯淡无光的,带着浓浓的疲倦,他垂眸,像是黄昏夕阳将坠入黑夜的最后一抹光,仍是执拗地盯着花容,等待着她的回答。   花容转身,以更快的速度离去,只让他看到一抹衣角,便再无踪迹。   “花容,你敢走,我就敢在世界上公布我的位置!你就看着我被人追杀,你也看看我死在你面前,你心中是什么滋味!”沈临岸怨毒地说,眼里已涌上疯狂的恨意。   空气中沉默了一会儿,花容的声音隔着墙传了过来,低低的,沉沉的,带着恼怒的情绪,“你拿你的死亡威胁我?”   沈临岸笑了,响亮地回答:“是。因为你在意!”   花容的身影又出现在门边,她沉默地看着他半晌,也没有解释自己不愿意沈临岸跟着她去的原因。沈临岸猜得没错,她没把握掌控她的生命,她害怕她会死亡。   她近乎残酷地说出真相,也不再欺骗他,目光带着一种不属于人的镇定冷狠,“沈临岸,我会死,而你只能看着我死亡。”   “那就看着吧。”沈临岸随意地回答,眼里带着温暖的笑意,仿佛他们讨论着不是这么绝望的事,而是去哪里春游一般。   花容咬了咬唇,几乎吐血一般,沉重地吐出一个“好”字。她唇上出了一点血迹,慢慢浸染开来,像一朵艳丽的曼珠沙华缓缓绽开,芬芳吐蕊。   沈临岸被解开了穴道,第一件事就是将她唇上的血迹舔了干净。   花容闭上眼,突而觉得很是疲倦,她的泪水滑了下来,同样沾在了沈临岸的面上。   在万千玩家中突围,这时花容这个boss常做的事,花容已经得心应手了,不会再像第一次受那么严重的伤了。   沈临岸和花容挤在了人群之中,两人穿着最常见的白衣。由于混迹武林,白衣飘飘是每个侠士的梦想,虽然现实中白衣打架是接灰的,但不妨碍游戏中大家衣服能随时换,还具有多重功能,防尘防水只是基本。   花容带着沈临岸走了一路,指尖一点,随意将一个路人变成了她的模样。再换个方向,隔一段距离,又使用一次易容术,这个圈子的人立马热闹了起来,将“花容”重重包围,喊打喊杀。   他们已经被巨大的利益撞昏了头,明知道有个假花容出现,仍前仆后继地扑上去,希望自己手中的花容是真的,别人那边是假的。   花容计算好时间距离,让周身的人一下陷入了混乱之中,也足够他们好好地走出去。若是有人从天空中往下看,就会发现花容和沈临岸如一只笔一般,随意地一点,便将人都聚集在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圈子中去,相互串联,又互不干扰。   当然,也有糊涂人站在中间,不知道往哪边跑好,假花容便被人解决了。而后面花容又一个个出现了。   花容加速了制作假花容的速度,但人员实在太多了,最终将他们围了起来。但他们不在到人在哪里,只猜测着附近出现下一个假花容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更了(?>?<?) ☆、不甘 作者有话要说:  改错别字的   花容推开门,系统的声音响起,“副本boss花容已经成功地推开了六扇门的门,进入了无敌状态。副本将在十分钟后打开,请各位玩家准备。”   “花痴boss在那里,快冲啊!”这时,玩家们才反应了过来,猛地往门那边涌过去,仿佛根本没听到系统说的话。   花痴boss,花容听到这个称呼郁闷极了,暗自鄙夷玩家的素质,居然都活不耐烦了,敢这样叫自己的名字!   花容回首,非但没有怒气,反冲玩家嫣然一笑,瞬间化为了自己本来的模样。她容貌举世无双,桃花眼一挑,波光潋滟,就是摄人心魄。   不少玩家被她的风华所摄,魂不守舍地被勾了过来。   花容将回头观望的沈临岸推进门去,随意从空间拿出数件神器,往后一抛,神器猛地炸裂开来,门外惨叫声一片。   红色的木门缓缓关上,华裳宫总部作为副本,受到了保护,连脆弱的木门都没有炸开。花容隔着缝隙,望着前面的玩家化为一道道白光消失,门前很快被清出一大片。   远处的玩家手脚僵硬,一时不敢动弹,他们都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莫名其妙地发现前面的人都不见了。   一些机灵的玩家默默打开记忆水晶,将刚才的事情又回放了一遍,将花容的动作放慢,放大来看,顿时群情哗然,对着花容各种骂娘声。   显然,大部分人是骂不出来的,系统倡导文明游戏,而小部分人满天飞的骂声,花容很抱歉地表示,系统都屏蔽不了的污言秽语,她更是一句话都听不懂。   大门紧闭,沈临岸最后回头,只看到门外华光亮如正午的太阳,白光将所有的景象吞没,他并不知道这是玩家死亡后的白光,汇聚成了一片宽阔的河流。   花容带着沈临岸进门,一众属下还穿着六扇门的服饰,戴着官帽,站在道路两旁,沉默而悲戚地迎接她。   “你们可曾失望?如今这个局面,我们已经被人们打上恶的标签。事实上,你们和六扇门的那些捕头没什么不同。在这里,你们做的是一样事情,我从不会滥用华裳宫的权利去做什么,更不会让你们送死。”   花容站在被绿荫铺满的石道上,望着这些她完全放养的属下,突而有些伤感。他们每个人都是华裳宫的人,但也是六扇门的捕快。   一善一恶,截然不同的身份,就是因为魔宫宫主想完成一个绝妙的讽刺,将魔宫的总部建在六扇门。这些人从小接受魔宫的训练长大,然后入了六扇门,若是宫主不用他们他们一辈子就会在六扇门中,做一个普通的捕快。   他们已然适应了这种生活,花容并不想破坏。偶尔她无聊,想换各种角色时,才会到总部当夜姬,到药谷当师叔祖,到别地去当一个弟子。   “而如今,我与你们将会在这里一同埋葬,你们甘心吗?”花容突然提高了声音,猛地回头,对着一个个低着头的属下喊道。   所有的人都抬头看花容,眼神被花容点燃,升起了一簇豆米般大小的光芒。他们眼里的火光明明灭灭,似在等待着什么,期待着什么,却没有一个人回答花容。   “不甘心!”突然,有一个小小的声音说,语调含着稚嫩,带更有坚不可摧的劲竹风骨。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那个少年身上,他腰间别着剑,身量矮小,眉眼稚嫩,但坚毅无比,看起来就十三四岁的模样。   这是刚训练出来的一批华裳宫的暗卫,还没有入六扇门,作为六扇门的后备力量,他们经过重重考验,才会选择未来的路。   “不甘心!”他周围的人也发出了声音,都是属于少年的软嫰声音,还带着旭日般的朝气,让人忍不住心生希望。   接着周围的人稀稀落落地喊了声“不甘心!”,更多人的声音涌入了河流,逐渐壮大,最后汇到了海里,浪花激起,声音千叠,他们向着世界喊道:“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花容唇角的笑容绽开,她重新变幻出自己黑色的祭衣,上面暗红花纹点点,像是谁撒上去的鲜血。这是华裳宫宫主的服侍,是她权利的代表。   黑袍翻涌,她仿佛变了另外一个人,铁血帝王,她巡视着她的疆土,她是魔宫的王。   她从不避讳别人叫她的华裳宫为魔宫,她本质也是个魔头,这是系统的设定,她也无从避讳。她只是给魔宫弟子另外一条路,让他们可以好好走下去。   而如今,他们面临着死亡,甚至会永远困在此地,一遍遍地复活,一遍遍地被洗刷掉所有的记忆,守候着这座魔宫,守候着六扇门的夜枭部。   她说:“我和你们共死。”   顿时,欢呼声大起,震破苍穹,所有的人都欢呼着,怪叫着,喜悦的神情中有带着英勇无畏的意志,有很多东西都破土而出。   他们欢呼着,表示自己一往无前的决心,也表示对君主的尊重服从,愿和她一起冲锋陷阵,一起和死神抗争。   沈临岸无力的反对声都被周围人群的声音淹没,他走上前,脸色苍白似纸,紧紧地抓着花容的手,似想阻止什么,却无力阻止,他不禁将花容的手握紧了些。   花容听着盛大的欢呼声,群情激愤,她满意地点头,唇角露出笑容。   “我不甘心!即使命运如此,我们也得挣扎一把,起码,让自己的血把敌人淹死!不然,怎么对得起我花容成魔成狂的一生?老天,你听到了吗?”   花容怒骂老天,眉间满是肆意不羁,她睥睨天下的眸子带着强大的自信,并不是自信自己能获得胜利,而是自信自己可以慷慨赴死,无所畏惧。   所有人的心都被她愤怒的声音碾压了,当得知自己被命运驱赶着死亡的那一刻,他们悲观绝望,心中有的是对满世界的愤慨,为什么偏偏是他?但他们没有选择对抗,因为注定死亡,没有任何希望。   但现在,他们的君主出现,问他们甘心吗?   谁能甘心?谁想无缘无故被人杀死?谁想顺从着死亡?   没有一个人是甘心的,只是他们已被绝望的心情掩埋,不敢去抵抗。   现在君主说她和他们一起死,既然是死亡,凭什么他们不挣扎?凭什么他们要顺从?   那么,他们也可以去对抗,既然已经注定死亡,凭什么他们不对抗一把?   “我不甘,我以我血荐苍穹!我以我血荐苍穹!”花容伸直了右臂,举致头顶,猛地握紧,对着天空大喊着。   两旁的人都跟着喊了起来,起初还是不整齐的,小声跟着念。接着,他们听到了同伴的声音,说话声音有了底气和力量。   最后,这声音成了一把锋利的宝剑,集齐了众人的力量,所有人都在大喊着:“我以我血荐苍穹!我以我血荐苍穹……”   花容走了一圈,明亮的目光落在她的属下身上,每个人都沐浴在她骄傲自信的目光下,生出了无尽的信心。   他们将背脊挺得更直了,他们的目光更明亮了,里面的绝望和暗沉一洗而空,像是高远的天空。   他们强大,自信,站立在那里,仿佛没什么能将他们打倒,顶天立地。   花容等待着他们安静下来,看着他们焕然一新的面貌,开始给众人分派了任务。   “我就站在你们身后,你生,我生,你死,我死!”花容如是说,在众人敬重的目光下,和沈临岸走进了暗月堂。   暗月堂是夜枭部的中心,也就是花容办公的地方。案几上堆满了公文,书架上都是层层的档案,这像是一个书房,保持着明净的模样。不同的两旁摆了几个案几,经常有人来坐一坐,和花容谈论着事情。   暗月阁的门自动关了,将花容和属下隔绝开来,只有等玩家攻破,这门才会开启。花容已经将所有的阵法都打开,每一小队都配了十夫长,讲了大概的任务,也有人指挥。   花容到主座坐好,等待着玩家进攻讲来,而沈临岸一言不发,坐在花容的身边,沉思着什么,没了言语。   “怎么,害怕了?”花容故意逗弄沈临岸,不习惯这肃穆的气氛,也知道沈临岸是在介怀她说的话,故作轻松地问。   沈临岸双手搭在案几上,去看案几上的摆饰,有笔墨纸砚文房四宝。毛笔悬挂在他的面前,大小不一,被风吹得轻轻荡漾。   沈临岸拨动着毛笔,手指划过柔软的毛刷,神情怅惘,忘了回答花容的话。   花容一下不自在起来,她太不习惯这样低迷的沈临岸了,于是,她将声音放柔,有点无奈地问:“你想什么呢?”   沈临岸回过神,不再去祸害毛笔,反去祸害花容的手,他抓着花容的手,把玩着她的手指,眼神放空,带着丝迷茫地问:“我在想,若你真的再想去赴死,我还能拦你吗?”   花容也沉默下来,望着禁闭的暗月堂,想起数年前的那一场大火,她拖着仇人撞入火中,满心仇恨,不曾回头看沈临岸一眼。   她自己选择了死亡,因为弱小。而现在她强大了起来,不必靠沈临岸来帮助她,可她依然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   她选择了从容地迎向死亡,将这种勇气化为了众人的斗志。但她依然没有回头看沈临岸一眼。    ☆、无力      门外战火声轰鸣,花容坐在暗月阁中却怎么也坐不住了,这已经是她被禁锢在这里的第三日。   窗外,一片白来一片红,最后,白光褪去,地面上都是一片血染的鲜红。她属下的尸体也渐渐消失,过半个时辰又会刷新出来,奋力地战斗着。   花容觉得血液都凉了,她恨不得自己飞身战场,却被系统挡在这屋中,眼睁睁地着这些忠心的人为她慷慨赴死。   这种无力的感觉让她的面色愈发苍白起来,花容坐在窗前,听着窗外的冲击声,刀剑相击的声音,她挥手,尝试着向窗外投射一些暗器,但被无形的光罩给挡住了。   涂了毒的暗器被反弹回她的脚下,蓝莹莹的闪耀着微弱的光辉,这更像是一种警告。她垂下手,面色愈发灰败起来。   “我还以为你天生冷情,根本不理会这些属下的死活,你甚至很少和华裳宫里的人联系,做事宁愿用外面雇佣的杀手,也不会用自己人。花容,你现在怎么了?一点也不符合冷血的设定……”系统的语气多有不屑,后面含着忧虑,他一直很了解花容,以为她是不信华裳宫里的人,所以宁愿用外人,现在花容的行为却全然推翻了他的想法。   沈临岸走到花容的身边,将花容揽下,花容难得软弱地倚靠在沈临岸的身上,双手交错在他揽着她肩头的手上。   “那是你,不是我,我有感情。我只是给了他们不同的生活,不想打扰他们。红莲的人,我是不信的。”花容神态比系统更加骄傲,更加不屑,却难掩她眼中的疲倦。   花容已经坐在凳子上,观望着窗外的战事,日日夜夜地看着,不曾歇息一下。沈临岸抵不住游戏设定,只能玩现实中的四小时,下线过几次,但无论黑白颠倒,他都会爬起来,进入游戏,静静地陪着花容。   花容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劲,但她却逃脱不掉,心中的阴影将她吞没。桃花源中,她也是这般无力地看着养大她的村名死亡,现在她有力量了,为什么仍然无力地看着别人为了保护她死?   花容眼中布满了血丝,她处于一个一点即燃的爆发状态,现实和往事交织,让她的神情几乎癫狂。但她的理智不允许失控,只能在这种情绪慢慢地煎熬着,但花容仍旧是清醒的。   “你只不过是想利用他们和我斗,别说得那么虚伪!”系统的声音不复优雅,甚至带着那么一分狂躁。   花容并不理会,只将自己缩在沈临岸的怀抱里更深了些,她看到了太多鲜血,眼里都是血色,都快控制不住血液的沸腾了,但沈临岸在此处,她的控制力格外地强了些。   沈临岸顺从地半蹲下身子,让花容靠在他的肩头休憩一会儿,并不会说多余的话来安慰她,也不反对她的意见。哪怕是她多疯狂的行为,他也陪着。   花容也只闭着眼睛,靠了沈临岸一会儿,就起身,继续盯着窗外,右手依旧抓着沈临岸的手。   花容就是太独立了!沈临岸感概道,心中怅然若失,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无用武之地了!   “我来试试吧!”沈临岸自告奋勇,目光望着窗外,跃跃欲试。   花容猛地收紧了她的手心,身子些微绷紧,沈临岸都感受到了,不由得有些迟疑。他总是很担心花容这样看下去,会不会出了问题,但看她镇定,也知道自己不让她看,她会更不安,所以没有反对。   “花容,别看了吧?不如我们来讨论一下他们攻进来,我们该怎么做?”沈临岸走到窗户面前,伸手去拉烟紫色的窗帘,回头寻求花容的意见。   这个过程中,花容的手一直没和沈临岸的手分开,在他离去的时候,甚至企图将他拉回来,但沈临岸只是冲花容明朗一笑,反握紧了她的手,才让花容安心些。   花容瞳孔紧缩,最后还是轻轻点头,目光仍不离开窗外的血色。沈临岸将窗帘缓缓拉上,花容的目光也不曾移开。   直至屋内变成暗沉的紫色,沈临岸蹲下身子,将花容抱了起来。他的声音关切,带着如蓝天白云般的柔软,“花容,你不能再看了,我们想想怎么为他们报仇好吗?”   “我是不是太没用?明明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可是仍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亡。我讨厌这种感觉。”花容疲倦地说,眼里翻涌着暗灰色的情绪。   沈临岸将她搂在怀里,说:“好孩子,不怪你,这本不是你该承担的责任!”   花容昂起头,抿着唇,倔强地问:“那什么是我该承担的责任?”   沈临岸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花容,闻言想了片刻,也说不出花容的责任是什么。   从游戏上说,花容是武林人人喊打的大魔头,大概就是负责和玩家作对,做尽伤天害理的事情。   从玩家上说,花容就是一个负责无数提供神器,提供经验,还可以为他们所用的大boss。   从他来说,花容却是不可替代的唯一。   花容静静地拥抱着沈临岸,也不说话了,他身上的热气向她袭来,令花容有些难忍心中发酵的情绪,难过得想哭。   第一批玩家是在五天后攻击过来的,一整队人只剩下一个八十五级的玩家,沈临岸下线了,花容很轻易地把他解决了。大抵是她心情不爽,趁机将玩家多砍了几刀,也不多,只多砍了九十九刀。   于是,花容的残暴又刷出了一个新的高度。   沈临岸上线时,正好碰见花容以异常冷静而疯狂的行为在虐玩家,窗户是打开的。几个玩家浑身都是血,被花容点在原地,连惨叫声都没有,只异常恐惧地望着花容。   花容看见沈临岸来,持刀的手微微战栗了一下,一刀将他们尽数杀死。沈临岸最后一眼,便看到的是他们解脱的神情。   “花容,你有些不对劲……”沈临岸朝花容走过来,步伐不似平常那般轻快。   花容悄然后退,目光仍是含着温柔款款的笑容,笑问道:“有什么不对劲?”   沈临岸加快了步伐,花容不想和他争执,便也快速地后退,却退到了墙壁上。花容正准备变幻步伐,沈临岸突然说:“有人进来了!”   花容并不疑他,立即凝神戒备,换了把更趁手的武器。闯进来的玩家虽然实力没她强,但身上有着千奇百怪的武器,有的居然能伤到她,让她也不容小觑。   沈临岸却趁机冲了过来,花容也没多想,以为沈临岸要和她并肩作战,沈临岸却将她抵在了墙头,按住了她的双肩,低头问她,“花容,你是怎么了?”   花容才意识到自己受骗了,她面上浮起怒气,沈临岸却吻住了她的唇,消弥了她身上的气势。   花容微微睁大眼睛,旋即平静下来,将手臂抬起,黑色的衣袖漫卷在沈临岸的肩头。花容心想,只要她稍微一用力,沈临岸就会消失在她的眼前,她就没什么枷锁了。   但她的手却轻轻地覆在沈临岸的肩头,旋即花容的的双臂用力地揽住了他,踮起脚尖,和他热烈地吻了起来。   门陡然被人推开,便是一阵沉寂。来人黑裳上染了血,看着屋内空无一人,将目光寻觅,才看见靠近窗户的墙面上,有着两个紧紧相拥在一起的人。   “你们继续!”黑衣人转身,却并不走,站在门口等待着他们。   “宁归寒,你怎么来了?”沈临岸诧异地问,还是不肯放开花容。   花容轻轻拍打着他的肩膀,不悦地说:“你还不放开?”   沈临岸哈哈一笑,非要凑过去在花容的脖子上种个草莓,才将她放开。   花容不自在地摸了摸被沈临岸吸允的那一块地方,随手从空间取了一个白色的沙笠,将自己的面容遮盖了起来。   宁归寒一回头,就看见了眼瞎的一幕,连忙转身,不想再多看这二货基友一眼了。至于在他面前宣示花痴boss是他的吗?他又不会和他抢!   沈临岸看见花容这么别扭的行为,也不生气,只笑了几声,重复地问宁归寒一句,“你来做什么?”   这句话加深了语气,沈临岸面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隐隐带着呵斥。   宁归寒本是来找花容打一架的,没想到沈临岸真的会在这里,他就没有将这个话说出口。他走了进来,没好气地说:“来看你死了没?”   沈临岸松了一口气,他不想和昔日好友争斗起来。他也走过去,拍了拍宁归寒的肩膀,却嫌弃地说:“看完了没?看完快走,我可活得好好的!”   宁归寒却将手中的剑抬了起来,指着花容,“让她送我走!”   这话自然是一种挑衅,送他走,也可以直接送去往生。   花容挑了挑眉,看了一下宁归寒的等级,“不错啊,九十五级,你是我看到的最高等级了。”   这自然是指玩家之内的人,宁归寒怕是已经是武林高手榜上第一人了吧?   “你以为我是沈临岸这个软骨头吗?一见到美色就什么丢不顾了,看他的等级都下降了,根本是不思进取!”宁归寒看向花容的眼神愈发凛冽起来,不忘嘲讽沈临岸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  更,么么哒,谢谢亲们不离不弃。虽然因为家里生意忙,老是断更,但是这本书不会坑,花容活在我心中,就是另一个我,我不会让她死的,么么哒 ☆、分离      花容觉得好生无趣,无论是他们兄弟反目,还是宁归寒要找自己比武,在花容眼中,这都是很无聊的行为。   她习惯了珍惜自己的性命,凡事量力而行,每件事情都在脑海里计划千遍万遍才去执行。对于宁归寒比她等级低,还来找死的行为,她只觉得这是浪费时间。   以宁归寒的话来说,他总要知道他和花容的差别在哪里。他推开了挡在他面前的沈临岸,走到花容面前。   花容拿出她的剑,一柄很平常的细剑,并不是不尊重宁归寒,而是因为她的等级高他太多,她这样降低实力反而更公平。   “宁归寒,你还把老子当不当成兄弟了?居然对老子的女人下手!她还是你弟媳了!”沈临岸却有些抓狂,一把把宁归寒拉住了。   花容和宁归寒一同看向沈临岸。   沈临岸翻了翻个白眼,他才不信花容不知道这样的后果是什么。他重现跑到花容面前,插入两个人的中间,把花容护在身后,气鼓鼓的神情像只护着小鸡的老母鸡,神情带着一种隐藏着恐惧的嚣张。   花容往后退了一点,觉得沈临岸靠得她太近了。他身上的热气扑来,带着点汗味,可以看出沈临岸很紧张。   花容并不明白沈临岸在紧张什么,下一刻,沈临岸已经恼怒地对宁归寒喊了出来:“是不是老头子让你来的?”   老头子?现实中的事吗?这并不是花容能插手的。   于是,花容垂下了剑尖,将目光望向可以窥见外面情景的窗户上面。   “嗯。”宁归寒直接点头,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的到来本就是沈家的一种态度,让他顺便带走沈临岸。   “这个副本是不是老头子计划的?”沈临岸发狠地问道,握着剑的手捏紧,指节泛白。   宁归寒摇头,冷冰冰地掷出几个字“不知道!”   沈临岸似乎松了一口气,全身放松起来。   宁归寒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诚实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和她在一起了,你总要回到现实世界。游戏,不过是调节身心的地方。你不可能一辈子呆在这里,放弃现实世界。”   花容听到这里,也不由提起精神来听沈临岸的回答。她也想知道答案。   沈临岸只倔犟地说:“爷乐意,你管得着吗!”   这话说得像赌气一般,花容听了,不由想笑。   宁归寒了解好友的性格,也不愿意跟他多说,反看向花容,“你比他理智,有什么资格拖累他?现在你已经让他受到游戏里所有的玩家追杀了。你终究会死,要拖累他到什么时候?”   花容脸色瞬间煞白,觉得这话不该是宁归寒说出来,她重新恢复了镇定,嘴角带着一股柔和的笑意,“这是谁让你告诉我的呢?”   宁归寒不屑隐瞒,直接说:“一个爱慕小岸的女人。不过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花容沉默了下来,开始认真思考连宁归寒也觉得有道理的话。   沈临岸却不给她这个时间,直接恼怒地将宁归寒赶了出去。   宁归寒持剑,固执地说:“让花容给我送出去。”   这个送人的方式有两种,一个是客气地送出门外,一个是直接送去见阎王。花容最常用的当然是第二种。   “好!”花容的声音带了一丝恼怒,提剑攻上。   沈临岸却将她拦住了,认真地对花容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恩怨,让我解决。”   花容看着沈临岸认真的神情,点了点头,却见宁归寒走了上来,正说着:“我们是该好好算一下帐了,你盘下游戏公司,欠了我多少钱……”   花容往后退了几步,把场地让给他们兄弟,守着一扇窗。   沈临岸回头,也准备把好友狠狠数落了一阵,突然感受到腰间一股凉意,鲜血落了下来,很快被染成黑色。他化为一道白光,来不及回头去看花容最后一眼,便消失了。   花容正盯着窗户,突然听到屋里的争吵声听了,便看到了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她神情冷峻下来,立即冲了上去,想去接住沈临岸,却只接住了一道白光。   白光消散,花容一剑刺中宁归寒的心脏。   宁归寒不闪不避,也不打算解释什么。   他面无表情地说:“我会保护好他。”   暗月阁的光芒渐渐消逝,花容站在原地,望着剑上渐渐消失的血迹,神情愈发冰寒了起来。   她突然感到了疲倦。   沈临岸被宁归寒一剑送去了三生殿,这神情不怎么美妙。他推开挤挤嚷嚷的人群,正准备走出去,就被一个人认了出来,大声喊出了他的名字,让一众人的视线聚焦在他的身上。   沈临岸只觉得烦人,他脸色阴沉得可怕,没好气地大吼一声,“看什么看,有本事你们把我杀了啊!”   三生殿是复生点,技能在此无效,打架会被系统关进小黑屋中去,自然没有人在这里犯傻,平白被关上十二小时。   但沈临岸想过去,却被厚厚的人墙堵住了,没有人肯移动一步,都凶神恶煞地望着他。   后面死的人将他推了推,用冷峻的语气说:“你能在这里呆多久?下线去吧!”   沈临岸立即就抓狂了,气急败坏地吼道:“宁归寒,你杀了我干嘛?”   “你老头子的意思!”宁归寒翻了个白眼。   这时,沈临岸听到了系统给出了警告,有人动了他的游戏耳机,他将受到保护,安全退出游戏世界。   “……”沈临岸大声骂了一个操,也被系统屏蔽了。   他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起来。   ……   花容并不知道沈临岸遭遇了什么,但想到游戏世界里有哪一个不是把她当敌人,顿时有些坐不住了。沈临岸有可能会被困在复生点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若他一出来,迎接他的便是众人的围剿,他肯定又会死一次,重现回到复生点中。   这也是花容不惜代价地保护沈临岸的原因,在她身边,她最起码可以控制得住。但沈临岸一死,便是脱离她的保护了。   花容感到了头疼,她揉着额角,坐在窗户旁的椅子上,看着玩家又攻进了内院之中。   攻打不断进行中,花容只能通过一扇小小的窗户来判断局势,大部分时间她在发呆。   起先进来的玩家并不多,大部分死在了她的属下手中,到她这里时也没多少气了,花容解决得还轻松。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玩家越来越密集,冲进来的玩家越来越多,花容也知道她的死期将近了。   她一死,这些手下也必将随着她死去。   花容平静地看着窗外,想着沈临岸不在,也不用目睹她的死亡,大概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吧?   她叹息了一声,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那株半开的栀子花已经完全绽放了,香气扑鼻,只是她平日忧心忡忡,完全忽视了。   她探身,摘了一朵栀子花,将它别在了发鬓之上。   从栀子花半卷花瓣到完全绽开,已经过了半个多月的时间,玩家们看着这座不起眼的楼阁,神情隐隐现出一些畏惧。   副本的难度从开始的三颗星,到现在的五颗星,也是因为玩家死了太多,投诉太多改的。刚开始时所有等级的玩家都能进去,但现在也已经限极了,只有五十等级以上的玩家才可以进去。   这意味着更高级的玩家当了炮灰。   到现在,花痴boss还隐藏在阁楼深处,不见多少损伤,不少人在论坛将与花痴boss打架的场面贴了出来。   这并未给玩家多少信心,花痴boss出现江湖的种种大事也被人挖了出来,细细分析,最后笔锋一转,有人指出沈临岸是花痴boss的唯一弱点。   关于boss和沈临岸的恋情,爆过不少的光,但没有人当真,因为沈临岸的花边新闻实在太多,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换一个美女。   花容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大家都认为玩玩而已。但花容对沈临岸的感情,却被很多人证明是影响力不小。   只凭着这句话,沈临岸被困在了三生殿中,几乎踏不出一步。   不动用法力,不能打架,法宝都失去了效用,有什么办法能把一个人绑出三生殿呢?很多人试过,但都在系统的小黑屋呆着了。   世事总有例外,宁归寒也不可能一直盯着沈临岸,老爷子更是不可能每日跑到他的公司来闹,沈临岸能来游戏的时间还是以前一样多,但他就是出不了三生殿。   直到有一日,玉绮香也来到往生殿中,对沈临岸说:“你不是想出去吗?我们演一场戏,自然就可以出去了。”   沈临岸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但这个人不是个好人。   于是,他叫上一大堆莺莺燕燕,左拥右抱,好不逍遥地离开了三生殿。   一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没有动作。   有人问道:“你说我们把他抓过去,花痴boss不会杀了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  偷偷溜上来更一章,你们抓不到我的 ☆、局势      作为一个与全世界为敌的boss,花容受到围攻不在少数,她总有办法能逃出,多半也是因为人心不齐,而她又善于攻心。   但这次她被困在一个小小的屋子中,只能被动地等待着玩家一个个攻上来,将她的血液一点点磨掉。   但她也不是没有优势的,身上宝物可用,药物可用,这就决定她只要有时间喘息,片刻就能立于不败之地了。   花容鬓上的栀子花已经有些枯萎了,但她却没有换掉。在暗月阁中,她并没有设立什么休憩的地方,也自然没有什么镜子,也无法看到自己憔悴的容颜,一如她鬓边逐渐枯萎的栀子花。   玩家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攻破门的,暗月阁的大门就这样被大破,束缚着她的禁制也被打破。花容倚在窗户前,看着窗外栀子花上都染了血,一抹血丝挂在她的脸上。   这次玩家的攻击实在太猛烈了,有不少人朝她的门口撤离,在她的院落中迎向死亡。暗月阁的门他们推不开,也不能向花容寻求庇护,他们是孤立的囚徒。   花容见木门被打碎,神情没什么变化,她只是跳出了窗,蹲下身子,握住了刚刚在她窗户下面向她伸出的手臂。   花容原以为她可以摘一朵栀子花,便也可以救一个人进来,但没想到她还是被透明的光罩反弹,根本救不了一个生命。   那个重伤垂死的人靠在墙上,血液将他的面容模糊不清,眼睛已经闭上。但在花容握住他的手的那一刻,陡然睁开了眼睛,眼里的光芒大盛。   他问道:“夜姬大人,我们有什么罪,为什么要死?”   花容沉默,无从回答。   系统给了她那些血腥的任务,她很少让华裳宫的人去做,多半用外面的杀手,并不是不因为她不信任他们。而是因为他们手上不曾沾染什么鲜血,也不曾和华裳宫有着紧密的联系。   他们过着普通弟子的生活,在正道的门派中成长,和其它人并没有什么两样,同样是帮助弱小,为天下人尽一份力。   “系统,你觉得你们该怎么回答?”花容讥讽地问,还在记恨系统方才不让她救他们的事情。   系统半晌也没了声音。   花容看着这个弟子迷茫的眼睛没有闭上,但他的眼里已经失去了神采,像是对这个骤然转换的世界不甘心。   花容将他的眼睛合上,玩家有不少人在屋内四处翻找,也有人看见了花容的踪迹,不知为什么,他们都没有出声,只静静地望着他们。   花容抬眼,神情笼罩了一层冰霜,向看着这边的玩家问道:“我也想问问你们,他们有什么错?”   玩家中间自然有不少六扇门的弟子,他们能攻进这里,自然也少不了六扇门NPC的帮助。   六扇门这种正义的场所,居然是魔宫的总部,无疑对六扇门的声誉是一个大的打击。早在第一时间他们选择了正义的这边,弥补了这个过错。而这场针对花容身份揭露的算计,也是六扇门送给武林正道的一个诚意。   六扇门的弟子也攻了进来,他们看见花容没死,没什么底气面对她,一个个站在过道那边不动弹。   花容没有得到答案,自然有些不满。   她朝窗户里面扔了一个火折子,飞身而退。   一众人见识过花容扔神器的手段,自然惊叫着后退,恨不得掏出屋外,有人大叫道:“不用怕,只是一个火折子!”   很快,那个人的声音淹没在火海之中,有更多的惨叫声连成一片,最后都消逝在火海之中。当玩家的疼痛值到达一定程度时,他们会自动下线。显然,这场火所带来的灼痛已经到达了系统认为危险的疼痛度。   花容站在小院的门口,神情有些恍然。她住的地方自然不是表面这么简单,多的是机关暗器,只是她不想慢慢地来,便启动了炸药。   站在小道的六扇门捕头,在花容往后退时就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直到现在火光冲天,他们才回头看了暗月阁。   花容的瞳孔摄取着妖艳的火光,她妖娆一笑,手中利剑出鞘,对着六扇门的同门冲了上去。   四处一片断肢残骸,花容柔白色的绣花鞋上染了血迹,将上面好好一朵白色的曼陀罗花染成了血色的彼岸花。她走到门口,一踩,就有半朵血色的莲花盛开,像是已经枯萎的残荷。   花容唇角勾了勾,拿出袖中的白色手绢,将面上的血迹细细地擦掉,她最讨厌这种不优雅地杀人方法了,看着就倒人胃口。   暗月阁一毁,无论是玩家还是华裳宫的人都变了脸色,他们停止了纠缠,拼命朝火势起来的暗月阁飞去。两边的心思却全然不同,一边是担心花容遇到了什么困难,另一边却是担心花容死在了别人的手中。   花容站在原地,倚着漆黑的铁门,抬头望着一角蓝天白云,却也觉得这天地是一方牢笼,她却冲破不出去。   仇人和敌人很快来到,将花容包围,身后火光冲天,似乎要燃烧到小院中去,看起来很快烧到他们身边来,但没有一个人选择撤离。   花容估摸着自己大半部分的人已经到齐了,至于没有涌到花容这边来的,很多是被后面的玩家堵住了,两队人马交错着,在不大的过道,被敌人包围着,也包围着敌人,十分泾渭分明。   玩家的人太多,很多等级高的人都来刷副本,更别提还有其它帮会的,组成了一个个小圈子,远不如华裳宫的人团结。但蚁多咬死象,出了这个院落,在大门通往这个院落的道路中,都推挤着玩家,有不少玩家正在赶来。   厮杀就是这时候开始的,穿着黑色捕头装的华裳宫首先下手,在花容意念催动时,便已经开始动手,朝穿着五颜六色的玩家团队里冲杀过去。他们用的是六扇门的招数,合的是六扇门的阵法,一下将前面的人群绞杀,和同伴汇合。   花容也开始了行动,她行动迅猛,像下一场极速的骤雨,一瞬就冲杀到两边拼杀的中段,解决了十数个等级高的人,让几个零散的部队迅速合拢起来。   等她杀到了最前方时,她身后便都是华裳宫的弟子了,和她一起沉默地厮杀着,像一片黑压压的乌云,朝着万丈光芒涌了过去。   她代表的是邪恶,是黑暗,而玩家所代表的是正义,是光明,这是系统设置的必然,就如她必定失败。但花容总是不甘心,想去搏一把,哪管是迎向死亡。   因为她说过,我和你们共死!   细剑破碎了又重新换上,花容已经不知道她换了多少把剑,只知道她的仓库中放了千把细剑。直到她剑碎,再也换不上剑时,花容才惊觉自己已经被逼到了这个地步。   玩家不停地涌了上来,并不给花容喘息的时间。   花容换上自己的绑定的武器,将铁锈剑拿出,对着面前的人狂扫而下,四处很快空白了一大片。   这般手段震慑了众人了一下,花容的属下很快涌了上来,将花容包裹在中间,填补了这个空隙。   花容得以休憩一会儿,急忙补上各种神丹妙药,向后面的属下散布各种丹药。   花容刚刚做完了这两个动作,来不及分析一下形势,护在花容前面的肉盾已经到倒下。她提剑再上,用自己的鲜血为引,让铁锈剑发出更大的威力。这也意味着她的内力消耗得更快,体力越来越差,直至她倒下。   花容已经记不起她的承诺被系统强制地许给了多少人,她耳边都是兵器交击的声音,众人喊打喊杀的声音,将系统的声音淹没,她也无从去记住这些将对她产生威胁的人。   铁锈剑是一个神器,作为终极BOSS花容的绑定宝物,看起来极细,极其脆弱,随手都可以折断,但它却腐蚀了无数的刀剑。   花容所到之处,仿佛是一杯开水泼下,蚁群被冲散出去,又有无数蚁群将水泊填平,踏着同伴的尸体来攻击花容。   花容发间的栀子花已经完全被血液侵染了起来,她的头发上也是干涸的血迹,将她的发纠缠在一起。   花容不明白为什么剑上的鲜血已经消失了,看起来还是这般明丽,她身上的血液为什么没有消失。这个世界的真实和虚妄是相对的,很多事情都没有道理和规律可寻。   永远不断出现的人群,死掉的人在一刻钟的时间后会自动重生,继承着前人的使命,连花容都有些迷糊这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个属下。但他们被系统安排的忠心反抗是一样的。   只要花容没死,他们总会不断地被刷新出来,投入到战争的。但这也意味着他们要重新赶来一次,重新聚集在花容的身边。   仅仅是这样,花容身边的人便陡然减少一半,挣扎在重生后的路上。   局势对花容十分不利。 作者有话要说:  累死了,现在才睡觉觉,更 ☆、破局   花容预知自己会死在这个地方,是因为这里是一个死地,她无从躲藏,无从算计,只有凭着自己的本来力量硬抗这一场雪崩。   一片片雪花本是无害的,但它们积累在一起,从高山下滚落,便是一场灾难。轻盈的雪花也有了重量,有了力量,足以将巨人吞没。   花容在这片雪崩中前行,用人力消耗着这股力量。不知从何时起,她身边的上千人只剩下了百余人,连重生的速度也被拖滞。有越来越多的人将她的队伍冲开,将她包围在这一个小小的过道中。   花容的背抵上了半旧的白墙,她飞身上墙,望着下面的人群。   数不尽的玩家像往西奔腾的河水,一直冲向她这边的位置来。河水之中有着不少的浪花激荡,似一块块石头将河水阻断。但很快,石头被淹没,河水又顺畅地流下。   花容知道大势已去,她也终将被河水淹没。但她没有放弃,她尝试着引导河流的方向。   六扇门的夜枭部是一个神秘的地方,与六扇门总部相连,却独立于六扇门。这也意味着六扇门的人可以随时攻入夜枭部的腹地,花容命令着众人朝着那边进发,和六扇门的人混合在一起。   他们本是六扇门的人,官服也是一模一样,只有内部的人才会凭着记忆区分哪是夜枭部,哪是其他部的捕头。   两边混合,玩家却顾不上那么多,直接绞杀他们的人马,让六扇门也损失惨重。   花容人群中,换了一个容颜,这对于玩家来说,并没有用的,boss依旧在人群中闪闪发亮。但对NPC来说,这是有用的。   好处是她藏在六扇门的队伍中,让敌人为她冲锋陷阵,慢慢恢复了体力与内力。坏处是她的属下成了真正的炮灰,和六扇门的人一起成了她最强的盾牌。   很快,六扇门停止了向夜枭部派出官兵的打算,花容体力恢复了大半,精神却更加疲倦了。当她独自一个人现于人前时,她又重新陷入了恶战之中。   半夜,她精疲力尽地蜷缩在床角下面,抓紧时间恢复体力,算计着等玩家被机关干掉一部分,再冲进来时会用了多少时间,而自己又会恢复多少力量,又能坚持多久。   奇迹一直没有出现,只剩下所谓的坚持,只要花容不死,她的那些属下就可以不断重生。   对玩家来说,这个副本已经逆天了,数以万计的人坚持了二十一天,依旧没有把boss给攻下。而花容以前的功绩都被翻找了出来,各种手段被人所熟知,针对她的办法也应运而生。   但这些手段的前提是和花容等级差不多,花容也没为这些手段所限制,甚至玩家没时间在花容面前用这个手段。但这也为花容日后的死亡买下了基础。   同时,沈临岸的斩花剑法也初露锋芒,为人们所知,成为抑制花容的最有利手段。   沈临岸朝这边赶来得十分艰难,即便他说愿意成为抑制花容的手段,也依旧有不少的人要杀他,仇恨他的,嫉妒他的,要把他掌控在手中的,并不是一个整体的意志。   这个过程,沈临岸搂着美女,看着十分轻松,总不会缺人保护他。一旦发现情形不对,他也会及时下线,等有人现实中与他联系,告诉他没事时,他才悠哉地上线观看战争。   但这样的进度十分缓慢,他又被现实中的事情所拖累,所幸的是一直没有传来花容死亡的消息,战斗在继续,沈临岸却已经等不及了。   沈临岸没有易容术,行走也没有花容方便,他想用小号脱身,但小号的等级却根本没达到进入副本的标准。他尝试过几次,用商城的丹药改变了容貌,也只能在门外急得团团转。   当护着他的人马好不容易到了副本门前,沈临岸正好看见一片火光,整个副本已经成了一片火海,却依旧有人不停地闯进去。   沈临岸想都没想,冲了进去。   花容站在火海里,面上阴森的神情被火光照耀得明明暗暗,她身边已经没有站着多少人了。   当玩家当所有的房屋点燃,火势蔓延到六扇门其它地方去时,花容也无从躲藏了,她走了出来,开始大肆屠杀玩家,神情癫狂,丝毫没了原来处处算计的冷静痕迹。   与她一同狂暴的还有她的属下,一同走向死亡,爆发所有的体力。   当她最后一丝力量用尽,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倒下时,她膝盖着地,仿佛向强大的命运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抬头,密密麻麻的人群又重现冲了上来,花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所有的神器都扔在前面,形成一场大爆炸。   “草,你要不要这么狠!”系统抓狂地说。   花容抹了嘴角的血迹,由于这是她的神器,不会伤害主人,所以她并没有受多少伤,她在这场强烈的冲击中拄着剑,一点点站起来。   “你不是要给他们吗?这是我的东西,我不想给,我宁愿让它们毁灭!给我陪葬。”花容偏激地说,眼神清冷,带着不可一世的高傲。   她佝偻着背脊,只盯着前方。   密密麻麻的人群又冲了上来,喊打喊杀,像是不知道恐惧的机器,只知道往前冲。他们确实不知道恐惧,因为游戏给他们减轻了疼痛,让他们不断复活,无惧死亡。   死亡,只是常态。他们超脱了死亡。   这就是游戏的魅力,让他们无所畏惧。   花容却没有获得这种权利,或许她庆幸没有获得这种权利,这就意味着她必须死守在一个地方,等待着玩家一次次地杀死他,夺得她身上的宝贝。   这让她连任性地挥霍自己生命的理由也无。   花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拿起了她手中的剑,等待着玩家冲过来,她彻底消失。   然而,在最后一刻,突然所有的玩家都倒在了地上,挣扎了片刻,便都化为了白光。有着像血块一样的红点从白光中飞了出来,“嗡嗡”的声音震响天际。   有箫声呜咽,凄怨难言,似一个少女哭诉自己伤心的过往,一瞬间将别人的心智给笼罩在这悲凉的箫声之中。   然而,这箫声也只有花容一个人能欣赏,其它人都喂养了血蜂,在满地打滚,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花容目光凝重起来,没想到系统的后手在这里。   一身黑裙黑纱的女子出现,从玩家消亡的白光中走了过来,直接抓住了花容,口中喊着:“宫主,我们来救你了!”   花容也并未说什么,她抬头,望见墙角隐隐的一席红衣,只问道:“湄师叔,你这是想统治华裳宫,还是想统一天下?”   “既然已经是华裳宫了,我还要它做什么了?这已经不是我和师兄的魔宫了,要了也没有意思,我也只是来救你一命。师侄还不买账吗?”   箫声停下,白光也黯淡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望着墙上的红衣丽人,目光却并不是什么爱慕,而是恐惧。   “红莲呢?”花容也不和湄师叔废话,直接问道。   湄师叔轻笑了一声,“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她,她在华裳宫等着你了。”   花容便不再说话,任凭着自己被华裳宫的人带走。箫声重新扬起,带走了无数人的性命,花容穿梭在白光之中,总觉得这样的结局有点不可思议。   与话本的故事不同,游戏中更讲究利益分配,最起码系统要令玩家满意。而玩家攻进副本,最后却带来这样的结局,却没有丝毫好处,这不像是系统唯利是图的性格。   系统没有解答,花容觉得她忽视了什么,但现在她也无瑕思索系统的阴谋了。因为她首先得在湄师叔手上保住自己的小命,获得自由。   箫声一直跟在花容的后面,这让花容想沉沉地睡一觉,也不敢闭眼,她强撑着自己意志,疲倦地半阖着眼睛。   突然,有一个身影冲了过来,他身后飘扬着一大团红云,他却没有倒下,一直往前冲。   花容的眼睛亮了亮,一下来了些精神。   “花容,你在哪里?”沈临岸在白光中大喊着,神情焦急。   院落中自然还有挣扎着几口气的玩家,听到沈临岸喊着boss的名字,再看他身后乖巧的蜜蜂,不由急剧后退。有不少玩家已经把这种血蜜当做是沈临岸放出来的小宠物了。   “这里!”花容应了一声,不知哪来的力气,想挣脱她们的钳制,却被她们点了穴道,带在了屋檐上面。   花容眉梢一挑,对自己被控制的处境认识得更加清楚了,她眉头平复,重新恢复了冷漠的模样。   湄师叔感兴趣地问:“是你的小情人?”   两旁的侍女给花容解了穴道,花容看着下面焦急呼喊的沈临岸,简单而笃定地回答了声:“是。”   湄师叔语气兴奋了起来,“百毒不侵,把他也带上吧!” 作者有话要说:  更,么么哒 ☆、血浪   风吹血浪,杜鹃花海卷席着浓重的香气,熏得人昏昏欲睡。   花容靠在沈临岸身上,整个人像没了骨头一般,软在了沈临岸身上,美眸半闭。   阳光明媚地洒下,在风翻涌的地方,杜鹃花愈发娇艳欲滴,仿佛随时流淌下鲜血。   他们坐在高高的塔尖上,蜜蜂在辛勤地劳作,采集着血蜜。底下是一个个装满人的血坑,往下看去就像是血泊里种满了一颗颗死人头。   沈临岸担忧地劝了一句,“花容,要不你先答应湄师叔吧,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花容睁开了眼,用锐利的眼神带着谴责的意味看了沈临岸一眼,慢悠悠地问:“这也能随便答应的吗?”   花容话语顿了顿,目光扫向地上的血坑,才带着明显嫌弃的神情说:“这也实在是太恶心了!”   沈临岸顿时无奈了,只紧紧把花容搂在怀里,照顾着她。   这几日他们已经受了很多折磨,湄师叔提出的要求自然是让花容控制着血蜂,来为她酿血蜜。 这里自然没了新鲜的血液,湄师叔要的是花容在江湖中滥杀无辜,喂养血蜂。   这无疑是将这群血蜂收到手的一个很好的机会,但花容却敬谢不敏。无它,它们要吸的是人血,花容觉得自己做不到这点。   “你可以毁了它们。”沈临岸这般说道。   花容拂过袖子,指着这边杜鹃花海,认真地和沈临岸解释:“如果只是控制,那没问题,但是让它们死亡,我也控制不了它们,很有可能会反噬到我的头上。况且,你觉得湄师叔为什么要把这群血蜜交到我手中,真是如她所说,因为她要练功吗?我可不信。”   沈临岸听了,也沉思起来。   湄师叔折磨他们的时间不定,而且她先用了什么手段使花容失去了行动,这也导致沈临岸必须陪在花容身边。   据花容分析,湄师叔是出了什么问题,所以对她实施了这般手段。起初,沈临岸也受到了这样的折磨,但他是玩家,可以随时下线,躲过了这劫。   沈临岸也离不开这个地方,他虽然可以选择死亡,但江湖中也容不下他了,他必然会被限制在三生殿中。   “哟,还真是一个痴情的人儿!”湄师叔的声音从塔顶上传来,她破开黑色的屋檐。直接跳了下来,落在花容的背后。   花容只来得及推了一下沈临岸,示意他下线,不必顾及她的安危。   沈临岸早已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早在湄师叔危险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时,他就选择了下线。   最后那一刻,他回头,看见有一只枯瘦的手搭在了花容的肩上,花容的黑发被人抓起,被往后拖走了几步。   花容面无表情地看着沈临岸消失,才放肆地表现出痛苦的神情,她五官都痛得皱在了一起,忍不住说着软弱的话来求饶:“湄师叔,我答应你,你放手吧!”   魔宫的手段都同出一辙,花容对沈临岸用过可以让他痛十倍的手段,这回也被用在了自己的身上。花容只觉得整个头皮都要给她扯落了。   湄师叔停止了拖曳着花容的长发,她隐藏在面纱里的半边嘴角牵动一下,声音却恢复了优美动听的模样,“哦,师侄这回怎么这么听话了?”   花容翻身,从她手中扯过了自己乌黑的长发,细细理顺了,温柔地笑道:“自然是因为师叔无法忍耐下去了,师叔的声音可真好听,只怕面容……又毁了吧?”   湄师叔隔着面纱,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庞,动作小心翼翼,之间却战栗起来,她一下勃然大怒,眼里发出可怕的尖刀来。   花容却已经加快了语速,遏制住了湄师叔的怒气,“若只是面貌毁了,你还可以酿血蜜,可你把这些血蜂交给我,是不是因为它们反噬了,你受不住,你的武功出了问题。”   湄师叔看着半趴在地上的花容,警惕的目光变得轻蔑起来,她蹲下身子,扯起花容的发根,欣赏着她痛苦的神情,强势地问:“那又如何?花容,你现在又有什么能力来抵抗我?”   花容被这股疼痛提着精神,不由随着她的动作仰头,好减轻疼痛感,她的话语断断续续,但带着一股子强撑的倔强,将话语说完整了,“不如何,只是我怕你不放我出去……”   “原来师侄是担心这个,你总要夺回宫主的位置,你要报仇,我当然得帮你。怎么会让你呆在这里,等着红莲来围剿呢?我和红莲可是有不小的仇恨了!”湄师叔听了这话,反舒展了眉头,将花容的发放开,任凭她撞到地上,反装作好人的模样。   花容自然不会轻信湄师叔的鬼话,但她还是认真地想了想,反得出了自己的话也是鬼话的结论。   她眼睛眨了眨,觉得继续鬼扯下去没有意思,她们两只狐狸说着对方都不相信的话,互相扯来扯去,说到底还是不信任对方,这些都是借口。   “湄师叔,我需要现在出去,夺得宫主的位置。”花容直接开口,提出自己想要的。   湄师叔指了指下面的人头田地,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只要你把这轮血蜜酿完!”   事情又回到了原点,花容从空间中召唤出了招魂笛,将它握在手中,有些犹豫起来,但她总不想呆在这里一辈子。   “你总得先解开我身上的穴道,恢复我的武功,我才能控制这些血蜂。”花容提出要求,像这样的要求她提出过数遍,但湄师叔都没有同意。   这便是湄师叔底气不足的证据,她的武功一定是出了问题,不能压制花容了,才会在一开始对她用了私下的手段,让花容处于疲软无力的状态。   “你也休跟我贫嘴,你先酿出血蜜,我再恢复你的武功!”湄师叔烦躁地说,一袖子抽到花容的背脊上去。   花容的身子无力地滑下去,背脊微微战栗,湄师叔很满意花容不回答她的话了,又要抽她一袖子,给她一些教训。   柔软的袖子灌注了内力,也变成了杀人的凶器,红色的袖子像是铁片,又朝着花容打了下去。花容听到了铁袖的破空声,也准备好了承受这一击,她更加伏低身子,闭上眼睛。   忽地,铁袖在空中停止了运行的轨迹,坚硬的袖子柔软下来,化为普通的布料,轻点在花容的背上,没有痛意,倒也让花容的身子一颤。   她猛地睁开眼睛,迅速地翻起身子,坐了起来,拿起一直握在手中的招魂笛,急促地吹了起来。   笛声似海浪漫卷,急促而又浩大,冲击着海岸,花容十指灵活地在海浪剑跳跃,笛声将场中的打斗声音掩埋。   这时,她才有心思去看沈临岸的情形如何。   “小子,你还是太沉不住心思,一看花容受苦就跑了出来,还真是个深情种子!”湄师叔背上扎着一把剧毒的匕首,捂着伤口,退到花容的身边,大笑着将剑尖抵上花容的脖子。   只一招,高下立分,沈临岸站在原地,似想冲上来,却踌躇着步伐,不敢动弹。   “花容,你没事吧?”沈临岸着急地问。   花容放下笛子,见一堆血蜂被号召了过来,却只围在自己和湄师叔的中间,并不见什么行动,显然也犹豫了起来。   “湄师叔,我记得你没有百毒不侵的体质吧?毕竟,你不是魔宫宫主。”花容被剑尖划破喉咙上的皮肤,感受到尖锐的痛意,仍从容地说。   湄师叔不在意地说:“那又如何?他总不会看着你死的!”   花容看向沈临岸,神情里有着恨铁不成钢的不满,“你太沉不住气了!”   沈临岸羞愧地低下头去,失落地说:“对不起,我看你……”   “他也是看不得你受苦!好一对苦命鸳鸯!”湄师叔得意地笑了笑,笑容旋即扭曲起来,变成十足的讥讽。   花容按压下招魂笛,神情有些烦躁,猛地往湄师叔身上撞了撞,细细密密的银针从笛□□出,配合着她的手势,一齐扎入湄师叔的腰间,进入她的内脏中。   沾了断肠草的毒针扎入湄师叔的内脏,花容觉得即使湄师叔常年炼□□,也会被这两种□□弄得痛苦不堪。   但她好似什么都感觉不到,依然将尖利的剑划入了花容的胸腔。   鲜血四溢,花容往旁滚了滚,依然逃脱不了剑尖的笼罩。但很快,那柄剑就落不下来了,因为有成群的蜜蜂叮住了持剑的主人。   花容趁机滚到一旁,狼狈地爬起来,湄师叔的尖叫声刺破了她的耳膜。   她爬起身,拿出铁锈剑,从湄师叔的心脏穿了过去,才看到湄师叔的惨状。   湄师叔的身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血蜂,血蜂鸣叫着,给她的衣服上覆了一层厚厚的血色铠甲,在风中游动着,变幻着不同的风姿。   花容不忍再看,抽出了剑,靠在后面的墙上,慢慢跌坐了下来。   沈临岸惊魂未定,愤怒地直接将没了几口气的湄师叔踹下了高塔,蜜蜂跟着坠了下去,铺天盖地的蜂群全朝湄师叔的尸体涌了过去。   花容没有听到她的尖叫声,也没见她挣扎,不由得有些恍惚,湄师叔就这样死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一下忙起来了,现在更了。 ☆、背锅   凉风吹过,花容坐在高高的塔尖上喘息,有些恍惚地回味着刚才的事件,还是有点不敢置信湄师叔就这样死了。   话本里的boss都很命大,无论被打败多少次,都能出来蹦哒,足够说书人说下一本书。   花容觉得自己应该是属于这一种,蹦哒着,蹦哒着,说不定就什么时候大结局,也就死了。   但湄师叔死得也太容易了些,她的死没给正道添麻烦,也没有给花容什么打击或利益,花容不明白系统把她设计死了,用处在什么地方。   沈临岸着急地走了上来,想给花容处置伤口,却无从下手。花容这伤的不是地方,他想下手也没这个胆子。   花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带着点娇嗔的意味,“你这时倒装正人君子了,平日怎么不见你这么君子?”   沈临岸一时脸红,反思了一下,干净利落地将花容的衣服剥了下来。   “我平时君子,哪有什么乐趣嘛!”   花容再瞪了沈临岸一眼,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拿圣水擦拭着她的伤口,面容因为痛苦稍微扭曲。她开始说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你现在和天下人为敌,有何处可去?”花容神色漠然,带着一丝迷惘,不明白沈临岸到这一种地步,为何没有半分怨怼之言。   沈临岸抬头,眼神亮晶晶的,像是某种刚出生的小动物用湿蒙蒙的眼睛望着你。他兴奋地低下头去,含蓄地说:“我会跟着你的!”   花容:“……”   他理解成了这是邀请?   好吧,现在也只有她能收留他了。   花容的目光自然落在沈临岸的头发上,一直穿透到杜鹃花海之中,她下了决定,“我们去药谷。”   ……   药谷中种满了郁郁葱葱的植物,各种药草的香味在空气中氤氲,光这个关卡,已经拦住了大半部分进入药谷的人。   花容和沈临岸是出了这个诡异的岛屿,直接用卷轴瞬移到了药谷。这时,花容发现她的身后跟了一群血色的蜂蜜。   “它们为什么跟为什么我?”花容问系统,觉得头疼急了,这摆明是要她为湄师叔这群可怕的宠物背黑锅。   系统的声音比花容更大,带着无比的愤怒,“谁叫你把湄师叔杀了?”   花容听到系统不负责任地只给出湄师叔一个名称,并未给她取名,不由重新定位湄师叔在游戏中的地位。   游戏中总有一些人没有本名,只有一个名称或者绰号,不是炮灰,就是无名高手。当然,系统更喜欢把他们当炮灰。   在这个主角是玩家的游戏中,只有给玩家帮助的才是正义,与玩家作对的就是反派boss。   花容觉得湄师叔的设定很清楚,就是反派boss炮灰,看似很是厉害的高手,但死得也太容易了些。   “不是你让我杀了她的吗?本来我是打算为虎作伥的。”花容拖长了声音,在心中讥讽地说。   虽是这般说,但花容也做不到,现在也只不过是和系统赌气。   “是你给了我希望,本来我是打算先顺从着湄师叔的意思,但竟然你开口了,我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花容目光微闪,笑着刺激系统。   “谁知道你真的会把她杀死啊!小说都不是这么设定的啊!”系统几乎有些崩溃了,冲着花容喊道。   “小说?话本故事?”花容换了个更熟悉的词语,开始思量起系统按照话本故事给她写的情节。   系统要求她杀湄师叔,这本来就是个艰难的任务,而系统设定的是她杀不死湄师叔,由此触怒了湄师叔,她有可能被囚禁在杜鹃花岛中,湄师叔取代她的地位,到江湖上兴风作浪。   但湄师叔的情况不容乐观,甚至逼迫起花容来,让她代为她出面,为她养血蜂。所以这个推测不大合理。   花容觉得更有可能是湄师叔发怒,将她也用来试药,由此激发了花容的魔性,后面发生什么事就可以想象了。   但这些猜测很是无稽,花容觉得她还需要什么证据来支撑一下,才能让她的推测定型。   “竟然如此,你要用湄师叔,为什么还要我杀她,与她反目?”花容知道系统能读出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也不隐瞒了了,直接问道。   系统无语地回答:“是这样设定的……”   花容有些晕眩,揉了揉额角,觉得系统又在坑她,而她因为一贯的思维,觉得系统不会给她布置不可能的任务,从而自信心爆棚,去设计了这一场在系统中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让湄师叔原本该发生的作用而没有发挥。   花容也有些头疼,觉得事情不止出乎了系统的意外,更是逃脱了自己的控制,谁知道系统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补救?   花容看了看身后跟着的血蜂,也不说话了,这个锅摆明是她背定了。   他们胜利地打败湄师叔的原因也很清楚,多了一个随时出现的沈临岸,借用了花容的神器掩藏了自己的行踪。而花容实在她奸诈,用湄师叔酿酿的血蜜制成了毒,让她自食其果。   “如果你没打算让我成功,那么失败的惩罚是什么?你的目的就是这个?”花容目光沉了下来,随着一系列的分析,她发现她又被系统刷了一把。   系统果断不出声了。   “花容?”沈临岸见花容一个人站在原地,脸色忽明忽暗,料到她想到了什么不悦的事情,也站在了原地,等她回神。   这时,从药谷里来了人,沈临岸才摇了揺花容的手臂,把她唤醒。   花容脸色稍微缓和过来,才感觉到自己发呆了很久,她回过神,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沈临岸。   “师叔祖,你回来啦?”从药谷里出来的弟子热情地迎了上来,用炙热的目光望着她。   花容倒反被吓了一跳,药谷弟子从来没有对她这么热情过,反常即妖,这是出了什么事?   她眼皮一跳,正准备说话,便看见他们一人掏出一个葫芦,将木塞拔开,对着空气中扇了扇,一股甜腻的香气散发了出来,带着点甜酒的味道。   她身后的血蜂立即飞了过去,聚集在葫芦上面,贪婪地吸允着这个气味。   “谢谢师叔祖,我们走啦!”药谷弟子狂喜地奔回去了,把花容和沈临岸甩在原地。   花容:“……”   怪不得这么热情!   她有同意把血蜂给他们吗?谢什么?   花容从衣服间拿出水晶吊坠,呼叫怀素长老。   怀素长老还未等花容说什么,就急匆匆地说了一句,“我要闭谷修炼,别找我!血蜂我收下了,这个谢礼我很喜欢!”   花容半晌听不见怀素长老说话的声音了,才有些无语地将水晶吊坠收好,知道她去用血蜂做各种实验了。   所谓谢礼,自然是怀素长老用血蜜做成的毒,让花容用在了沈临岸的匕首上面,杀了湄师叔,救了花容。毒性的原理和那葫芦里的东西差不多,可以让人体的血液也转化成对血蜂有着致命吸引力的药。   但强制性谢礼,还真是……   “药谷要闭谷了,我要呆在华裳宫里,短时间不会出来,你要和我一起吗?”花容目光一撩,冷静地阐述事实。   系统插话了,“你别进去,去把孟城主给杀了。”   “这是你补救的办法?让江湖大乱?”花容觉得系统这个任务好像是随时说来的,便猜测道。   系统声音冷了下来,“你本来就是设定的滥杀无辜的魔头,有仇必报,他应该死了。”   花容无语,虽然知道这应该是自己本来的性格,但她依然生出给系统设定的花容背了锅的感觉。   “走了,花容!”沈临岸在前面冲花容招了招手,身影快要隐没在药谷的阵法之中。   花容突然生出把沈临岸扔到这里,她去做任务的念头,但这也只是想想。她不想让沈临岸看见她太多残酷的一面,从而害怕她。   花容犹豫了一会儿,也下了决定。她冲沈临岸招了招手,无奈地说:“我要去杀人。”   沈临岸屁颠地跑过来,神情惊讶,“啊,你又要去杀人?伤还没好了!”   花容默默地质问了一下系统,系统装死中。   “走吧,我们去找一辆马车。”花容没有办法回答沈临岸,便只有做出实际行动,让沈临岸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她变了一个面容,顺便也把沈临岸变了一个平凡的模样,一起朝药谷外面走去。   沈临岸第一时间从储物空间拿出一面镜子,将自己的面容看了个仔细,细细碎碎地抱怨道:“这个人长得也太丑了,不行,把我变英俊一点!”   花容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要这么招摇做什么?招蜂引蝶吗?”   沈临岸再次暼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果断地说:“呀,这个人长得不错啊!”   花容满意地笑了起来。   沈临岸默默哀怨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快完结啦,下一个文有好多思路,不知写哪个好。我是写古言,玄幻,萌宠,还是写末世呢?脑里有好几个文了 ☆、写信      风景旧曾谙?   花容走到凉州城的街上,手上握着剑,看着这熟悉而陌生的街道,神情有些恍惚。   凉州城民风纯朴,不怎么繁华,却也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这里玩家相对少些,多是本地百姓。   花容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和桃花源有些想像的地方,却因为有一个红莲,而很少到这个凉州城来。   花容相对喜欢一些宁静的地方,不喜欢繁华的地点。但她所喜欢的地方正是红莲所不喜欢的,但红莲因为想报复的原因,对凉州城情有独钟,花容也懒得和她争。   潺潺的流水,陈旧的石桥,两岸垂下的绿柳……花容看着水中将一切倒映,总能找到些熟悉的影子。   沈临岸站在桥上,踮起脚尖,去拉柳叶的枝条,摘一枝柳条,晃落柳絮纷飞。他献宝似的将残落了不少柳叶的树枝放在花容的手中,带着明媚的笑意说:“花容,桃花源的小桥上也有柳枝了。”   花容嘴角也露出一点明媚的笑意,突而觉得心情开朗起来。   她接过柳枝,想起在桃花源中,曾有孩童用柳条给她编制了花环,插上美丽的鲜花,给她戴在发间,说她是仙女。   花容那时笑得甜美,送给了孩童一个香喷喷的吻。   沈临岸在一旁吃醋了,非缠着男孩学习怎么编花环,最后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将花团锦簇的柳环戴在了花容的头顶上。   花容走了一路,花朵掉了一路,最后连柳条也散了,落了她一身的花香。   那时,花容一路是欢笑的,鲜少有忧愁伤心之时,为一点情情爱爱纠结着,期待着。   沈临岸大概是想着夕日的时光,将柳条团了起来,渐渐变成一个圆形的柳圈,戴在了花容的头上,他看准了河边的小红花,飞身下去,采摘了一朵,插在了花容的耳侧。   “这回我保证它不会散架了!”沈临岸得意地说。   花容眼中的笑意波光粼粼,调侃道:“你怎么不把它插满了大红花了?”   沈临岸老脸红了红,坚决不承认自己胡乱吃醋的行为,因为那个小男孩给花容编的花环里有许多五颜六色的花朵,他就给花环插满了艳丽的鲜花,只为了比得过一个小孩子。   “一朵花代表一心一意,我只喜欢你一个啊!”他随口说出甜言蜜语,将花容的手握在他的手心中。   花容对沈临岸的甜言蜜语早就免疫了,神色淡定地走下了桥,当做没听到沈临岸的告白。   沈临岸也不见什么沮丧的神情,小跑着跟了上来,拉住了花容的手,反带着她往前走去。   花容唇角勾了勾,觉得有那么一瞬间,他们好似穿越了时光,回到了从前那般模样,沈临岸还是沈哥哥时,他们走过大街小巷,只为吃上北街一口热气腾腾的豆沙包。   两人手拉着手,一同在街上荡漾,直到日落西山,黑色的屋檐度上了一片橘黄色的光辉,将花容也笼罩,花容才恋恋不舍地想起正事。   明日再去做正事吧,杀人这般煞风景的事她还不想去做,花容懒散地想。   到凉州城一家偏僻的客栈住下后,在灯光下,花容开始提笔写信。   沈临岸沐浴后,穿着月白色的中衣回来时,正看到花容将信纸装进了白色的信封中,想着怪不得自己弄出水声,花容也没见得什么反应,原来是在写信。   “花容,你这写给谁的呀?怎么信封上什么都没写,难道是写给我的情书吗?”沈临岸笑着从桌上夹走信封,作势要拿出来看,眼睛却是盯着花容的神情。   花容觉得沈临岸说这话时语气有些奇怪,不由带着点疑惑望着他,嘴里仍清晰地解释道:“我约孟城主到城外树林见面……”   沈临岸的笑容有些假,太过于璀璨,像是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花容一看这神情,便知道是家里的醋坛子又翻了。   “约他,安全吗?”沈临岸听了花容的话,神情立即变了,将方才小肚鸡肠的心思全扔了,重拾对花容的担心。   “无妨,我又不会赴约。”花容将目光转到了空白的信封上,得意地勾了勾唇角。   “那你这是?”沈临岸愈发摸不清头脑了。   花容低着头,去看自己的指尖有没有沾染墨水,也在衣袖间翻来翻去,语气随意地回答:“不过是一个个小小的试探了。”   店家给了她劣质的墨,花容研磨了半天,颜色也不够纯正,她有些烦躁地将墨锭扔在墨池之中,溅起了不少的墨汁。   但在沈临岸面前,这股烦躁她很快压制住了。   沈临岸听了这个解释,才恢复了正常神态。   他将花容揽在怀里,去嗅着她的发香,手又不老实起来,但很小心地避开了花容腹部的伤口。   花容推开了他的手,“我还受伤着了,你不要每天尽想着这种事!”   沈临岸的手臂顺着她的肩膀滑下,他绕到花容的面前,蹲下身子,挤在桌子和花容的空隙间,不满地说:“在湄师叔哪里,你不让我碰,现在你又受伤,我还要一直当和尚吗?”   沈临岸将花容的双腿抱了起来,脱掉了她的绣花鞋,扯掉了她的袜子。   花容拿脚轻轻地踢着沈临岸的膝盖,将双足踩到他的腿上。   沈临岸顺手去解花容的衣带,眸光凝聚在花容的腹部,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碰到了花容的伤口。   花容倒是随意地抚摸着沈临岸的头发,沈临岸刚刚沐浴完,束起地头发也放下了,花容的手指很顺利地伸进了他的发间,轻轻拨动着他的发根。   “你要是当了和尚,佛祖保准气得将寺庙关门,将你赶出寺庙!”花容打趣沈临岸道,可以看出她的心情很好。   她顺着他的发根往下拂去,轻轻扯动着他的发梢,牵扯着沈临岸的注意力,沈临岸却觉得这样使他更加兴奋了起来。   他忍不住躬着身子,站了起来,将花容做的红木椅子往后推了一段距离,连带着他身后的桌子也被推动了。   “佛祖不收我,你收我就是了!”沈临岸的双手伸到花容的背部,将她抱了起来,吻了吻她的面颊。   沈临岸将花容抱到了床上,将她的衣服剥落,“花容,我们用后入式,好不好?这样不会碰到你的伤。”   花容懵了一下,不懂后入式是什么,但想一想也明白表面意思,她纠结地说:“不要!我们还是用观音坐莲吧?”   沈临岸一看花容抗拒的神情,就知道她理解错了。他稍微想歪一点,就明白花容为什么一脸嫌弃了。   他默默搜索了一下词语,找到一个带有古典意味的词语替代了,“男耕女织,不是你理解的那样,我们试试?”   花容对这个词语依旧不理解,微微有些迷茫地看着沈临岸,这次之后一定要让属下进献一些春宫图来看看,省得显得她太蠢了!   沈临岸稍微有些不耐,觉得身上燃起的火烧得他难受极了,便将花容摆弄好姿势。   花容方转身,就不干了,因为她跪在了床上,觉得这个姿势多少带着点羞辱的性质。   沈临岸却生出了叛逆的心理,非要和花容对着干,看她生气时鲜活明丽的神情,也觉得是一种乐趣所在。   两人就着姿势问题争吵了起来,谁也不让谁,不过沈临岸是笑着争辩的,花容是气得小脸通红。   最后,花容用高超的武力值镇压了沈临岸,成功地将他推到了,压到了身下。   沈临岸眼里的笑意闪亮,伸手去撩花容颊边被汗湿的秀发,露出她的面容来,“小心些,别伤了自己。”   花容正尴尬间,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花容和沈临岸就这样暴露在清风明月之中。   “你们两个……”来人用尖锐的声音叫骂道,却在最高亢的时候消了声。   花容下意识将一旁的薄毯裹在了身上,遮住了自己半泄的春光,才意识到说话的声音是一个女人。   她转头,从容地望着破口大骂的女人。   玉绮香换了几个词,都被系统屏蔽了,她心中生出深深的挫败感,感觉自己一口气都闷回了汽水瓶里,生生憋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她怎么找上门来的?”花容眉梢一挑,望向沈临岸。   沈临岸是男人,还没有那么强烈的羞耻心,大方露出胸膛,看着来人,头也疼了起来。   听到花容这样问,沈临岸思索了一下,迅速给了花容一个大概的答案,“是兜兜,我将位置发给了她,她说要找我谈些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污……吗?嘿嘿……呃……89为什么也屏蔽了?我只是想写个89不离十…… ☆、失控      夜风轻轻地吹着,花容半靠在床上,用冷清若初冬小雪的目光望着玉绮香。   “你可以先出去吗?或许,你更喜欢看着你心爱的人和别的女人欢好?”   她抬起手臂,半搭在沈临岸的肩膀上,唇边的笑容妩媚妖娆,带着十足的嘲讽和挑衅。   当然,这是在玉绮香眼中的花容。   她气得咬碎了银牙,却说不出什么话,脚硬生生地钉在了地上,就是不肯走,等着沈临岸的交待。   下一刻,花容揉捏在沈临岸肩头的素手一用力,将沈临岸推了床去,冷漠地丢下一句话语。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沈临岸从床上跳了下来,莫名其妙地望向花容,“我不是已经解决了吗?老爷子已经解除了订婚,他又不是有多喜欢绿帽子!”   花容没什么反应,淡淡地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她见沈临岸还不行动,才才加重了声音,不满地说:“我要穿衣服!”   “哦,哦!小的遵命,娘子稍候!”沈临岸拱了拱手,才捡起床上被揉得乱七八糟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花容连一个目光也没有赏给玉绮香,而是不动声色地在寻自己身上的衣裳,刚才衣服都扔在哪了?她怎么找不到肚兜了呢?   沈临岸刚穿好了衣服,就有一个脑袋从门旁边探过来,她招了手,尴尬地喊着:“哈喽,沈临岸,花容……”   花容抬眸,有一瞬不知拿什么反应来面对兜兜,她记得兜兜看她时恐惧的眼神,这一辈子,相必她也忘不掉了。   她垂眸,不理会他们的事情,只冷淡地赶人,“出去谈!”   沈临岸委屈地看到她一眼,不耐烦地将人赶出了门外,带上了门。   花容心情稍微有些低落,她听了窗外的风吹树叶的声音,感觉肚子处的毯子沾了点濡湿,她低头一看,见血迹已经浸染开来,像一朵暗色的花。   她解开身上的薄毯,看见她腹间白色的布带已经沁出了血迹,她皱了眉头,也顾不上寻找衣服了,随手将沈临岸的衣服往身上裹了裹,就寻找着伤药止血。   门外的争吵声响起,花容也只是皱了皱眉头,继续翻找着包裹里的东西。   依稀可听到什么“我这是为了你好”的尖锐喊声,花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全世界都觉得沈临岸和她在一起是不好的。   当然,这也是一个事实。   花容淡定地从包括里取出止血的药瓶,却发现自己居然拿错了,她默默将药瓶放了回去,知道自己内心还是受到了震动,有谁不喜欢自己的感情得到全世界的祝福呢?   正在这时,沈临岸突然猛地将门推开,气愤地说:“不用你们管!这是我的事!”   花容一时僵在了床上,沈临岸回头,赶紧关了门,尴尬地解释道:“我以为你穿好衣服了。”   花容看见门关了,就没有计较了,这回拿出了正确的药瓶。   沈临岸小跑了过来,担忧地问:“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花容点点头,神色淡静,看不出一丝痛苦。   沈临岸却心疼极了,花容对自己狠,受了伤也从不吭声,但沈临岸却觉得花容那些说不出的痛苦都闷在了自己的心里了,犹如爆竹在自己的心中点燃,这种感觉实在太痛苦了!   他用颤抖的声音说:“我来吧!”   花容将药瓶交给了沈临岸,自己往床里面挪了挪,垫了枕头,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等着沈临岸伺候她。   沈临岸无语地看着花容,但还是乖乖上前伺候老佛爷了。   突然,门又被人推开了,兜兜怯生生地望了他们一眼,尴尬地笑道:“等等,我还有一件事没有说!”   花容从善如流地拿起薄毯,将自己的身子盖住,也顾不上上面有血迹的脏污了。   兜兜:“……”总觉得她会长针眼……   沈临岸扯开被子,眉间带了一抹不耐,但不是对花容的,他还没这个胆子!   “你别弄到伤口了,不疼吗?”沈临岸揭开毛毯下面,把花容小腹上的伤口露了出来,还仔细看了花容伤口有没有粘上那些细小的纤维。   花容的巴掌拍到了他的脸上,只轻轻一带,便将沈临岸推了出去。她重新又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了。   沈临岸没有生气,反笑了几声,觉得花容这样的神态有趣极了,他又去扯花容的薄毯,“花容,你别任性,伤口发炎了就不好了!”   花容觉得心塞急了,着急地说:“你不知道先将他们赶出去吗?”   沈临岸这才不扯花容身上的遮羞布,瞪了一眼外面探头探脑的兜兜。他起身,又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门外的争吵声音剧烈了起来,花容有些晃神,却没有处理伤口了。   等沈临岸再闯进来时,匆匆地看了一眼花容,焦急地说:“花容,我家老头子重病,我要下线了。你……你等我。”   花容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将沈临岸准备满腔解释的话语都堵在了心头,他神情低落了下来,突然抱住了花容,在她耳边轻声地解释道:“花容,我怕老头子是骗我,我就回不来了……”   花容眉峰微凝,明白了他这些日子的纠结。沈临岸表现看起来放浪形骸,却是个能藏得住事的人,花容这些日子忙于自己的事,却没能看出他心中的忧思。   “嗯,我等你。”花容这才应了。   她红唇微抿,眉间含着一抹轻愁,看起来是极为不情愿等人的,但她还是应了下来。   沈临岸知道花容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顿时喜笑颜开,抱着花容亲了好几口。   等待,是一个孤独的词语,花容习惯了孤独,却不习惯等待。因为等待背负了一份希望,而孤独只是绝望地独行。   花容的生命没有希望,她习惯了在最悲观的绝望中挣扎。若不幸死亡,也是一种命数。若她挣扎上岸,沐浴阳光,也是一种麻木的平静。   花容披头散发,凭依在半旧的栏杆上,看着凉州城的官兵将这里包围时,神情平静,并没有丝毫惊讶和慌张。   她抬头,遮挡了一下夕阳将尽的余光,微微伸手,像是想抓住最后一抹暗红色的光。   她凝视着远方被山地啃咬了一半的残阳,落日追求一刻的毁灭,绽放出最强烈的光芒,也终将消逝,自己自然也是如此的。   天色暗了下来,将楼下的人影也掩埋,花容却感觉得到笼罩着她的杀气,密密麻麻,将她锁定。黑暗中,有无数的铁箭对着她,等着城主一声令下,将她刺成刺猬。   花容觉得无趣,继续撑着手臂,倚着栏杆,去看天上缓缓升起的明月,想着他们所谓的现实世界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宫主,我也不想和你为敌,但天下人都逼着我杀你!”孟老城主叹息了一声,从一旁的士兵手里拿起了弓箭,对准了花容。   这是他第一次正面与花容为敌。   花容神情懒散,被清浅的月光映照出几分落寂,像是深闺中望月咏愁的少女。   但她总不是那般柔弱的女子,她的话语比风雨还猛烈,让人心底泛寒。   “想杀我,你准备拿多少命来填?”   底下一时寂静无声,大家仿佛都被花容这句话给镇住了一样,一时谁也不敢回一句话。   花容揽了揽自己的头发,斜睨了孟老城主模糊的身影一眼,“你的命,我总是要的。”   说完,花容施展了轻功,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明月被她素白的衣袖遮盖,惨白一片。   一滴血迹溅在了花容的脸上,她眼里的血红渐渐褪去了,地上到处都是断肢残骸,空气中是铁锈一般的血味,浓郁得令人想吐。   花容感觉自己身上都是血迹,素白的衣裳被血黏在了一地,她美丽的秀发也是如此,都被粘稠的学纠结在了一起。   “我不喜欢这样。”花容皱了眉头,平静地宣示,并不是抱怨,只是淡淡地说出自己的感受,却有一种令人不可忽视的力量。   系统觉得它如果能被允许人像化的话,它一定会对着花容翻还打一个白眼,嚣张地问道:“你不喜欢又怎么样?”   然而,事实是它只是默默地吐了吐泡泡。   花容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发现这里已经被射得千疮百孔了,而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种脱离控制的感觉很糟糕。   她找到了古井,打了水,往木桶里倾倒着冷水,将自己泡在水中,洗干净了身上的血腥味道。   一连洗了三桶水,她才觉得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去掉了,却仍洗不尽空气中的血腥味。   她对着镜子梳着湿漉漉的发,神情茫然,但眉间一抹冷意却愈发清晰起来。   “我受了伤,不该这么容易就取得胜利。”花容平静地分析,眼里有着迷惑,“这就是令人迷失的力量吗?”   系统没有回答,只默默偷窥着花容的一举一动,确定她还在它的掌控之中。   花容放下梳子,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不由抬手去摸了下,只接触到无尽的冰凉。   她说:“我还是喜欢这样的自己,沈临岸也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卧槽,我突然出现,会不会被打死? ☆、归来      “花容,孟城主还没有死,那个是替身,你该去追杀他。”系统华丽的声音响彻在花容耳边,带着几分警醒的冷意。   花容慵懒地躺在河水旁边,身子垫着价值千金的火红色狐裘,将光秃秃的草丛压下。   她微眯着眼睛,掬起了一汪清水,看着水滴从她的指尖滑下,阳光洒落一地金黄。   “哦,我知道。”她随意地应着,眼里的红莲绿荷都消失了,空气中莲花的香气也消影无踪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河水。   这里是桃花幻境,花容无意发现的一处地方,她在这里获得了系统安排的奇遇,破茧成蝶,也成就了她解不开的心结。   花容在这里已经养伤了三天,等待着沈临岸的到来,系统也看不下去了,不停地催她出去搅弄风云。   系统急切地说:“你都应了几次了,快点出去,我剧情走不起来了!”   花容冷淡地回答:“关我何事?”   系统:“……”   “你懂不懂,如果你再这样下去,你会被抹杀的,我不能违反设定,乖女儿……”系统耐心地劝导,语气急躁了起来。   这还是花容第一次听到规定什么的,她一直以为是系统安排了这一切,即使知道它上面还有人操纵着,但花容也无从了解更多,因为这不是游戏世界的她该知道的。   系统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它苦涩地说:“花容,我知道你恨我,但我只是一个执行游戏规则的智脑,即便是我,也要遵守规则,不然,我也会被毁灭。”   花容听了这话,一时震惊得无法言表,她半坐了起来,用手臂撑起了半边身子,心思百转千回,系统说的这些并不在花容的世界观中,她了解不了另外一个世界的知识,但也听懂了系统的意思。   她的命运何其可悲,而碾压她的车轮一直在她的身后追赶,却又带着份非比寻常的感情。系统照顾她,教她成长,给她奇遇,未尝没有温情的一面。   正如系统一直呼喊着她“乖女儿”,尽管她并不乖巧,但其中系统对她的怜爱回护之意可见一般。   也正是系统将她毁灭,成为了碾压着她的命运齿轮,造成了她一生的悲剧源泉。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系统,因为我有智慧,有感情,大概人类做的最伟大的事情就是给了我们感情,也因此,造成了我们的悲剧。”   系统深刻地说,语言缓缓流淌着刺骨的悲凉。   花容反勾了勾唇,目光明亮透彻,有着冷光炸裂的锐利,“说吧,你有什么意图,在这里给我卖同情?这些应该是你不被允许说的吧?即使你因为无聊,和我们交流,但是也从来没有说过你在的所谓现实世界的事情,更不会在这里给我深刻地检讨自己。”   她抬起了手臂,抚了一下鬓发,又慵懒地半躺在火红的狐裘中,衬得她一身白裳也妩媚艳丽起来。   系统认真地打量着这个由书中走出来的boss,由他一手创造,在剧情的磨练中却全然成了另一个模样。容貌美艳,性情冷狠,行事随性疯狂,骨子里是腐败的艳丽,一出场就让人移不开目光,这就是小说里的花容,也是系统给她的设定。   但现在这个花容却是由他见证了成长,多了一份对感情的执着,多了一份对红尘万丈的漫不经心,更为重情重义,也更为冷漠淡然,这便是他亲手打造的艺术品,也是他一手养大的乖女儿。   “呵呵,乖女儿,这么聪明可不好!我想要什么?我要的和你一样,只是为了生存下去而已。现在两边都朝我施加压力,一个要我弄死你。一个要保你,你总得配合我,先把这段过度期唬弄过去吧?”   系统华丽的男中音响起,即使是说着阴谋,也有那么一份精致的美好,坦荡得令人生疑。   这倒不怪他,而怪他天生是阴谋家,算计着游戏中所有人的命运,决定着游戏的走向。   花容愣了一下,从系统的话中分析出了更多的东西,怪不得系统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奇怪,一方面急着给她各种危险的任务,一方面设计巧妙地让她化险为夷。   原来,他是做给两方的人看的。   一方人不用考虑,想游戏正常运行,看不惯她的人多的去了,而另一方拼命护着她的,唯有沈临岸一人。   “我原来是不看好这个花花公子的,但世上的人皆为你的美貌所倾倒,也唯有他一个人敢做出实际行动,护着你一生吧!”系统低声地说。   花容眼波震动,她一手伸进水里,水波轻轻冲刷着她的手指,她用力握紧,像是能抓住什么似的。   系统窥见了她的心事,继续用点点滴滴的细节敲击着她的心,“你知道吗?但他以为你死后,他就一直在计算着如果事情能够重新来过,他会如何做,他一连想了三年,在梦境中看见你的幻影,层层计算,在梦中和你重逢。沈临岸也很喜欢这个地方,不过你用来缅怀过去,他用来畅想未来。在这里,他算计好了一切,来推演你们的未来。他也做到了。”   花容指尖战栗起来,她扣了扣手指,什么也未说,那神情,那动作,已然说明了她深受震撼。   这些事情,沈临岸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知道你恨我,也有点怨他,但是他所做的,能打动我这个铁石心肠的系统,难道还打动不了你吗?”系统声音冷冽逼人,逼迫着花容面对着沈临岸的情意。   花容用湿漉漉的手遮了眼睛,将所有的光线遮挡住了,有冰凉的水珠顺着她的面庞滑落。   花容五指分开,透过指间通红的缝隙,抬头去看天上那一轮璀璨的太阳。   系统说:“花容,你该从过去中走出来了,给你们自己一个未来,我能帮助你们的,也没有多少。”   花容放下手臂,唇角绽放出一点坚定的笑意,“好!”   她起身,收起了狐裘,没有回头看幻境中缓缓凋谢的桃花一眼,走出了这个她一直沉迷的地方。   走出了桃花幻境,花容的心情完全不同,觉得阳光也格外明媚起来。   她联系了自己的属下,架着一辆豪华的马车,跟着孟老城主,一路从凉州城追到牡丹城。路上却转了一大圈,路过了另外三城,却始终没有人收留孟老城主,却赠送了他不少的侍卫。   孟老城主逃得很狼狈,过得很凄惨,不像花容可以做豪华马车,可以从容安排食宿。花容并不担心孟老城主会失去踪迹,各大城里都有她的人,虽然被正道疯狂地搜寻少了一部分,但魔教千年传承,又岂是这么容易就被拔掉的?   花容追了一段时间,发现事情不对劲起来,这那时孟老城主寻求庇护,而是孟老城主在寻找联盟,一起来讨伐花容。   “牡丹城是我势力最弱的地方,距离总部太远。这个地方也没有多少出名的武林帮派在,在这个地方开战真的好吗?”花容身边没个信任的人商量,就喜欢找系统验证,以便套取情报。   系统“嘿嘿”笑了一两声,“你猜你猜,你猜猜猜!”   花容:“……”   花容的马车一连在外面呆了时日,出自于警惕,她没有进城,就在城外扎营安寨了。   牡丹城四处都是山,只有一条路通向别的城,这也注定它的局限,玩家来去匆匆,只为了为任务。文人骚客倒是很喜欢这个地方,满城花香,各式的牡丹争奇斗艳,可惜这是个武侠世界,白白让如此良辰美景给浪费了。   情侣玩家倒是很喜欢这个地方,当然,这边烟花柳巷也最多,不少玩家会在里面体验一下生活,猎奇来打打工,赚赚银子什么的。   花容回忆着去年她还在这里伪装成一名歌姬,来杀了这里盛世盟的盟主,这里也大乱了起来。   花容一面调兵遣将,一面蛰伏。   沈临岸出现时,花容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在高高的城楼上被人吊着,在空中含笑望着花容,面上神情并没有什么慌张,但花容却是全然慌张起来。   “宫主,还请进来一叙,沈公子也在这儿做客了!”孟老城主站在城墙上面,用内力冲着花容大喊着,神情有一份居高临下的傲慢。   花容看着沈临岸,阳光十分刺目,一时晃得她眼花缭乱。   他为什么会被抓住?从什么地方下线,就会从什么地方上线,沈临岸时常让花容在某个特定的地方等他,花容也了解到这些规律。   那么,就是有人出卖了他?   花容深吸一口气,看向孟城主的目光愈发不善起来。   沈临岸见花容没有反应,心中忐忑,觉得花容心中肯定在嫌他笨了,他心里有几分委屈,这样的事情谁料得到啊!   “花容……”沈临岸叫了一声,声音并不大,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喏,现在的局还真是死局了! 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更 ☆、相爱相杀      这是一个死局,花容在脑海中推演了数次,也没有找出破局的方法。   沈临岸一直是她的弱点,花容一直知道,但无从避免。   每个人都有弱点。   在这个游戏世界中,但凡有智慧的人,他们身上最大的弱点必然是无从避免的死亡。   不知人生的命运可以走到哪一步,哪一步被安排死亡,命运的强势在这里体现得十分明显,他们有的人在抗拒,譬如花容,有的人在逃避,譬如孟老城主,而最终他们被系统推动着,走向死亡。   花容叹息了一声,孟老城主怕死,她现在也没什么有力手段可以威胁他。   她只是放言:“孟伟,从今日起,但凡我魔教教众还有一个活着,那么对你的追杀将永无休止!”   孟老城主一时愣怔,他眼里滑过一丝恐惧,他是想活着不错,但要是在无穷无尽的追杀中活着,那将是一个极其恐怖的事情!   “宫主,别说得这般早啊,您这不是逼老奴吗?我也找你商量一下,有事好好说,好好说!”孟老城主扯出了一脸慈祥的笑容,恬不知耻地回答道。   然而,他的话才说完,他就被人一脚踹了下去,有人穿着盔甲的九十三级玩家一脚踩上了城楼,一把刀横在了沈临岸的脖子上,对着孟老城主吐了一口唾沫。才说道:“老子不管,花痴boss你给老子进来,你不进来,你的小情人就死吧!”   花容看着孟老城主滚下去,居然也不冒出头来,就知道他趁机逃了,这个老狐狸!   九十三看见花容没有行动,就将刀换了一个位置,对准了沈临岸的小腿,凶狠地说:“花痴boss,老子没时间等你决定,给老子快点!我现在就砍下他的双腿!”   沈临岸一听到这里,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大喊道:“大哥,我是玩家,又不是NPC,你搞这个有个屁用啊!我又感觉不了多疼,不然就直接下线了,你能给个有威胁力的威胁吗?”   九十三:“……”这还这是个问题。   花容闻言却笑了,她坐在马车上,半揽着车帘,此时却将车帘放下,她淡漠的声音透过了淡紫的纱布传了过来,“既然他会复活,我又费这个心思做什么?你也知他和你一样,像我这样只有一生的人,自然会好好爱惜自己的一条命,拿他来威胁我,不是有些可笑吗?”   九十三一下懵了,这不按套路来啊!   这救人救到一半就不管了,这折磨人折磨到一半也折磨不下去了,这戏还怎么演下去?   沈临岸也立即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你杀啊,你杀啊,杀了老子大不了掉一级!”   九十三冷哼了一声,“掉一级?现在有多少人想你死?”   沈临岸更是不怕,他翻了个白眼,“那又怎么样?大不了老子去挂个免战,反正我钱多,买个十年八年的免战,使劲练级,我就不信没有虐死你们的一天!”   九十三:“……”   花容在车帘内低低地笑了一声,觉得沈临岸这嘴还真没几个人能比的,大多数人被他气得半死了!   于是,孟老狐狸又上场,把这出残戏又唱了下去。   “宫主,今日这次只是给你一个警告而已,我今日可抓到他,明日别人也可以抓住他,你能护得了他多久了?”   孟老狐狸挑明的正是花容的心事,花容面色陡然惨白了起来。   她在游戏中的设定就是一个行走的宝库,就是与天下为敌,谁不想杀了她,名利双收?而沈临岸只要保护她,就是阻碍了全天下的利益,与天下为敌。   沈临岸听了这话,也着急了起来,他深深地望了马车上淡紫色的帘子一眼,目光似要透过帘子,窥见里面花容的神情。   “老狐狸,这关你什么事?就算小爷我再不济,也不会天天被人追杀跑吧?”沈临岸语气急切,甚至对孟老城主破口大骂起来,他担心的自然不是孟老城主在这里挑拨离间,而是担心花容的心魔。   孟老狐狸对他的话并不回答,而是喊着淡淡的笑,从城楼上居高临下地望着花容,等待着花容的回答,他神情笃定,对花容的反应仿佛全然在掌控之中。   沈临岸看得愈发心焦起来,他在绳子上晃了晃,为花容可怕的沉默焦急起来。而围绕着她的一群黑衣侍卫更是沉默,像是雨中的大石头,这让沈临岸心中愈发生出不祥的感觉。   “花容!”他大声喊着,在绳子上使劲地晃悠着,作为玩家,他不死不灭,足以让他变得无所畏惧。   花容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本闭上眼睛沉思,手里拿着一串降红色的檀香手链,听到沈临岸的响声,她立即睁开眼,眼里的红芒立现。   她用力地扯着车帘,手指成勾,心中的杀意骤现,冲开了淡紫色的车帘,却被花容很快地压了下去。   花容轻柔地将车帘揽好,挂在一旁,将戴有佛珠手链的手藏在身后,才悠然地回答:“你说得确实不错。”   沈临岸的脑袋立即耷拉了下去,他不喜欢听这句话。   他实力也不低,也有九十五级了,在玩家中也算数一数二了,但在花容的敌人面前不够看了。   “宫主,这是你的弱点,抹灭了就是了。”孟老城主极具有诱惑力地说,神情真挚。   花容眼中红芒饱涨,手上的佛珠手链瞬间被震碎,她伸出了手,变幻出一把弓箭,对准了沈临岸。   沈临岸一时怨恨地等瞪着这老狐狸,他知道花容武功出了毛病,影响了心志,但这老狐狸又是怎么知道,还在战场中处处引出花容的心魔?   老狐狸一看这场面,立即一猫腰,躲在了城墙后面。   花容岀箭,沈临岸闭上了眼睛,一时不忍心看着自己又一次被花容灭掉了。这次老子一定要在花容身上好好补回来!   沈临岸气愤地想,心里却异常冷静地等待着自己的死亡,即使在这个时候,他也没有想过要和花容分手,甚至连和她置气的想法都没有。   铁箭划破空气的声音逼近,沈临岸没有听到铁箭穿破皮肉的声音,却听到它钉在了城墙的声音。   他还未睁开眼睛,就感觉自己整个人在往下掉,尖叫声从他嘴里发出。   原来花容一箭射断了绑着他的绳子,而不是射他。   沈临岸反应过来,立即闭上了嘴巴,这样尖叫也太像女人了,太娘了!   巨大的爆炸声从他头上响起,沈临岸感觉自己脚上被什么东西拖了一下,就坠落在了地上,也没有受多大的伤。   花容已经抓着他,手上拿着一把飞速旋转的伞,挡住了掉下来的石头,这时间赶得刚刚好,沈临岸只受了点擦伤。   然而,他们脚下突然打开,有无数尖刀从地下吐出,直直地射向花容。花容转身,给沈临岸挡了一记,有着神器级的防具,花容并无损伤。   然而,兜天的大网从天空中压下,花容也只得被迫掉了下去。她试图用手上的神兵破开这道网,但从机关中又抛出无数带绳子的小钩,将沈临岸的脚扣住了。   花容看沈临岸一下成了战五渣,连忙趁机去割他手上的绳索。然而,一下居然砍不动,花容瞪大了眼睛,来不及吃惊,就被沈临岸一起带了下去。   坠入坑底,花容砍断尖刀,背着沈临岸安然落地,她发现沈临岸已然昏迷了起来,却不知什么原因,但也绝不是被吓的。   艰难将周围用刀扫出一块平坦的地方,花容将沈临岸小心翼翼地放下,觉得事情愈发不对劲起来,石坑缓缓合上,最后一抹光亮也消失了。   花容一手紧握着刀,一手牢牢抓住沈临岸的手,将内力集于眼睛上,她的眼睛陡然明亮起来,可以看到周围的一切。   这时,她闻到了沈临岸身上有一股奇异的香气,她脑袋稍微晕眩,觉得愈发不对劲起来。   “花容……”沈临岸闭着眼睛,陡然嘴唇蠕动了一下。   花容往他那边凑近了少许,一股更加浓郁的香气钻入了她的鼻孔,融入了她的血液中,让她的血液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突然,一股危险的气息让她陡然紧张了起来,花容下意识往旁边一避,她的脖子右侧被人划了一道细细的血线。   紧接着,她被人按倒在地上,锐利的尖刀刺入了她的肩膀,身下的尖刀却刺不破她的衣裳,花容来不及惊讶,她的右手的手腕便被人刺穿了。   她迅速展开了反击,用左手拿出剑,狠狠地对着沈临岸肩膀劈了下去。   沈临岸不知进退,只愣愣地盯着她,一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花容的倒是留有余地,最后硬生生地收了几,只划破了沈临岸的肌肤。   沈临岸看着花容浑身都是学地倒在了地上,他手上都是花容身上的血,他的身子不由往后拖了几步,才看向花容,恐惧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花容抿了抿唇,一时没有回答。    ☆、脱困   这个boss太难推   “没事,先给我包扎伤口。”花容镇定地说,将血淋淋的右手伸了出来,她左手一拂,各种伤药被扔了出来。   沈临岸一时不敢靠近花容,却在花容变出一盏灯笼,随手放在一旁后,渐渐地靠近了她。   花容身下都是血,半边浅色纱衣被染得鲜红,沈临岸看着血,浑身都在战栗,仿佛被梦魇缠住了一样。   花容右手又拿出剑,淡定从容地望着沈临岸,她语气随意地说:“我记得你不晕血。”   这笑话自然没得沈临岸捧场,但他情绪稍微镇定了一下。   “快点上药,不然我的血真的流尽了。”花容催促道,但神情并不着急,仿佛也感受不到疼痛般,只有微蹙的眉头,加重的语气可以感受到她在隐忍痛苦。   “哦!”沈临岸这才被惊醒般,手忙脚乱地给花容处理伤口。   花容一面指挥沈临岸给他换上纱布,介绍几种药不同的药效,然后让沈临岸给她换了一身衣服。   等花容换上一席紫藤萝色的衣裳后,沈临岸的情绪已经恢复了正常,但神情还是怏怏不乐的,眼里带着巨大的失落。   “你是百毒不侵,药物在你身上起不了作用,但我方才闻着你身上的气味,有些头晕。也不知道他们使用了什么手段,可以暂时控制你。这把匕首可以破开我的衣服,显然也是神器级别,但他们不放心,只刺我手腕,也破坏了我手上的防御。想必,也可以破掉上面的网。”   花容望着染了血的匕首,眼中也映照出一点血色,但掩不住她明亮的眸光。   沈临岸的精神总算被分散了些,他精神一震,问道:“我们真的可以出去吗?”   花容点了点头,神情骄傲自信,像什么也难不倒她一样。   沈临岸却摇了摇头,“不,他们不打开机关,有这么重的石头压着,我们是出不去的。”   花容回头,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她不习惯这样的沈临岸。   沈临岸总是洒脱随意的,无论在任何困境面前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好似根本不在意,有一股无畏无惧的乐天知命。   花容将剑用袖子转走,走到他面前,用左手牵住他的手,吩咐他道:“你坐下,我休息一下,炼化了药力,我们就看看能不能划破这网。”   沈临岸用奇妙的目光望了花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她还能相信他,花容本来就是多疑的人,现在却给了他过多的信任,无异于将命交到他的手中。   然而她所做的一切都是那般从容自在,那般理所当然的,似乎连思考都没有思考一下。无论是为她疗伤,还是让他护法,花容都选择了信任他。   沈临岸摇了摇头,想问一句为什么花容要选择相信他,但他却耻于问出口。   他伤了他最爱的花容,他也不信任自己了。   他一直往后退去,想隐藏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腐烂。   花容却跟了过来,扣住了他的手腕,不悦地望向他。   沈临岸低下头,神情因痛苦而扭曲,他说:“花容,我不行,我会伤害你,我宁愿你杀了我。”   “然后,我一个人面对这境地?被武林正道抓住羞辱?”花容冷冰冰地补充,抿起的唇角带着几分不耐。   沈临岸陡然抬头,眼里有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恐惧,“我……不会的,我……”   花容却陡然放手,一双冰雪般凛冽的眸子凝视着他,风雪弥漫,她眼里像有着失望,又像是滑过不屑,她转身,往灯光底下走去。   “花容!”沈临岸却一下将人抱住了,泪水无声地滴落了下来,“对不起……”   他却觉得他连一声对不起都没资格对她说。   花容任凭着他抱着,等他发泄完情绪,花容才骄蛮地说:“我打坐,你守着,出了什么事情你负责,明白了吗?”   这霸道的语气却令沈临岸笑了起来,他使劲地点了点头,笑着说:“放心吧,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会保护好你的!”   花容听出了沈临岸的决心,知道他宁愿是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伤害她。   她点了点头,在闭眼前不忘说:“沈临岸,你……别走,陪着我……”   沈临岸低下头,含糊地应了一声,花容才闭上眼睛。   阳光骤然射下,一寸寸地照耀在沈临岸的身上,沈临岸连忙跑到花容面前,拿着拿把锋利的匕首,抬头望着上面的人影。   他久未见阳光,一时觉得阳光十分刺眼,连眼睛也睁不开,自然也分辨不出逆光的人影。   但他仍使劲地睁开眼睛,护在花容的面前。   “咦,他们真命大,居然没有死!孟城主,你的计划失败了。”说话的是九十三,沈临岸见过他,印象颇为深刻。   “这对小情侣也真是可怜,上天怜悯他们。既然他们都没死,不如我们将巨蟒放进去?”孟城主苍老的声音传来。   九十三讥讽地问:“你这是想害她,还是想救她?要不是老子看你是npc,早就将你弄死了!系统居然不可以让你死,真坑爹的剧情!”   孟老城主一瞬无语,沈临岸却记住了这场奇怪的对话。   他知道花容可以驱使小怪,大部分的玩家都知道,分析花容本领的帖子在论坛都飞满天了。   这时,他感觉他的脚后跟被人轻轻地踢了踢,沈临岸面色一喜,想回头看一下花容,但花容踢得更急速了。   沈临岸一下就明白了这是花容让他不要暴露的意思,他继续抬头望着他们,听着他们的对话。   “走!”花容爆喝一声,飞身而起,带着沈临岸朝上面飞去。   “快关门,快关上石门!”孟老城主听到这里陡然大叫起来,往后退了几步,消失在花容的视线。   而九十三却纹丝不动,站在地下室的边缘处,轻蔑地看向花容,“那什么,就凭他们也破不了天罗网!”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花容便一把匕首划破了天罗网,从破口处钻了出来。   她一手揽着沈临岸,一手将匕首扔向孟老城主的方位,便飞速地掐着九十三的脖子,直接一招将他制服。   九十三吃惊极了,他震惊的神情凝固在了脸上。   花容这才放开沈临岸,她右手手臂上的伤口崩裂,因是穿了紫藤萝色的衣服,血迹沁了出来,也不显眼。   但她宽大的袖子下摆,有血迹一点点滴了下来,却清晰地展现在了九十三的眼前。   但他也无暇顾及这些了,因为他的咽喉被花容的指甲扣住了,尖锐的指套□□了他的喉咙中,流出黑色的血来。   他感觉喉咙很痒,黑血不停地望下冒,他痛苦地嘶喊着,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花容看向孟老城主,愈发看不清他想要什么了,这可以破开她防护的匕首是孟老城主给她的,而九十三显然完全不知情,不然也不会给他们逃脱的机会了。   花容这也完全是赌一把,即使现在实现这个想法,仍有点不可思议,但她把匕首扔了过去,孟老城主却迅速地收了起来,这就表示答应了这场交易?   花容用力收紧了他的咽喉,眼神冷狠,问向孟老城主,“放不放我们出去?”   城墙,花容迎风而立,脚下踏着九十三的尸体,漫天的士兵涌了上来。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孟老狐狸的意图,原来是想借她的手杀死九十三,夺得控制牡丹城的权利。   花容看向城外不远处的白色帐篷,密密麻麻的,安营扎寨在不远处出的地方,还有人巡视,这便是她最大的倚仗了。   她唇角勾了勾,拍向沈临岸的肩膀,“先交给你了,给我半盏茶的时间。”   沈临岸点头,立马将花容护在了身后。   花容拿起招魂笛,用内力将笛声扩散,天空的鸟应召而来,帮助了沈临岸,却没有多少作用,却也给沈临岸减轻了一些压力。   华裳宫的人听到了这声音,立马冲了出来,跑到城墙了下面,准备迎接他们的王者归来。   花容举高了笛子,将它换成几柄普通的细剑,铁剑崩碎,很快清空了一大块的地方,花容拉着沈临岸,算计着铁剑的轨道,从城墙下面跳了下去。   “又跳城墙!花容!”沈临岸都有些抓狂了,算记不清花容的下一步举动了。反正他跳下去,是没了小命的!花容现在受了伤,会安全吗?   锐利的铁箭跟在他们的身后,花容抬剑斩了几下,继续往下坠去。   城门陡然被打开,从里面涌出了穿着盔甲的士兵,华裳宫的人和他们战斗在一处。   花容抛下一缕轻纱,在上面踏了几下,带着沈临岸往华裳宫为她准备的步撵飞去。   黑色的布撵上,有着金红色的花纹交织着,花容坐在柔软的狐裘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她袖子一挥,喊着:“退兵!”   旁边的人立马将她的命令下达了出去,冲到前面的骑兵也立即挥舞着旗帜,让他们退兵。   花容闭上了眼睛,靠在了沈临岸的肩头。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晚上追青云志,咳咳,看得好心塞,小凡的碧瑶和陆雪琪被他的好基友快追上了?吐血三升,尊重原著好吗?唉╯﹏╰ ☆、合作      “现在,武林正道的人赶了过来,我魔宫的人却不知什么原因被拖住了。看来,他早有预谋,已经和他们商量好了吧?”   花容一身黑色祭衣,上面红花点点,像是用血迹渲染而成,极艳极盛地绽放在她的衣襟间。   沈临岸靠在她的怀中,把玩着她的衣襟,嗅着她身上罂栗花般勾魂夺魄的香气。   沈临岸勾着她的小指,漫不经心地应答:“那你怎么不杀了他?”   花容半靠在柔软的狐裘上面,床板十分僵硬,睡得花容有些腰疼,行军途中条件不好,但总有人处心积虑地让她睡得舒服些,这就是权势的好处。   花容微闭了眸,唇角带上一点讥讽的笑意,“你也知道他总是这般,若不逃出去,他怎么运行,又怎么引天下人来追逐我呢?”   沈临岸听着有些发晕,不明白花容说的是什么意思,那个他是谁?谁在背后算计着花容?   系统不满地抗议了,“诶,花容,你这样说,可是冤枉我了!我不是提供了机会,颁布了任务,让你杀他吗?”   花容睁开眼,眼中寒光森森,一边嘴角翘起,“哦?提供了机会,难道处处不是陷阱吗?你以为我傻,会主动钻到网中去?”   系统立即不吭声了,表示拥有一颗高智商又多刺的棋子真的很心塞!   “那我们该怎么办?”沈临岸思考了一阵子,就放弃了解谜的办法,直接问答案。   他舒服地靠在花容的怀里,却让花容胸口被压得有些难受,花容将他脑袋往下推了推。   沈临岸识趣地移了位置,枕在了花容的小腹上。   “何必着急?既然天道要我败,我想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花容闭着眸,将头靠在枕头上面,任谁也能听出她语气的不甘。   沈临岸只是了解花容,知道她这般说只不过是讥讽,若花容果真是个那般认命听从安排的人,也早就不知道死亡了多少次了。   “我在游戏中帮不了你什么,花容,我快把公司拿到手了,只是老头子从中阻拦,才横生波折。你放心,花容,我会给你想要的。”沈临岸抓着她的手,认真地说。   花容唇角微微勾了勾,沈临岸所做的一切在她的世界已经产生了作用,系统和她的谈话,让她知道了沈临岸所做的努力。   正如系统所说,她是引万人追逐的妖女,爱上她的可能有千万个,也唯有一个沈临岸敢做这么多来拥抱她,即使他们与全世界为敌。   能打动女人的,唯有行动。   “如果要突破这个局面,要么我们攻进城中,要么我们就选择绕过牡丹城,回到药谷,和药谷的弟子汇合。”   “如此看来,我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攻占牡丹城!”   花容一挥袖,手指直指牡丹城的城楼,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这一场战争胜利已是注定,花容没费多少力气就攻进城楼,但花容并未让人进城去追击,而是让人在城外侯着。   沈临岸还未成如此轻易取得胜利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站在花容的身侧,疑惑地问道:“这也太不堪一击了吧?”   花容双手按在城墙上,往下看了看,神情是一贯的轻狂自信,“连你都看出来了,这是多低估我的智商啊!”   系统不满地抗议,“这剧情就这样写的,可不是我蠢!”   花容:“……”   沈临岸将狐疑地目光也投入花容同一个方向,“我记得我们是从这里掉下去,有机关打开,而且这个坑还不小,然后从天上降下一个网,把我们兜住了吧?”   花容点头,转身,黑色地袖子朝城内一挥,唇角浮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如果我没猜错,这下面应该是复杂的地道和机关,就等着我们踏下去了吧?”   系统:“……”在正义的小伙伴面前,大boss的智商不掉该怎么破?   “既然如此,你说我们引来河水灌溉城市,你说怎么样?”花容嘴角露出一点邪恶的笑容。   系统立即呼天抢地说:“不行!卧槽,boss,你这是要逆天啊!”   沈临岸诧异地问:“这样也可以?”   “当然可以,这些地道的老鼠保证会一个个地钻出来,我就看他们有什么法子来赢我!”花容骄傲地扬起了脑袋,不可一世地俯瞰着下面的一切。   然而,花容的话音刚落,从城外就有旗帜挥舞了过来,大帮的人马杀了过来。   沈临岸目瞪口呆,“他们也来的太巧合了吧?”   花容冷笑了一下,没有回答,知道自己的办法终是让系统忌惮了。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才好了?他们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现在依旧是腹背受敌的局面,无论她怎么选择,一定会落入系统设计的圈套中。   “你以为我会这般认输?”花容勾了勾唇角,眼神显出一种带着蓬勃怒气的偏执来。   “喂,boss,你死不了的,放心吧!别再折腾剧情了,我脑子快短路了!”系统都有些抓狂了。   花容抚了抚明媚的眼角,唇角轻扬,问道:“那么我该说我很荣幸?”   系统:“……”   花容命令华裳宫人绕过牡丹城,直接退到药谷里去,只留下一千人断后。   他们每一个人神情毒怨而疯狂,完全是拿命去搏,但他们都会临死前大喊着:“有牡丹城的人给我们陪葬,大家一起死吧!”   恐慌逐渐散布了出去,当他们拿下了华裳宫的人,对他们进行逼问,才知道牡丹城的地道中藏了火药,而魔宫在地道下面守着,准备和他们同归于尽。   武林正道先派了一批炮灰进城,这炮灰里面有游戏本土世界的人,也有玩家,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一场城战,却已经涉及到了整个游戏世界了。   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行,恐惧让他们的神经绷紧,当第一人踩上机关,后面的人都疯狂地射杀着地道里面的人,以为他们是魔宫的人。   而在地道中的人也以为外面来的是华裳宫的人,将各种机关用在了他们身上。   双方见了血,哪里还听得见对方的解释,非要把一方消灭掉,事情才能解决,即使心有疑惑的人,也被这肃杀的气氛,双方的鲜血迷了眼睛。   花容骑在枣红的马上,回头看了一眼牡丹城的烟雾,这就是战争求救的信号,但是谁能来救他们呢?   “花容,你真是个祸害!”系统忍不住低咒了一声。   花容唇色发白,她身上的伤势没这么快好,又指挥了一场战争,还自己去破阵杀敌,委实有些支撑不住了。   但她依旧那般尖锐地问道:“这不是你的设定吗?”   系统嘟囔了一句,花容也没听清楚他说什么,花容更关心的是系统后面还会有什么手段。   “手段?这又有什么了不起,没什么手段,反正都能重生,仇恨就慢慢积累下去了。”系统不屑地回答。   花容咬了咬唇,倒觉得有些吃惊,像这类辅助性战斗的npc少有复活的时候,系统竟然为了弥补她高智商而没有脑残犯下的错误,竟然将玩家可以无限复活的性能给了这批追杀她的武林正道npc,这让花容心中觉得不甘极了,好似她做的每种举动都是把自己更深地推向死亡的深渊。   “boss,你够了,别再和我作对了!现在咱们这是在合作啊!”系统忍不住想挠墙,抓狂地喊道。   花容嘴角隐隐带着点阴冷的笑意,原来系统可不是这般说的,这会儿倒说是合作了。   “哟,合作?这我倒不知道了?”花容语调拉长,狐疑地问,但眼里分明是冷意。   系统尴尬地笑了两声,“这个现在你不是知道了吗?咱们好好合作,要是你死了,沈临岸可饶不了我!唉,这就是新旧势力交替的必然,连我这个智脑也要参与你们人类的权利阴谋啊,真是郁闷!”   花容:“……”身为一个人类,这话听起来真怪异!   “得了吧,你只是我创造出来的数据,我给了你真实的感受,但并不意味你是真实的啊!”   花容斜了眼,对这些到无所谓,反正她感受的是真实的,看到的是真实的,沈临岸也是真实的,只是抓住得费一番力气。   系统翻了个白眼,不大想理会花容这样强大而肤浅的想法了,觉得花容不懂他一个智脑的悲哀。   花容回了头,带着迷蒙的笑意打量着沈临岸,没想到这个处处需要她保护的沈临岸居然真的能扭转她的命运,从另一个现实世界影响游戏世界,也只有他肯为自己费这般力气了吧?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现实世界衍生而来,游戏公司就是这个世界的根,也唯有这个办法可以改变命运的运转。   花容现在倒明白沈临岸说的那一句是什么意思了,她转身,揪着沈临岸的衣领,仔细地打量他,觉得自己看错了,居然把他错当成了傻甜白的绣花枕头。   沈临岸一看花容这动作,顿时有些小兴奋了,颇没有被调戏的自觉,居然顺着花容的力道,低下头在她的唇上吻了一口,居然还羞答答地说:“乖,晚上我们再……”   花容顿时窘然了,脸上染上红晕,她看起来就是这么饥渴的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唉,家里有个熊孩子真心塞,小表妹居然把胶水给弄到表弟的眼睛里面去了,气死我了! ☆、陷阱      药谷终年是一片迷雾,里面连接着阵法,花容隐藏在其中,没有人能找得到。   她一面借着迷雾中的阵法往药谷走去,一面在原地留下数不清的陷阱,等着敌人踏上去。   “师叔祖,谷主让我们来接应您!”   方走到半路,药谷弟子就来迎接,倒令花容吃了一惊,药谷向来不问世事,莫非她被正道围攻一事也惊动了药谷?   花容眸光一闪,也命人跟着药谷弟子离去。   行到半道,突然周围景物大变,竟然横生出烟波水渺,十里桃花,将众人都困了进去。一丛桃花横溢斜出,从轿中长了出来,凑近花容的面容,似要轻抚花容的面庞。   花容往后退了退,却有一只手,抚上她的脸,将她整个身子都困住了。   花容望向沈临岸,见他神色痴迷,仿佛陷入了美好的梦中。他捧着花容的脸,小鸡啄米一般地吻着,一下又一下。   花容犹豫了一下,并未拒绝,而是揽起旁边的窗帘,观看众人的情况。   方才她听到众人的惊叫,似乎只是惊讶,便是无声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但花容一揽在帘子,却发现周身并无一人。   这里浓雾极大,但花容也能接着内力看轻周围的人,而现在他们都不见了,就剩下自己和沈临岸。   花容警惕了起来,推了推沈临岸,喊道:“别闹,出事了!”   沈临岸却充耳不闻,花容看到他这个情况若有所思,直接将他打晕了。看他在昏睡中也不忘展开甜蜜的笑容,花容知道他一定做了个美梦,她低下头,在沈临岸的眉心中吻了一下。   花容整理了一下衣服,神情冷漠,偏偏她容颜绝世,明艳动人,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禁欲式的诱惑。   她拿出一把普通的剑,冷清的声音搅动浓雾,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煞气,“出来吧,你们不是要杀我吗?”   浓雾突地收敛了过去,不是被风吹散,而像是被收到一个小袋子中样,露出周围的景象来。   这是阵法。   雾气被吹散,收进阵法之中,低空中各色旗帜闪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发出清越的鸣叫声,似在兴奋。   穿着各派服饰的人影将花容的马车围在了中间,花容草草一瞥,就知道武林正道差不多集齐了,而药谷弟子也身在其中,他们身穿着烟青色的弟子服饰,在最外面一层,而药谷弟子手上昏迷不醒的人就是花容的部下。   看来自己是被药谷给背叛了?   花容目光淡然,生不出一丝涟漪,她没有信任过药谷,也不信任系统。   药谷和华裳宫的关系也只是系统一句话而已,系统设定的是他们的关系牢不可破,花容却被人背叛惯了的,对系统的任何话都不相信。   “妖孽,现在所有人都想你死,你又能活多久?魔宫欺压正道,草营人命,而你身为华裳宫宫主更是满手血腥,肆意残害武林正道,还掳掠少男,简直是罪不可赦!我们武林正道以肩负天下苍生为己任,妖女,受死吧!”   一个穿着白色道袍的老头子站在众人的前面,大义凛然地说道。   花容不以为然,但也没有不给面子打断,毕竟系统总要把玩家定义为为国为民的武林正道,自己要被消灭,自然是邪魔歪道了。   但强抢少男什么的,花容心虚地望了沈临岸一眼,觉得她好像欠了某人一个解释。   玩家也同样耐心地听着这样一席道貌岸然的话,但他们比npc更为直接。   “推到boss,为了钱,为了经验!”   “推到boss,为了神器,为了天下第一!”   “推到boss,为了美人,为了娶老婆!”   ……   顿时,各种乱七八糟的口号被玩家喊了出来,大家欢欣鼓舞,斗志昂扬。到最后,楼已经完全偏了,花容不知道打败她,还能让人娶老婆,这个结论是怎么来的?   站在前面的几个正道帮派首领忍不住嘴角直抽搐,不明白这玩家是怎么回事,说好的为了天下苍生,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玩耍了?   倒是花容听得高兴了起来,觉得这群玩家还是实诚些,用不着她费什么心思去猜度。   她点了朱红的唇,微微勾起了嘴角,吃吃地笑道:“是吗?大家就这般想我死?”   她眸光明媚,带着一股冷狠,偏偏是含笑着说的,顿时接触到她眸光的人眼神溃散了起来,不由得摇了摇头。   然而,下一刻,刺耳的乌鸦鸣叫声响起,众人只感觉脑袋一阵刺痛,都恢复了正常。   花容恨恨地盯着天空上盘旋的群鸦,这是药谷研究出来的,专门针对中了魅术的人,能使他们神识清醒。   好,很好,这个局他们布了多久了?   花容第一个手段被压制,已然明白了他们是有备而来,但她不愿意离开沈临岸,只能被动地防守。   撑在遮天伞,花容手中暗器崩射而出,随意一撒,就有数道白光消失,至于npc倒是正常死亡,只是不久尸体也消失不见了,原地只剩下一趟血迹。   防护罩被众人联手劈开,花容第一时间扫开刺向沈临岸的剑,然后拿出了一面镜子,再次做出了个防护罩,将沈临岸护好。她又得了一些喘息的时间。   只是这样不行啊,花容这样想着,十三伤剑和各式法器不忘炸裂开来,消灭着蚂蚁般涌上来的玩家。   突然,她心中有种极度危险的感觉,她下意识将身子伏了下去,一道剑光划断了花容的发丝,却并未换招,直直刺向半空中的镜子。   花容脸色一变,立即捻动五指,牵动着沈临岸身上的禁制。   沈临岸手上的剑却已经撞上了镜子,顿时攻击反弹,他口中喷出了鲜血,软绵绵地倒在了狐裘坐垫上面。   花容立即对着他输入内力疗伤,续着他一口气,将大还丹扔进他的唇中。沈临岸却紧紧地抿着唇,不肯服用。   “你这是干什么?再拖下去,镜子就要碎了。”花容瞥了一眼外面喊打喊杀的人,神情露出几分警惕。   “我……”沈临岸刚说了一个字,花容就已经眼疾手快地将大还丹扔进他嘴里,用内力给他融化了药效,沈临岸瞬间满血复活,但他白衣上面还有着斑斑血迹,提醒着花容他刚才命悬一刻。   “花容,我们不是商量好了,不用顾及我,我再被人控制你就直接杀了我吗?你舍不得,好歹让别人下手啊!”沈临岸气愤地说,脸涨得通红。   花容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我又没应。”   沈临岸被气得更厉害了,恨不得一头撞镜子上面撞死了,然而他浑身软绵绵的,没了力气。他身上的禁制也是他们商量着下的,好在沈临岸出手时,花容一下夺了他的性命。   但现在,沈临岸望着花容在这窄窄的马车上上窜下跳,使出百般手段将他护得好好的,而自己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顿时哭丧起脸。   “花容,你快点下手,我只是掉一级,还能复活的,我会回来找你的。你现在就被我拖到这里了,你快杀了我,回到药谷下面的华裳宫,你就安全了!”沈临岸迫不得已做了一回白莲花,这话说得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圣父了,多么舍己为人了!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系统交给花容的任务也是这个,如果没有意外,花容应该会将华裳宫封闭起来,直到武林正道消灭了华裳宫的分部,再来抓花容,进行最后一战。   花容却恼羞成怒地命令道:“沈临岸,你闭嘴!”   一旁围攻的人看着这对苦命鸳鸯,顿时激动了一下,边打斗边八卦。   但显然,他们实在用生命八卦。   花容将怒气都宣泄在了周围人的身上,实力清场。她冷静的声音压抑着点点怒火,也传入了沈临岸的耳朵里,“没开玩笑了,沈临岸,你要进了三生殿,绝对没有出来的机会了!看着紧密的布局,我们唯剩下彼此可以依靠了,你就给我安分点!”   沈临岸苦笑了声,他现在被花容的手段禁锢住了,这样也能依靠,而不是拖累吗?如果解开禁制,他反而控制不住自己伤害花容,这不是更危险吗?   无力感涌上心头,花容已经不知道自己战斗了多久,她诸多手段被压制住了,花容也看出了自己是在一个阵法,而那些阵旗不是为了吸收那些使人昏迷的毒物,而是在控制着阵法。   药谷弟子和阵法师结合了起来,狠狠地算计了花容一把。   花容只要依靠这具身体的武力值和诸多法宝来应对,她尝试着带沈临岸突围,却怎么也走不出阵法,而玩家却是第一时间掌控着花容的动态,立即围攻了过来。   将沈临岸放在一颗树上依靠着,花容也顾不上其他的什么了,急忙布置好一盏灯笼,红色的灯光将他们笼罩,却也在十尺之内,远一点的一点光都射不过去。   花容的脸色难看起来,上面还有一个攻击阵法失效了,在这个绝杀阵法中,她的大部分蕴含着法阵的神器失效了,这也意味着她的神器又被限制了一部分。   于是,她坐了下来,静静地倚靠在沈临岸的身边,难得学了他潇洒了一回。   “啧,这回我们要死在一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  要结局了 ☆、活下去   花容醒来时是茫然的,她只觉得脑袋隐隐作疼,而沈临岸也消失了,周围都是围攻的人,个个恨不得致她于死地。   她又发疯了吗?   花容茫然地想,只是这么一会愣神的功夫,就有几把剑扎入了她的身体,鲜血喷涌。   她眼神陡然凌厉了起来,没有第一时间解决那几个小喽罗,而是抛出了防护的武器,将周围的人震开。   满身的血疯狂喷涌而出,花容跌坐在地上,用剑支撑着身子,抬眼有些茫然。   “沈临岸呢?他死了吗?”花容试图和系统沟通,她鲜少和系统说话,总是系统耐不住性子来奚落她,来打压她,这回却隐忍不住,询问起系统来。   系统得意地笑了两声,华丽的声音听在花容的耳朵里有点贱,“哟,大boss,你总算求我啦!沈临岸下线了,托我跟你说,他估计想办法把公司拿在手里了。不过你首先得活下去,不然就等不到他来救你了!”   花容心中稍安,拔出身体里面的长剑,开始疗伤起来。   系统见花容反应不大,未免觉得有些无趣,又来拿话语来逗弄她,“boss啊,你好像逃不出去了呀!”   花容闭眼,神情十分平静,“那又怎么样?你不是说和我合作吗?现在你要怎么办?”   “我接到的指令是全力围剿你……”系统的声音低落了下来,好似真有了几分感情。   花容的睫毛颤了颤,没有说什么,她已经预料到了。   系统一开始没有给她打招呼,已经在坑她了。花容觉得沈临岸的离去也是系统和他商量了什么,总之,系统说服了沈临岸。   现在,花容的小命挂在了系统的手中,但这些和她以往遇到的境地有什么不同?   花容很是淡定,她只需和以往一样,尽力保全自己的小命就是。   系统有点无语,觉得boss的心理也太强大了,强大到它无话可说。   防护结界很快被人破开,花容睁开眼,目光重新凌厉起来,继续提起剑来杀人。   天空渐渐下起雨来,地上都是一片血泊,花容自己身上都是血,铁锈般的腥味没有被雨冲散,反而愈加浓烈了起来,她感觉自己的视线模糊了,但手中的剑依旧稳稳地扎进身前人的身子里。   素来不喜欢沾染血腥的她手上也都是鲜血,怎么洗也洗不掉了。   她眉间有着一抹厌恶,但玩家悍不畏死,又可以从三生殿中复活,花容是怎么也杀不完的。   地上突然绽放起了光芒,花容看见蓝色的线条在空中游动,像是突然活了一般,鲜血沁染到阵法中去。蓝色的光芒突然变成了红色,如鲜血涌动一齐朝花容涌了过去。   花容被击中,吐了几口鲜血,玩家趁机攻击,剑光笼罩了上来。花容连忙撑开强大的神器撑了片刻,急急将珍贵的丹药牛嚼牡丹似的吞下,根本没时间炼化药力。   然而,下一刻,阵法的血光又聚集了起来,狠狠击中蓝色的护罩,附近上千个玩家也纷纷对花容进行远程攻击。   只几息的功夫,神器变得黯淡起来,花容控制着它炸裂开来,几道流光飞入人群中,被玩家捡到,也引起了玩家的追逐。   花容觉得身上的压力骤然减轻了些,有冰凉的雨丝落在她的面上,冲刷了她面上的血迹,而玩家的各种武器击中在了花容的身上。   她奋力抵挡了一小半攻击,有一大半的攻击落在了她的背上,鲜血不断从她唇间涌出,模样煞是凄美。   但杀疯了的玩家却欣赏不来,好不怜香惜玉地给花容致命一击。   “花容,你别死啊,你死了我以后的日子就凄惨了!”系统大喊着,声音还带着几丝悲恸,简直快要哭出来了。   花容心中忍不住生出讥讽来,到头来居然只有一直算计她,坑她的系统为她的死伤心吗?   系统见花容的动作越来越慢,忍不住心中生出绝望来,它急忙激励着花容:“boss,沈临岸最后走时留了你一句话,花容,等着我,别死,我爱你!boss,听到了没有,你可别死了,你的情郎在等着你了!他已经到了游戏公司,和老板谈判了,你再坚持一会儿啊!”   花容听着系统放出沈临岸的声音,心中已经翻江倒海了起来,她露出一点梦幻般的笑意,突然后悔了起来,当是自己在桃花源时为什么不接受沈临岸的情意呢?尽管她出不去那个村子,也可以把沈临岸锁在自己身边一辈子吧?   因为她的自卑,她觉得自己锁不住沈临岸。   因为她怕死,她日复一日地做着任务,害怕自己被系统抹杀,醒来就是另一个没有记忆,被系统设置的另一个人了。   “你告诉他,我也爱他。”花容唇角勾起,左手轻轻地勾了勾,好似在和沈临岸十指相扣一般。   她想着沈临岸总喜欢拉她的手,而她的右手准备随时拿剑,不喜欢被沈临岸牵着。沈临岸每次都顺从着她,总是用拿武器的手牵着她的左手,花容也慢慢养成了一有危险先保护沈临岸的习惯。   “紫薇大陆终极BOSS花容陨落,玩家获得……”   一阵刺目的白光将花容笼罩,她空间的各种神器都爆射而出,落在不同的地方。   大家都疯了一般,陷入新一轮的争夺中。   花容闭着眼,觉得眼前的光线柔和下来,才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无数个字符组成的世界,花容一看过去就觉得眼花缭乱,而这个字符还是在运行中,飞速地跑向远方出去。   花容忍不住再次闭了闭眼,觉得自己身上的疼痛消失了些。   “boss,你好歹再支撑一下啊!我只能护住你半个小时不被程序员找到,现在沈临岸和他爸爸在公司里争夺游戏公司的股份,现在可怎么办?要是你被发现了,我可就完了!”   系统的声音从花容的脚下传来,花容低头一看,见自己的脚下盼着一条翠绿色的小蛇,由深奥的字符组成,正嘶嘶地朝她吐着信子。   花容感兴趣地挪了挪脚,将小蛇踩住了,小蛇却很灵活,一下子溜出了很远的地方,又化成了翠绿色的兔子。   花容唇角勾起了一抹兴味的笑容,对系统是什么东西愈发感兴趣了。   系统挫败地说:“花容,我是智脑,这里生产数据的,这只是我的化形,这里不是字符,是数据!”   花容神情淡然地点头,就站在原地等系统说话。   系统愈发抓狂起来,这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已经死了,现在成了回收的数据,会被抹杀的!”系统拔尖了声音,强调花容的性命垂危。   花容神情十分冷静,近乎对自己生命漠然了,这让系统生气极了。   “你就不关心你的小命吗?”系统忍不住化为了一个高大的绿巨人,对着花容咆哮起来。   花容风轻云淡地说:“没什么可担心的,我性命被人威胁早就成了习惯。还没到最后一刻,总会有转机,有什么可急的?”   系统如泄气的皮球般,整个人焉了下去,化成了一只趴在地上的小海豹。   “好吧,你强。”他心灰意冷地说。   花容忍不住蹲下身子来,戳了戳绿色的小海豹,它身上绽放着一层晶莹的绿光,看起来玉雪可爱。   花容指头戳了一个空,字符在她指尖断开,绕着她的指头又接连在一起。   系统一脸血地望着花容逗弄着小海豹,顿时觉得这世界玄幻了,他根本看不懂了!要死的人还在逗自己玩?吐血三升!   花容倒是看得懂小海豹脸上欲崩溃的神情,她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夹着一组字符,神情惊叹,反安慰系统道:“再着急也没有用,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唯有等待。”   小海豹顿时化为了一个气球,噗嗤噗嗤地放着气,一下子从花容手上挣脱了,飞向远方去了。   花容站起身子,知道系统又生气了。   过了一会儿,一只小狗跑了过来,欢欢喜喜地绕着花容转了几圈,兴奋地说:“太好了,沈临岸将游戏公司买下来了,虽然他被当肥羊宰了,但起码他是老板,你就自由了!”   花容含笑点头,神情依旧镇定。   系统觉得他愈发看不透这个由他一手造出来,看着她成长的乖女儿了。   他正准备问为什么她不高兴,突然空间中有股惊天动地的雷声,整个空间都在摇摇欲坠,仿佛天崩地裂。   系统立即变了脸色,又化为一个咆哮的巨人,但他的声音一点也没有变,华丽清冽却又带着丝丝着急,诱惑着众生。   “怎么回事,这里怎么被发现了?”   但此时却起不了什么效果,空间轰塌得更厉害了,绿色的字符掉了下来,化为粉末,黑色的镰刀费力地砍了下来,将这个绿色的空间吞噬。   花容神色眉间的忧虑深了一层,她就知道依照系统说的这种情况,她是不会被轻易放过的。   系统渐渐长大,吸收着周围的字符,护在花容的面前,奋力地说:“花容,你撑住,记得跟沈临岸说,给我升级啊!我可是帮了你的!”   花容虽然不理解系统的话,但还是点了点头,当然,前提是她要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呃,写的感觉世界玄幻了,下章大结局,终于写完了 ☆、结局   花容睁开眼,冷静得令人发指,她看着整个空间轰塌,感觉到自己一直在往下掉,无尽的黑暗将她吞没。   而系统化为一条小翠蛇,尽力将花容悬浮了起来,护住她不被黑暗的世界搅碎。   她仿佛掉到了一个黑漆漆的袋子中,唯一的光亮就是环绕在她身上的碧色,也一点点黯淡了下来。   “系统,你会有危险吗?”花疏影语气漠然,全然是带着几近于冷酷的镇定询问的。   系统知道花容一到危险就是这般理智得近乎绝情的模样,因为她在秉持自身在计划,找出最有利的方法。   “我、护、不、住、你、你、就、会、被、抹……杀!”系统一字一顿地说,声音仿佛被卡壳一样,断断续续说得很是艰难。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他停顿得最久,花容甚至以为他已经消失了,只有她身上黯淡的绿光提醒她系统还在。   花容闭眼,全神贯注地计算出来,这个动作本身就是无用的,因为她知道她已经无力反抗。   半晌,她睁开眼睛,交代后事,“系统,你可以复制一样的我,你告诉他,我只是失忆了,可能一辈子不会恢复记忆。”   她目光空漠,瞬间闪过一抹悲凉,但更多的是解脱的释然,不想死,害怕死,最后也这般死亡了,或许这也是种解脱。   “撒……谎……会……灭……我……”系统说话愈发吃力,连素来华丽的声音也变成了冷冰冰的电子音,无悲无喜。   花容不屑地笑了一下,勾了勾唇,威胁道:“你不瞒,是想现在死了?”   系统抖了抖,仍是用机械音说:“不……行。”   然而下一刻,花容感觉所有的光亮都消失了,系统彻底没有了光亮,花容只感觉腰间一松,整个人往下坠的速度瞬间添加了百倍。   最后一眼,花容还在想,系统要说了实话,沈临岸绝对会很伤心的吧?   ……   意识回归,花容躺在了花丛中,香气扑鼻,她神情弥漫了一下,分不清这是幻境还是现实,但她知道抹杀就是什么也不存在了,自然也不会产生幻境。   花容勾了勾手指,却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被人打碎了,一动就是密密麻麻地疼痛。她额头一下见了冷汗,想硬撑着站起来。   系统已经无奈地开了口,“花容,你安生点,我已经通知了沈临岸。只是你的数据是我勉强抢回来,只剩下一点碎末,所以痛苦是必然的。”   花容抽搐了一下嘴角,觉得系统什么时候不坑她,太阳就从西边升起来了。   “我这也不是没有办法吗?你再不出现,沈临岸要将游戏世界给拆了,这款游戏里面现在就剩下你和我了。他给我升了级,我要再做不到真的会死的,呜呜……”   系统边说着,边哭了起来,看起来饱受压迫。   这样花容就放心了,毕竟系统坑了自己一次又一次,这么轻松放过他也不是自己的性格。   “喂喂,我还救过你了!”系统窥破了花容的心事,不满地嚷嚷。   花容牵动着嘴角,目光却渐渐地冷了下来,像是一寸寸寒冬侵蚀,“我这模样拜谁所赐?你也是个蠢笨的,这样的我怎么出现在沈临岸面前,你先让我恢复些再说。”   系统迟疑了一下,“可他已经迫不及待要进来看你了。”   “如果你觉得他看到我这样子还不迁怒你,你就把他放进来吧!”花容淡淡地威胁,并不想将自己狼狈的模样展现在沈临岸面前。   系统立即投降,顺从了花容的提议,现在他的把柄捏在花容的手里,自然只好乖乖装孙子了。   过了一会儿,系统有些为难地说:“他要跟你说话。”   “嗯。”花容淡淡地应了一声,嘴角勾起一点笑容。虽然她只感觉眼睛一闭一睁她就获得了新生,但沈临岸却在现实中等了他不少时间吧?   “花容,我想你了,为什么不肯见我了?”沈临岸第一句话就在委屈地抱怨,他隔着屏幕望着躺在花海里的人,却不能将她揽在怀里,这种感觉很是无力。   花容神情淡然,对沈临岸这种态度轻车熟路,很快将他安抚了下来,“我受了点伤,需要修复一些时间,你且等等,莫荒废了自己的工作。”   沈临岸撇了撇嘴角,觉得有花容这样的女朋友真是省心,但他心里总不是那么滋味。   “我想你都吃不好,睡不好,连工作也没心思工作,你要不让我看一眼,我都觉得我快伤心死了!”沈临岸夸张地说,捂着心口,一副玄然欲泪的模样,即使知道花容看不见,仍然演得兴起。   周围的人都投以老板疯了的目光,沈临岸却当看不见,一双带笑的眼睛贪婪地锁向花容,这么看也看不够似的。   花容犹豫了一会儿,想照以前那般微微点头,但她却只感觉到脖颈处有着密密麻麻的痛意,她蹙紧了眉头,等这股疼痛感过去后,才用平常的语气说:“好!”   沈临岸却全然没有注意,他以为花容是被他的要求给为难住了,在犹豫着,听到花容应声,他忍不住像个小孩子般欢呼起来,将双手举在头顶挥舞着。   画面一转,花容被躺在华丽的紫木床上,粉色的纱帐将她的视线遮盖,花香在宫殿中氤氲,有淡淡的雾气弥漫在宫殿中,将一切变得朦朦胧胧。   “华裳宫?”花容忍不住眉头一皱,这么富有深闺少女气息的闺房还是她的寝宫吗?   她想扬扬袖子,表示自己的不屑,却感觉准备发力的肩膀一阵酸麻痛楚,提醒着她受了多重的伤。她软软地倒了下去,感受着周身的痛楚,额头淌下冷汗。   自有婢女过来,在宫殿里面穿梭,忙碌着花容需要的一切。   “变回去。”花容目光有些不满,她不喜欢这样的风格,实在是太轻浮。她的寝宫总是暗沉肃穆的,冷色调的装扮让她不至于沉迷于舒适的环境中。   “boss,你已经不需要时刻紧绷着啦,你已经自由了,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你还拒绝什么?”系统的语气很欢快,听起来比华容还开心,总算可以摆脱这么让人纠结的boss了!   华容半瞌着眸子,没有出声,一时还从这么大的变化中回不过神来。半晌,她任凭自己沉迷于柔软的床铺中,仰着脖子,魇足地叹了一口气,任凭自己意识沉迷。   沈临岸本是欢呼地冲进来,一看到花容熟睡的模样,不由放轻了脚步声。   花容却已经听到了,她也不睁开眼睛,只将下巴往沈临岸那边偏了偏,声色柔和如沾了露珠的晨光,“你来了?”   沈临岸控制不住冲了过去,扑在花容的身上,按住她的肩膀,狠狠地撕咬着她的唇瓣,眼泪落下了一点,便被他强忍住了。   这下,花容破碎的身躯没有一处不疼了,觉得自己要被打碎般,但她的唇被堵住了,只能传出近似于闷哼的声音。   她的手指连扣住他的肩膀的力气也无,只能强忍着痛苦,闭着眼睛,任凭着他发泄所有的惶恐不安。   出了一身滑腻的冷汗,花容感觉沈临岸的手滑进了她的衣襟间,她半睁开朦胧的眼睛,一时没有拒绝。   系统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指望花容阻止,还不如指望沈临岸从此改吃素的了,花容习惯了隐忍。   “老板,你再做下去,花容会痛死的,快住手!她数据碎成渣滓,五感失常,我才刚粘好,你做下去,真的会要人命啊!”系统大喊着,声音气急败坏,是对花容的。   沈临岸惊悚了,神情冷肃了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旋即,他委屈地在花容身上蹭了蹭,“你怎么不和我说?”   “无妨。”花容心情愉悦,勉强勾了勾唇角。   系统完全看不下去了,尖叫了起来,“老板,你别闹,只能看,不能摸!现在她数据重组,相当于人类骨头全被打碎了,碰一下都痛死了!”   沈临岸吓了一跳,忙从花容身上滚到一旁,他躺在她的旁边,感到心疼极了,想牵着她的手,却生生忍住了,只拿热切而悲凉的目光描绘着花容的面容。   “没事,不疼。”花容动了动手指,想移动一下,拉着沈临岸的手安慰他,却只感到了剧烈的痛意。   “都疼的面无表情了,还嘴硬什么?”系统忍不住吐糟。   花容不禁莞尔。   沈临岸克制住自己想亲近花容的心思,一点点讲起游戏中的变化,偶尔提起自己的事情,花容听出他过得并不好。   “等你好了,游戏解封,我们在这里成亲好吗?”沈临岸用温净的目光望着花容,认真地提议道。   花容目光有些茫然,问道:“你能陪我多久?”   “直到我生命尽头。”沈临岸不假思索地说,显然在他心里已经思索到了千万遍。   花容只说:“我看着。”   沈临岸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仍絮絮叨叨地说:“我在现实世界中已经收养了一个孩子,我也不会结婚……成亲了,我会好好爱你的,花容,你就答应我吧!”   “无妨,这些我不管。”花容骄傲冷漠地说,她管的也只是这个世界。   沈临岸的目光哀怨了起来,花容才重复了一遍,“我说,我看着。”   “嗯?”沈临岸目光茫然起来,过了好半天,他才反应了过来,猛地欢呼了起来。   “好好,你看着,我绝对会陪你一辈子的,即使死亡,我也是你的!”   花容勾了勾唇角,温柔地应了声,“好,我看着。” 作者有话要说:  当出结局,甜的,不过我原来是想写虐的,大概会出个番外,把原本的结局放上来。唔,不喜欢虐的千万别看 ☆、番外:烟花醉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悲剧来着,唔……玻璃心的妹子别看啊   “花容,你爱我吗?”   沈临岸将花容抱在怀里,坐在一片花海中,低头亲了亲花容的脸蛋,怨妇般地问。   花容正半闭着眸子,享受着阳光的沐浴,听了这话,她睁开眼睛,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这话都问五十年了,不腻吗?”   沈临岸嘟了嘟唇,他外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这也是他调控的,反正他死活不肯在花容面前露出一点老态龙钟的模样,生怕她嫌弃他。即使花容说了可以让她慢慢地和他一起变老,但沈临岸也从来没有同意过。   “不腻,不腻,花容,你不说,我说!我爱你呀,很爱你呀!”沈临岸絮絮叨叨地说,凑近花容的耳朵,呼出温热潮湿的气来。   花容被吹得痒痒的,忍不住推了推他,觉得人越老就越啰嗦了,这和她这种游戏设定的性格不同,她的转变都在系统的控制中,也是被设定的。   花容随手摘一朵花,嗅了嗅香气,正准备别在了发鬓间。   沈临岸就伸手钳下一片花瓣,得到花容的白眼一枚,他笑嘻嘻地拿粉红色的花瓣贴在花容的唇上,称赞了一声,“哎呀,人比花娇!我家花容很美!”   花容勾了勾唇,沈临岸的吻就落了下来。   她回抱住沈临岸的脖子,任凭小小的花瓣随着他的唇舌在齿间留香,带出一种苦涩的味道。   花容正品味间,突然整个人扑了个空,摔倒了花丛见,花枝也被压扁了。   她淡定地爬起来,细细地品味着她唇间苦涩的滋味,目光有一瞬间茫然,“他最近消失越来越频繁了,系统,他是不是不行了?”   “嗯,沈临岸不要我跟你说。”系统的声音难得有些低落。   花容闭了闭眼,突而不想说什么了,她索性翻了个身,仰面躺在了花丛中,任凭着细细密密的花朵将自己掩埋,香气浓郁。   “boss,他说……让我洗掉你的记忆,重新开始……”系统为难地说,声音里有一丝伤感。   花容闭着眼睛,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问:“还有多久?”   系统含糊地说:“没有多久了,你做好准备……”   “嗯……”花容轻声应着,声音飘渺近乎于无,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医院,沈临岸刚做完手术,他睁开眼睛,下意识去拿枕头边的游戏耳机,却发现枕头边空空如也。   “我的耳机呢?李秘书,我的耳机你收到哪里了?”他用苍老的声音大喊着,语气十分尖锐,带着无尽的惶恐,动作丝毫不像一个病重的老人。   “看你这个样子!像什么样子?”   一个戾气的声音传了过来,宁归寒站在门口,他的两鬓也斑白,但一双眼睛精光硕硕身上的气势不容人小觑。   沈临岸听到好友的声音,立即回头,脸上布满了笑容,他招呼他道:“哟哟,宁少来了啊!怎么有空看我这个病人呢?我是病人吗?能有什么样子?”   宁归寒站在门口定定地望着他,冷锐的目光具有极强的压迫力,他也不走进来,只沉着脸色说:“你都成这个样子了,还管什么游戏?做了一辈子的梦,你还不能清醒些吗?她再怎么样也不能陪在你的身边,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照顾你!”   沈临岸撇了撇嘴,不知道好友又发什么疯,他和花容相守了一辈子,到现在他一只脚都踏进了棺材,谁还在乎这个?   宁归寒冷哼了一声,愈发看不惯沈临岸这副无所谓的模样了。他走上前,坐在病床边,没好气地问:“你都要死了,她怎么处理?”   沈临岸没好气地瞥了宁归寒一样,他这是给他找不痛快来了啊!   “能怎么处理?我都要死了,她是游戏里设定的,不死不灭,现在也逃脱了死亡的结局,这样挺好的。”沈临岸往柔软的枕头靠了靠,神情有一瞬间怅惘。   宁归寒没好气地说:“我就知道!但凭什么你死了,她要活的好好的,她永远不死不灭,你不觉得不公平吗?”   沈临岸好奇地看了他一眼,觉得好友的思想还真奇怪,莫非他死了还要把他老婆一起殉葬啊?这都什么年代了!   “好了,你今天来是和我吵架的吗?我都活不长了,讲些开心的事呗?你要讲不出来,我就去陪花容了。”沈临岸摆了摆手,有些无奈地说,神情还是那么悠闲自在,仿佛不将死亡当回事。   宁归寒气结,猛地朝他扔下游戏耳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进太空舱手术时居然还拿着这个鬼东西!等你死后花容要爱上了别人,你值得吗?”   沈临岸接住了游戏耳机,嘴角刚露出一点笑意,听到这话却收敛了嘴边的笑意,他抿了抿唇,显然有些不悦,拒绝想这些事。   “不管不管,那是我死后的事情了!”   宁归寒冷哼了一声,“你死后我见她一次杀她一次,我子孙后代也会这样做!”   沈临岸朝他扔了个枕头,笑骂道:“你变态啊!”   华裳宫,花容寻了一处绿荫,摆了美人榻,在微醺的阳光中昏昏欲睡。   “想我了没?”沈临岸突然出现,挤在美人榻上,将花容揽在怀中。   花容一下子被惊醒,身体骤然紧崩,却在听到他的声音后,调整好姿势,懒懒地窝在他的怀里。   “嗯……”她拉长了声音,还未睡醒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嘶哑,听起来异常妩媚。   沈临岸忍不住得意地笑了一下,含住了她的红唇,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花容任凭着他摆弄着,发出娇媚的喘息声。   树影斑驳,阳光洒落一池春光,花容小猫般窝在沈临岸的怀里,神情慵懒,几欲昏昏欲睡。   “花容……”沈临岸突然喊了一声,伸手去抚摸她乌黑的发,叹息般地喊了声。   “嗯……”花容唇角勾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睁开眼睛,通透明净的眼里仿佛洞穿了一切。   沈临岸一时有些心虚,不敢去看他的眸光。   然而,耳朵边刺耳的警铃声提醒他时间不多了,他服用了一种可以回光返照的药物,榨干了身体最后一丝力量,就是为了回来看看她。   他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认真地说:“忘了我吧?”   花容眼角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但她依旧是垂眸浅笑,做出一副顺服的姿态,看着沈临岸化为一道白光消失。   她说:“好。”   树荫下又只留下了花容一个人,花容眨了眨眼,看了一眼树影外明媚的阳光,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场梦。   花容猛地翻下了美人榻,她狼狈地匍匐在地上,眼中泪水泛滥,但她声音依旧是那么冷静,“系统,你不是会说他已经不行了吗?他的精神就不能进游戏了吗?”   “他服了禁药。”系统叹息这说。   花容点头,又恢复了镇定自若的神情,只是她趴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她又问:“我的数据正常吗?”   “没问题……”系统沉默了一下,突然用伤感的声音说,“沈临岸去世了,花容,你……”   花容闭了闭眼,镇定了一片空白的思绪,她伏在碧绿的草地上,脸上总算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嗯,这样也好,不至于我露馅了。他应该可以走得安心了吧?”   系统一下没有声音了。   突然有大片的蝴蝶飞了过来,空气中都是浓密的香味,花容眼睛合上,身上撒发着浓烈的香味。   烟花醉,能令人死之前保持着最美的容颜,最巅峰的状态,花容的数据没有一丝损耗,反而到达了顶峰,沈临岸自然不会怀疑什么。   宁归寒与公司的程序员为花容的归路起了争执,就气呼呼地上了游戏,准备杀了花容来泄愤。   他想,凭什么沈临岸死了,花容就要活下去了?   沈临岸已经为她付出了一生,连死之前也心心念和她见最后一面,劝她忘了他,但她花容凭什么享受他兄弟牺牲的这一切了。   然而,他到了华裳宫,只嗅到了浓烈的香气,大风吹散,香气经久不散。   他找遍了全场,却没有看到花容的人,连平日的婢女也没有见到影子。   他只好愤怒地问系统,“花容人呢?”   “随风而去了。”   风轻轻地吹着,一缕香气迷蒙,也渐渐消散了。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